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105章 賣與不賣
小號帳篷裡,要想四面遮擋,最多隻能容下仨人。
許田芯跑到小溪旁將一塊白色乾布帕子浸濕,用自己做的野刺玫豬胰皂打出些泡沫擦臉擦脖子。
又將另一塊隨身攜帶的深灰色老布浸濕。
家裡再沒有多餘布用來做擦臉擦腳帕子,這是穿越後從被罩裡面撕下來的一塊老灰布,許田芯一直用它擦腳。
在家時用熱水方便,許田芯還會用草木灰水將這塊老布洗得乾乾淨淨,再用開水燙一燙用它擦拭洗完的屁屁。
此時,許田芯洗完臉漱漱口後,又蹲在小溪邊繼續搓洗擦腳老布,想要洗乾淨老布躲進帳篷裡擦擦下面。
許老太看一眼就知道孫女在忙啥。
在這裡出門一趟的艱苦程度,比幾十年前坐一個星期的硬座綠皮火車還要遭罪十倍百倍。
火車起碼快,這可倒好,風餐露宿,往返加一起隻在路上就要耽擱一個月。
大風小嚎的,眼下還算好,等到冬天,北風吹雪花飄再試試,誰都不願意出門,怕死在路上,難怪倒貨商家賣東西貴。
而為趕路,孫女已經幾天沒擦。
別說那本就愛乾淨的小姑娘受不住,就她這個老婆子也恨不得躲在沒人地方好好洗洗,要不然坐在哪裡身上有味兒。
尤其是剛剛,她一不小心用玉米芯刮大勁兒了,起身時疼得瘸腿走兩步路。
原身本就有痔瘡,那酸爽勁兒甭提了,呲牙咧嘴好一會兒。
怕孫女擔心,才說蹲麻了。
真想用熱水洗洗,再抹點涼爽藥睡個飽覺。
許老太喊孫女別用涼帕子,泥鍋裡有熱水。
往常熱水還不夠大家喝,去除吃飯喝的還要將隨身帶的水囊和竹筒裝滿。
今夜許有倉走出好遠撿回不少柴,別人早就吃完歇下,許有倉正在一旁吃烤土豆,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
這白眼也可能是嫌棄侄女和老娘臭講究。
後半夜了,老娘和侄女不嫌棄累,服了,刷刷洗洗的。
許田芯不僅將自己的帕子和擦腳布洗得乾乾淨淨,也將奶奶的汗巾子洗得噴香。
奶奶隻有這一塊巾子,沒穿越前,原身奶奶不僅用它擦臉擦腳還要用來洗澡擦身子,連嬸娘也是如此。
自從她們祖孫倆來了,許田芯一直和奶奶共用一塊擦臉帕。
原身的這塊布巾子給奶奶擦身子擦腳。
等到了府城就好了,奶奶說,趁這次出門去大城池買布便宜都會製備齊。
許老太將泥鍋端起,用稍稍燙的水澆在孫女的兩塊帕子上,許田芯這才鑽進帳篷裡簡單擦擦。
隻是擦擦,她就感覺活得還算舒坦,略顯沒心沒肺咧了咧嘴角趴在草席上,又用油布當棉被裹在身體左側,張開胳膊喊:“奶,快進來,席子都擦過了。
睡覺時,你那面也把油布壓在身上,我再抱住你胳膊,咱倆睡覺不透風。
”
許老太躲進帳篷摸黑擦了擦,也覺得舒爽無比,才躺下就滿身疲憊襲來。
睡著前還想著,要不是直播不能間斷,每日開播要她喊口令,她真不能帶孫女出門,太遭罪了。
許老太不知道今晚三兒子沒睡。
按照輪班排,今晚不是有倉守夜,而是四伯家的孫兒。
她就以為有倉吃完土豆喝些水,會回到大帳篷裡睡覺。
她睡著前,大帳篷那邊已經傳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許有倉仔細聽聽老娘和侄女已經沒動靜了,才站起身巡邏。
先是繞著兩個帳篷四周檢查一遍撒點防蛇藥,又給沒歇的騾牛喂點草料,然後跑到小溪旁用泥鍋打了溪水燒開,給大家隨身帶的水囊和竹筒灌滿,全都忙乎完才脫下鞋,腳踩著鞋松快松快,一邊烤火一邊盯著四周。
許有倉出門前,二哥特意囑咐他,讓他長點心,護娘和侄女平安歸來。
弟弟說,讓他眼裡有點活,甭管忙乎啥都要搶著拿,不要累著娘和侄女。
可是這趟出門很怪,娘和侄女不讓他幫忙背筐。
要說怕他尷尬賣關叔的套,不帶他跟著賣貨,不讓他看,他臨出門前就知曉這事兒,和那兩口筐沒關系。
再說那兩個筐也不見了,聽說給了滿桌子大娘。
可侄女那個小白筐,睡覺都拎進去了,那裡面裝得啥呢?
