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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110章 我命令你現在去就撕她!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溫輕 2213 2024-05-11 15:44

  第110章 我命令你現在去就撕她!

  庖廚油煙味實在是重。

  廚娘得準備膳食,送走了即馨後,環視一周隨意將奶貓扔門口空了的簸箕裡頭。

  簸箕裡頭一股菜葉子味。
沈嫿的鼻子很是靈敏,四肢剛站起,可她才太幼小了。
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很快軟綿綿的無力的趴下。

  沈嫿:……

  她使不上勁兒。

  髒死了,這是她能待的地方嗎!

  “喵!

  把她抱出去!

  沈嫿對著廚娘叫。

  “誒呦,它還挺活潑。
”庖廚洗菜的羅婆子瞥了眼貓崽。
不免對廚娘多了幾分說教之意。

  “也是你心善,要我說路上就不該去撿,不過是畜生又不能給你養老送終,隨它自生自滅。
偏你不聽。

  “為了找隻貓,全庖廚的人都陪著你去尋。
我們手上也是有活的,主子的膳食若是耽擱了,誰也吃罪不起。

  說著,她又挑釁的笑。

  “也是,你一生無子,除了膳食,怕是無旁的可操勞,免不得給自己找件事做。

  廚娘姓範,是個年紀頗大駝背的老媼。
很愛乾淨,給陽陵侯府煮了三十多年的飯。
可庖廚裡頭,做飯的廚娘並不止她一人。

  她年紀大,脾氣也大。
故時常會被針對。

  “要你管?
我就樂意。

  範廚娘仔細的洗了手,這才去揉搓麵團。
她陽陽怪氣。

  “畜生怎麽了?
總比你那兒子懂事。
聽說外頭又欠下一筆債,不長教訓,是賭坊的常客,隻怕還是個無底洞,對了,你可別想著同我借錢。
一個銅闆我也不給。

  洗菜的羅婆子瞬時黑了臉。

  “你休要信口雌黃。

  範廚娘斜視她:“非要我說出來?
他這會為了還債,求了你要了棺材本,他轉眼間又將生了個大胖小子的媳婦都給賣了。
卻仍舊填補不了這個窟窿,攤上這種兒子,你的確得多操心。

  “好了好了,都是一個府裡做事的,吵什麽?
別傷了和氣。

  很快有人上前勸。

  羅婆子氣急敗壞。

  這件事就是她心底的刺!
莫說棺材闆了,能借的親戚她全都借了個便,眼下債倒是不愁了,可日後還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敢嫁過來?

  她將洗好的菜一把扔到砧闆上,黑著臉走出庖廚。

  路過簸箕時,實在沒忍住一腳踹上去。

  “養什麽養!
最見不得有些人小人得勢的嘴臉。

  很快,同她交好的婆子追了上去,將人拉倒角落好一番的道。

  “你同她置什麽氣?

  “難不成我還得讓著她?
她無子無女沒個依靠也好意思嘲笑我?

  簸箕被踹飛,沈嫿愣是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落到一堆石炭龐,原本便不乾淨的毛,又沾了一層黑灰。

  沈嫿被砸的兩眼冒金星。

  很快,被範廚娘給提了起來。

  範廚娘冷著臉追了上去。

  冷冷罵:“你家是死了人啊。
戳著你痛處了?
讓你踢了嗎?
這貓若有個好歹,我遲早撕了你!

  “我若是你,攤上這麽個兒子,對不起列祖列宗,怕是一條白綾就這麽去了!

  說著,她心煩的去撥了撥幼崽。

  幼崽瞪著洗菜婆子離開的方向,一隻爪子崩潰又顫巍巍的指著。

  張牙舞爪。

  顯然是告狀又像是氣急敗壞的模樣。

  “別遲早了!
我命令你現在去就撕她!

  “踢我!
她一個奴才竟然敢踢我!

  “崔韞呢,把他叫過來!

  廚娘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沈嫿的腦袋。

  “叫喚什麽。
不知道躲啊!

  “哦,都不會走。
笨死了。

  沈嫿:……

  她垂下頭顱生無可戀。
渾身都帶著一股喪氣。

  然後又被丟到了簸箕裡。

  範廚娘取了個碗,衝洗多次又擦乾,很快,裝了些羊奶過來。
一並擱置在簸箕裡。

  “吃吧。

  “便是你我之間沒緣分,我也不會讓你餓死。

  扔下這句話,她就去忙了。

  沈嫿嫌棄的將頭挪開。

  這種未去除膻味的羊奶,她是看不上眼的。
更別提裝著器皿不是玉碗,也不是琉璃盞。

  沈家漾漾是絕對不會糟踐自己去喝的!

  她氣的蜷縮一處。

  廚房膳食備妥後,熱火朝天一頓忙,很快,又閑了下來。
許是無事可做,一群人將沈嫿圍了起來。

  “它真的不吃?

  “要我看,許是知道白貓死了,難受呢。

  “這也太髒了,給它洗洗吧。

  “可別,你沒瞧見範廚娘適才那護犢子勁,幼崽本就虛弱,若有個好歹,怕是連你也要被罵。

  愛乾淨又嬌柔矯情的總要渾身上下抹香膏的沈嫿很絕望。

  偏偏一群人圍著她說個不停。

  她煩的把毛茸茸的腦袋一縮。

  周遭的嘈雜聲,有過片刻的寂靜。

  一個燒柴丫鬟有些驚喜:“它剛剛向我翻白眼呢!

  白你都這麽高興!

  等夜色轉暗,沈嫿被範廚娘提著回了下人房。

  屋子自然和崔韞的屋沒法比的,屋內還有股潮味。

  沈嫿餓的兩眼冒星光。
卻死死閉住嘴,愣是一口也不吃。

  “還挺強。

  範廚娘伸手摸了摸那軟趴趴的肚子。
又將羊奶取了出來。

  範廚娘沉沉歎了口氣。

  她年輕時嫁過人,做事爽快,長的也算清秀,也算有過幾年恩愛日子,然,不能生。

  便是這一點,疼她的男人當場翻臉將她休棄。

  ——你不能生,也好意思耽擱我?

  處處誇她孝順的婆婆,不留情面將她趕出,轉眼又張羅兒子再娶。

  娘家嫂嫂擔心多一張嘴吃飯,如何也容不得她。
兄長愧疚的隻抹淚,卻說。

  ——小妹,不是阿兄狠心,實在要供你的侄子讀書,家中也並不富裕,你姻緣不順遂,我總不能為了你去同你嫂嫂吵。
這是十文錢,你拿去買幾個包子吃,日後也別再來了。

  好在太夫人憐惜,她又憑著好手藝,得以安頓在侯府。

  這些年,獨來獨往,也就這樣了。

  對著微弱的燭火,她看著灰撲撲一心等死的貓兒,沉沉的歎了口氣。

  “我不嫌棄你,你也別嫌棄我年紀大了,照顧不了你幾年。

  “吃吧,活下來我們也能好好作伴。

  誰要給你作伴!

  沈嫿癱死在四方桌上。

  她不吃,她不喝,她要洗澡。

  她好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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