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我能置換萬物》第451章 那些被挖過金丹的人
雷擊嶺,宋辭晚根據尋靈鏡的指引,直接尋找到了千年雷擊李木所在之處。
好消息是雷擊嶺上果然有雷擊李木,至於壞消息……沒有壞消息。
千年雷擊李木生長在絕壁夾縫之中,能夠承受千年雷擊,而未倒伏焦毀,可見此李木根腳不凡。
甚至,在這千年不斷的雷擊之中,此木還從焦枯間發出了新芽。
新芽雖然幼嫩,且被藏在焦枯樹乾的下方,乍看去仿佛弱小之極,似乎隨時都有再度被毀的風險,但是……它畢竟生長出來了。
而最最上等的雷擊木,正是需要這向死而生的一點生機。
枯榮同在,生死並行,這是極品雷擊木!
宋辭晚落在這株雷擊李木面前時,遠遠地,抱起了葉晟的武威將軍王铖正好看過來一眼。
當時,宋辭晚便察覺到了。
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如今,她煉體的境界突破了血肉浮屠,到達開元萬象,原本蒙蔽在她五感間的一些東西忽然就散開了。
不必動用靈覺、神明,亦或是青冥之眼,隻憑肉眼,她就能多看到許多東西。
其餘感知亦與此類同,全都獲得了高強度的放大。
更甚至,除了原本的五感,她的第六感知亦同等獲得了極大提升。
這種提升能使她在冥冥中對自身的吉兇有著更深層次的感應,在做出某些選擇時,或許可以朦朦朧朧窺探到一絲未來的可能——
為何要將其稱之為未來的可能?
而非確定?
皆因天演大道,本身就有變數無窮。
所謂命運,從來沒有一成不變,而是有無數種變化,無數種可能!
這些道理,隨著宋辭晚修煉大衍化生術漸漸深入,她的領悟便也越發深刻。
也正是因此,她明明擁有世間頂級的佔蔔之術,卻極少真正動用。
命運,不是算來的,而是自己鑄就的!
大衍化生術,宋辭晚更願將其當做一門蒙蔽天機的奇術來用。
但此刻,由開元萬象衍生出的第六感知,卻使得宋辭晚對於命運因果又有了更深一層次的領悟。
命,雖不可輕算,但趨吉避兇這等本能,還是非常符合宋辭晚心意的。
怕隻怕,命運有時候會存在錯誤引導……
宋辭晚回望遠處山峰上的王铖,心中有著片刻沉吟。
雙方視線遠隔數百裡,在幽青的天色下瞬間對視,又各自分開。
王铖抱著葉晟走了。
宋辭晚先前其實是故意留下葉晟的,葉晟還沒死。
宋辭晚猶記得,當初在魔化建木上看到過的那些畫面。
金丹之中生有蟲卵,這是其一,而後來,上古的人族在面對自身蟲卵時,曾紛紛自挖金丹——
這等壯舉,曾經給宋辭晚帶來了多大的震撼且不提,宋辭晚後來又關注到了另一個重要信息。
那些被挖過金丹的人,有些挖取金丹失敗,當場就死了!
有些挖取金丹成功,也當場死了……
但還有極少數的一些,雖然被挖走了金丹,可他們卻沒有死!
非但沒死,他們後來甚至還走上了另一條與金丹截然不同的道路。
這其中,或許有氣血武道,或許又還有其它的道路。
譬如,宋辭晚壽元初破一元會關卡那一次,她神飛冥冥,曾在天外之天驚鴻一瞥。
那些無窮混亂的畫面中,依稀是有那麽一道身影,雖則丹田空洞,似乎曾經被挖取金丹。
但是,那身影又分明威武無比,強橫無比。
她的丹田破破爛爛著,身上卻覆蓋著種種機械肢體,一門門大威力的箭筒加持在她身上,機械旋轉,光怪陸離,充滿了魔幻與科幻之感。
這……會不會是金丹失敗後的又一條道路?
這又是什麽道路?
該如何達成?
驚鴻一瞥,模糊大於清晰,後來宋辭晚甚至還常常生出一種當初的畫面或許不過是臆想——這樣的感覺。
但每每反芻,反覆琢磨,她又總會自我肯定:她沒有看錯,那一定是存在的!
上古紀元的人族,曾經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舍生忘死,絕地反擊,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也要與古神蟲族對抗到底。
哪怕是被挖過金丹的人,看似已經成為了廢人的人,也要裝上機械的肢體,再上九天,與古神蟲族拚殺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這一幕幕,對宋辭晚的影響不可謂不深。
她因此才留葉晟一命。
葉晟乃是葉靈官最為心愛的關門弟子,他隻有不死,葉靈官才有可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為他尋找一條重修之路。
宋辭晚想看一看,上古人族用機械之道使得金丹被挖之人得以重修。
那麽,如今的人族又會用什麽方法使廢人重修?
希望葉靈官不會令她失望。
畢竟,並不是每一個進入靈界秘境之人就一定是該死之人。
若能再辟新道,古神蟲族的可怕性必將大打折扣。
這些念頭在宋辭晚心頭倏忽而過,理得分明之後,她便不再過多思量。
她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到了千年雷擊李木之上。
值得一提的是,被她尋找到的這一株千年雷擊李木,不但枯榮一體,生死同在,並且,因其生機未絕,這株李木之中居然還生出了微弱的靈識。
也就是說,這棵李木,它有妖性!
或許再過不久,這棵樹便能化形而出,成為一隻李木妖。
而此刻,當宋辭晚站在這棵李木面前,李木中的微弱靈識卻是稚嫩而又討好地輕輕顫動。
焦黑的枯木下方,那一小撮新生的嫩芽也是芽片齊動,莖稈拚命彎腰。
此樹雖無人言,但其每一個細微舉動,卻無不表明了它的臣服。
這是在求宋辭晚不要將它連根拔起?
宋辭晚倒也沒有那麽霸道。
她將手輕輕撫過這株李木焦枯的枝乾,道:“你既是有靈,我又豈能強取?
既如此,便以玉清露一兩,換你一截枯枝可好?
”
說完,隻見那嫩芽瘋狂點頭。
宋辭晚於是並指做刀,切下了這株李木最為焦枯的那一截枝乾。
而後指尖一彈,點點滴滴的玉清露飛出,灑落在嫩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