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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美味娘子》981 恭迎將軍回家

  得知慶王當真派人聯絡西夏之後,小皇帝忍不住催促儘快審清薛家舊案。

  陳瑜白暗中給大理寺施壓,霍中愷不敢再耽擱拖拉,隻得叫人把早就整理好的卷宗和疑點一一羅列清楚,當年牽扯其中的人,能找到的全都帶回大理寺,擇日升堂重審。

  案子的進度一下子被推進,薛壯得知消息之後卻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十月一,送寒衣,夏月初陪著薛壯給薛家人燒紙,燒紙糊的各種棉衣、鞋襪等等。

  這幾日來,夏月初也能察覺出他的情緒不對,但是當年那段過往,畢竟是她不了解的。

  傍晚,她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薛壯平素最喜歡的下酒菜,從地窖裡取了一壇十年陳釀的花雕酒,等薛壯從陳府回來,陪著他小酌了幾杯。

  此時京城已經挺冷的了,外頭呼呼刮著寒風,屋裡夫妻倆卻喝得身上熱乎乎的。

  薛壯感念夏月初的用心,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之情。

  他抓住夏月初的手,在自己手中反覆地揉捏摩挲,許久才道:「月初,我不是有事不想跟你說自己悶在心裡,我隻是……我、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這原本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是我努力和追逐的目標,原以為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我會欣喜若狂,但並不是……

  「如今事情已經看見曙光,所差的不過是時間而已了,我卻覺得心裡頭說不出的憋悶煩躁。

  作為一個旁觀者,在這件事上,夏月初其實看得比薛壯更清楚。

  薛壯從小生在將門,接觸的多是將領兵士,在軍營待的時間比家裡還多,加上薛家軍紀律嚴明,讓他從小就身處一種公平、公正、追求正義的環境之中。

  這樣的原生家庭環境,早就在他骨子裡打下了這樣的烙印。

  如今雖然薛家舊案重審,平反昭雪在即,但是推動這一切的力量,並非是公平正義,而是赤裸裸的政治交易。

  不過既然薛壯沒有察覺到,夏月初就並不打算挑破,想了想說:「我看你就是因為慶王那邊的事兒鬧心,畢竟當年隻是都是因他而起,如今光是翻案,他這個罪魁禍首非但不能抓回來治罪,居然還想要聯手西夏反過來侵犯大齊,你心裡頭堵得慌也是正常。

  薛壯這會兒已經喝得有些微醺,尋思了一下,覺得夏月初說得的確很有道理。

  他擡手幹掉杯中酒道:「我一定會手刃仇人,以告慰家人的在天之靈的。

  十月初三,大理寺終於有了定論,薛家當年謀反罪實屬慶王趙懌栽贓陷害,褫奪封號,懸賞通緝。

  次日,宮中來人到廖府宣旨。

  時隔四年,薛壯終於找回了自己應有的身份,可以重新光明正大地使用薛承薛奉修這個名字。

  聖旨寫得十分拽文,夏月初隻聽懂了兩三成,似乎聽到裡頭還有自己的事兒,糊裡糊塗地先跟著薛承接了旨。

  待宮中的人離開之後,她才在薛承的解釋下搞清楚了聖旨的主要內容。

  薛承得封忠勇將軍,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

  忠勇將軍是正四品虛銜,從五品的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才是他的實際職位。

  當初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是駙馬孔家鳴,長公主夫婦過世之後,小皇帝無合適的人選,隻能先從皇室宗親中選了一位年長者擔任。

  但是對方年近七旬,根本無心也無力負責這方面的具體工作,一直由沈江暫代副都指揮使之職。

  可以說這個位置,是小皇帝一早就想好要留給薛承的。

  若非薛承如今太過年輕,指揮使的位置說不定都能爭上一爭,畢竟事權從急,如今小皇帝手裡當真是太缺人了。

  好在指揮使老爺子不過是掛個名,實權其實還是落在薛承手裡的。

  除了薛承之外,薛家如今兩位女主人也都各有封賞。
薛夫人寧氏恢復一品誥命身份,夏月初賜封四品誥命。

  薛家當年被沒收的宅院、田產、財產自然也是悉數歸還。

  夏月初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接的東西是誥命文書。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下旨之前,為了是否要給她這個誥命身份,朝中還是頗有爭議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夏月初如今是薛承事實上的妻子,但二人是在薛承逃亡的過程中相識成親的,沒有父母之命,也沒有三媒六聘,禮部尚書就差說這根本不是成親,是無媒苟合了。

  陳瑜白卻是個實用主義者,他不是禮俗的教條擁護者,而是利用者。

  他的目的是要籠絡薛承為小皇上所用,一個誥命封號罷了,不過是逢年過節的循例賞賜,一年四季的幾套衣料罷了,值得什麼?

  但這個誥命封號,卻表示了對夏月初的尊重,更是對薛承的尊重。

  薛承跟永定侯府小少爺殷顥鬧翻的事情,陳瑜白也有所耳聞,十分清楚夏月初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且他也不覺得夏月初當不起這個封號,她在薛承最谷底幾乎活不下去的時候跟著他,也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薛承對她尊重愛護才是君子所為。

  倘若薛承恢復身份後就嫌棄甚至拋棄夏月初,陳瑜白倒是要重新考慮一下,這個人究竟能否擔當大用了。

  朝堂上為了這件事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小皇上力排眾議,在誥命文書上用了玉印。

  接了聖旨之後,薛承終於可以帶著夏月初搬出廖府,搬回薛府了。

  薛府如今已經修繕一新,匾額上兩個大字是陳瑜白大人親手所書,此時大門敞開,家丁、丫鬟分列兩排,恭迎主人回府。

  「月初,走,咱們回家。

  薛承將夏月初從馬車上扶下來,緊緊抓著她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卻停住了。

  雖說修繕期間,他已經多次來過這裡,但是近日回府的意義卻大不一樣,莫名叫人有些近鄉情怯。

  夏月初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踏上台階,轉身面對他輕施一禮,笑魘如花地說:「恭迎將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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