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0章 何從
“無恪公子說笑了,去何處……何處去?
吾等自有去處與歸處,可不欲走這一趟。
”
“有什麽事還請閣下直說——”開始的那一段還帶著假笑和不解,這一句態度直接就硬了起來。
也是,人家這都要撕破臉皮了,這是要拉人走的意思,他若還繼續一臉菩薩模樣那才叫不正常。
靳月明雖是掌櫃, 但可不是修真界那種尋常管俗事的掌櫃,隻是一個暫時下放產業的世家公子。
他留任此處,除了有他背後勢力的意思,也有衛聯盟的背景在,各門的修士見他也大多很客氣,從未有過這樣風刀霜劍的言語相逼。
這讓內心深處還是有些驕傲的靳月明十分不快。
盡管他的性子如其家族所願被磨去不少,但始終還是出身大族的子弟,怎堪忍受這樣的無禮。
這蓮火教莫非是真的以為他們璿璣宮無人?
不過隻是一個新興起的門楣罷了,也膽敢挑釁高門?
對靳月明的嗆氣和怒火,無恪倒也沒什麽反應,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靳道友也不必動怒,我們蓮火教可未有與衛聯盟交惡之意。
這也並非是我們蓮火教的意思,事實上也不是我們一個小小的教派能夠決定的意思。
指明要請諸位前去的另有其人,他們……可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小門楣子弟能夠違背的。
”
蓮火教也算是近年新興的勢力,表現頗有幾分亮眼,但在歸根到底隻能算是中下。
但能讓對方態度卑微到這種程度甚至面帶敬畏的宗門大概也不多,想來想去就隻有這次來的那幾個魔門大宗。
據他所知,那幾個說句難聽的可都不是什麽好說話的瘋X,瘋起來連天都能捅破,靳月明就更不想去見了, 總覺得……有去無回。
看著眾人更加警惕嚴峻的神色, 以及隱隱俱是靈劍出鞘的模樣兒,無恪笑了笑,帶著種難言的溫潤如玉的感覺,頗有那麽幾分俗世翩翩公子的意味。
可說出來的話卻與其一身氣質背道而馳,撲面而來的殘虐氣息。
“看來諸位是不太願意配合的樣子,那就別怪某翻臉無情了。
來,請各位正道的朋友冷靜下來,他們大概需要些……特殊的手段。
”那人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兒,可最後吞吐的那寥寥數個字,卻叫眾人後背躥起一陣寒氣來。
寧夏覺得一點兒都不想體驗他所說的手段。
但這人就是個陰陽臉,這樣一邊說,都不給人家反應的時間便已經出手了。
就在寧夏側右邊,一個人坐著喝悶酒的同志,不知何時起已經縮到一邊,隱隱似是想趁亂找機會逃出驛站。
他這般做法確實有些不意氣,尤其在在靳月明挺身而出代替整個驛站的修士承擔壓力後,但也無可厚非。
畢竟就連夫妻都是大難臨頭,更何況隻是客人跟掌櫃的關系,有的時候人確實會趨利避害本能就會做出有利於自己的反應來。
但他大概也想不到就因為這個反倒叫他變得顯眼起來, 暴露在這些魔修眼皮底下。
也不知道的哪裡招無恪的厭了, 直接被當成殺雞儆猴裡的那隻“雞”了。
隻聽到不遠處慘叫一聲,那位看起來修為還算當不錯的金丹修士應聲而倒。
他的頭勉強算是朝向他們這面,寧夏他們還可以看到他的半邊側臉,露出一種極度扭曲且痛苦的神色,粘稠的血液從七竅裡湧出來,汩汩的,跟小河流似的,怪嚇人的。
她甚至看到他面上那些肌肉不受控制抽搐的模樣兒,像是被線拉扯的人偶,恐怖且詭異。
“閣下想用這個來威脅我們就那就打錯算盤。
此刻若是躺在那處的人是某說不定還有用些。
”靳月明陰沉著臉,一點不似被威脅到的樣子。
相反,寧夏覺得他徹底被激怒了。
被激怒的靳月明,額.說實話,很可怕,完全顛覆了之前寧夏對於他的認知。
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對方隻是隻爪子鋒利的狐狸,懶懶散散,但也暗藏狡猾,若是招惹了抓傷也必定會疼。
但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是狐狸那種小東西,人就是一直吃飽喝足不想挪動的豹子。
一旦有人輕舉妄動想要去動他看守的東西,咬破喉嚨都是小事了,弱一點都要被撕成碎片。
寧夏也這才知道對方的修為竟然已有金丹後期,氣息藏得挺好的,平日裡不顯,弄得她還以為對方修為差不多。
寧夏想了想,自己大概沒有得罪這位靳道友吧。
對方這一身強勁的氣勢放出來,她的劍都被激得有些顫震不已,似乎十分激動。
也是,重寰劍終歸也一柄劍,兵器的本能便是爭強好鬥,遇到強手自然會激動。
不過這會兒當事人沒有時間搭理他們這些不相關的人,他隻死死盯著對面的人,一身怒意濃得都散不開,像被激怒的野獸,叫所有在場的人也都戒備起來。
無關立場,而是對方給人的而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個人並非像他外表看的那樣溫吞,更像是從鮮血和人命裡頭殺出來的。
他甚至比一些同階的魔修煞氣更濃重,隻是氣身上並沒有魔氣罷了。
對於靳明月的變化,無恪似乎並不意外,甚至有些興味地挑眉。
這位反應倒是迅速,一下子就抖擻了外層的表象,直接乾上了。
而他也確實.厲害,難怪會派他來這走一趟,不是這種性子還鎮不住場呢。
隻不過他可是下了“軍令狀”來的,好處也拿到手了,怎麽能辦不成?
不可能也不能!
隨即寧夏等人驚悚地發現對方像是跟靳月明杠上一樣,火力大開,兩方靈壓狂飆起來,似是都巴不得對方立馬下地獄。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兩人都是金丹後期修為,同齡人中還算出眾的修士,這般置鬥又哪是寧夏他們這樣的下位能受得了的。
顧淮的身體經脈都比較脆弱,臉上的血色第一時間就褪卻了,但還是強撐著意圖化解那壓在身上的靈壓。
寧夏也開始覺得有些難受,乾脆帶著顧淮往後方退了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