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稅收
楊兮一行需要在縣城的客棧住下,客棧的東家回到家鄉,因為北方還處於蕭條,客棧並沒有多用心維修。
客棧破舊不說,被褥都有些發黃,給人感覺像是很久沒洗過一般。
楊兮在上房看來一圈,也就上等房還勉強能看,楊兮嫌棄全部換自己的用品麻煩,還不如住在馬車內舒服省事。
客棧的東家後悔的要死,早知道就好好裝修了,現在後悔也沒用。
葉順也不想楊兮夫妻跟著受罪,他安排人去采買祭祀的用品,次日一早回村祭拜祖宗,中午都沒到一行人離開了縣城。
當葉順爹追到縣城的時候,隊伍已經走出十裡地,葉順爹嚎啕大哭,他的榮華富貴沒了。
今日葉順祭祖時,族人聽到葉順念叨成了伯爵,日後光宗耀祖了,葉家族人才知道祖墳冒了青煙。
葉順的爹和兄弟眼底隻有富貴,貪婪戰勝了恐懼,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葉順爹受不了刺激昏了過去,等清醒的時候一看是草棚,慌忙的坐起身摸懷裡的荷包,結果哪裡還有什麽荷包。
葉老漢一口氣沒上來,他有再多的不是也是葉順的爹,兒子走時給他一包銀子,現在全沒了,老爺子後悔啊,後悔偏心長子與幼子。
可惜老漢後悔也沒用,最孝順的孩子被傷走了,現在隻剩下自私的孩子在身邊。
葉順回家鄉解開了心結,整個人的笑容多了起來。
楊兮偷偷與周鈺說,“葉順一定沒少做回家鄉的夢。
”
誰被爹娘如此對待,都會想功成名就回去打臉,葉家後悔的模樣徹底撫平葉順的怨氣。
隊伍一路行進的速度不快,一路到亳州後,楊兮夫妻不知歎了多少氣。
北方的春耕並不樂觀,隻有人力的農耕時代,人力決定了耕種土地,北方各州荒廢了許多的田地,哪怕遷民入北方,依舊沒得到多少緩解。
因為人力是有限的,一戶人家拚命乾也侍弄不了多少田地,現在隻要能走的孩子都是勞力,孩子不會乾重活那就拔遍地的野草。
楊兮看到許許多多百姓帶著三四歲的孩子在地裡乾活,小孩子不大乾活格外認真。
隊伍到了亳州,亳州更荒涼,明明是繁華的大州,結果被禍害好幾次,人口銳減的最為厲害。
哪怕亳州遷入不少人口,可惜亳州而言依舊杯水車薪。
楊兮看到荒地就心痛,這些荒地的前身是上等良田,楊兮突然道:“當初逃到海島上的難民,聽說有許多想回來北方。
”
周鈺遞給媳婦一碗梨膏水,“雖然海島發展的不錯,他們依舊想回家鄉。
”
他清楚曦軒的想法,好不容易將海島發展好了,他舍不得百姓回北方,可百姓已經請願,曦軒也隻能派船護送。
楊兮抿著梨水,這些年海島建設的特別好,幾座不是海軍駐地的島嶼,現在已經成了往來商船的補給島,哪怕隻種田百姓也攢了不少銀錢。
然島上再好也不是家鄉不是根。
當隊伍到府城的時候,秦炳夫妻親自到城門口接人,兩口子回到亳州消瘦了許多,秦炳的眼眶發青,可見回來就沒睡過好覺。
城內許多人關注秦家,當年秦家被滅門,亳州有頭有臉的人都唏噓過,誰能想到,秦家有子嗣逃了,還成了伯爵還鄉。
楊兮一行到了秦炳住的宅子,秦炳解釋道:“家中的祖宅堆積過祖宗屍骨,我不想祖宗打擾祖先,一直住在皇上賞賜的宅子內。
”
楊兮打量著宅子,宅子被簡單修繕過,因為秦炳夫妻沒精力,宅子並沒有怎麽布置,整個花園荒涼極了。
耿蓼見所有人看向園子,她出聲解釋道:“我隻讓下人清理了園子,定的樹木還沒有送過來。
”
皇上賞賜的宅子太大了,各處院子就有十幾座,再算上各種景緻和人工湖,這座宅子不是皇上補償他們,他們根本買不到。
楊兮夫妻住的院子早已打掃乾淨,二人不需要休息,周鈺拉著秦炳詢問,“秦氏一族的身後事都處理好了嗎?
”
秦炳鼻子發酸,現在提起都想哭,他站起身就要給葉順跪下,“當年我從信上知道祖宗被打擾,並沒有親眼所見也痛苦萬分,回到家鄉目之所及沒有完好的墳墓,我心如被刀割,當年沒有葉大哥幫忙,我們秦氏一族魂魄都不得安息。
”
葉順忙伸手扶起秦炳夫妻,“你要謝就謝皇上,我可擔不起你的大禮,哎,你也要往前看,你現在有兒有女,秦氏一族的祖宗也能得以安息了。
”
不僅家族能延續下去,秦氏一族的產業也盡數歸還,皇上是真的念恩。
秦炳依舊抹著眼淚,他這些日子不知哭了多少場,祖墳不僅被江王挖,隻要路過的山匪都要挖一挖,恨不得從骨頭中榨出銅錢一般。
秦炳想到這裡更傷心了,棺槨是好木料,結果也沒剩下,許多的棺槨被當成木材燒了!
天知道他看到祖墳被毀時,他是怎麽熬住沒倒下的。
楊兮看著耿蓼也跟著抹淚,拿著帕子遞給耿蓼,“我記得耿家回了祖籍,你回去過嗎?
”
耿蓼搖頭,“我沒回去,祖籍的族人找了過來,他們請我們夫妻回去。
”
楊兮聽了這話,“耿家還有其他人活著?
”
耿蓼點頭,“嗯。
”
楊兮見耿蓼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問了,從耿蓼的神態就能看出與耿家族人相處的不愉快。
楊兮換了個話,“你弟弟可好?
”
耿蓼想到弟弟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他是個不服輸的性子,皇上派他們來北方,他們為了有個好的評語拚的厲害,上次見到他時,我差點沒認出來,胡子拉碴糙漢子形象。
”
楊兮嘴角也有了笑容,耿蓼弟弟驕傲的很,因為耿蓼的嫡親叔叔不行,耿蓼弟弟為了耿氏一族拚了命學習,少年想要為耿氏一族爭口氣呢!
秦炳已經說到秦氏一族的產業,“產業太豐厚,光修繕房屋就是一大筆銀錢,我想賣一些不重要的產業,想買的人倒是不少,隻是價額壓的十分低。
”
亳州現在蕭條得很,現在買入隻為了佔便宜,他又不想賤賣產業。
秦炳瞧著周大哥,“我聽說朝廷正明確稅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