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討公道（一更）

　　這一天，靖安侯府正門大開，各大賓客陸續上門，那場面，比起人家初婚還要隆重的模樣。

　　葉鶴文本來覺得太過了些，畢竟不是頭婚，殷婷娘年紀又大，但葉承德堅持。
葉鶴文想到自己的孫子，便同意了。

　　正廳裡，葉鶴文和苗氏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賓客樂呵呵地擠了滿堂。

　　葉玲嬌和葉薇采躲在角落裡，姑侄倆正在嘀咕著。

　　“瞧瞧，不過是迎個賤婦進門而已，居然辦得如此盛大，幾十歲的人了，還是黃花閨女頭一遭上花轎麽？
都不害臊。
”葉玲嬌低聲道。

　　“瞧著比上次大姐和二姐成親還要盛大！
當時二房為了壓住醜聞，已經可著勁地辦了，這次來的人居然比上次還多。
”葉薇采小臉鐵青，眼圈都紅了。

　　葉薇采的心情別提多複雜和糟糕了。

　　她作為一個庶女，以前跟主母和嫡姐處得多好啊，現在突然要換一個，而且一瞧就不是善樁，葉薇采心情說不出的焦灼。

　　葉玲嬌冷笑一聲：“能不熱鬧、人能不多麽？
以前一張帖子，一家人可能也就來三四個，現在一張帖子，恨不得一家十幾口全來了！
畢竟這麽奇葩的事兒，百年也遇不上一遭，人人都想瞧一瞧這個熱鬧。
”

　　“不論如何，現在……也算是給她做面子了。
”葉薇采緊緊擰著帕子。
“以後，怎麽辦……”

　　“你放一萬個心吧！
”葉玲嬌嗤一聲笑了，“棠姐兒說，讓咱們好好湊一湊熱鬧，這越熱鬧，到時臉越響，過幾天有大戲看！
讓咱們搬好小闆凳，準備好瓜子，到時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大戲！
”

　　“真的！
”葉薇采雙眼一亮。

　　“又不瞧瞧你大姐姐是誰，這麽能打，什麽時候吃過實質性的虧。
”葉玲嬌說。

　　葉薇采一想，這倒也是。
以前葉梨采瞧著聲勢浩大的樣子，結果，現在都蔫了。

　　“恭喜恭喜。
”這時張家被引著進門。

　　張博元、張宏和孟氏都來了。

　　同為葉家姑爺，自從褚雲攀中舉之後，張家和褚家便暗暗地較上勁了。

　　後來褚雲攀中了狀元，張家心裡憋了一口氣，現在葉棠采和溫氏吃了殷婷娘一個大悶虧，張家不自覺地笑了。

　　張博元比起以前瘦了一大圈。
臉頰微陷，雖然還是英俊的，但哪裡還有當日少年秀才時的翩翩風采！
也隻有今天他格外精神，雙眼精光閃爍的。

　　張博元大踏步走到葉鶴文身邊：“祖父，怎麽大姐和姐夫不回來？
這是伯娘入門的大日子啊！
”

　　提到葉棠采兩口子，葉鶴文臉上一黑，到底顧忌著褚雲攀是個狀元，便沉聲道：“行了，今天先這樣吧！
”

　　“新郎迎親回來啦！
”外頭響起熱鬧的歡呼聲。

　　接著便是禮樂聲和炮竹聲，不一會兒，便見葉承德一身新郎喜袍，牽著一名鳳冠霞帔的女子走進來。

　　葉承德一臉樂呵呵的，喜得什麽似的。

　　張博元看著葉承德這模樣，突然想起自己娶葉梨采那時，也是這般樂呵呵的，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現在卻……

　　想著，張博元猛地搖了搖頭，不，他不過是時運不濟而已。

　　葉伯父和婷姨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隻要他們越幸福，葉棠采和褚雲攀便越難受痛苦，他張博元也會越高興！

