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549章 仰慕我的人多了去了。
沈嫿若有所思,一點也不臊得慌。
原來上面寫的是這些。
她收到的情書很多,可還是第一次知曉其中內容。
免不得沾沾自喜。
原因無她。
她認識的字不多。
總不能拿去問周芝芝。
這一次借崔韞的光,她才知道原來情書是這樣的。
周安春是誰,她不知道。
可蜜棗她記得,是女娘吃過最好吃的蜜棗。
崔韞嗓音輕緩:“她可有婚約?
”
沈雉:“還沒有。
”
崔韞了然的頷首。
“也是咱們做兄長的不稱職,怪不得,她愁著給自己求姻緣了。
”
“沈嫿。
”
他眼底有暗光流動:“這十幾封書信裡頭,你最看好誰?
我也好幫著牽牽線。
”
“你別誣賴我!
”
說起這事,沈嫿還有些得意:“仰慕我的人多了去了。
這才哪到哪啊。
”
“我也很是心煩呢。
”
“總不能扔了去傷這些小郎君的心。
”
崔韞氣笑了。
然後,他聽到沈雉一言難盡的問。
“你大字不識幾個,又看不懂這些,往前從不收,這回留下作甚?
”
崔韞的火氣在此刻如潮水般褪去。
所以,他就……很複雜。
他對著沈嫿讀了別人寫的情書,讓她記住了周安春。
說起這事,沈嫿還瞪了崔韞一眼。
“那能怪我嗎?
”
“自從買了金錘子我就極缺銀子!
”
上回從沈巍那邊得來的銀票,也被路上的扒手偷了去。
她窮得很。
可不得謀生。
很有經商頭腦的沈嫿,傲慢不已:“他們讓鄭千喻送信,跑腿費是要付銀子的,一次一兩。
”
“這些時日收了不少,我也才留下這些字跡不錯的。
”
那些信封上寫的歪歪扭扭的,她才不要。
“男院那些人喜歡女院這邊的女娘,我就謄寫一份幫他們。
”
照著信上的字,一筆一畫寫下來並不難。
“一次一兩。
”
“找我幫忙的可不少,更有坐地起價加錢,讓我率先幫忙的。
”
沈嫿哼一聲,很有原則。
“為了不禍害別的女娘,我可隻收周芝芝的單。
”
沈雉頭疼。
崔韞沉默。
也許這次是氣狠了,他這才察覺這一些書信裡頭,就他念的這一封,是開過封的。
他突然有種荒誕的想法。
“全是這一封?
。
”
沈嫿矜持又理直氣壯的點點頭。
“我很忙的,雖說這次放下身段,可總不能什麽信都去拆一拆。
”
拆了她也看不懂。
何必自己氣自己。
“我就將自己的名兒改了改。
就謄寫了一份,那些人付錢拿走抄完還給得我的。
”
還了後,她才好在借給後面的人。
至於周芝芝每日收到十幾封一模一樣的情書,是什麽心情……
誰在意呢。
沈嫿很認真的表示:“錢可真是不好賺。
”
雖然……都是由鄭千喻出面張羅。
。
可漾漾每次還要分一半贓款給她,心很累的。
說著,女娘正襟危坐,將情書全送到崔韞懷裡。
她討好的笑了笑。
“崔哥哥聲音好聽。
”
“這會兒還沒到家,不如全都念念。
”
崔韞在她的期待下,面無表情全給撕了。
沈嫿:!
!
!
她不在意那些情書,左右能賣錢的稿子在鄭千喻那裡,可不代表崔韞能不經過她的同意去處理。
女娘撲過去,氣惱的去擰崔韞的臉,真滑。
皮膚也很好。
也不知他平素用什麽香膏。
沈嫿拉不下臉去問他。
她兇神惡煞。
“你攤上大事了!
”
崔韞這次沒躲。
由她整個身子半趴過來拿捏。
沈嫿愣神。
換到往常崔韞早將她提起來,訓斥了。
直到她對上崔韞的黑眸沉沉的。
他什麽都沒說,就定定的看著女娘。
對視片刻。
沈嫿很自覺的從他身上爬起來,還乖覺的給他理了理褶皺的衣襟。
最後咻一下跑回去,抱起沈雉的胳膊。
“嗚嗚嗚,他好可怕。
”
————
這一夜並不平靜,更是暗波湧動。
沈巍吐了血。
面色慘白如紙。
他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樣子還是要做的。
倪康姍姍來遲搭脈。
“沈老爺隻是心火旺盛,氣急攻心,並無大礙。
開一劑降火的藥方,吃下就好。
”
沈巍嘴角的血還留著,他實在沒力氣去擦。
對倪康所言,他很是懷疑。
他粗粗喘了口氣:“你阿娘呢?
”
沈雉面露哀色:“漾漾不舒服。
身邊離不開人。
您若是想見她,兒子這就讓人喊來。
”
沈巍渾濁的眼眸有過片刻的清明!
沈嫿終於又病了!
好!
他不安的心又落了回去。
“不必了,我這邊何須她守著。
”
沈雉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跟沈巍多年,最是衷心不過的管家身上。
沈家到底有沈巍的人。
這麽些年,幫他掩護。
除了管家,自然還有別人。
等此事過,就要徹底換血。
“吳管家,你去將程大夫請來。
”
吳管家早就想去了,忙應下。
沈雉為難的朝倪康歉意的拱了拱手。
“並非信不過你,隻是往前家中誰有點小毛病都請的是這位程大夫。
倪大夫莫介意。
”
倪康陪著他做戲。
“自然不會的。
”
畢竟,他下的藥,程大夫能看出貓膩,他認他當爹。
在沈巍的期盼下,也在沈府所有的注視下,程大夫來了。
他說的是那句熟悉的話。
“沈老爺隻是心火旺盛,氣急攻心,並無大礙。
開一劑降火的藥方,吃下就好。
”
沈巍吃了藥還是很難受,後面又陸陸續續請來十幾個大夫,都說他沒病。
————
翌日一早。
卻是個豔陽天。
薛夫子攜帶其妻薛王氏心事重重的朝衙門而去。
多繞了一段路,選擇走早市最熱鬧的街道。
果然,有人認出他來。
“薛夫子!
”
婦人驚訝的叫住人,她嗓門高,一句夫子讓周圍不少人看了過來。
她擦擦手走近:“您不在書院,怎麽在此?
”
薛夫子滿臉愁容:“今日,我告假了。
”
“這是出了什麽事?
”
那人隻是順勢一問,卻不想薛王氏竟然回她了。
她長長歎了口氣:“家門不幸啊!
”
說完這句話薛王氏掩著面哭了起來。
“我們夫妻二人正要去衙門,表侄女被畜生強佔不說!
如今更是生死不明,我們得請大人給她做主啊。
我就不信這老天爺不睜眼了!
”
“什麽?
那畜生是誰?
”
“我也不怕大家知道,就是沈家繡坊——沈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