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外科聖手SHI,外科界隱退大佬
故施的聲音,透著永無止境的淡漠。
聽在秦弦耳中,是他一貫熟悉的聲線。
隻是不知為何,這一次突然聽她這麽叫自己,秦弦的心臟莫名一顫。
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從他身體裡慢慢剝離。
而他能感覺得到有東西正在消失,但卻不知道是什麽,隻覺得無窮盡的恐慌蔓延。
他雙手剛做了手術,躺在病床上,偏著頭看向故施。
喉結滾動,他張嘴,聲音滿是質問:“我落得這個下場,你滿意嗎?
”
直到這一刻,他都認為,是故施讓他雙手被車碾壓。
即便這雙手恢復好了,他以後也在不能碰鋼琴,甚至是不能再做一位醫生。
他認為,是故施毀了他的夢想,毀了他的前程似錦。
“琴弦公司的事,我不怨你,也不怪你。
因為我知道,是我疏於管理,讓公司高層知法犯法,我認了。
”
目光直直看著故施,秦弦聲音哽咽:“但你為什麽,為什麽偏偏要毀了我一雙手?
”
“我想,再沒有人比你更懂,更了解我對鋼琴的熱愛了!
”
面對秦弦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故施神情始終冷冰冰的,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未見波瀾。
隻是心臟微微發澀,她擡眸,對上秦弦隱含憤怒的視線。
她聲音頗冷。
“你都說,再沒有人比我更懂你對鋼琴的熱愛……”
“那我問你,你既然那麽懂我,為什麽不願意相信我?
”
話到最後,她聲音是發顫的。
秦弦如果仔細聽,是能聽出端倪的。
隻是此時此刻的秦弦,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偏執裡,不願意去面對這個端倪。
“我還不夠信任你嗎?
”面對故施的反問,秦弦給予的,還是自己的質問,“故施,我給了你足夠的信任了,可你回饋給我的,又是什麽?
”
他終於還是叫了她的名字,連名帶姓,毫無回旋之地。
眼眸閃了閃,故施就那樣看著秦弦,未發一言的看著秦弦。
那樣的眼神,是秦弦第一次見到,是過盡千帆的死寂。
秦弦的心臟一顫,無止境的恐慌如潮水洶湧,瞬間將他吞噬。
許是覺得自己過分了,秦弦移開視線,喉結滾動,“我去雪山找過你和九輿。
”
聽他這麽說,故施想起了那天早上的白色車輛,什麽都明了。
見故施沉默未言,秦弦隻顧說:“我就不明白,你和九輿明明就在屋裡,為什麽要將我拒之門外?
”
“你們明明知道我的到來,為什麽選擇視而不見,將我當成空氣?
”
在秦弦的認知裡,那天在雪山,故施和九輿是在屋子裡的。
之所以在他敲門之後不開門,是不想見到他,是不待見他!
故施垂眸,看著自己瑩潤的指甲,聲線低冷:“你誤會了,我和九輿早上四點就出門了,去看日出。
”
她想,這樣的解釋,秦弦若是不信,那就真的沒有解釋的意義了。
秦弦眼珠子轉動,他心裡是信了故施的話的,可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眼裡隻餘痛苦。
“即便是這樣,你毀了我前程似錦是真,你讓劉雯躺在病床上成了廢人也是真……”
於秦弦而言,故施所做的,又豈是這些,他隻是懶得去羅列了。
他看向故施,一字一句,殺人誅心,最是無形。
“你知道嗎?
我佩服你,在雪山那個地方放松自己,也不忘殺敵四方。
”
他這話,是影射故施手伸得太長,她乾預的事太多。
他是真的,確確鑿鑿的,已經不在信任故施。
故施看著秦弦的眸子裡失望佔據,她沒在看秦弦,側眸看向窗外,“那你呢?
”
“召開記者發布會,將師父的死含沙射影蓋在我頭上,將我除名,甚至你和劉雯車禍的事,也要怪罪到我頭上,你考慮過我嗎?
”
“你考慮過我隻是一個女人,如何面對千軍萬馬的侮辱謾罵嗎?
”
“我與世隔絕四天,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
今天才知道一切,我想,如果我隻是古方,而不是故施,我沒有愛我的家人……”
故施笑了,眼裡沒有笑意,眼眶濕潤。
“我想現在的我,是不是在華夏豪無力立足之地,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
聽了故施的話,秦弦心臟顫動,嘴唇哆嗦。
他突然重新審視了他的所作所為,似乎在所作所為的過程中,他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
從未想過……
他想起了故施之前說過的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的,他召開記者發布會的所作所為,不過都是私人情緒無處宣洩,選擇了這種極端的報復方式。
師妹從來,都是無辜的啊。
是他自己,親手將師妹推進了深淵。
看著掉進深淵的師妹,他不僅沒有搭一把手,全程冷眼旁觀。
護她周全的,是她的家人,而非他……
見他沉默了,故施聲音很冷:“可能連我自己都沒有想過,我叫了七年的師兄。
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親自捅我刀子。
”
“可能,那個七年前親口對我說:你叫我一聲師兄,我護你一世安穩的人……”
剩下的話,故施沒再說了,已經毫無意義。
她今天出現在這裡,是覺得自己和秦弦之間的誤會太深。
師兄妹一場,如果誤會能夠化解,那再好不過。
師父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他們變成這樣的局面。
而事實證明,她終究是太過自負。
起身,故施將椅子放回原位,眸色冰冷未見起伏,“你好好養傷,你傷的手,我會負責替你治好。
”
多虧他的提醒,讓她想起她還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身份。
人送外科聖手SHI,秦弦的手想要恢復如初,也不是不可能,隻要她出手,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聞言,秦弦看她,“中醫針灸是無法修複我手傷的……”
他更想說的,是一聲對不起,但他知道,已經無濟於事了。
背對秦弦,故施微微仰頭,看著角落的天花闆,聲音冰冷。
“還記得我說過,你護我周全,我護你雙手無憂的承諾嗎?
”
她知道,他熱愛鋼琴,也更愛一雙手,看得比命還重。
回眸,故施朝秦弦看去,“外科聖手SHI,聽說過嗎?
”
有些事,無需點破,一個對視,勝卻千言萬語。
秦弦看著故施,什麽都懂了,鼻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我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如鯁在喉,淚如雨下。
故施看著秦弦,聲線平淡:“是啊,你隻是說說而已,我卻當真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