　　葉棠采和褚雲攀這對賤人夫婦的倒黴日子便是從今天開始！

　　葉承德與殷婷娘已經站到了中央，司儀喊著拜天地，不一會兒就拜完天地，被送入了洞房。

　　榮貴院的臥室裡，已經布置一新，到處張貼著大紅的囍字。

　　葉承德滿是期待地掀了頭蓋，看著殷婷娘標志嬌美的容貌，葉承德露出滿足的微笑。

　　他努力了這麽多年，終於達成心願了，以正妻之禮迎了她進門。

　　但想到那天她跟許大實離開的情景，心裡到底有些不自在。

　　但下一秒，他意志又更加堅定，這是給他們的磨難，一段美滿的感情，總會經歷這些！

　　雖然心裡還是膈應，但總是安慰了自己一翻。

　　喝過交杯酒之後，葉承德與殷婷娘說了好一會話之後，就出去了。

　　殷婷娘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沉了沉，到底在他心裡面留下了一個疙瘩，以後她定要好好經營，把這個疙瘩給抹平。

　　葉承德出去之後，許瑞也進門了，一群人呼啦啦地去了宗祠，由曾六叔公主持，許瑞就這樣入了葉家族譜，改姓葉，並記上嫡妻嫡子的身份。

　　許瑞跪在葉家列祖列宗面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那天他回去找許大實，不知怎麽的腿彎一酸，就滾到了山坡下，接著就暈了過去，等他再醒來，許大實已經不見了蹤影。

　　許瑞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許大實會突然出現，破壞娘的婚禮，破壞了認祖歸宗的事情，沒想到，現在還未出現。

　　這是慫了不敢來，還是出了意外死了？

　　反正無論如何，這個人一定要解決掉！

　　若非許大實回來鬧了一鬧，他定要使盡法寶逼著葉棠采和溫氏回來，給他娘敬茶。

　　眾人回到大廳裡吃飯，外頭請了德明班回來唱戲，一片可樂熱鬧。

　　老葉氏和大葉氏等人坐在柱子旁的一桌，正被戲台上的戲逗得哈哈大笑。

　　葉玲嬌笑著走過來打招呼：“姑母。
大姐，二姐。
”

　　“啊，是玲姐兒啊！
”老葉氏看到葉玲嬌便笑了笑，大葉氏和小葉氏也跟她打了招呼。

　　葉玲嬌在老葉氏身旁坐下：“姑母，你是不是明兒個就回備州了？
”

　　“對啊！
”老葉氏點著頭。

　　“明兒個是讓我爹送你回去麽？
你們姐弟好不容易才見一面。
”葉玲嬌道。

　　老葉氏一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連忙點頭：“對！
就讓你爹送回去。
去把你爹叫過來。
”

　　葉玲嬌雙眼微閃，歡喜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領著葉鶴文過來。
葉鶴文坐到老葉氏身邊，笑著說：“大姐你叫我？
”

　　“明天我就要回備州啦！
你送我一程吧！
咱們姐弟好久沒在一起了，但在這裡，我睡不好。
還是回備州妥當，你送我一程，姐弟好好說話。
”老葉氏說。

　　“啥？
送你？
”葉鶴文皺起了眉，備州離京城可要四天的路程。
葉鶴文有些不情願地道：“我還得上朝呢！
而且我這副老骨頭，顛來倒去的，受不了。
”

　　一聽這話，老葉氏就不高興了，氣道：“你這副老骨頭顛不得！
難道我就年輕力壯了？
我都七十多歲了，你一句話，我這副老骨頭就千裡迢迢地趕過來。
現在讓你送我一程而已，便推三阻四的……嗚嗚……”

　　老葉氏說著，竟然就傷心地哭起來，老人家總會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的小情緒。

　　“哎，大姐，你怎麽哭了？
”葉鶴文嚇了一大跳，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連忙安慰她：“好好好，明天送你回備州。
”

