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 此門為你而開

　　 克勞斯王宮，伽瑪正在和財政大臣對著帳單。

　　 「最近咱們應該賺了不少錢吧？
是時候把魔導戰船自由之翼好好武裝一下了……」伽瑪看上去頗為興奮。

　　 「可是，武裝戰船需要大量的礦物和鋼材，這都需要從熔岩地堡，以及蠻荒之地進口。
」財政大臣為難地說。

　　 「不是有傳送法陣嗎？
運輸應該不成問題吧？
」

　　 「可是我們上個月的帳單還沒有付清……」

　　 「不就是金子嗎，給他們就是了。
」伽瑪輕描淡寫地說，那些落後的民族不喜歡用流通幣，就喜歡最實在的金幣，不過，現在的克勞斯可不缺金子！

　　 然而，財政大臣卻顯得很為難。

　　 「怎麼了？
」伽瑪感到意外。

　　 「不瞞您說，咱們的國庫，現在是空的……」財政大臣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說。

　　 「空的？
怎麼可能？
」伽瑪難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你們把錢都胡亂花到哪裡去了！
」

　　 「不是我們花的……是領主大人，她取走了所有的金子，就連魔法貨幣也被兌換成了黃金，她還拿走了大量的珠寶……」

　　 「是菲莉絲？
」伽瑪挑了挑眉，說起來，自從阿爾法離開後，這丫頭就整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說起來她的母親也已經醒過來了，卻也沒有來克勞斯住，反倒留在了阿萊朵，那丫頭竟也不常去那邊看她，的確古古怪怪的。

　　 隻是，她要用錢說一聲就好了。
金幣卡裡的錢還能不夠她花的？
她要做什麼竟然提走了國庫裡所有的黃金和珠寶？
這個不靠譜的小丫頭，她想讓卡勞斯人在今後的幾年去喝西北風嗎！

　　 「誰讓她拿走的！
」伽瑪怒不可遏，就算那丫頭掌握著和他之間的契約，他也要好好教育一下她，什麼是為君之道！

　　 「是我允許的。
」克勞斯王站了出來。
「剩下的魔法貨幣夠全國一年開銷了，克勞斯餓不死。
」

　　 「嘿，那丫頭發瘋。
你也跟著她發瘋？
」伽瑪不客氣地咆哮起來，「她去哪了，告訴我！
」

　　 「她去了巨龍山谷。
」克勞斯王說。
「說是要去拜訪紅龍女王……」

　　 一聽這話。
伽瑪傻眼了，菲莉絲，跑去了巨龍的領地，她不會真的去做那件事了吧？
黃金和珠寶是巨龍族最喜歡的東西，他們倒不是缺錢，人家就是天生對這種亮閃閃的貴金屬和高檔寶石有特殊愛好，幾乎每一個巨龍都很難抗拒對這些東西的吸引力。

　　 「等等，那麼多金子。
她是怎麼運走的？
」伽瑪驚詫不已，兩枚空間戒指，一枚在克勞斯王手裡。
另一枚還在維修中，她有那個本事把那麼多貴金屬寶石運到不知何處的巨龍山谷去？
他怎麼不記得最近有大規模空間轉移發動過？

　　 「她帶著那位辛迪加先生……」財政大臣謹慎地說。

　　 「胡說八道。
難道那條笨龍準備用飛的把那麼重的黃金背到老家去？
」

　　 「他們空手來，空手走……」

　　 「菲莉絲製作了新的戒指。
」克勞斯王補充，「我看到她使用過。
」

　　 新的戒指？
伽瑪沮喪地發現，這一次，他徹底被那丫頭拋棄了！

　　 這麼一想他就明白了，那丫頭一直沒對阿爾法死心，她還在惦記著重新進行召喚的事，據說，即便帶上了衰弱之印，如果是原主人再次契約成功，那印記也會消失。

　　 菲莉絲，想要重新召喚阿爾法！

　　 但是，進行跨位面召喚，巨龍的鮮血是最主要的魔法增效材料。
在這個大陸，要想找到活生生的巨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除了被逐出群落的黑暗魔龍，一般的巨龍即便被找到了也是不可以殺死的，否則會惹來巨龍全族的報復。

