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 永恆
見終於把某人神遊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菲莉絲撇撇嘴,故意轉換了話題:「聽說,隻有女性身上才可能留下私人印記,你教給我的印記,你身上那個,是假的吧——是變形術?
」
阿爾法聞言,立馬把頭一扭,又開始裝沉默了。
「為什麼要把變形術用在這種事上面,很浪費吧?
」菲莉絲不打算放過他。
繼續裝沒聽見。
就知道這彆扭的傢夥不會承認的,即便如此,菲莉絲還是覺得心中一片溫暖。
哪怕他什麼都不說,她也明白,這傢夥一直在以他的方式哄她開心。
不過暗影深淵的事顯然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無論是對過去的陰影,還是反對派對他的追捕,菲莉絲可以理解他拒絕前往的理由。
雖然對於這次旅途感到不安,雖然心底在渴求著那份支持,但是菲莉絲知道,這一次,她得靠自己。
嘆了口氣,菲莉絲說出了最近的安排:「由於桑納多答應幫忙,所以計畫有變了。
轉移法陣不需要了,隻要嫁禍法陣完成即可,杜門斯他們連夜趕工,預計明天就可以出發……」
「明天?
」阿爾法再次回頭,略顯意外地望著她。
「是啊,因為桑納多和修爾特聯合製作法陣,效率很高。
不可否認,他們在空間魔法上見解非凡,加上長老畢盧的技術,我也獲益匪淺。
」菲莉絲說,「不過,我知道,這些惡魔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無論他們現在表現得有多麼無害——我會照顧自己的。
」
菲莉絲說著站起來,整了整衣服,看起來又打算出門了。
「又要出去?
」阿爾法忍不住問道,她剛才分明是逃回來的吧?
「我得去看看,免得桑納多他們耍花招。
這幾個都不是善茬。
」菲莉絲開始給門上的魔法鎖解鎖,該面對的總得面對,逃也沒用。
「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背後。
傳來詢問的聲音。
「如果順利的話,上午八九點就可以完工了吧。
」菲莉絲回答。
短暫的沉默之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緊接著。
阿爾法說道:「晚上你不睡覺了?
」
睡覺?
是啊,雖然已經覺醒了惡魔血脈,但是菲莉絲一直保留著作為人類基本的習慣,比如有規律的吃飯和睡覺,她不希望自己變成真正的惡魔。
不過,想起自己即將和桑納多他們前往被反對派封鎖的暗影深淵,她便緊張不已。
「不睡了,而且也睡不著——我還是守著那些法陣好了。
」菲莉絲近乎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道。
不料。
背後,一個溫暖的身體突然貼近,灼熱的吐息噴吐在耳邊:「可是。
我想睡……」
菲莉絲身子一僵,腦袋裡亂哄哄一片。
那傢夥的手不老實地探向她的胸口。
口裡問道:「你不想知道永恆烙印是什麼嗎?
」
菲莉絲一聽這話,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同時扭頭看著他,這傢夥不知何時已經變作惡魔的模樣,由於個子高了很多,頓時擋住了洞頂的亮光。
淡淡的陰影打在他大半張臉上,他微微低頭,臉湊的極近,漂亮的臉孔上,一對銀色的眼眸波光盈盈注視著她——這簡直是赤果果的誘惑!
「你想好了?
現在?
不會反悔?
」菲莉絲已經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於是開門見山問道。
阿爾法臉上浮現出幾不可察的笑意,彷彿得到了許可一般,他立馬把菲莉絲打橫抱起來——這傢夥,總是這麼性急!
菲莉絲當即嚷嚷開了:「等,等一下,我得定個鬧鐘,免得睡過了。
」
「我叫你。
」阿爾法從容說道,然後一頭把她擱到了床上。
銀色的髮絲傾瀉而下,鋪灑了滿床,卻也露出那傢夥早就脫的乾乾淨淨的光溜溜身體。
菲莉絲隻覺得心跳得幾乎衝出胸口,她咽了咽口水,讓自己平靜些,對方已經像下命令一般問道:「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
「咳,我自己來……」菲莉絲飛快地說著,立刻脫了個精光,然後挺屍一般躺在床上,強自鎮靜地看著他。
這傢夥,以惡魔形態出現時,無形中便有一種威壓釋放出來,總是搞得她很緊張。
銀色的細長尾巴收斂了倒刺,光滑的骨甲略低於體溫,涼涼的,滑過她的身體,一陣麻癢。
阿爾法滿意於她的安靜,於是俯下身子,在她額頭輕吻,然後漸漸向下,掠過她的眉骨,她的臉頰,她的鼻尖,在唇邊繞了圈,又進一步向下。
菲莉絲呼吸急促,手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阿爾法的吻停在她的頸間,卻突然放開她,輕聲說道:「你的尾巴呢?
」
菲莉絲幾乎本能地便把尾巴放了出來,卻被那傢夥抓在手裡,故意揉搓,弄得她渾身一激靈。
「壞,壞蛋!
