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鹹魚美人拿了反派劇本》第330章 阿寧
第330章 阿寧
昨夜那一場煙花,全城矚目,旁人不知道,林和禮卻知道是寧州鐵騎賀主帥生辰,隻是他有點不可思議。
寧州鐵騎窮成這樣,聽風已到處籌糧,借錢,竟還有閑錢給謝珣放這一場煙花,轉瞬即逝,於他而言,瞬間的美麗是最無用的東西。
可膠州城民似是很開心,大半夜仍有許多人在街上欣賞這樣的美景。
薛玉說,十二州已許久,許久不曾見過這樣的奇景。
錦州富庶,過年也不曾浪費過錢銀放過煙花,雖是無用,如曇花乍現,卻給百姓一場視覺盛宴,也算是值了。
煙花雖美,可日子卻苦得很,謝珣與林和禮僵持,薛玉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膠州城內有一群幕僚,且有薛玉主理事務,商戶雖頗有怨言,都被鎮壓了。
隻是往北的城門關閉,對河運影響有限,隻要民生能保證,商戶和百姓倒也很穩定。
然而,薛玉在頭疼一件事。
冬天馬上來臨了。
從南方運來的糧食,僅能支撐膠州到十一月底,往年商戶們在十一月中旬就會籌備好城內過冬的糧食和物資。
離十一月中旬僅半月,城中糧倉空虛,商戶們也沒有籌備餘糧,薛玉急得團團轉,十二州在十一月底正式進到寒冬,持續到來年二月。
冬季大雪飄飛,除了能過冬的作物,物資匱乏,十月開始各地州府都會開始籌備過冬的糧食。
“大人,若您和王爺再繼續僵持,膠州今年冬天難熬,隻會屍殍遍野,請您三思。
”薛玉隻能硬著頭皮與林和禮商量。
林和禮是文臣,且出身氏族,在薛玉看來比謝珣好講話。
“膠州城內無屯糧,與我有何乾系?
”林和禮態度平和,他說話一向不疾不徐,“是謝珣陳兵膠州,這是燕陽的城池,我來與他談判,大人若想要救膠州之困,理應求謝珣,你來找我是本末倒置。
”
“話雖如此,可您兩過招,百姓無辜啊。
”薛玉頭疼說,“十二州的糧食本就靠江南和中州供應。
膠州局勢緊張,商戶們忌憚戰事,不敢重金屯糧,州府倒是想填補糧倉可帳面無銀錢,這幾日膠州城內米糧價格已漲三成。
你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膠州百姓在冬天餓死。
”
冬日本是米糧商戶最賺錢的時節,因十二州大雪封路,天寒地凍,米糧價格都會浮動上漲,州府雖會有管控。
可市場供應可不是管控能調節的,因州府沒有錢銀屯糧,隻能靠商戶。
商戶們會囤積糧食導緻價格上行。
又因戰亂本就缺糧,十二州冬日都很難過,糧食價格瘋漲。
今年怕起戰事,商戶們不敢重金囤糧。
一來,若真的重金屯糧,把糧食堆積在糧倉裡,真有戰事,糧食不像銀子好搬運,很難遷走。
二來,城中若是百姓困苦,窮鄉僻壤出刁民,一旦失控,家有存糧的大戶人家首先遭到洗劫,米糧和別的商品不一樣。
這是必需品!
首飾可以不戴,衣服可以一個冬季隻穿一套,可糧食是日日都有需求,商戶們誰也不敢重金屯糧,這就導緻膠州城內到十月底還沒有準備好過冬的糧食。
林和禮知道膠州的困局。
謝珣也知道!
可他們誰也沒有讓步,薛玉和州府幕僚們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薛玉已在盤算州府帳面的銀兩,盡可能從江南籌糧。
“大人,實在不行,錦州能不能抽調一筆銀子過來救急,就當是膠州借的。
”幕僚提議。
“錦州最多隻能抽出五十萬兩,杯水車薪。
”薛玉無法解膠州之困,有兩家米糧店已不再開門,今年冬天膠州糧食價格怕是要漲上天。
哪怕有錢也很難籌買糧食。
城外!
鳳妤在接到謝玨籌糧的信件前,已早兩日修書給王掌櫃,往他從江南和中州秘密籌糧,糧食都會囤積在錦州。
盡可能在錦州籌備更多的糧食,蘇家商行的掌櫃都有籌糧的習慣,這都要拜寧州鐵騎所賜,鳳姝接管生意後就是盡可能地籌備糧食,鳳妤也有籌糧的習慣,所以掌櫃們一到冬天都會積極籌備。
鳳妤特意修書,王掌櫃就知道需求大,膠州這麽大動靜,錦州早就知道,王掌櫃已去籌辦糧食,卻也遇到非常棘手的問題,反饋到鳳妤手裡。
江南在秋季時多地降雨,糧食豐收不如往年,商行能籌集的糧食非常有限,中州封鎖北河,船隻已不允許過江。
戶部開始管控和調配,有意斷了十二州的冬糧,他們籌備的時間有點晚了。
這個冬天怕是要很難挨了。
她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憑空變不出糧食來,這個商品太過特殊,遇上天災,人禍就很難有餘糧,何況要南糧北調。
西洲和黃州的秋冬耕剛開始,豐收要等明年春季,鳳妤隻能盼著王掌櫃能多籌備糧食,先應付過冬天。
江南秋季雨水泛濫,若發生洪澇災害,糧食更要縮緊。
中州。
方楚寧在中州尚未站穩腳跟,陳銘將軍和方大帥關系親厚,可說起來中州一直都是宇文皇室的地盤。
陳銘將軍和方大帥一樣都是維護正統的老將。
方楚寧初來乍到,駐防中州,可軍務上越不過陳銘將軍,他舊傷複發,雖不能再披甲上陣,中州的駐防卻要一一過問。
陳銘將軍對方楚寧的信任感非常薄弱,一來是不熟悉,二來是方楚寧在寧州鐵騎多年,關系匪淺,他也不敢全放權。
哪怕方楚寧是燕陽長公主的兒子,母親是宗室,陳銘將軍仍不敢掉以輕心,他不肯放權,方楚寧樂得輕松。
他在京都混得開,在寧州鐵騎人緣也好,謝珣暫時不會過中州,朝廷來什麽命令,陳銘將軍都會獨自處理,方楚寧乾脆就和中州一群年輕將領混在一起,打得火熱。
有幾名年齡將領似也是故意的,天天帶他喝酒,說是醉生夢死也不為過,這點伎倆方楚寧看謝玨玩過,根本不放在心上。
當年謝玨在北蠻時也很喜歡玩這一招,遺憾的是他酒量不行,喝醉後總是犯糊塗,還喜歡斷片,被賣了都不知道。
事實上,方楚寧也能理解中州的官場,人家都是保皇黨,他一個外來者,如何能取信旁人?
他連自己都不相信,旁人又怎麽相信他呢?
他格外想謝玨,感情上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寧州,理智卻把身體困在中州。
可他沒想到,一場大醉後醒來,竟看到床前站著他朝思暮想的二公子,方楚寧失笑,單手蓋在臉上。
他喃喃自語,“這夢還沒醒啊。
”
謝玨喉結微滾,心口彌漫著一種難言的酸澀,是夢見他了嗎?
“阿寧,不是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