　　 可惜，黑暗魔龍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菲莉絲顯然不願久等，可沒想到，她竟然帶著禮物堂而皇之去找紅龍女王要龍血……那可不是簡單的一滴兩滴，那至少需要一頭成年巨龍全身的血量！

　　 她想找死嗎！

　　 伽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丫頭，還是和過去一樣膽大妄為！
看她這次得罪了紅龍女王，誰來給她收拾善後！
假如巨龍真的因此而被激怒，他一定會讓克勞斯第一時間和那丫頭劃清界限，絕對不要引火焚身！

　　 不料，三天後，菲莉絲一個人回來了，她看上去心情不錯。

　　 「你……拿到想要的東西了？
」伽瑪試探著問。

　　 菲莉絲點點頭：「嗯，足夠一次法陣製作了。
」

　　 「那位女王同意了？
」伽瑪感到不可思議。

　　 「是啊，各取所需嘛。
」

　　 「你，你怎麼辦到的！
」

　　 「我給了她等體積的黃金和珠寶，她很喜歡，所以就讓她的十個丈夫，一個給了點血，就湊夠啦……」

　　 「十個丈夫……」克勞斯王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可怕。

　　 「等體積的黃金和珠寶！
」伽瑪關心的顯然是另一個方面！

　　 「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進行儀式。
」菲莉絲說。

　　 「明天？
這麼快！
」伽瑪驚呼。

　　 「不可以嗎？
」

　　 「年輕人，做事要考慮後果，你現在是克勞斯領主，卻公然挑戰大陸公約！
」伽瑪苦口婆心地說。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菲莉絲撇撇嘴，「而且，我記得克勞斯並沒有加入大陸公約吧？
」

　　 伽瑪頓時語塞。

　　 「你不想看嗎？
星門會開哦。
」菲莉絲挑釁一般說道。

　　 「那有什麼稀奇！
」伽瑪嗤之以鼻。

　　 「啊，那太遺憾了，那我自己折騰了，明天不要來找我。
任何人要見我都幫我回絕掉吧。
」菲莉絲說著，已經消失在了紫色的星族轉移法陣之中。

　　 伽瑪愕然看著那逐漸消散的空間扭曲，才短短幾天，這個小丫頭已經把星族魔法運用自如了，尤其是空間魔法的部分。
她甚至知道如何恰到好處地釋放力量。
讓一部分能量衝破無色封印，卻又同時保持人類的姿態。

　　 這算是半魔的優勢嗎？
不可否認，這丫頭對空間魔法的悟性實在是很變態。

　　 明天。
星門會再一次被打開，屆時，大陸各國的抗議一定會像雪片一般飛來。
看來他這個克勞斯魔法顧問有的忙了……

　　 然而。
離開了新科瓦爾城，回到自己的煉金塔樓，菲莉絲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

　　 雖然母親已經醒來，但自己卻無法安心地陪她繼續住在精靈村莊阿萊朵，像過去那樣。
一想到阿爾法帶著衰弱之印回到深淵，她就無法安心，她必須儘快把他弄回來，如果晚了一步。
她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還好，有塞爾維斯陪伴著艾蘭，對於她急匆匆返回克勞斯的行為。
艾蘭也表示理解。

　　 「放手做吧孩子。
」母親這樣告訴她，「你還有機會。
不要像我那樣留下遺憾。
」

　　 她感謝母親的支持，可是，現在，她卻陷入深深的苦惱中，因為她不知道要如何召喚阿爾法，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阿爾法，隻是個代號，僅此而已！

　　 索性死馬當活馬醫了！
菲莉絲把心一橫，大不了還是選擇當初用過的召喚卡加索的座標好了，至於限制條件，由於惡魔並非這個世界的物種，要想在沒有名字的前提下進行精確限定是很困難的，即便她知道阿爾法屬於影族，甚至原初之血，但這些來自於深淵的定義都無法轉換成這個大陸的本源詞彙，因為它們本不相通。

