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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四百零四章 怒火

九重紫 吱吱 3495 2024-05-22 14:01

  高高升起的太陽火辣辣照在小院的青石闆上,反射出刺目的白光,卻不廡廊下那清貴少年的目光怵然。

  黎亮孑然一身地站在院子中間,望著有序散落在四處的護衛,心不斷往下沉,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

  “你,你是宋家的人?
”大熱天的,他臉色卻雪般的白,“是英國公府的世子爺?
還是……二爺?

  宋翰?

  他怎麽想到自己是宋翰呢?
[

  宋墨的心更冷了重生左唯最新章節。

  “這有什麽區別?
”他問黎亮,背著手,慢慢地走到了台階,俯視著院子中間那個因為懼恐而身子發抖的男子,“難道宋翰來了,又有什麽不同?

  黎亮擡起頭來,看見宋墨眼底的不屑。

  多年前的往事,又一一浮現他的腦海裡,埋在心裡十幾年的屈辱頓時像火山似的爆發出來。

  “遺貴呢?
是不是你們把她從燈市俘走了?
”他握著拳頭瞪著宋墨,眼睛血紅,“當初是你們像甩破爛一樣的把她給甩給了我們……怎麽?
現在突然想到宋家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找個教養嬤嬤告訴她幾年規矩,就可以給你們宋家聯姻了!
我呸!
她姓黎,與你們宋家沒有關系,你們休想再害她!
現在可不是十五年前,宋宜春那個畜生當家,連宋家的太子太傅都沒有保住,不過得了個五軍都督府掌印都督的職位,我們黎家也不是從前的黎家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要不把遺貴交出來,我就到長安大街去喊冤,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們宋家當年都幹了些什麽?
”他說著,就朝廂房衝了過去。
“遺貴,遺貴,你是不是在裡面?
舅舅來了,你別害怕,我這就救你出去……”

  段公義幾個怎麽會讓他靠近宋墨?
三下兩下就把他給按到了地上。

  屋裡的遺貴聽了卻像小牛犢似朝外跑:“舅舅,舅舅,我在這裡!

  竇昭不敢攔她,還好金桂和銀桂守在門外,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兩姐妹就把遺貴架在了門口。

  “舅舅。
舅舅!
”看見黎亮被人按在地上,遺貴哭得像淚人似的,掙紮著要去黎亮那裡。

  黎亮也梗著脖子喊著“遺貴”。
問她:“他們有沒有把你怎樣?

  遺貴哭著搖頭。

  好像宋墨他們是土匪,而他們是被土匪打劫的良民似的。

  這都是個什麽事啊!

  跟過來的竇昭隻搖頭,不禁朝宋墨望去。

  宋墨的臉果然黑得像鍋底似的。

  竇昭隻好輕輕地撫著遺貴的肩膀,柔聲道:“你不吵不鬧,乖乖地聽話。
我讓他們放了你舅舅,可好?

  遺貴不住地點頭,還要跪下去給竇昭磕頭:“我聽話,你們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們別傷害我舅舅!

  竇昭剛要點頭,就聽見院子裡“哢嚓”一聲響。

  大家不由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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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見宋墨一腳把廡廊下的美人靠給踢斷了。

  竇昭幾個不由得苦笑。

  遺貴卻嚇得直哆嗦。
連哭都不敢哭了。

  竇昭歎氣,又怕遺貴突然掙紮起來傷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示意金桂銀桂扶著遺貴回廂房坐下。
又親自斟了杯茶給遺貴,小聲地安慰她:“世子爺的脾氣平時挺好的,你這樣哭,他心裡煩燥,你快別哭了。
他和你舅舅說幾句話,就會放了你舅舅的。

  “我不哭。
我不哭!
”遺貴連忙向竇昭保證,眼淚卻比剛才落得更兇了。

  怎麽是個淚美人!

  竇昭奈,輕輕地幫她擦著眼淚。

  黎亮本就是色厲內荏,宋墨的那一腳,把他最後的一點勇氣也給踢破了開元風流最新章節。

  他趴在地上,聲地流起眼淚來:“世子爺,我求您了,從前都是我妹妹的錯,不關遺貴什麽事,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遺貴吧,她什麽也不知道,我們什麽也沒給她說,她是個姑娘家,又已嫁人,雖然說不上錦衣玉食,卻也止上不足比下有餘,您就高擡貴手,放她一條活路吧……”

  黎亮不提遺貴嫁人的事還好,他這麽一提,宋墨的臉都青了。

  他沉著臉走了過去,腳尖看似輕巧地碾在黎亮的肩膀上。

  黎亮隻覺得肩膀鑽心地痛,“哎喲”了一聲,肩膀就沒有了感覺,卻聽到一陣“哢嚓”的骨折聲。

  他臉色煞白。

  宋墨踩的正是他的右肩膀,他隻怕一時半會都不能提筆寫字了,他是帳房,要是一時閉會都不能提筆寫字了,還怎麽做工?

