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215章 不能再多了!
第215章 不能再多了!
婚宴結束,賓客散去。
而宣府的平靜總算裂開一道口子。
湖面雖無波,可卻等待風暴的徹底卷席。
崔宣氏心事重重擱下手中茶盞,對一旁的喬姒道。
“這些時日,你多陪陪嬡姐兒。
”
喬姒聞聲應:“是。
”
“都說宣家女脾氣軟,這孩子比我更甚。
什麽委屈憋在心裡,從不同娘家提及。
”
崔宣氏說著,不免歎息搖頭。
“你瞧瞧,讓她在娘家多呆幾日,卻好似失了魂,用膳都能恍惚了去,你回頭帶著絨姐兒一同陪著她,免得閑下來想東想西。
反倒將自己困入死局。
”
喬姒勸:“小姑子有長輩撐腰是有福氣之人。
”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房媽媽從外快步而入。
“大娘子。
”
崔宣氏:“怎麽了?
”
房媽媽:“侯爺帶著沈娘子來了。
”
崔宣氏有些意外。
“快請進來。
”
房媽媽一頓:“沒往咱們院裡來。
”
喬姒聞言,微微頷首:“也是,想來二叔帶著沈娘子去給外祖母請安了。
”
房媽媽:“這倒沒有。
”
她說:“侯爺帶著沈娘子往嬡娘子院裡去了。
”
崔宣氏:?
喬姒:?
被崔韞帶到宣嬡跟前的沈嫿:?
?
?
崔韞也憂心宣嬡會想不開。
故,她身邊陪著的人沒有誰會比戲最多鬧騰的沈嫿更合適了。
何況,他這幾日會住在宣府,不會回陽陵侯府,沈嫿到底還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好。
“表姐。
”崔韞對著宣嬡溫聲喚。
宣嬡見是他,嘴角溫婉淺笑。
卻難掩面色的愁苦。
“公務不忙麽,怎麽過來了?
”
說著,她有些意外的看向沈嫿。
崔韞見狀:“喊人。
”
沈嫿雙手交疊,很聽話:“表姐。
”
宣嬡:!
!
!
她細細的看著眼前二人。
男子疏離淡漠如皎間月,風姿冰冷列松如翠,女娘嬌柔婉轉間明媚生暈。
一靜一動間,好似一卷靈動相配的畫卷。
崔韞沒說公務,隻是同宣嬡說了幾句話後,再對沈嫿道:“這幾日在宣府住下,我有事去尋宣沉,你在此處陪表姐,晚些我再來帶你去阿娘那邊用膳,可行?
”
崔韞都為她入宮收拾爛攤子了,隻要不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沈嫿都會答應。
她答應的很乾脆。
女娘會闖禍是不錯,可她本性純良,宣嬡不是陽陵侯府內那些心思頗多的表姑娘,崔韞自然不會擔心沈嫿轉頭騎到宣嬡頭上去。
畢竟,喬姒就是例子。
而且,沈嫿再傲慢,可她卻好似很吸引女眷的喜歡。
崔韞一走,屋內少了個人。
宣嬡正不知如何同沈嫿相處時,就聽女娘自來熟的喊她。
“表姐,有茶嗎?
我可渴了。
”
這是真話。
“……有。
”
宣嬡忙招呼沈嫿入座。
沈嫿坐下,她端著婢子送上來的茶盞仰頭就喝。
一連喝了兩盞。
隨後,她的視線落在茶幾上的點心上。
宣府上下心疼宣嬡,便是她的吃食方面,都格外上心。
“表姐。
”
沈嫿看著沒動過的點心,側頭看宣嬡。
“我能吃嗎?
”
宣嬡聽著她一聲一聲表姐,險些以為真的有這麽個表妹。
她將糖糕移過去。
沈嫿很有禮貌的同她道謝。
女娘咬著糖糕,她吃的很認真。
腮幫子鼓鼓的。
咬了幾口甜糕。
實在討喜。
宣嬡柔聲問:“還想吃什麽?