　　 唯一有效的符文隻有數字和名字了，既然如此，那麼，就做一個無限定法陣好了，無論你叫什麼，無論你現在是什麼模樣，隻要你看到了這道門，都可以進來……

　　 因此，第二天，當伽瑪看到投射在天空的召喚法陣時，他徹底傻了。

　　 「無限定法陣？
那丫頭真的瘋了！
」他當即手忙腳亂調來了整個王國最強大的武器，佈置在了法陣的週邊，萬一有什麼不該來的東西穿過了那道門，至少可以來得及把它消滅在星門門口！

　　 也許，現在他唯一應該慶倖的事隻有一點，那就是菲莉絲製作的法陣還不足以召喚到過於強大的惡魔，否則，像穆斯那樣的隨便再來一隻，他們誰也別混了……

　　 可惜，深淵的情況，遠不像菲莉絲想像的那樣簡單。

　　 由於一年前在卡加索的領地出現了一道星門，這個地方頓時變成了眾多高級惡魔關注的區域。
另外，阿爾法返回深淵時也是被送回了這個地方，接連兩次星門開放，讓這個偏僻的活火山區成了近期的熱門。

　　 惡魔們會用他們特有的方式宣佈自己對地域的所有權，那就是殺戮，殺死一切企圖進入這裡的其它惡魔，來徹底維護他自己的地盤。

　　 短短幾天，這座面積不大的火山已經成了血腥戰場，換了好幾個主人，現在佔有它的是一隻高級惡魔，它是卡加索的老朋友艾卡特。

　　 事實上，正如菲莉絲所想像的那樣，阿爾法回到深淵後並沒有遠離位於卡薩米爾活火山的卡加索城堡，遁形術給現在的他提供了很好的隱藏手段。
他靜靜潛伏在這座他熟悉的城堡內，觀察著艾卡特的一舉一動。

　　 數百年來，為了等待卡加索再次被召喚到人類世界去的機會，阿爾法一直是這麼做的，所以他像卡加索一樣瞭解這個地方，同時包括卡加索的朋友們。
他認得艾卡特。

　　 艾卡特原本是一隻剛剛具有智慧的惡魔，他意外吃掉了一個帶有衰弱之印的傢夥而晉級為高級，並從他的食物那裡獲得了幾張召喚法則的殘頁。
他將那書頁贈送給了卡加索，以博得他的好感，從而成為卡加索的朋友。
但是惡魔之間是不可能有友情存在的，他們隻有純粹的利益關係，艾卡特恐怕也是借由接近卡加索來獲得前往人類世界的機會。

　　 可惜，艾卡特沒想到，最近的一次他卻錯過了。
星門打開的時間是如此短暫，當他察覺時，甚至來不及趕回來。
所以，之後的日子，艾卡特一直等待在這附近。
這一次他終於第一時間趕回了這片領地。

　　 在他之前聚集在這裡的都是附近的惡魔，因為深淵的大小空間是相對獨立的，這個小地方的星門波動需要很久才會被其他深淵的強大惡魔感覺到——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

　　 對地形的熟悉讓艾卡特佔盡了上風。
他很快便解決了雜魚們，但是遺憾的是，對召喚法則有一定瞭解的他卻認得那座星門——那並非召喚之門。
而是遣返之門！

　　 難道卡加索回來了？
艾卡特想起那個呆頭呆腦的花瓶惡魔。
如果真的是他被遣返了，那麼自己一定可以輕易從他身上獲得線索。

　　 可是，艾卡特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惡魔在那星門之後出現，這實在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

　　 之後的幾天，卡薩米爾活火山再次成為惡魔們關注的場所，艾卡特的戰鬥變得越來越艱難，他開始利用城堡的陷阱以節約體力，而阿爾法一直靜靜旁觀著這一切。
並順便撿他的漏網之魚作為食物——強行遣返造成的巨大消耗需要大量的靈魂能量來補充。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之前的遣返之門出現之後不到十天。
又一座星門突然打開，這一次的門不僅僅是召喚之門。
而且還是無限定之門！

　　 艾卡特瘋狂了，那是一道對召喚對象沒有任何限制的門！
因此，哪怕他不是卡加索，他也可以穿過它，門的另一邊就是滿是食物的人類世界——那些靈魂美味，力量弱小的人類，對於每一個深淵惡魔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