　　老葉氏聽著，覺得弟弟還是關心自己的，這才如釋重負，抹著淚點著頭。

　　葉玲嬌唇勾挑起一抹笑，然後叫來阿佩，讓她給葉棠采報信兒。

　　熱鬧了整整一天，眾人這才散了，孫氏跟著張博元和孟氏一起去了張家。

　　葉梨采是三月初二生的孩子，現在還未出月子，正躺在床上逗著自己的兒子。

　　這段時間，得知溫氏的事情，葉梨采憋著的一口氣總算舒出來了。

　　“太太來了。
”外面響起柳兒的聲音。

　　“梨姐兒，讓我見一見我的好外孫。
”孫氏走了進來，連忙把葉梨采的兒子抱進懷裡。

　　“娘，如何了，那個婚禮。
”葉梨采急道。
若非她要坐月子，她恨不得飛過去看葉承德的婚禮，好看葉棠采如何打臉。

　　“還能如何，辦得像娶個公主一樣。
”孫氏氣不打一處出，恨恨道。

　　葉梨采卻笑出聲來了：“呵呵呵，報應！
”

　　“你還笑得出來，許瑞這野種進門了，就是嫡長子，榮兒什麽都沒有了。
”孫氏怒道。

　　葉梨采才不管這個，她現在恨透了葉棠采，一心隻想看葉棠采倒黴，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心情暢快。

　　……

　　長明街秋家——

　　葉棠采正伏在案上描花樣兒，秋桔和惠然在打下手。

　　不一會兒，阿佩就過來了：“大姑奶奶，姑娘已經按你的吩咐慫恿老太爺明天前往備州，十天八天回不來。
”

　　葉棠采輕笑：“很好，替我謝謝你家姑娘。
”

　　“大姑奶奶，你要幹什麽啊？
”阿佩卻急得抓耳撓腮的，“能報復世子和那個外室嗎？
”

　　“你們等著瞧好戲就是了。
”葉棠采淡淡一笑。
“對了，婚禮如何？
”

　　阿佩撇了撇嘴：“可熱鬧了，比去年二姑奶奶的婚禮還熱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娶個天仙呢！
不過是個半老徐娘而已，咱們都替他臊得慌。
”

　　說完，阿佩就離開了。

　　秋桔急道：“姑娘，今天客人多，為什麽不讓許大實鬧上門來啊？
到時隻要證實許瑞是許大實的親生兒子，老太爺就會把殷婷娘和葉承德趕出門了。
”

　　葉棠采冷笑：“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瞧這婚禮多熱鬧，許瑞認祖歸宗時多高興。
等他們坐實了這名份，再出擊。
”

　　“那是等他們婚後？
”秋桔說，“但乾嗎要支開老太爺，這是不讓他知道？
”

　　葉棠采呵了一聲：“這戲唱一天哪裡過癮，要多唱幾天，那才叫座又叫好。
嗯，好了，拿給娘吧！
”

　　說著，葉棠采放下手中的筆，把自己描的花樣兒拿起來，那是一叢的水仙花。

　　第二天一早，葉棠采還在睡夢中，外頭大門又響起激烈的拍門聲。

　　“二大太太，大姑奶奶，今天太太要認親，二大太太和姑奶奶快回去吧，好給主母敬茶。
”陳媽一邊得意洋洋地拍著門，一邊叫著。

　　路過的百姓圍了過來，不時對葉棠采和溫氏嘲諷和唾罵。

　　陳媽又拍了一陣，見裡頭還不應，隻冷哼一聲，就回靖安侯府了。

　　走進榮貴院，便見殷婷娘坐在妝台前梳洗。

　　陳媽道：“那邊還不願意回來，像縮頭烏龜一樣。
”

　　“急什麽，總有她們跪在我面前的時候。
”殷婷娘小小的紅唇挑著一抹志得意滿的笑。

　　身後的丫鬟給她挽了發髻，戴上一套紅寶石頭面，就來到廳裡認親。

　　認完親之後，葉鶴文就收拾東西，與老葉氏上了馬車，便離開了。

　　殷婷娘、許瑞和葉承德把人送出了大門口。

　　正在此時，外頭一群小孩子歡呼著跑來：“啊啊啊——快看快看！
康王殿下進京啦！
大將軍進京來啦！
”

