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
”
“是,探子回報,大元聖上率兵在塗山紮營,目前,沒有其他的動向。
”
塗山距離金絕天紮營之處,行軍最多五天左右,所以消息很快就傳回來了,而且還是比較詳細的。
比如叟和去了軍營,梅時九和初雪等人也在軍營等等。
“王爺,這大元究竟做的什麽盤算?
目前來看,各處兵馬異動基本停止了,現在各路兵馬所停之處還是難看出他們的意圖。
”
幾位將軍圍在沙盤前指指點點議論著。
金絕天沒做聲默默聽著,這些天他也沒閑著,一直在琢磨,而且到四周親自去看了看,暫時也的確沒看到大元過多的部署。
除了兵馬調動,其他的軍事行動倒是沒有。
“若說他們要攻打都城,那在這幾個地方紮營,是不是遠了些?
若是打砸門這,好似也說不過去,這可是動用了大元所有現有兵馬了!
”
將軍們繼續討論著,這看不出意圖,就做不出最好的防守,這就讓人有些煩惱了。
“暫時按著本王交代的行事,所有人都進入戰備狀態,隨時聽候調令。
”金絕天終於開口。
“是!
”
對於金絕天的命令,將軍們已經習慣了執行,不會過多的詢問。
“大家先去忙。
”金絕天快速下達命令。
眾將離開之後,金絕天坐下陷入沉思。
她在軍營,沒有去靖和?
靖和那邊又來人嗎?
暫時尚未收到青歲傳回的消息,應該也沒有動靜才是,如此,都是讓他有些看不透側了。
“團兒,給本王那一套衣裳過來。
”
“主子…要離營?
”雖說已經習慣了,但是這眼下不是‘大敵’當前嗎?
王爺還要出去?
“恩!
快去。
”
他此時的確不宜離開,所以要速去速回,探子傳回來的情報,總歸沒有親眼所見來的清晰,他必須盡快弄清楚大元此次動兵的真正意圖,絕對是一場絕大的圖謀,否則大元主力軍絕對不可能從波羅戰場撤回。
他預感到,會有一場大戰,隻是目前為止,他還看不出這場大戰會在何時何地展開,不能盡快弄清楚這一點,對他們來說就相當不利。
大戰在即,叟和沒有在軍中久留。
“先生,等戰事結束,學生再去慕山看您,到時候好好陪先生下幾盤。
”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好,為師在慕山等著你們,好了,送君千裡終須一別,回去吧,不用送了。
”
離別總是讓人傷感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叟和讓梅時九他們別送了。
梅時九知道老人家不太喜歡這種場面,拱手點頭不再多言。
“先生,師父,你們先上馬車,我和師兄再說幾句話就來。
”
初雪為了不讓梅時九他們擔心,讓叟和配合著她做戲,讓大家以為她今日要跟著叟和他們一起回慕山。
“好,那我們先上馬車等你。
”
叟和和方源朝著梅老太傅等人擺了擺手打了招呼便上了馬車。
大家看著初雪和梅時九,紛紛轉身走開,給兩人騰出空間來。
“走吧,讓他們好好說說話。
”
該交代的,豐子越昨夜已經仔細跟初雪交代了,現在這點時間就留個他們兩個人吧。
“師兄,一定要按時休息按時用藥,我已經交代阿慶了,你陪著些,另外,這個袋子你隨身帶著,我讓呂文鬱製的止疼藥,若是頭疼的實在厲害,你就服一粒緩一緩,這還有個香囊,裡面裝了一些香料,我知道,你天天喝藥,身上染了些藥味,帶著它,能淡一些藥味,我問過呂文鬱,這裡面的香料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還有安神的功效。
”
初雪拿出一個香囊,遞過去的時候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梅時九不客氣直接伸手接過,香囊上繡著一枝梅花,角落裡還繡著一個雪字,摸著針角,梅時九眼裡露出幾分笑意,“聽說,桃兒的繡工十分不錯…這個香囊繡得可是…”
“不是桃兒繡的,師兄就勉為其難將就著戴吧,若是實在不喜歡,就…就還給我。
”她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做這種小玩意送人,還招人嫌棄了。
梅時九趕緊收入袖兜,“我會一直貼身帶著,禮尚往來,正好我也有一樣東西給你,趕巧,和這香囊正好呼應。
”
梅時九拿出一根發簪,“你也莫嫌棄,閑暇時雕的。
”
木簪子?
初雪緩緩接過,簪子很是簡單,簪頭上雕著一簇小小的梅花,很是可愛,看似簡單,卻是要花費很多功夫,看著看著,初雪眼睛一亮,乍一看沒看出來,拿開一些再看,這些小梅花正好拚湊成了一個雪字。
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師兄,出門路上不便,你幫我把頭髮綰起來好不好?
”
梅時九看著她遞到眼前的發簪,對上她清澈如水的雙眸,梅時九擡手接過簪子,沒等他反應,初雪已經轉過身背對著他,他們之間的身高差,初雪無需蹲著,梅時九就能輕松勾著她的頭髮。
綰青絲,綰情絲…
梅時九看著眼前一頭烏黑的長發,終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他如何不知她的意思?
綰發妝未畢,鑼鼓近閨門。
問花花不語,應是羞花人。
相識得相守,莫道入圍城。
結發夫妻信,一綰青絲深。
她讓他替她綰發…若是從前,他此刻不知會是如何欣喜若狂,他以前總覺得,待她情竇初開不知要等多久,如今等到了,竟是如此濃烈,可是現在,在欣喜若狂的同時,更多的是難過和不舍。
以前他盼著她的情深徐徐,現在卻怕她情深一片。
因為自己恐怕無法陪她白頭偕老,無法應她的一片情深。
梅時九的動作很輕柔,好似手裡觸碰的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好了!
”
梅時九也是第一次替女子綰發,動作有些僵硬有些生疏,還有幾分緊張,好歹是將頭髮面前綰好了。
初雪擡手摸了摸,笑著轉身看向梅時九,雙頰透著一抹紅暈。
“好看嗎?
”
“恩,好看!
”
“謝謝師兄,不過…師兄這手法可是有些不行,以後得多練練,師兄…”初雪說著停頓了下,擡頭望著對方,突然擡手摸著對方臉上的疤痕,突然踮著腳湊近,在梅時九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親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獨特的香味,讓梅時九腦袋一嗡,瞬間僵在原地。
而某個肇事著已經轉身逃離了現場,還不忘留下一句囂張的話。
“我會負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