　　 從沒料到好運會來的如此突然，艾卡特知道自己多年的等待、自己在卡加索身上花費的每一分心思都是值得的！
那道門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然而，因為門的出現而變得瘋狂的惡魔遠不止艾卡特一個，潛伏在附近的不少惡魔都暴露了身形，卡加索的城堡內發生了激烈的廝殺。

　　 城堡被靈魂能量轟得面目全非，但最終，艾卡特依舊是最後的勝利者。
門持續了幾分鐘還沒有消失，可見召喚師強大的力量，艾卡特欣喜若狂，他越過遍地的屍骸，不顧一切直向那道門撲過去……

　　 細微的空間波動襲向他的脖頸要害，艾卡特敏銳地察覺，閃身避開，即便如此，脖子上仍留下了一道血痕。

　　 漏網之魚——這裡還有敵人！

　　 艾卡特頓時警覺起來，圓環形的靈魂兵器飛速掃向身邊，將殘破的牆壁打得沒了形狀。

　　 可他沒想到，自己尚在尋找敵人，一個極淡的人影卻突然冒出來，直向那召喚門裡鑽。

　　 混蛋！
這傢夥想坐收漁人之利！

　　 艾卡特怒不可遏，身形一錯，已化作一道殘影，直向那人影撲過去。

　　 紫色的空間轉移光芒瞬間閃現，那人又一次消失不見。
艾卡特撲了個空，他打起精神，這傢夥居然是罕見的星族！

　　 門依舊洞開著，閃著幽幽的藍色幽光，殺死敵人還是通過星門，艾卡特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於是，纏鬥，又一次在門邊展開……

　　 菲莉絲緊盯著召喚門，已經持續五分鐘了，龍血繪製的線條承受不住長時間的能量衝擊，已經冒出了沸騰引起的氣泡，空間通道開始不穩定地顫動。

　　 阿爾法怎麼還沒來？
他不在附近嗎？
還是已經……

　　 菲莉絲不敢往下想，她一點也不想就此放棄，她發了瘋一般把增幅魔晶往法陣裡丟，一個勁在法陣週邊飛速增加增幅法陣以延長召喚陣的時間，她大汗淋漓，臉色變得格外蒼白，她一個勁喘著氣，看著直射天際的光柱搖搖欲墜，她再次衝破封印，以星族惡魔的靈魂能量來維持這個法陣，多一秒，也許多撐一秒就能等到阿爾法了！

　　 召喚門已經持續了八分鐘了，雖然有輕微的顫動，但它仍頑強地存在著，阿爾法可以猜到，這一定是菲莉絲幹的，她在等他回去，她沒放棄他。

　　 但是，同樣執著於這道門的還有艾卡特。

　　 這樣的惡魔若是在過去。
幾乎可以被一招秒殺，但是阿爾法知道現在的他做不到，衰弱的靈魂能量讓他的靈魂兵器力量大減，加上剛剛被遣返，大部分的能量都被跨位面轉移耗盡。
這短短幾天的休息根本不夠。

　　 如果不是這道門的出現，他大概會一直潛藏著，可是現在。
他無法等待！

　　 艾卡特同樣沒有料到，為什麼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候遇到一個這麼難纏的對手，這傢夥根本就無法對他造成緻命傷。
可他卻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

　　 眼看著召喚門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不穩定的抖動愈發的明顯，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艾卡特心急如焚！

　　 混蛋！
他咒駡著，一道紅色的惡魔文字突然出現在他的額頭，艾卡特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吼，整個人身體膨大了一倍，驚人的靈魂能量溢散開來，帶著灼熱的溫度。

　　 具有狂暴天賦的炎族後裔！
沒想到這樣一隻惡魔居然擁有三大種族的血脈。
阿爾法暗自叫苦，這絕對不是好招惹的對手。
雖然這樣的狂暴會讓這隻惡魔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獲得滿體力，但顯然。
對方已經豁出去了。