　　殷婷娘、許瑞和葉承德一驚，都不由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

　　隻見百姓已經圍了過去，一名四十餘歲，穿著金甲戰袍的尊貴男子正意氣風發地騎在馬上，笑著往前走。
他的身後跟著一排騎兵。

　　圍觀的人群裡突然有人叫：“許將軍！
這位就是許將軍吧！
長得真威武！
”

　　許將軍聽得別人叫，便轉過頭，瞧人群咧嘴一笑。

　　不是他！

　　看到許將軍本人，殷婷娘和許瑞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下了。

　　這兩天冷靜下來之後，他們也有想過，當時會不會是許大實跟那個什麽小穆的合夥試探他們？
不然一個大活人怎會沒了蹤影！

　　二人越想越怕，直到今天，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許將軍，二人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雖然一樣都是四十來歲的威武高大的漢子，也是胡子拉碴的，但長得卻一點都不、一、樣！

　　他們松了一口氣，果然，他們的選擇是對的。

　　葉承德卻皺起了眉頭。
那晚許瑞可是信誓旦旦地說，許大實是將軍來著！
怎麽又不是了？

　　難道，他們知道許大實不是什麽將軍，才跑回來的麽？

　　不，不可能！
婷娘是因為愛他才回來的。

　　“走吧，回去了。
我給你燉了你最愛吃的桃花羹。
”殷婷娘靠過來，緊緊地挽著他的手。

　　“好。
”葉承德見她親昵，這麽愛自己，心裡又舒坦了一點。

　　幾人進了屋，大門緊緊地關上。

　　康王卻領著部下，緩緩地朝著宮門前行。

　　今天正宣帝的身體終於恢復過來了。
他從不疏懶，身子一好，便立刻上朝。

　　哪裡想到，他才坐到龍椅之上，一大堆彈劾的折子便如雪花一般飄到龍案之上。

　　正宣帝嘴角抽了抽，望向下面分站兩排的臣子：“梁王，又犯什麽事了？
”

　　這麽大規模的彈劾，也隻有梁王才做到了！

　　“父皇，你冤枉兒臣了，兒臣什麽也沒乾。
”梁王呵呵兩聲。

　　正宣帝不信，正要說話，向來最為偏激的一名禦史汪成村道：“皇上，臣等要彈劾的是新科狀元褚雲攀。
”

　　“哦？
”正宣帝一怔。
他想起褚雲攀那張俊美而華麗的臉，像極了雲霞，而且他還才華橫溢，滿腹經倫，是自己看好的苗子，怎會被人彈劾！

　　正宣帝不由撿起一張折子，看到其中的內容，花白的眉輕輕斂起，居然是一些內宅之事。
不過這件事也夠奇葩，外室變嫡妻，嫡妻變平妻。

　　“皇上，那殷氏本是嫡妻，委屈多年，終於忍無可忍，要回來了。
那褚翰林態度不尊，連一杯茶都沒敬過殷婷這位正兒八經的嶽母，此為不教不悌。
”

　　“新科狀元乃這一屆的文人學子之首，嶽家發生這種事，他卻不勸著溫氏回去，反而助紂為虐！
實在有違孔孟之道！
枉為讀書人！
”

　　眾禦史紛紛點頭：“如此氣量狹窄，不孝、不悌、不睦、不敬之人，如何能成為國之棟梁，更是侮辱了狀元之名。
臣等請求皇上革除褚翰林狀元之名。
”

　　正宣帝皺起了眉頭。
他對此事已信了九分。
因為葉鶴文不會傻到亂認孫子，而且禦史們也做足功課，查出葉承德與殷婷娘是真的有婚書！

　　如此，褚雲攀就真的是不敬不孝不悌之人。

　　正宣帝想著褚雲攀與長女極為相像的臉，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怒火。
雲霞最孝順了，每次他生病，她都會跑過來為他誦《地藏經》。

　　現在他頂著與她相似的臉，卻做出此等不孝之事，正宣帝難免惱怒：“來人把，褚翰林宣過來。
”

　　邊上的小太監答應一聲，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褚雲攀就走進大殿，朝著正宣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微臣參見皇上。
”

