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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嬌娘》第262章 暴揍(一更)

首輔嬌娘 偏方方 5917 2024-05-10 11:28

  套麻袋這種事一回事二回熟,上次套過銀子,這次套人也差不多。

  太子妃連喊都來不及,便被嗖的扛走了!

  卻說兩名女官明明跟在太子妃身後,可轉了個彎的功夫,太子妃就不見了。

  太子妃比她倆先拐進巷子沒錯,但也不至於一眨眼就跑沒了吧?
這麼快的嗎?

  二人快步來到馬車前,挑開簾子,卻見車內空空如也。

  其中一人問大內高手道:「你看見太子妃了嗎?

  大內高手古怪道:「太子妃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女官道:「太子妃剛剛過來了!
你沒看見嗎?

  大內高手道:「太子妃幾時過來了?

  女官急道:「明明就是過來了!

  大內高手冷哼道:「過來了我會不知道嗎?

  「你……」

  「算了,明姐姐。
」另一名姓清的女官搖頭,「別爭執了,還是趕緊找找太子妃吧,或許她就在附近,是去見什麼人了也說不定。

  明女官嘀咕:「太子妃怎麼可能撇下我們單獨去見人?

  清女官道:「先找再說,分頭去找。

  三人分頭去找,可這是一條直行的巷子,沒有岔道,隻停放了不少馬車,他們一輛輛馬車找過去,全都不見太子妃的蹤影。

  「你們真的看見太子妃走進巷子了?
」大內高手問。

  明女官焦急道:「太子妃就在我們前面,她拐了個彎,不是進巷子了是去哪裡了?

  大內高手狐疑地擡起頭,望了望兩旁的屋頂,難道是被人擄走了?

  夜幕低垂,晚霞的最後一絲橙光倔強地浮曳在鬥拱飛簷上,映出一片炫目的流光。

  顧嬌足尖輕點,身輕如燕,扛著一個大麻袋自屋簷上飛掠之下,從後門進了碧水衚衕附近的的果園。

  果園是半開放的,附近衚衕的孩子們都愛進去玩耍,若摘了果子得按斤買,比市面上的便宜。

  在果園後方有個用馬棚改造的工具房,年久失修,漏風漏雨,已經廢去不用了。

  顧嬌吧嗒推開屋門,將麻袋隨手扔了進去,半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太子妃被顛了一路,腸子都差點顛斷,又冷不丁摔在地上,痛得她驚呼一聲:「啊——你是誰?

  顧嬌才不和她廢話,唰的拿掉她頭上的麻袋。

  在麻袋裡顛了一路,她髮髻也散了,珠釵也掉了,整個人都有些狼狽不堪。

  她下意識地擡手擋了擋眼前的光線,發現並沒有太刺眼,她才望向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劫匪。

  居然是一名女子,戴著一張花裡胡哨的孔雀翎面具。

  她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莫名的詫異:「你究竟是誰?
你要做什麼?

  顧嬌漫不經心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探出手來,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隨後,一個大耳刮子呼過去,直接把人呼到了牆壁上。

  拿貓嚇她相公?

  呵呵。

  太子妃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雖說她的娘家比起杜家與羅國公府不值一提,可到底也是書香門第,家裡的姑娘都是嬌養著長大的,之後成為小侯爺的未婚妻,更是眾星拱月,沒人不巴結自己。

  最大的委屈也就是去梁國,遭到了別國的冷落,但那也不是針對她。

  被人套麻袋、像拎小雞仔、還扇了大嘴巴子,這簡直不可思議好麽?

  「你……」她跌在地上,冷冷地朝顧嬌看來,試圖用自己的強大的太子妃氣場震懾住對方。

  然而——

  不好意思。

  顧嬌把人抓起來,Duang!
Duang!
Duang!

  一下又一下,像打樁似的,恨不得把她種進地裡!

  「你瘋了!
我是——啊——」

  「太子——啊——」

  「灰——啊——」

  太子妃被揍到崩潰,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顧嬌的小拳拳從日落揍到天黑,成功把她揍成了豬頭。

  顧嬌吹了吹自己的小拳拳:「我可真不容易,真累呀。

  鼻歪嘴斜的太子妃:「……」

  到底是誰不容易?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虛掩的屋門人一腳踹開了,太子妃身旁的大內高手沖了進來。

  他看了眼狼狽得面目皆非的太子妃,額角青筋一跳:「住手!
放開太子妃!

