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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447章 我願意慣著他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溫輕 2207 2024-05-11 15:44

  他稍稍使力,女娘就被從裡側提到外側,崔韞給她穿鞋,又換上擱置在一旁換洗的衣裳。

  玉佩掛上後,又取出她的妝奩。

  指尖落在如瀑如緞的發上,給她梳了個除了揪揪外,還會梳的最簡單發髻。

  她取出首飾:“這個。

  不忘擡著下巴,趾高氣揚:“我還要那戴珊瑚耳墜。

  崔韞不語,卻一一如她所願。

  沈嫿捧著臉去看銅鏡裡介於嬌憨和柔媚之間,毫不衝突的嬌顏。

  免不得對影自憐。

  “漾漾真的——”

  一語未完。

  下一息,她被崔韞推出房門。
刻著漂亮雕花的門再度被合上。
‘砰’的一聲。
郎君清俊無波的眉眼掩於門扉之內。

  她……被扔出來了?

  沈嫿歪頭,漂亮的杏兒眼琉璃般剔透。
她趴在門上,側耳去聽裡頭的動靜。
右腿卻不知死活一晃一晃的。

  “是被我戳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嗎?

  女娘茫然的搓了搓手,像是隻被趕出家門,無處可去的貓兒。

  很快,她無可救藥的自覺反省。

  “怪我,不該傷你自尊!

  “沈娘子。

  正逢劉楚氏搖著團扇而來。
她身後跟著的是倚翠和影五。

  那日崔韞來的匆忙,可女娘身邊總不能離人。
等他回盛京後,沈嫿這邊更要人照顧。

  影五在崔韞她們走後,就帶倚翠出發。
駕著帶沈嫿回去,舒適的馬車,今日才到。

  兩人朝女娘行了禮。

  沈嫿最看重臉面,倏然直起身子。

  “叔母。

  “馬車已備好,可以出門了。

  沈嫿險些忘了,她得去看拋繡球招婿。
女娘被劉楚氏牽著朝外走。
還沒出院子,柔荑輕輕一掙。

  “叔母,您等等我。

  說著,她折返跑回去。

  ‘哐哐哐!

  女娘開始砸門。

  “崔韞!

  沒反應。

  “我走了!

  沒反應。

  “真的走了!

  還是沒反應。

  沈嫿臉兒一挎,她試探:“那等我回來再哄你?

  他靠著軟枕,上頭都是女兒家的香甜,他手壓在腹部,是最標準的睡姿。

  他冷淡的動了動唇,總算回應。

  “行,我等著。

  劉楚氏隻當她漏帶了物件。
卻不曾想親耳聽到這一番對話。
她震驚不已,久久不能回神。

  等同沈嫿上了馬車,她才溫聲道。

  “韞哥兒何時回的?

  明明崔韞的廂房在隔壁,怎麽就住一塊兒去了?

  可這種話,她怕女娘臉皮薄,實在不好問。

  儼然,她低估沈嫿了。

  “今早剛回的。

  女娘察覺出劉楚氏的欲言又止,她眼眸微微一顫,若有所思後。

  “一回來就將我趕出來了。

  劉楚氏提著的心跟著落地。
又見沈嫿生的白白淨淨的,思忖一二到底開口。

  “他啊,膽識才學還有品性是極好的後生。
最是堅韌。
這些年,就沒見他說過一句苦,也是我們做長輩的無能,讓他一人撐起門楣,還得受其庇護。

  “可我也免不得多嘴一句,他也是頭一次喜歡女娘。
若是把握不住放分寸,你該惱便惱,無須向著他。

  哪有霸佔女娘的屋子,反倒還讓女娘哄的道理。
說出去也不怕笑話。

  沈嫿見她誤會,忙透露:“此事怪我。
是我說了不中聽的話。

  劉楚氏嗔她:“便是你有錯在先,他是男兒郎,又比你大上歲餘,合該讓著你,更也不該同你計較。

  說著,又生怕沈嫿脾氣太軟了,像崔宣氏那般,受盡苦楚。

  “適當你也能耍耍脾氣。

  沈嫿‘啊’了一聲。

  她摳著手心,很大度。

  “可我願意慣著他。

  ————

  匯州富商是做酒水生意發家的。
招親一事就辦在名下的酒樓處。

  女娘稍稍撩開一角布簾,隻見前頭嘈雜聲一片,熙熙攘攘擠了一群人,整條街堵塞不通。

  馬車隻好掉頭,在劉府小廝的掩護下,沈嫿和劉楚氏從隔壁茶館雅間小門而入,上了三樓。
側身對著窗戶朝外看,能將樓下和對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明老爺早早放話,這是招婿,竟也來了這麽多人。

  隔壁的說話聲傳來。

  “從未露過臉。
倒是不知樣貌。
不過明娘子年紀實在大了些。

  “能做明家姑爺,這一輩子吃穿就不用愁著了,要知道,日後明家可是明家女娘當家,做上門女婿無非彎些脊梁骨。
瞧見沒,樓下年輕的公子哥多了去了。
誰會在意。

  “明家又不是沒郎君,明老爺非要選個女娘繼承家業。

  沈嫿手中的香茶卻未喝幾口。

  味道實在不好。

  茶中花瓣都是碎的,便是茶色也稍許渾濁。

  與其說,茶樓簡陋,倒不如說匯州窮苦。
地理位置優越,可地勢險峻,商客不願來此。

  劉楚氏見她聽的仔細,遂也道:“那明家女娘本是原配所生。

  “原配去後,明老爺另娶,可卻是看重這個女兒,隻因明娘子同她生母有八分相像。

  男人呢,總是這樣。

  發妻在時,隻顧在外尋花問柳。
發妻去後,便開始懷念。
越惦記,便愈發悔恨和不舍。

  後,更是花全部精力培養明家女娘。

  劉楚氏說不鄙夷是假的。
她也不曾收斂對明老爺的嫌惡。

  “當父親的實在狠,隻顧私心。
明家女娘已二十六了,要我說,怎能如此耽擱女娘姻緣?
本有一門指腹好親事,偏偏那老貨生生給退了。
那郎君是個好的,也不舍,當年在明家門前跪了整整三日。

  沈嫿瞪大眼。

  “那明家女娘呢?

  “當年也不願,陪著一同跪,明老爺大怒,將人關著,後就病了一場。
再後來,明娘子就沒在人前露過臉,一隔多年,若不是招婿一事,險些忘了還有這麽個人。

  沈嫿聽著難受,她探出頭,去看樓下。

  高的胖的,矮的瘦的。
實在是什麽人都有。

  忽而,她視線落在一處。

  女娘眸光一顫,倏然起身。

  “那剛過橋粗布藍衣的男子,難道也是要去搶繡球嗎!

  “他既在此,自然是。

  沈嫿直愣愣的看著。

  她不信!

  可等到那人朝酒樓處擠時。

  沈嫿仿若抓奸,惱怒一拍桌子。

  咬牙切齒道。

  “影五!
把他給我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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