　　正宣帝昏黃的眼眸落在褚雲攀那張精緻而清貴的臉上，便有些惱火：“禦史彈劾你之事，你如何解釋？
”

　　小太監去喚人，自然會把相關之事告知褚雲攀，所以正宣帝直接問話。

　　“假的。
”褚雲攀卻淡淡一句，朝著正宣帝拱手：“正因為微臣秉承一個孝字，才如此作為。
那個殷婷娘並非嫡妻。
”

　　“你這是什麽意思？
證據就在眼前，你還顛倒是非黑白。
”汪成村冷喝一聲。

　　正宣帝見褚雲攀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生疑。

　　“這褚家呀，失了國門便罷了，現在當個文官，也當不好。
”一個冷笑聲響起。

　　眾人望去，隻見那是個六十餘歲，頭髮花白的老者。
此人正是馮老將軍。
現在取代褚家，鎮守在國門應城的馮家當家。

　　朝臣們聽著這譏諷的話，臉上露出讚同之色。

　　面對禦史的質問，褚雲攀能氣定神閑，但馮將軍的話，卻讓他眸色冷了冷。

　　這時，一個小太監走進來：“皇上，康王和許大實已經到了門外。
”

　　“父王，此事要緊。
”梁王道。

　　“傳。
”正宣帝想到康王和許大實守住了西北，打退了西魯賊子，臉色緩和了一些，帶著笑意。

　　“傳康王、許大實！
”蔡結尖聲唱了一句。

　　接著外面也響起小太監的傳唱聲，不一會兒，兩名身長八尺，高大威猛，身穿戰甲的男子闊步而來。

　　“微臣參見皇上。
”二人跪地行禮。

　　“起！
”正宣帝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許大實身上。

　　隻見那是個四十五、六的漢子，高大的身材像小山一般。
張眉努目，臉容粗獷，瞧著就是一名勇猛的虎將。

　　正宣帝欣喜之餘，眼裡卻帶著點失望。
雖然通猛，但到底年紀大了些！
若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那就更好了！
但現在大齊正缺將領，舊的將領已經老了，小一輩的……實在沒幾個好的。
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許大實，正宣帝已經很驚喜了，哪敢多作要求。

　　“這一年來，辛苦你們了。
”正宣帝道。

　　康王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正宣帝磕了一個頭：“微臣有負皇恩，沒有守好西北，這才讓西魯賊子攻進沙州，若不是許大實勇猛……西北便要失陷了……”說著，便伏地痛哭。

　　正宣帝的確責怪康王讓西魯攻了進來，但是，大齊現今將領稀缺，而且康王世代鎮守西北，在西北盤根錯節的，就算真有合適的將領，一時間也替換不過來。

　　想著，便好生感慨，自從褚家和蕭家倒了之後，想找個將才都難了！
那馮家雖然頂替了褚家守在國門應城，但馮家也就那麽一回事，堪堪守住而已。

　　所以，正宣帝哪好再責怪康王，而且他還帶出了一個許大實。

　　“勝負乃兵家常事，以後好好守著便是。
”正宣帝道。

　　“謝皇上。
”康王立刻感激地磕頭。
“此次能守住西北，都是許大實的功勞。
”

　　於是便把許大實如何突破重圍，帶著人殺出去，又如何反攻之事描述了一一番。
正宣帝聽得眉開眼笑的，看著許大實又多了幾分讚賞。
就連馮將軍也是一臉敬佩之色。

　　“許大實上前聽封。
”正宣帝道。

　　“臣在！
”許大實連忙端端正正地跪好。

　　“封正三品虎威將軍，另良田千頃，賜黃金百兩，虎威將軍府一座。
”正宣帝道。
現在正缺將才，這封賞自然豐厚。

　　“謝皇上封賞。
”許將軍磕頭謝了恩，“但……微臣寧願不要黃金和良田賞賜，隻請皇上為微臣的兄弟討一個公道。
”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的人俱是驚了驚。
有沒有人知道，這位許將軍說的是什麽？
居然不要黃金和良田？

　　正宣帝皺了皺眉：“許愛卿，你要討什麽公道要討到朕這裡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