」她皺眉叫道,旋即閃電一般把他的尾巴也抓了個正著,有樣學樣,狠狠在掌中蹂躪。
於是,她明顯感覺到了那小子身子一繃,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哼,找到你的軟肋了——菲莉絲立即得意起來,乾脆揉得更起勁了些。
然後,她便看到阿爾法皺著眉頭,瞅著她,眼眸中一片深沉,頗有些山雨欲來的味道。
「本來我想輕一點的……」那傢夥嗓音嘶啞,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妙。
菲莉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陣劇痛驟然傳來,幾乎把身體撕裂成兩半——雷歐神在上,又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這麼疼!
莫非是惡魔形態的關係?
這傢夥,也不打個招呼啊!
菲莉絲咬牙忍著,眼睛裡濕漉漉的,卻硬是倔強地不吭聲。
心底把阿爾法罵了上百遍。
敏感的尾巴尖端傳來酥麻的感覺,疼痛稍稍緩和了些,對方柔和的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淚珠,兩人的唇瓣輕輕觸碰著,舌尖靈活地繞來繞去。
戲耍一般。
菲莉絲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轉移了,兩人緊密貼合的身體每一次觸碰都是一陣滾燙,伴隨著酥酥麻麻的觸感。
令人上癮的感覺瞬間取代了之前的疼痛。
她難以抑制地輕哼出聲,抓著對方尾巴的手不由自主加勁,那傢夥喉嚨裡頓時發出低微的聲響。
牙關一緊。
差點沒把她舌頭咬破。
一團灼熱自身體下方升起,迅速擴散自四肢百骸,她隻覺得渾身充滿力量,這種感覺真是太怪異了,但是舒坦至極,她禁不住伸直了尾巴,愉快地抖動著尾巴尖……
這一次的經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持久,痛並快樂著。
那傢夥喘著氣。
壓在她身上,亮銀色的眼眸瞅著她,微微笑著:「你是我的了……」一邊說。
一邊用手指不老實地撥弄著她的尾巴尖。
菲莉絲臉上陣陣發燙,卻不希望他停下。
但是顯然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於是傻乎乎地問道:「我不是早就是你的了嗎?
」
「這一次的……會更久一些……」阿爾法枕著她的肩頭,菲莉絲第一次從他的聲音裡聽出滿足的感覺。
「有多久?
」
「一直……」
「……永恆烙印?
」菲莉絲這才醒覺,她驚訝地擡起胳膊,果然,消失已久的銀色花紋又一次浮現,甚至帶著淡淡的螢光,輕微的漣漪在光暈中擴散開去,美輪美奐。
她禁不住叫道,「這,這是靈魂能量?
」
「算是吧……」那傢夥說著,又一次咬住她的唇,菲莉絲自然地回應他,大膽汲取他的氣息,之前的緊張感消失無蹤,她隻希望能與他更近一些,更近一些,直到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漫長的夜中滿是激情的味道,菲莉絲最終折騰不住了,在幸福的笑容中沉沉睡去。
不需要睡眠的阿爾法靜靜坐在她身邊,凝視著她的睡顏,手指描繪著她身上優美的花紋。
這古老的儀式來自於血液深處,表示絕對的佔有,現在,這個女孩已經徹底是他的東西了,誰也不能觸碰。
曾經,他極度厭惡的儀式,沒想到卻會在她身上得到滿足,他為此而慶倖,慶倖遇到她,唯獨這個女孩,他誰也不讓。
溫柔地將一個吻印在她額頭,然後流連在她唇邊,他輕舔她的唇瓣,戀戀不捨,卻又強迫自己離開。
把毛毯重新給她蓋上,他站起身來,惡魔的身形一陣模糊,卻變作了她的模樣……
次日,菲莉絲昏昏沉沉醒來,渾身脫力,費了老大勁才從床上爬起來,依舊是腰酸背痛。
運動過度了啊,她不由自主歎道,想起來自己晚上幹的事,嘴邊卻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床邊空蕩蕩的,阿爾法並不在這裡——這小子,一大早的又跑到哪裡去了?
想到那傢夥,她不禁細細打量起自己身上的銀色花紋,這是他留下的東西。
和上一次的一模一樣,但和那個隻能持續一個月的印記不同,手指撫過時會激起靈魂能量的漣漪,那熟悉的波動,彷彿他就在身邊一樣,她喜歡這感覺。
隻是,這些神秘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完全讀不懂啊,那傢夥也不解釋一下!
心底嘀咕著,菲莉絲伸手在床邊翻找昨天脫下的衣物,卻怎麼也找不著。
她感到納悶,不經意間撇到懸掛在牆壁上的掛鐘,這才突然想起來今天的重大活動,然後,她頓時激動地跳起來——她遲到了!
「阿爾法!
」她大叫,那傢夥答應會叫醒她的,那個騙子!
呼喚沒有任何回應,他不在附近。
菲莉絲忍著渾身的酸痛爬下床,翻找別的衣服,然後總算湊了一套把自己裹嚴實了。
她揉著腰推門而出,展開自己的靈魂感知,大範圍搜尋那傢夥的人影。
結果意外地發現,不隻是阿爾法,城堡裡空了許多,很多人都不見了。
見鬼了,難道桑納多他們自己去了,卻把她丟下了?
這不可能啊,不是說她是必須的嗎?
,就算她睡過了也該有人來叫她才是——實在是太詭異了!
就在這時,愛琳克夫人驚訝的聲音傳來:「菲莉絲?
你怎麼在這?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