  顧嬌拍了拍手:「哦。

  大內高手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個女娃娃,衝過去便與顧嬌交起了手來,他招招都是殺招,二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大內高手很快就會發現攔下顧嬌是他今晚最大的錯誤。

  其實顧嬌揍得差不多,已經準備要離開了,大內高手若是不與顧嬌動手,那麼他立刻就能將太子妃帶走。

  可惜,二人打上了。

  不愧是大內高手,顧嬌一開始還有些難以招架,不過在過了幾十招後,顧嬌漸入佳境,慢慢與他打成了平手,須臾,又隱隱要佔了上峰。

  看這架勢,一個大內高手怕是製不住這丫頭。

  製不製得住,顧嬌都懶得再去揍太子妃了,可太子妃不這麼認為啊,她認為此時不走,一會兒一準還得挨揍,於是趁著大內高手想顧嬌拖住之際,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逃了出去。

  她運氣不錯,明明是慌不擇路地逃,卻遇上了在果園玩耍的秦楚煜。

  秦楚煜與小凈空、許粥粥甩開了小太監與許家的下人,跑到一棵大棗樹下,小凈空最喜歡吃這棵樹上的棗子了,可惜眼下還沒有棗子。

  但有個大鳥窩就是了。

  「我先爬上去。
」許粥粥說。

  他是兵部尚書的小兒子,自幼習武,不算太嬌慣,爬樹嗖嗖的,沒一下就爬了上去。

  小凈空也麻溜兒地上了樹。

  最後就剩下秦楚煜。

  秦楚煜胖胖噠,又嬌生慣養,別說爬樹了,他連高一點的凳子都爬不上去。

  「哎呀,你這樣!
」小凈空急得在他頂上給他演示了一番,「手抱住,腿盤住,先動手,再動腳,小屁屁一撅,就上去啦!

  秦楚煜試了兩下,還真爬了一點點。

  就在此時,太子妃出現了,她平日裡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但人對未知的恐懼總是能淹沒理智的,顧嬌什麼也不圖,就一個勁地揍她,弄得她心生膽寒,連自己的儀態與身份都顧不上了。

  她看見秦楚煜,如同看見一根救命的稻草,猛地朝秦楚煜撲過去:「小七——」

  秦楚煜好不容易才爬了幾尺高,一扭頭,就看見一張豬頭臉,他嚇得哎呀一聲:「鬼呀!

  一腳朝對方的臉蹬了過去!

  太子妃唯一完好的鼻子被秦楚煜蹬歪了,鼻血橫流啊!

  秦楚煜更是被嚇得不輕:「啊啊啊!
我不行了!
我要摔下去了!

  秦楚煜手腳發軟,摔在了地上。

  小凈空與許粥粥見狀,忙爬下去扶他。

  太子妃忍住劇痛,捂住流血的鼻子,道:「小七,是我!
我是皇嫂呀!
你的宮人和馬車呢?
快和皇嫂離開!

  她一激動,連掩飾自己與秦楚煜的皇族身份都忘了,索性小凈空與許粥粥也聽不懂,什麼黃嫂紅嫂的!

  「啊啊啊!
你別過來!
」秦楚煜被太子妃那鬼一般的樣子嚇得在地上連連後退。

  小凈空是個聰明的小孩子,他結合自己豐富的人生經驗,瞬間得出了結論:「小七哥哥,粥粥哥哥,她是拍花子!

  當初拐走他與茗兒的哥哥的拍花子就是用的這個套路!

  假裝與他們認識,說他們是他們家的小孩子,把他們抱走了也沒人懷疑!

  許粥粥覺得小凈空說得很有道理,加上這也確實不是秦楚煜記憶中的皇嫂,於是三人一緻認定了這是個拐孩子的拍花子。

  拍花子不能忍!

  三個小豆丁正義感爆棚,找來棍子將拍花子狠狠地揍了一遍。

  於是,繼被顧嬌的小拳拳暴揍一頓後,太子妃又被國子監三賤客拿小棍棍群毆了。

  帶頭的還是秦楚煜,上哪兒說理去——

  -

  另一邊的宣平侯並不知太子妃的悲慘遭遇,他坐上了回府的馬車,車夫是常璟。

  馬車走到半路,他突然讓常璟將馬車停下。

  「常璟。
」他開口。

  「嗯?
」常璟回頭,挑開簾子看他。

  車廂內沒有掌燈,光線略略昏暗,但街道上有燭光也有月光,自窗簾的縫隙透射而入,落在宣平侯那張被歲月雕琢得越發成熟俊美的容顏上。

  常璟臉盲,看不出這人到底哪裡好看。

  宣平侯嘆道:「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常璟認真地想了想,搖頭:「沒有。

  宣平侯一臉懷疑地看向他:「什麼都沒有?

