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偷聽我心聲殺瘋了,我負責吃奶》第740章 私心
許時芸有時也會懷疑自己。
甚至唾棄自己。
她並不想用婚姻將兒女束縛在身邊,她厭惡這樣的事,也不屑。
可她這些時日,總是想起偷聽朝朝心聲的日子。
朝朝義無反顧的獻祭自己,受了莫大的苦難,才重活一世。
即便如此,這一世都很是艱難,甚至……
這輩子都不曾體會過心跳的感覺。
她每每想起就心如刀割。
她害怕啊……
她並不是想將兒女留在身邊,她隻是想讓兒女活著。
有了牽掛,纔會畏懼死亡。
許時芸想起此事便頭疼,卻又拿陸硯書無可奈何。
尤其是知曉她要爲長子相看,陸家大門都快被踏爛。
陸家很是熱絡了一陣子,但因著陸硯書不配合,最後也隻得作罷。
半個月後,收到容澈送來的書信。
已經成功抵達邊界,隻是此處來往不便,恐怕沒法遞書信出來。
芸娘頹廢了幾日,倒也很快相同。
善善貼心的抱著母親脖子:“娘,善善聽話,絕對不像哥哥一樣氣您。
”他如今還不足三歲,說話奶聲奶氣的,很是可愛。
許時芸噗嗤笑了一聲:“你不給娘添亂,便是阿彌陀佛了。
”
善善咧著直樂呵:“娘,善善不添亂。
善善學好了。
”
“善善能不能不讀書呀?
”
“讀書好無趣好無趣,夫子好兇,還要打手掌。
善善捨不得離開家,捨不得娘,就讓善善肥家吧……”小傢夥抱著母親的胳膊直搖。
不能貪還上學做什麼,每天還要寫字。
善善想起就恨不得落淚。
他入學三個月,已經被打了兩次手心。
哎……
登枝聽得偷笑,這姐弟倆一模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學。
見了夫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你既然捨不得離開娘,不想去國子監也成,娘便將夫子請回家,一對一傳授課業可好?
夫子日日夜夜住在府上,時刻能輔導你學業,想來正合你意?
”許時芸笑眯眯的問他。
善善小臉一垮,頓時後退一步:“不……不必了吧。
”
小腦袋耷拉著,頓時飛快的轉身:“娘,善善上學去啦。
”
善善離家不過半個時辰,夫子便再次登門。
容澈離家,許時芸便讓丫鬟奴僕打開大門,在大廳招待夫子。
“夫子……上次您所說的話,府上都記著呢。
”
夫子聽得面色一白,慌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上次便當老朽糊塗了,一切不作數。
不作數……小公子……”著實不適合官場!
!
善善將來若爲官,恐怕自己這個老師,死了都要被拖出來鞭屍。
夫子嚇出一臉冷汗。
不求名垂千古,但也不能遺臭萬年啊!
!
他這輩子兢兢業業,卻不想臨老要敗在善善手中。
許時芸一想……
也是,善善兩歲半就成國子監最大貪汙犯,甚至還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哪還敢將他送上朝堂啊。
許時芸頗有幾分尷尬。
“您家小公子聰慧異常,便是世間也是少有。
”夫子正色道,他這輩子教書育人,確實極少見到善善這等天資。
“夫子謬讚了,小子頑劣……”芸娘自家人哪裏不懂呢,當即謙虛回話。
夫子擺擺手:“善善天資出衆,他這身本事若用在正途於民於國必定是一大助益。
”
“若是不能加以引導,隻怕會成一把雙刃劍。
傷民傷人傷己吶……”甚至,他這身本事會成爲禍患。
許時芸微微抿脣,夫子眼光毒辣,隻不過三月便將善善看了個清清楚楚。
夫子見許時芸並未動怒,漸漸放心。
陸家勢大,在北昭具有超然的地位。
他今日上門前,也猶豫了許久。
“老夫在書院會對善善嚴加教導,隻這孩子肆意灑脫,不受管束,恐怕要府中與書院一同管教纔可。
”老夫子一直堅信,教育需要家庭與書院的共同努力,其中一方努力,另一方鬆懈,是枉然的。
芸娘站起身,對老夫子行了一禮。
她是誥命夫人,夫子原受不起她這一禮。
但今日,夫子當得起。
“夫子剖心之論,芸娘明白。
”老夫子大可睜隻眼閉隻眼,可他對善善負責,對百姓負責,才冒著得罪陸家的風險上門。
“陸家願配合夫子一同教導善善。
”
老夫子在陸家呆了許久,直到陸硯書回來,又在書房與夫子聊了會。
才親自將夫子送出門。
“善善呢?
”陸硯書一問。
“一早就回來了,說是暫且不餓,不用等他用膳,在房中休息呢。
”身後小廝回道。
陸硯書也不傳人,直接往善善院裏去。
院裏的丫鬟想攔,哪知陸硯書眼神一掃,便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打開房門,被子高高拱起。
掀開被褥,裏邊放著個枕頭。
“善善呢?
”
小廝縮著腦袋,結結巴巴的顧左右而言他。
陸硯書面色一沉,眼眸微暗,小廝便被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小少爺回府後又偷溜出去了,讓小的幫忙瞞著。
大少爺,奴才再也不敢了。
”
跟在後頭的芸娘忍不住按眉心,善善又在搞什麼麼蛾子?
芸娘將院中小廝發落,便讓人去門口守著,又派人去城裏尋。
這一尋,尋到天色漆黑,善善才從狗洞鑽出來。
此時,陸朝朝正與鑽狗洞的善善大眼瞪小眼。
“噓,姐姐不要告訴孃親……孃親知道我就死定啦。
”
“姐姐你眼睛怎麼了?
眼睛怎麼一大一小,眨來眨去的,可是眼睛不舒服?
”善善滿身雜草,仰著頭祈求。
“嘿嘿,姐姐,你看我抓的是什麼?
”
“蟈蟈兒!
!
”
“這威風大王可厲害啦,打遍京城無敵手。
贏了好多好多錢,你不要告訴娘,我把銀子藏在老鼠洞了,嘿嘿……”
“你眼睛怎麼越眨越厲害?
”善善提著小蟈蟈,陸朝朝嘆息的捂住眼。
善善突然後背一涼。
他呆滯的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便見許時芸正手中拎著竹條正冷臉看著他。
“啊啊啊啊,娘我知錯了!
!
”
“姐姐你不厚道,爲什麼不叫我!
!
”
“我沒有殺人放火,沒有貪汙受賄,我鬥蟈蟈,鬥蟈蟈贏來的……”善善抱頭鼠竄,當真讓人又氣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