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呦呦沒有看入神
蟄伏八年除宦官,隱忍十九年瓦解世家,平突厥滅吐蕃,他再等十年又何妨?
他最想的不是開疆擴土,是集中兵權,天下兵馬都掌握在他一人之手,他才會開始攻城略地。
“原來如此。
”步疏林恍然,“不將他引入宮,就要將公主引出宮,公主在做小月,如何出宮?
”
“陛下貴妃都在宮外,她想出宮誰能阻攔?
”沈羲和唇角一彎,“她有沒有懷孕兩個月她自己最清楚,這會兒正是有苦難言之時,若是有人讓她知曉有一種藥能使人假孕,你說她會不會跑出宮來尋?
以證清白?
”
陽陵公主現在有多冤有多恨,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偏偏太醫都診斷她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她肯定又急又怒,還被強行墮胎。
讓她知曉自己是被太醫誤診,是被人陷害,她肯定要找證據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她水性楊花,寡廉鮮恥的髒水洗不清,必然招緻陛下的厭惡。
“在下佩服。
”步疏林抱拳。
沈羲和沒有理會她,轉頭給守在場外的莫遠使了個眼色。
此時賽場上爆發了空前的喝彩聲,沈羲和被吸引過去,看到的是皇子所帶的隊已經進球。
原來無往不利的使節團在蕭長卿與蕭長贏的默契配合下竟然被反壓製得無法反擊。
兩個人不愧是親兄弟,一個眼神就能夠讓對方明白在想什麽。
蕭華雍不知何時來了,沈羲和並沒有注意到,但蕭華雍卻根本沒有心思看賽場,他微微側坐著身子,雙眸的方向是沈羲和,唇邊浮現淺淺一抹笑紋,像是怎麽看都看不夠。
看久了就發現沈羲和好似被賽場給吸引,他順著沈羲和的目光看向賽場,經過幾番反覆確定,確定沈羲和的目光是追隨著蕭長卿兄弟,臉一下子就落下來。
不悅地動了動唇,轉頭看向天圓也看得興緻勃勃,蕭華雍涼涼地問:“球賽很好看?
”
“好看……”本能地應答完,天圓下意識覺得不對勁,扭頭果然對上了蕭華雍笑意陰涼的臉,他腦子飛速旋轉,不經意間就瞥見旁邊看得興緻勃勃的沈羲和。
驀然醒悟,連忙找補:“屬下是許久未見,故而看得有些起興,其實也就尋常。
想來郡主在西北定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球賽,才會如屬下一般看得入神。
”
自覺解釋完美,應該能將主子的毛擼順的天圓,隻聽到蕭華雍輕斥:“呦呦喜靜,她怎會似你一般沒見識?
何時看入神了?
”
天圓:……
“屬下知錯,不該妄自揣測郡主。
”天圓垂頭認錯。
心裡卻祈禱,郡主啊,您快別看了,看看我們殿下吧,不然我都不知如何安撫。
沈羲和自然聽不到天圓的祈禱,事實上她隻是目光跟著球走,隻不過這個球被蕭長卿兄弟二人控制得太緊,幾乎沒有脫開他們二人的手,蕭華雍沒頭沒腦的自個兒醋自個兒罷了。
等到又進一球,就連步疏林都忍不住高喝叫好,沈羲和依然面色淡然,她端起茶杯的時候,似有所感看向蕭華雍的位置,正好和蕭華雍似有些幽怨的目光對上。
沈羲和微微一皺眉,她何時又招惹了這人?
想不出,沈羲和也不深思,淡淡頷首緻意,就轉頭又看向賽場。
蕭華雍面色更難堪:“孤也想上場。
”
有什麽?
不就是打馬球?
他若上場,這些人都是班門弄斧!
“殿下,您別……”天圓快哭了。
太子殿下能上場麽?
自然不能,這要是讓人察覺他的身手,不就全暴露了?
便是借故離席,扮作其他人,他在賽場上力壓群雄,引起陛下的注意,被陛下招到面前問話,天圓隻要一想到那個場面,就覺著天塌地陷。
不等蕭華雍再開口,為了打消蕭華雍的念頭,天圓忙道:“郡主今兒要動手,殿下可不得助郡主一臂之力?
”
蕭華雍的意動到底被按耐住,他幽幽看了沈羲和一眼,有些落寞:“她可用不著我相助。
”
天圓覺得有戲,忙道:“郡主用不著是郡主能耐,可殿下願意相幫,是殿下的心意。
”
到底是把天圓的話聽進去了,蕭華雍不再言語。
天圓長長籲了口氣。
坐了片刻,蕭華雍又覺著無聊,瞥見面前的果盤,他拿起了柑橘將之去皮,用了個乾淨的盤子,一瓣一瓣擺好,遞給天圓,挑眉示意。
天圓立刻接住,送到沈羲和的面前,沈羲和正看得起勁,冷不防天圓遞來一盤柑橘,她轉頭看向蕭華雍,蕭華雍正對著她春風一笑。
沈羲和掛著淺淡的笑容,依然頷首緻意,留下了柑橘。
“我……我還是先走吧。
”步疏林見到這架勢,總覺著她坐在這裡或許礙了太子殿下的眼,為著小命著想,她還是早點溜之大吉。
沈羲和也沒有阻攔她,蕭華雍送來的柑橘,沈羲和正想吃也會食用一兩瓣。
送完柑橘蕭華雍又送點心又送茶水又送些外面買來的小食,總之就是一刻都沒有停。
蕭華雍殷勤的舉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人人都看得出太子殿下將昭寧郡主捧在掌心一般呵護,有些貴女忍不住羨慕,看著俊美無雙,雖然面色蒼白的蕭華雍。
家裡人都說太子不長命,不許她們對東宮有心思,可這樣的兒郎,便是隻被他這樣目光專注,殷勤備至陪伴三四年,也足夠一生來回味。
被蕭華雍影響的遠不止這些少女懷春的女郎,還有在球場上的蕭長贏,甚至因為不經意間看到蕭華雍對著沈羲和笑得柔情蜜意而失了手,引起來了一陣惋惜聲。
蕭華雍轉頭看到這一幕,冷哼一聲:“賊心不死。
”
自從上次他拿了蕭長卿的把柄給他們兄弟,他們兄弟倒是乖覺了不少,蕭長贏也沒有一門心思想要往沈羲和面前湊,他也省了力將蕭長贏指派出去。
忽而他想到一個可能:“天圓,你說孤這些兄弟,有沒有盼著孤死了,窺覬呦呦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