  常璟低下頭:「蟑螂。

  宣平侯:「……」

  你堂堂暗夜門第一殺手居然會怕幾隻蟑螂?

  「臟。
」常璟委屈地解釋。

  常璟很小的時候曾在自己的飯裡吃出過幾隻蟑螂,那是別人故意噁心他的,結果真把他噁心到了,自此看見蟑螂便會想起自己吃過它們,頭皮都是麻的。

  宣平侯挑眉,頗有些自豪地說道:「好歹阿珩是怕貓,比你有出息。

  常璟嘴角一抽,你在這上面找什麼存在感?

  話說回來,宣平侯真沒料到阿珩會怕貓,仔細一想他這個父親做得真不稱職,連兒子的忌諱都不知道。

  宣平侯糾結片刻,把心一橫,道:「先別回府,去一趟碧水衚衕,還有,給我找隻貓來。

  常璟很快就找了一隻路邊的野貓,宣平侯拎著那隻可憐兮兮的小野貓,眉頭一皺,就這玩意兒能試探出他是不是阿珩?

  顧嬌與小凈空天黑了還沒回家,蕭六郎決定出去找找,他剛跨過前院的門檻便看見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門口。

  宣平侯坐在外車座上,手裡嫌棄地拎著那隻野貓。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用這隻貓來試探蕭六郎的,然而就在蕭六郎走出門的一霎,他本能地將這隻貓塞進了常璟懷裡,並用寬大的身子死死擋住了常璟。

  他動作太快,蕭六郎沒看見那隻貓,隻覺著他行為古怪。

  蕭六郎沒理他,面無表情地出了巷子。

  常璟看著突然被塞進自己懷裡的野貓,問道:「不試探了嗎?

  宣平侯嘆了口氣:「不試探了。
」至少不用這個試探。

  「為什麼?
」常璟不解。

  宣平侯嘆道:「我怕萬一他真是阿珩。

  常璟看了看懷裡的野貓,又看看宣平侯:「是阿珩少爺的不是很好嗎?

  宣平侯苦澀地說道:「不好,如果是他,他會被這隻貓嚇到。

  理解複雜的情緒是殺手的短闆,一如顧嬌理解不了姚氏在感情裡的抉擇,常璟也理解不了宣平侯在蕭六郎面前的小心翼翼。

  常璟問道:「那這隻貓還要嗎?

  宣平侯淡道:「不要,府裡的野貓也統統清理掉。

  --

  兩名女官最終在果園找到了被當成拍花子的太子妃,太子妃已經不能用面目皆非來形容了,女官們見帶頭揍人的是秦楚煜,簡直不知該怎麼辦了。

  下令捉拿是不可能的,太子妃是皇帝的兒媳不假,可秦楚煜還是皇帝和皇後的嫡親兒子呢。

  再者,被人當成拍花子揍成這樣也太丟人了,傳出去太子妃的臉還要不要了?

  最終,兩位女官以把人帶去報官為由將太子妃帶走……呃不,拖走了。

  秦楚煜回宮後還像父皇吹噓自己打跑一個拍花子的事,得到了皇帝的大力表揚。

  莊府。

  大夫為安郡王拆了線,換完最後一次葯,叮囑了幾句多臥床歇息便拎著藥箱告辭了。

  下人將大夫送出府。

  莊太傅使了個眼色,伍楊會意,走出屋子,從外頭將兩扇屋門合上。

  安郡王靠坐在床頭,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受傷的腿,冷靜地說道:「時辰不早了,祖父也早點歇息。

  莊太傅眸光微寒道:「宣平侯欺人太甚,這個仇,我遲早會替你報回來的!

  安郡王垂眸,唇角冷笑:「談何容易?
他是陛下的妹夫,也是陛下的大舅哥,又手握兵權,一呼百應,誰能奈何得了他?

  莊太傅的眼神又寒了幾分:「若是太後還在朝堂,哪兒輪得到他宣平侯興風作浪!

  提到莊太後,安郡王倒是沒再出言反駁。

  那的確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女人,把持了兩朝朝政,宣平侯還在玩泥巴時,她便已經是寵冠六宮的皇後。

  隻是再厲害的人也有馬前失蹄的時候,怎的就染上了麻風?

  莊太傅冷聲道:「蕭六郎此人還是你看走了眼,隻怕他早就認出了太後,從一開始接近太後的目的就不單純,可恨我們全被蒙在鼓裡,還為了讓他把太後帶進京城,說服陛下重開了國子監。
萬幸國子監如今並沒落在陛下的手中,尚有挽回的餘地。
可不論怎樣,太後都不能繼續留在他們手裡了。

  這一次,他沒再反駁祖父的話。

  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沉默片刻,隨後才問:「祖父打算怎麼做?