許有倉本以為是女兒家出門帶的衣物用品,無意中拎起卻挺沉的像裝個面袋子,侄女那小身闆怎就不讓他幫拿。
反正甭管裝得是啥物什,指定不是為防他的,許有倉認為自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並且夜深人靜,沒法睡覺難得動腦分析一番,娘和侄女暫且不想讓他知曉的,他就不問不打聽,連回家跟誰也不提。
倒是進了城,娘和侄女又沒影子,他要打掩護。
如若像之前似的又有人問娘筐裡裝得是啥,私下問到他頭上,他還要幫忙隱瞞一番。
畢竟之前趕路時,老萬家小子就私下問過他,不知道的以為你娘帶了多少寶物,怎哪個筐都帶蓋,還給捆嚴實。
許有倉不知道,他納悶的東西是鹽巴,許老太這次出門把鹽帶出來了。
她和孫女膽大心細,鹽袋子上下左右用小米埋著,帶出來十五斤精鹽。
一般情況下,男人才會被搜身,車上貨物多才會被檢查,這十五斤精鹽就由她過城門用筐挎著,進縣城那陣也不敢放在老劉家,就由許田芯用小筐背著。
祖孫倆不容易,天天像背個定時炸彈似的。
許老太是天蒙蒙亮時爬出帳篷起夜,才知曉三兒子一宿沒睡,把本該值夜的攆回去,他給大夥看著狼。
許老太聽到大帳篷裡仍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嚕聲,強製性給許老三按到帳篷邊,讓眯一會兒。
許田芯聽到說話聲揉揉眼睛醒了,掀開帳篷小聲道:“奶,咱能偷吃點兒嗎?
”
“能,機會難得。
”許老太知道,其實孫女是怕她三叔餓。
許老太去溪邊打水,偷偷給兒子和孫女煮兩碗“玉環面”。
不賣了,吃點兒,仨人坐在小帳篷裡,許有三用鍋吃,祖孫倆用碗,把辣椒醬擰開。
許有倉吃得不敢禿嚕出聲。
就這般小心翼翼,天大亮後大夥繼續趕路,還有小子說好像夢到吃熱湯面條啦。
而在許老太他們即將要到達劉老大開的客棧時,縣城酒樓折騰好幾天做玉環面都失敗了。
看著浪費幾筐魚,費了不少紅薯粉,縣城酒樓東家不是好氣道:“這幾日後廚和跑堂的早午飯就吃這些,省些糧食。
”
就差指鼻子罵啥也不是了。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魚肉面,怎麽就做不出來。
兩位大廚臉色漲紅,用擀麵杖擀碎過魚肉、磨碎過、像剁餃子餡也剁碎過都不對,一碰就散。
後來用敲的方式,隻敲了敲就試了十幾次,敲大勁碎,敲小了還是魚肉,終於敲兩炷香時間黏連了,可是提起來就破,根本提不起來,更不用說想製成面條。
很懷疑玉環面也不是敲出來的。
兩位大廚又想起嘗到的紅薯粉,接著又用擀碎磨碎剁碎敲碎的方式放番薯粉,這又是幾十上百次試做。
別的難處先不說,隻試驗到底要撒多少紅薯粉又是好些次也沒成功。
加大粉量,下鍋直接成了麵粉湯,不加大量,還是那句話,都揉不成麵團,少加也是碎。
急脾氣慢性子都乾不了這個活。
吳掌櫃看著東家,心想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如若你嘗出來就能做,那這普天之下就沒有秘方二字了。
那對兒祖孫倆也沒自信賣那麽貴。
敢要價,就說明隻此一家。
說到秘方,東家看眼吳掌櫃:“這幾日你派人去一趟,問他們賣不賣秘方。
”
“東家,底價是?
”
“百兩以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