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來了!
桃兒,珍姨,你們快去把吃的熱熱,再溫兩壺酒。
”
桃兒和珍珠點頭去忙活,總算是回來了。
雷肖成和段翔風塵仆仆趕回來,一路上幾乎沒怎麽休息,看上去有些邋遢。
“東家,還好有你讓人送來的通行令,要不這大晚上的,城門落了鎖可不給開了。
”
雷肖成一邊烤火一邊說著。
“一路辛苦了,我讓桃兒她們準備了熱水,一會兒好生收拾下,雷爺,段掌櫃,這一路還順利吧?
”
初雪給他們倒了酒讓他們先暖暖胃。
“還算順利,知道東家在等我們,路上沒敢耽擱,東家,東西都帶回來了,你過目!
”
段翔放下酒杯拿起包袱打開,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著幾本帳冊。
“東家,這幾本帳冊廢了一番功夫,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沒誤東家的事吧?
”
雷肖成緊張問了句,要是誤事了可不好。
“很及時,誤不了事,我隻是擔心你們帶著這幾本帳在路上不安全,如今見著人也算是安心了。
”
初雪說著便拿起帳本翻看起來,這幾本帳若是讓百裡家先一步找到,她損失可就大了。
看著裡面一筆筆記錄清楚的帳目,初雪忍不住笑了笑,仿佛看到大把的銀子在跟她招手。
“雷爺,你們可查清楚了,確實隻是百裡永康乾的,與百裡家其他人無關?
”
她要用這幾本帳,但也要弄清楚才行,若是百裡家真的有這等野心,那這幾個帳本,她就隻能忍痛割愛交給朝廷了。
“多方查證,西北那些逃兵的事,百裡家起初的確不知情,是百裡永康瞞著百裡家所為,後來百裡家應是察覺到了百裡永康在西北有事,但是已經被牽扯進去了,隻能被百裡永康牽製,隻能假裝不知,但是暗中已經在收縮百裡永康的權利了!
”
初雪聽罷合上帳本笑了笑,“可惜,百裡家用人不當,發現的晚了些,縱出這麽個混帳東西來,總要付出些代價,有這幾本帳,我這修路修水利的銀子就解決了一大筆…都說百裡家有的是銀子,想必不會太小氣。
”
沒錯,她就是想用這東西去敲詐百裡家一筆。
金絕天離開她這兒就去了百裡家,應該是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去敲打百裡家了,百裡家根基深,一個百裡永康不足以讓百裡家傷到根本,百裡永康做的那些事,隻要百裡家夠狠,其實是可以撇清的,頂多是被連累吃些虧,再給國庫貢獻一點銀子,這事差不多就過去了,所以她必須趁熱打鐵,趁著百裡家沒有解決之前先下手為強,否則朝廷收了百裡家的打點銀子可就沒她啥事了。
今日金絕天去百裡家,其實也就是敲打,沒想動百裡家的根本,八成也是想著國庫空虛,能讓百裡家為此事填補一下國庫。
“東家,你說這私養逃兵的人究竟是誰?
好大的膽子,那百裡永康這幾年在百裡家崛起,恐怕背後也少不得這個人的支持,百裡家應該還是知道一些的…”
段翔吃些東西分析著。
初雪點了點頭,“百裡永康能在百裡家得勢,是因為他在朝中有人,百裡家是商戶,自古商戶再富也還是會被人瞧不上,百裡家早就想改門庭了,想成為真正的富貴人家,那就得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百裡永康在朝中有人,百裡家便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勢擡了百裡永康,看能不能在朝堂上有些作為,等他們發現百裡永康幫朝中那位貴人做的那些事十分危險時,又怕惹上事非,不敢拿整個百裡家去賭,所以開始收縮百裡永康的權利,隻可惜晚了一步。
”
“東家,您可是知道百裡永康背後之人是誰了?
”雷肖成趕緊接問了句。
“目前,隻知道後宮有一個,但絕對不止這一個。
”
初雪沒有道明,也是為了他們好,其實她現在做的這些事,都是如屢薄冰,知道的少些,對他們來說就安全些。
主要是除了黎瑤芯之外,她暫且不確定還有那些人,所以百裡永康的事她暫時隻是點到為止沒有去深究。
初雪沒聽說,雷肖成他們也就不問了,跟了初雪這麽久,她的脾氣性子還是摸清楚了幾分。
“雷爺,段掌櫃,這次著實辛苦你們,你們在永安城休息兩天,還要勞煩你們趕赴戍城,那邊需要你們。
”
自己人,初雪就不客氣了。
“東家言重了,聽說戍城那邊已經開始動工了,我們也想著趕過去幫忙,明日我們便過去!
”
雷爺在路上就收到消息了,家裡已經開始動工了,東家謀劃了這麽久的事,他們能盡一份力便義不容辭。
“也不差這一兩天,回去有你們忙的,再等兩天,可能你們還要順道護送一個人過去。
”等明天去了梅府看看梅老的情況再說。
說實話,梅老這麽大年紀,要折騰他老人家,勞累他老人家,初雪真的於心不忍,但是眼下確實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
今夜與黎順水交談一番之後,縈繞在她心裡的幾個難題也差不多迎刃而解了,現在急需一個像梅老這般對這些事有豐富經驗的人過去主持大局。
她留在永安城還有事要辦,暫時走不了啊!
另外,她若是去了戍城,盯著她的眼睛那麽多,錦家搬遷的事也會過早暴露。
現在,錦新鵬應該是察覺了,但是他的消息從靖和送過來再快也要些時日,且她早就讓二舅派人盯著錦新鵬了,他的消息被截獲了也有可能,反正這件事能晚一點暴露,就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節外生枝,能順利搬過來最好。
既然帳本到了,明天先去百裡家要了銀子,再去梅府。
夜已深,終於等到黎順水回去的消息,金絕天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
同樣在等黎順水回去的還有黎豐年,他可是比金絕天更緊張。
“這大晚上的,你跑哪裡去了,怎這個時候才回來,明日就是春試,你…”黎豐年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感情他們都比他這個要考試的緊張,他能不能稍微有那麽一點明日要參加春試的樣子?
興旺默默低頭,公子交代過了讓他別做聲。
“老爺子別急,我知道明日春試,也準備妥當了,耽誤不了,這麽晚了,老爺子該早些歇息才是。
”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你到底做什麽去了?
”
“沒做什麽…就是去了一趟金玉侯的府上,聊得久了些。
”
興旺傻眼了,公子不是讓他別做聲嘛?
難道他理解錯了?
公子的意思,他自己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