  莊太傅撣了撣寬袖:「光明正大地上門,與太後相認!

  碧水衚衕,老太太剛打完一場牌,她把牌桌一推:「今天就到這兒,不打了!

  街坊們意猶未盡地各回各家。

  沒錯,雖是輸了錢,但還是打得挺開心。

  這主要歸功於老太太的贏錢策略,老太太不會每天都和同一桌人打牌,也不會一直隻割一個人的韭菜,譬如趙大嬸子兒昨日輸了,今天她就讓她贏一點,有輸有贏的大家就覺得很正常。

  可若是細細算個帳,他們輸的是自己的,贏的是同伴的,沒人從老太太手裡贏走過本錢哦。

  老太太伸了個懶腰,去隔壁看看顧琰與顧小順。

  顧琰偷懶趴在床上睡著了,顧小順坐在小闆凳上乖乖做木工。

  老太太很滿意。

  小順這孩子,上道。

  她對顧琰要求不高,活著就好。

  姚氏在做刺繡,六郎那三個在不知在外頭幹啥,天都黑了還不回。

  老太太肚子餓了,去竈屋找吃的。

  房嬤嬤去綉樓取衣裳了,晚上是老祭酒做飯。

  老祭酒炒了幾個家常小菜,燉了一罐蘆筍雞湯,又煎了幾個紅糖糍粑。

  接下來是單獨給小凈空做的吃食——百合雞蛋羹、豆腐素肉丸子、青菜炒素蝦仁。

  「孩子們回了沒?
」老祭酒擺著盤問,語氣熟稔,稱呼自然,與趙大爺和趙大嬸兒談起自家孩子時一模一樣。

  「還沒。
」老太太開始找吃的。

  「這裡。
」老祭酒似乎一早知道她會餓,拿出單獨準備好的一小碟紅糖糍粑,這一碟糍粑是撒了白芝麻的,幾個孩子都不愛吃撒了白芝麻的紅糖糍粑。

  老太太也沒覺著有哪裡不對,她抱著碟子,在小闆凳上坐下,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

  一個在竈台前忙活,一個在竈台後吃,鍋裡的油呲呲作響,一屋子酥油蔥香。

  咚咚咚!

  外頭傳來了叩門聲。

  「誰呀?
」姚氏放下綉活兒往外走。

  老祭酒快步走出竈屋,對雙身子的姚氏道:「我來我來!

  「啊,好。
」姚氏乖乖回了屋。

  院門其實是虛掩著的,應當不是街坊鄰居,否則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誰呀?
」他一邊問一邊拉開木門。

  他一眼看見了門口的莊太傅,眉心猛地一跳,他一把合上門,在牆上抹了把牆灰塗抹在自己臉上,隨即再度將門拉開,擠出怪怪的聲音問道:「誰呀?
有什麼事?

  莊太傅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番,顯然對他的開了又關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然後就見他滿臉塵垢,衣著也樸素,瞬間將他當成了院子裡的下人,也就不多拿正眼去瞧老祭酒了。

  不然多看幾眼,還是能勉強認出一二的。

  莊太傅淡道:「把你家老太太叫出來,我有事找她。

  老祭酒千算萬算,沒算到莊太傅會親自找上門來,莊太傅不能與莊家人相認。

  要知道莊太後失憶前,最疼的後輩就是安郡王,當初安郡王去陳國為質,莊太後氣得幾天幾夜吃不下飯,人都病了一場。

  如今六郎奪走了本該屬於安郡王的新科狀元,若是她被莊家人喚醒記憶,六郎就慘了。

  老祭酒挺起胸脯道:「什麼老太太?
你誰呀?
找錯人了吧?
快走快走!
不走我報官了!

  「一個狗奴才,也敢擋我家老爺的道!
閃開!
」莊太傅身旁的護衛一個箭步邁上前,毫不留情地將老祭酒推開了。

  老祭酒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萬幸一隻手伸了過來,及時將他扶住。

  他扭頭一看,完了,禍國妖後出來了。

  老太太看也沒看那個護衛,冷厲的目光落在了莊太傅的臉上。

  她一身布衣,頭上沒有多餘的珠釵首飾,然而一身尊貴氣場彷彿自骨子裡迸發而出,就連被她扶住的老祭酒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是與她相處這麼久以來,最令人膽寒的一次,比她提刀來打劫自己私房錢時的氣焰還要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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