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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美味娘子》630戰報入京(1更)

  自打長公主的遺體被運回京城之後,皇上便因為悲傷過度病倒了,已經好幾日都沒有上朝了。

  保定府那邊的戰報每日都快馬加鞭地傳回京城,一點點揭露出來的實情也讓文武百官越發瞠目結舌。

  私自開採鐵礦,私造兵器,還豢養著有近五千青壯的山匪……

  這樁樁件件,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十惡不赦的死罪。

  而這兩個大毒瘤,居然就長在離京城這麼近的保定府,簡直想起來就讓人後怕。

  朝中的事如今都是陳瑜白在主持,每天將奏摺拿去給皇上過目。

  而關於長公主和駙馬的喪事,皇上隻交代了要按照最高規格來辦,便都交給禮部去操辦了。

  如今保定府的剿匪已經結束,項元傑還在當地坐鎮處理後續事項,但是戰報和相關人證物證已經都被護送到京城了。

  陳瑜白今日收到的便是之前江景辰在韓家書房裡看到的東西。

  木匣子裡放著半塊玉佩和一封已經泛黃的信。

  他入宮面見皇上之後,先稟報了冀州大捷的好消息,五千餘人的山匪被盡數剿滅的喜報。

  「皇上,這裡是項元傑項將軍上的奏章,詳細寫明了此番剿匪的過程。
在剿匪過程中,薛承薛小將軍功不可沒,甚至可以說是居功至偉,非但發現了山匪的轉移密道,還成功帶兵殲滅過半的山匪。

  項將軍在奏章中為薛承請功,隻不過如今他尚未恢復身份,這份功勞,便隻能先攢著,等以後一起論功行賞了。

  皇上接過奏章細細看起來,對他來說,項元傑這種平鋪直敘的戰事彙報,比那些文臣呈上來的花團錦簇的文章好看多了,簡直像是在看話本故事一樣。

  尤其是看到薛壯憑直覺便請命帶兵去了北山礦,並且成功劫殺山匪上千人,還將山匪困在了山中無法脫身,讓他恨不得拍案叫好。

  「薛小將軍果然是難得的一員猛將,年少有為,難怪當年父皇也對其讚許有加。
薛家果真是人才輩出,隻一個小輩便有這樣的本事,若是薛家沒有出事,朕如今又怎會缺乏人才?

  這話陳瑜白就不方便接了,皇上說幾句也就罷了,自己身為臣子,卻是不該妄議的。

  「皇上,這裡是從保定府送過來的,趙熹太子的舊物。

  其實說起趙熹太子,皇上並沒有什麼印象,也隻是隱約對當年那樁舊案有所耳聞。

  畢竟趙熹太子乃是先帝的嫡親皇兄,當初死得又十分蹊蹺,還一直都未破案。

  所以等先帝登基之後,根本就沒人敢把這件事兒拿到檯面上來說。

  隻有個別老臣私下對趙熹太子之死深深地惋惜,當年若是不出這件事,以趙熹太子之才,大齊怕是能進入建國以來的第二個興盛時期。

  先帝資質平平,在位期間也隻能說是無功無過,好在還算是能夠聽得進忠臣進言。

  但是年紀大了之後反倒晚節不保,聽信讒言、猜疑忠臣,甚至親手釀成了好幾樁滿門抄斬的慘案。

  這也讓許多臣下格外寒心,先帝駕崩之前,光是告病還鄉的老臣和將軍便不下十人。

  這其中有一位老臣焦豫,當年先帝在時便已經是兩朝元老,當世大儒。

  焦豫對先帝太過失望,告老還鄉而去。

  他回鄉後開了一間私塾,在家帶著一群鄉下的孩童讀書習字。

  今上登基之後,陳瑜白一直想要再請這位大儒回京擔任帝師,但是接連幾次登門,都被焦豫婉拒。

  如今得到這兩份東西,陳瑜白覺得自己說不定可以再去試一試。

  「陳大人覺得此事真的可行麽?
」皇上對此還有些懷疑。

  陳瑜白道:「焦大人當年還隻是一名年輕書生,就被趙熹太子從濟南直接帶到了京城,在當年秋闈過後的賞花宴上,以一篇菊賦借花抒志,可謂是字字珠璣,名動京城。

  焦大人一直感念趙熹太子當年的提攜之恩,也一直以太子門人自居,趙熹太子案發生之後,焦大人深受打擊,纏綿病榻足有三年之久。

  臣以為,如今有了當年趙熹太子案的相關證物出現,焦大人得知後一定按捺不住,肯定是要回京的。

  皇上聞言卻並未面露喜色,反倒嘆了口氣說:「這麼多年過去了,焦大人說不定早已將那樁舊事深埋心底了,如今卻又要活生生將其挖出來,該是如何餓得錐心之痛?
焦老如今已年逾七旬,著實叫朕於心不忍啊!

  陳瑜白卻道:「皇上,臣以心換心,換位而思,覺得能夠親眼得見案子告破,想必該是寬慰和釋懷更多過於傷痛的,也算是能夠在有生之年告慰趙熹太子的在天之靈。

  「陳大人此言有理,是朕想岔了。
既然如此,這件事便交給陳大人去辦吧!

  皇上知道自己距離一個合格的皇上還有很大的差距。

  他雖然隻是陰錯陽差地被推到了這個位置,但無論是學識還是見識,他都跟那些從小就被精心培養的皇子們差距甚大。

  登基這一年多來,他幾乎是夜夜挑燈讀書,早朝也是一次都不敢錯過。

  雖然有陳瑜白在旁幫襯,但皇上卻還是堅持每日親自批閱奏摺,生怕自己太過懈怠。

  如今登基一年多的時間,不敢說有多大的進步,但是至少得到了大部分朝臣的肯定和認可。

  正事說完之後,陳瑜白試探地問:「皇上,明日是長公主和駙馬爺出殯,您看……」

  「朕病重無法起身,不能親自去送皇姐最後一程,也是十分難過啊。

  陳瑜白立刻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這是連做戲都懶得去做的意思了。

  雖說這樣著實有些太任性了,但是想到皇上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他一片真心地對待長公主,最後卻發現自己是隻在被人耍著玩,對方非但沒有把他當做弟弟,反倒還處心積慮地想要把他拉下皇位。

  對於皇上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面對這樣的背叛,還能夠讓禮部按照最高規格安葬,已經是十分克制之後的結果了。

  再想到他這一年多以來的辛苦和成長,陳瑜白便也沒有再行勸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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