  “世子爺,世子爺!
”他低聲求饒,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心裡像刀剜似的。

  陳嘉手裡不知道審過多少犯人,別人不知道,他一看宋墨踩的那個姿勢和黎亮的傷就知道黎亮這條肩膀算是廢了,而且看看宋墨這個樣子,恐怕不僅僅是把他給弄廢了完事。
當然,就算宋墨真的把這姓黎的怎樣了,有他這個錦衣衛撫鎮司的人在這裡,自然會給宋墨善後。
可他剛才卻瞧得清楚,遺貴和她這個舅舅倒是情真意重,若是黎亮就這麽死了,遺貴又什麽都不知道,倒時候恐怕要很費一番口舌勸遺貴。

  他上前就抱住了宋墨的腳,低聲道:“世子爺,遺貴姑娘要緊。
您有什麽不舒服的,也等這姓黎的把話說完了再說,免得遺貴姑娘誤會。

  宋墨狠狠地又碾了黎亮兩下,這才擡了腳。

  陳嘉松了口氣。

  黎亮這時才感覺到痛,豆大的汗珠瞬時就布置了他的額頭。

  陳嘉忙塞了顆丸子到他的嘴裡,並道:“止痛的,你先忍忍,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等回了世子爺的話,我就讓大夫來到給你診脈。

  黎亮痛得渾身直哆嗦,不由自主地低聲地呻\吟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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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嘉就朝段公義遞了個眼色。

  段公義點了點頭,和夏璉一左一右,把黎亮架到了旁邊的茶房。

  沒有宋墨點頭,陳嘉怎麽敢去給黎亮叫大夫。
剛剛的話也不過是哄著黎亮好生地回答宋墨的話罷了。

  他意讓自己陷得更深,忙朝著宋墨揖禮,恭謹地道:“我去看看夫人那邊有吩咐……”想借此脫身。

  誰知道宋墨見他行事頗有章法,卻道:“夫人那邊有什麽事,自然會吩咐金桂銀桂,你隨我來。
”說著,朝茶房走去。

  陳嘉奈,隻得上前幾步走在了宋墨的前頭,幫宋墨撩了簾子。

  這茶房是給來上香的女眷們用來燒熱水蒸點主心的,不過半丈寬。
除了個小小的炭爐子,臨還放了張悶戶櫃,兩把春凳。
幾個大男人擠在裡面,轉身都覺得有些困難。

  宋墨就吩咐段公義和夏璉:“你們去外面看著。

  段公義和夏璉恭聲退了下去,陳嘉不得已隻好架了黎亮。

  宋墨就坐在了一旁的春凳上。

  藥開始發揮效果,黎亮半邊身子雖然沒有知覺,還不能動龍女行天下。
卻不疼了。

  陳嘉用腳勾了爐子旁用來看火的小闆給黎亮坐下,退到門口。

  宋墨就問黎亮:“當年發生了些什麽事?

  語氣一如從前的冷靜從容。

  陳嘉不由看了宋墨一眼。

  黎亮卻奇道:“不是國公爺讓您來的嗎?

  從見到遺貴的那一刻起,事情就變得匪夷所思起來,宋墨知道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他含含糊糊地道:“每個人說得都不一樣,我就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黎亮聞言,立刻像被擊怒的牛似的赤紅了眼睛。

  陳嘉怕他又像剛才似的。
不顧一切地把宋家痛罵一頓,結果是什麽對他心情舒暢了,卻把宋墨給惹火了。
白白丟了性命都有可能。

  他忙提醒他:“當年的事,世子爺也不過是聽長輩提起。
要是世子爺全然相信,怎麽會讓下屬去查遺貴姑娘,如果不是去查遺貴姑娘,又怎麽會救了遺貴姑娘……”想到遺貴的遭遇宋墨論如何也不會對其他人提起。
可若是黎亮不知道遺貴到底遇到了些什麽事,多半還會像之前那樣覺得自己撫養遺貴有功。
對宋墨說話肯定會居功自傲不客氣,與其到時候讓宋墨發火,還不如讓黎亮心痛心虛。

  陳嘉語氣微頓,索性悄聲把遺貴的事告訴了黎亮。

  宋墨並沒有阻止。

  讓這個姓黎的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事也好,免得他厚顏恥地自稱是什麽“舅舅”地惡心人。

  黎亮瞪大了眼睛。

  他望了望面沉如水的宋墨,又望了望神色凝重的陳嘉,嘶叫了一聲“不可能”:“你們騙我的?
你們定是瞧不上韋家,所以騙我讓遺貴和韋百瑞和離的……”

  嘴裡這麽說,他心裡卻明白這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要不然以宋家的顯赫,宋墨怎麽會保持沉默,遺貴為什麽看上去那麽的消瘦羸弱。

  他捂著臉,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我當時要是堅持不把遺貴嫁給韋百瑞就好了……我明明覺得那姓韋的目光不正,心裡打鼓,卻被屋裡的婆娘蒙眼,把遺貴就這樣嫁了出去……最多一年,我要是再多留遺貴一年,你們找了來,遺貴說不定還能嫁個好人家……”

  怎麽又牽扯出黎亮的老婆來?

  陳嘉在心裡嘀咕著,想著宋墨肯定也很困惑,道:“遺貴嫁給那姓韋的,和你老婆有什麽關系?

  有些人,總是喜歡把責任到別人的身上去。

  黎亮道:“當初我娶妻的時候就說清楚了的人,家裡有個寡母和一個大歸的妹妹和外甥女,哪家的姑娘能容得下我這妹妹和外甥女,我就娶。
可沒想到時間一長,那婆娘就變了嘴臉,嫌棄我妹妹不說,還慫恿著我早點把遺貴嫁出去。
遺貴年紀還小,我本來想多留她兩年的,可家境日益艱難,我那婆娘就拿遺貴的陪嫁說事,說這個時候把遺貴嫁出去,還能給遺貴置辦一副體面的嫁妝,再過幾年,遺貴隻能嫁個落魄戶了,正巧韋全又來求親,我這才遺貴嫁出去的……”他恨恨地道,“都是這婆娘,壞了遺貴的前程!

  姐妹兄弟們,送上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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