　　 仍憑高溫灼燒，重拳捶打。
阿爾法終於依靠多次的重複攻擊，在有限的攻擊力下擊潰了艾卡特後頸的先天護甲。
銀色的尾巴猛然刺入，貪婪地吮吸著他充沛的靈魂能量。

　　 艾卡特至死也沒有想到，為什麼他的對手會如此耐打！
為什麼他吸食靈魂的吸力會如此可怕！
這難道不隻是一隻剛剛邁入高級的普通惡魔嗎！
他恐怕死也不會想到，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什麼對手……

　　 火焰逐漸熄滅，阿爾法抹掉嘴邊的血漬，看著那具乾癟的屍體，進食讓他身上被灼燒出的傷痕迅速復原，唯獨胸前有一個碩大的十字形印記無法消退——那正是衰弱之印。

　　 然而，召喚門已經消失了，他終究錯過了這道門……

　　 菲莉絲脫力地跌坐在地，仰頭望著天頂那個正在消退的大漩渦，他沒有來，那道門裡什麼都沒有出現。

　　 深淵到底什麼樣，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會放棄，這輩子都不會，一次不行就來兩次，三次，直到召喚到他——她絕不放棄！

　　 半年後，自由聯盟已經成為大陸上除了多國聯合以外的最大的勢力，它不僅僅擁有一個合法王國克勞斯，而且還聯合了欲望之土，並佔據了大陸東側的半塊土地，另外，自由聯盟還擁有這個大陸上最強悍的矮人裝甲，以及樹精靈製作的高效生命藥劑，克勞斯本土生產的魔法道具也已經成功打破弗蘭德的壟斷地位，在各國的訂單上佔有一席之地。

　　 可就是這樣的自由聯盟，卻似乎很缺錢。
半年時間，克勞斯的領主菲莉絲是個財迷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大陸，人們甚至給了她個黑心龍的稱號，因為克勞斯瘋狂斂財的作風讓很多人都心有餘悸，明明擁有這個大陸上唯一可以匹敵弗蘭德的魔導具工廠，佔有這塊大陸上最廣袤的蠻荒之地，還壟斷了矮人的熔煉之都，甚至和欲望之土是親戚關係，這樣的克勞斯，沒有人能想通，為什麼會缺錢。

　　 明白真相並為此發愁不已的隻有伽瑪，因為他很清楚，再多的錢也不夠菲莉絲花的，那個臭丫頭，根本就是拿這些王國所得去換金子和寶石，以從紅龍女王那裡獲取新鮮的巨龍之血！

　　 菲莉絲從未放棄過位面召喚，隻要一次不成，那麼以後每半年都會召喚一次。
這個小丫頭在各個方面都有過人的想法，她這半年出的點子沒少給克勞斯賺錢，但是，卻沒有人可以打消她對位面召喚的執著，因為這正是她瘋狂斂財的原動力。

　　 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菲莉絲知道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東西令多少人羨慕，可是她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馬利馬琪烤肉店已經徹底成了自由聯盟名下的產業，各種口味的豬腳層出不窮，她想要多少就可以要多少，可是她卻不知道要買給誰。

　　 窗臺上的星落翡翠已經郁郁蔥蔥延伸到了一樓，雪白的花朵繽紛飄揚，洋洋灑灑，像下雪一樣，她甚至可以依稀看到那個少年模樣的傢夥在那花瓣下興奮地沖她招手，喊著：「菲莉絲，它開花了！
」

　　 可惜，那隻是幻覺……

　　 牆上掛著兩幅畫，一張是她畫的阿爾法，一張是阿爾法畫的她，畫中的他們都在幸福的笑著。
她把兩張圖拼到了一起，可是卻難以掩蓋兩張紙中間的縫隙——如果把紙面想像成位面，那是否在暗示，他們終究處於兩個世界？

　　 兩人共同生活過的世界，房間裡，城市裡，每一處都是回憶，但是現在卻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隨著時間越拖越久，他生還的可能性也越來越渺茫了。

　　 又一批巨龍血弄到手了，菲莉絲將再進行一次召喚，她興奮卻又忐忑，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一切彷彿半年前的時間重演，依舊沒有任何東西出現在門裡。

　　 眼看著召喚門即將消失，和上一次一樣，菲莉絲心焦不已，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她真的永遠失去他了？

　　 不，她無法接受！

　　 她索性把心一橫，自己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