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248章 我崔韞,隻會比你想的更殘忍(雪團
第248章 我崔韞,隻會比你想的更殘忍(雪團終篇)
苗族的暗樁,很是隱蔽。
兩人說話也無需避諱。
三長老正要取出蠱王,可見崔韞對雪團的珍惜,到底還是躊躇出聲。
“此蠱古怪刁鑽,貓為其棲身宿主,一旦離體必斃命。
它眼下傷勢過重,若強行去解,隻怕有損壽陽。
”
崔韞的眼跟著粹冰。
若他並無手串,蠱蟲得逞爬出雪團的身體,它也就……
他一陣後怕。
他也不願拿著雪團去賭。
“三日之後為月圓之夜,蠱蟲最為活躍,會在體內四處遊走,此日解蠱,最為合適。
也定不會有恙。
”
解蠱一事,到底還是推遲了。
崔韞心思重,他為此更是留下即清。
“死死守著他。
”
“三長老,你該知曉,寧願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我崔韞,隻會比你想的更殘忍。
”
回去的馬車,是崔韞親自駕的。
雪團舒舒服服的躺在車廂內。
可途中,卻橫生變故。
山腳下,憑的冒出一群黑衣人,個個提刀而來,馬車跟著四分五裂炸開。
雪團的小心臟顫了顫。
眼瞧著就要再度砸到地上。
崔韞目光淩厲,他身上未佩劍,更無武器,隻能徒手去搏,又一個閃身接住了雪團。
少年分身乏術間,已無力安置雪團,隻能一邊阻擋攻擊,一邊將貓兒揣入懷裡。
雪團滑入衣領,它沒有骨氣的瑟瑟發抖。
它為什麽要遭遇這些。
隔著一道薄薄的裡衣,雪團能聽清崔韞加快的心跳。
不遠處,適逢有車隊在前行。
“我在衡州待的好好的,父王讓我回來作甚?
”
姬霍對此很是不滿。
他在衡州剛同隔壁的小女娘打的火熱,就被棒打鴛鴛了,怎能不氣?
念及此,正撩開車簾透氣,忽而視線一凝。
“哇哦,打架。
”
隨後,他瞧清了少年的眉目,是熟人。
姬霍到底還算個人,當即命身後的一群衛兵:“把人給本世子救下來!
哈!
開心,這樣他就欠我一條命了!
快去!
”
隻見那邊,少年騰空而起,為躲招數,身子往後翻,雪團鋒利的爪子死死捏著他的系帶,唯恐不慎飛了出去。
崔韞是習武不錯,可如何能敵一群人?
這些人顯然是要殺了他,刀刀緻命。
很快,雪團聽到了一聲悶哼,是刀刺入血肉的聲音。
緊跟著,崔韞身上挨了好幾刀,卻苦苦支撐,也是能耐將懷裡的雪團護的好好的。
崔韞腕間的金剛菩提手串,在閃躲間也跟著被挑斷,血紅還在發著灼熱的珠子,頃刻間顆顆掉落一地。
雪團渾身一痛,有什麽在蠶食著心臟,最後從眉心處鑽出,爬向崔韞。
它的身子同崔韞一並落地。
眉心的孔空洞洞的駭人的緊,裡頭的精血仿若早被吸乾,隻留下最後一滴,恰到好處的墜在了散落的其中一顆珠子上。
珠子仿若有光澤浮動。
崔韞的確被救下來了。
等他再醒來,姬霍卻一改救命恩人的高高在上。
他手裡端著藥,神色複雜。
“珠子我已給你一並撿了。
”
崔韞怔怔的看著他送上來的金剛菩提手串。
“雪團呢。
”
姬霍不語,隻是身子稍稍往一側站了站。
他一挪動,露出身後的案桌。
崔韞的視線一寸一寸探過去。
案桌上有一處凸起,貓兒被白布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身軀。
沈嫿的魂魄在雪團閉眼時,不再受固執的飄出身子。
她眼睜睜的看著崔韞起身,隨著他的走動,傷口跟著崩裂。
男子顯然並不在意。
“伱瘋了,且回去躺著。
”姬霍呵斥。
“將你救出來,我可是折損了不少兵士。
”
崔韞仿若未聞,他指尖帶顫,掀開白布。
貓兒的身體已徹底僵硬。
圓溜溜的眼兒此刻還睜著,卻已喪失了全部的生機。
崔韞緊緊繃著下頜。
他抱住貓兒動作輕緩的將它安置在精雕細琢的鑲小床上。
簾鉤上的鈴一如既往的發出輕快悅耳的聲響。
少年打開一瓶又一瓶珍貴的藥,乳白色的養神丹,赤紅的回魂丹……
這一幕場景,沈嫿見過。
可再看的心境卻是大有不同,女娘心裡堵得慌。
藥丸像是不值錢似的,一顆又一顆在男子越來越冷的神色下,喂到貓兒嘴裡。
他面容愈發的難看,可偏偏手下動作溫柔到了極緻。
深怕弄疼了這隻嬌縱的貓兒。
可,終是不得回應。
姬霍:“我知道你難受,可有些事,我必須提。
”
“赤城那邊有消息了。
”
此事,他還是剛回府時,在從恭親王書房外偷聽知曉的。
一得消息,他轉身就來了陽陵侯府。
可面對崔韞,卻如鯁在喉。
姬霍難得正經的揉了揉鼻子
“赤城傷亡慘重,僥幸拖到金小將軍趕過去。
可你父兄……”
他有些不忍。
“已犧牲了。
”
金將軍去後拚盡全力堪堪隻護住赤城,將士們元氣大傷,已不宜再作戰。
姬霍也從恭親王嘴裡得知。
爀帝得了信後,連忙做了二手準備。
更怕蠻賊再犯,兩座城池都保不下。
而朝中以無合適的人選,再去援助。
兵力更是不敵。
一國之君也便想著求談合。
這幾日天生異象,本就人心惶惶,皇家也有意能瞞幾日,就瞞幾日。
姬霍覺得孬的很。
一再妥協有什麽用?
當年送去了姬謄還不夠,顯然蠻敵貪心不足。
眼下難不成還要再送一個皇子過去?
聽說,一箱又一箱金銀細軟早已準備妥當。
實在卑微到了骨子裡,何況,憑什麽瞞,崔家人不該知曉嗎?
難不成等棺槨快入盛京了,才告知!
他就要說!
隨著這一句,崔韞手裡的藥瓶全部落地,他才知道,原來,當人陷入極度悲傷時,是不知道疼的。
沈嫿想要去撫平男子緊緊皺著的眉,到底隻是徒勞。
她安安靜靜的立在崔韞一側。
鼻子有些酸澀。
沈嫿不知,為何,想讓崔韞死的人,那麽多。
明明這個時候,他隻是簡簡單單,對任何人沒有威脅的鮮衣怒馬少年郎。
那批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若他們消息靈通,早已知曉赤城的事,是不是讓崔家徹底絕後,才是最終目的?
細思極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