”
沈嫿矜持:“剛見表姐就要這要那,如何好意思。
”
守在一旁的影五:……
“自家人,客氣什麽?
”
沈嫿覺得也是,她扳著手指
“如果這時有南瓜子,就更好了。
”
宣嬡讓身邊的婢女下去取。
沈嫿:“最好是剛炒好的,才最酥香。
”
婢女:“是。
”
沈嫿繼續扳手指:“我還想吃糖葫蘆,剝了籽的,糖霜厚一些,薄的我不愛吃。
”
“還有茯苓餅、豌豆黃、雲片糕……”
影五的眉心挑了挑。
宣嬡微愣。
沈嫿清了清嗓音,端莊繼續矜持:“我是不是要的有些多了?
”
宣嬡:“不會,我這就讓下面準備,你愛吃就多吃些。
”
等一道道精緻的點心送上來。
沈嫿到底還是察覺出了宣嬡的不對勁。
她吃糖葫蘆時,宣嬡在愣神。
她吃雲片糕時,宣嬡目光無神。
她剝著南瓜子時手都染了一層灰,宣嬡呆滯。
雖然不知宣嬡發生了何時,可沈嫿好似知道崔韞將她叫過來作甚了。
沈嫿很糾結。
她低頭看向辛辛苦苦剝了一小盤的瓜子。
分出一半,送到宣嬡面前。
宣嬡驚訝沒去接。
沈嫿又摳摳搜搜在自己留著的那份瓜子中,繼續分出一半,送過去。
女娘眼皮悻悻耷拉著:“不能再多了。
”
————
書房。
宣沉同崔韞對弈。
他似嘲非嘲道:“重秉文倒是坐的住。
”
至今,不曾來接宣嬡,更不曾給發妻捎半句口信。
這是認定拿捏住了宣嬡,還是說以為他那些醜事遮掩的天衣無縫?
崔韞手執白棋:“今早他帶著那外室出沒於半閑居。
”
隨著他話音剛落,圓潤的白棋跟著‘啪嗒’一聲落子。
宣沉沉臉。
他繃緊唇。
崔韞:“事已至此,不如早做決斷。
”
“我知。
”宣沉疲乏道。
“這段時日,阿娘和阿爹為阿姐一事起了爭執,府上老太太尚且猶被蒙在鼓裡。
”
“眼下有兩條路,可阿姐這人最是心善。
我也就舉棋不定。
”
崔韞淡淡道:“沒有宣府,重秉文什麽也不是。
這些年看在表姐面上,一次又一次的扶持他,這些能給他,自然也能讓他吐出來。
”
“舅父舅母關心則亂,表姐心善,左右你我去做惡人。
”
宣沉苦笑。
他微微坐直身子。
如何打算,他其實已有章程,就等著合適的時機。
他放下這些糟心事,稍稍正色詢問。
“你覺得三皇子姬謄如何?
”
宣沉:“姬紇同他走的頗近。
”
“我也留意出姬謄膽怯,倒是願意親近你。
”
若不然,即清喊姬謄入宮,他怎麽二話不說就去了。
崔韞睨他。
他沒說姬謄如何雲雲。
隻是用最漫不經心的嗓音道。
“淮安王謀反,斬,父母妻妾子女,絞。
闔府上下四百多條人命,一並處死。
是當年官家下的令。
”
崔韞淡漠:“皇命不可違,你可知是誰領命前去行刑?
”
宣沉心口一跳。
崔韞涼涼道:“是我父親。
”
文中其實有很多細節的。
一些情節後續發展其實都在前面埋了坑。
看到後面真相會一點一點露出水面。
不過我要解釋一下哈。
沈雉和謝珣不是斷袖。
不是!
他們不是!
沈嫿:銀子可以大把大把的送人。
可辛辛苦苦剝好的瓜子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