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白嘉雯何聰16
雖然氣氛有些尷尬,但何聰的廚藝還是很好的,一個排骨玉米湯,兩個小菜,清淡又不油膩,符合三個人的飲食口味。
白嘉雯不僅吃了一碗飯,還喝了兩碗湯,飽到嗓子眼兒了。
唐盛平除了好幾年前的一次聚餐外,基本沒跟白嘉雯吃過飯,對於白總的飯量不甚了解,今天一看,居然跟他差不多,不禁心裡暗暗佩服。
何聰也詫異地多看了白嘉雯一眼,隨即垂下目光,繼續慢條斯理的吃飯。
“我吃飽了。
”白嘉雯放下筷子,忍不住揉了揉肚子。
唐盛平哈哈笑道:“肆城哥手藝真好,我也吃的好飽,都快打嗝兒了。
”
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了下來,何聰最後放下碗筷,唐盛平起身準備手腕,白嘉雯先一步收拾起碗筷,“我來洗碗吧,今天晚上謝謝你們招待。
”
何聰和唐盛平都愣了愣,白嘉雯已經端著碗筷去了廚房。
“我可從來沒見過白總洗碗。
”
何聰淡淡的看了他眼,輕聲說:“別說你, 我都沒見過。
”
唐盛平摸了摸鼻子, 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地偷笑,“肆城哥,今晚就隻有你和白總住在這棟民宿裡,你緊不緊張?
”
“緊張什麽, 我會把門反鎖。
”
“額……這話不應該是白總說嗎?
你一個大男人反鎖門幹什麽, 怕鬼來敲門啊?
”
何聰餘光往廚房方向瞥了眼,起身走到窗邊, 外邊雖然黑壓壓, 但門口外有燈光,隱約能看見近處的視野, “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什麽也沒說。
”
“外邊下雪了,那我要早點回家了,我奶奶可能還在等我呢。
”唐盛平看到窗外飄落下來的雪花, 準備啟程離開,“白總,外邊下雪了,我先走了。
”
白嘉雯剛把碗盤洗完一遍,還沒衝洗乾淨上面的洗潔精,回頭看著往門口去的唐盛平, “好, 路上注意安全。
”
“知道了,再見白總、肆城哥!
”
唐盛平一走, 何聰站著看了一會兒窗外,便動身上了樓。
等白嘉雯洗完碗出來,客廳冰冷、靜悄悄的, 沒看到何聰的人影,她的目光下意識往樓梯口的方向望去。
頓了頓, 她關了客廳和廚房的燈, 上樓。
民宿內三間臥室的配置是一樣的, 內置了一個小小的浴室, 但隻能淋浴。
白嘉雯有點冷,一進臥室就把空調開到最高溫度, 拉上所有窗簾。
從行李箱裡拿了一套乾淨的內衣和睡衣進入浴室,淋浴器的水剛放也是冷的,凍得她打了個冷戰,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放了好一會兒, 水溫才漸漸滾熱起來。
白嘉雯腳心冰冷, 很想有個浴缸能舒舒服服地泡個澡, 若是平日凍成這樣還洗冷水,她肯定要要發火動怒, 但今天某人心情格外舒暢,連著包容度也更高了。
匆匆洗完, 白嘉雯穿上睡衣從狹小的浴室裡出來,迎面一股冰冷的空氣襲擊她的肌膚,凍得她牙齒打顫兒。
臥室裡的空調裝的很高,哪怕她把溫度開到最大, 室內溫度還是很低,很冷。
白嘉雯快速縮到被子裡, 過了一會兒身體才漸漸暖和。
摸到手機, 氣象預報上顯示, 從今晚開始連著幾天臨城都是雨雪天氣, 明天顯示的還是中雪。
這樣下下去的話, 明天鍾嫵瀟還不一定能過來,高鐵雖然會如常運行,但從高鐵站到度假村這邊的路,好幾段都不太好走。
她給鍾嫵瀟發了條消息提醒她:【明天注意看天氣,今晚度假村這邊下中雪,明天不停的話,說不定會封路。
】
消息發過去,鍾嫵瀟並未回復。
白嘉雯又和趙白粟聊了幾句,茶茶睡醒了要喝奶,趙白粟照顧寶貝女兒去了。
白嘉雯躺在床上,盯著頭頂上的天花闆發呆, 不知道這個點兒,何聰在做什麽。
她決定來臨城度假村明明就是為了放下他,換個心情繼續生活的, 結果在雲城見不到的男人, 她舟車勞頓一天後, 反而和她同處一個屋簷。
而見到他時, 內心那股喜悅的悸動告訴她,她是真的不想放過何聰。
白嘉雯沉沉的歎息了一聲,腦海裡不由浮現和男人每一次見面。
“別作,好好愛何聰……”
她低喃著這句話,在沈長運的壽宴上,電話那頭的女人分明就是說了這句話。
白嘉雯又拿起手機,摁了那個號碼再次撥過去,忙音響了許久許久,對面既不接也不掛斷,仿佛跟她不是在同一個時空一般。
她從不信命,從白晉商死後,她堅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但此刻她握著手機,另可相信愛何聰是老天的指引,讓她不要放棄,好好愛何聰。
……
不知道矛盾糾結了多久,意識漸漸遊離到了周公的夢裡,今晚的白嘉雯睡得莫名踏實安穩。
-
樓上,房間裡隻亮著一盞微弱的台燈,房間內舒適暖和。
書桌靠著窗,窗外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大半點星辰和光芒,書桌旁邊的地闆上,放著一個靜音的暖風機,不斷吹出熱風。
男人沉默的坐在桌前,電腦打開著,空白的文檔裡一個字都沒有寫。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聰歎了口氣,認命地把電腦合上,根本無心創作。
他本來覺得城市浮躁,特意跑到鄉村中靜心找找靈感。
但怎麽能想到,最讓他心浮氣躁的白嘉雯會出現在這裡。
再一聲無奈的歎息,何聰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臉,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窗外的風雪招搖,他的心也跟著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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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窗外變成了白皚皚的一片,昨天還隨處可見的綠意全被白雪覆蓋了。
何聰洗漱完,拉開窗戶瞭望外邊的雪景,頓時一股冰冷刺骨的冷意襲來,凍得人頓時神清氣爽,眼前一亮。
空中依然飄著鵝毛大雪,昨晚的雪似乎下了一整夜都沒停,就連窗台上的一株雪松都被壓了一層厚厚的白被子。
何聰善意地用食指撫掉了雪松上的落雪,站了一會兒拉上窗戶,隻留下一道五厘米的寬度換氣。
二樓的臥室房門緊閉,男人步子微微停頓了片刻,優雅從容地下樓。
……
房間內,白嘉雯掀開被子下床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聽從趙白粟的意見,多帶兩件抗凍的羽絨服過來。
她哆哆嗦嗦地從房間出來下樓,看到廚房裡正在切西紅柿的男人,眼睛亮了亮,主動打招呼:“早啊。
”
“早。
”
“你準備煮西紅柿雞蛋面嗎?
”
“嗯。
”
“哦…”白嘉雯一邊哈著氣,一邊走進廚房,看著何聰身上黑色長款羽絨服,眼底充滿了羨慕。
不過很快,她就把視線挪到了何聰手上的西紅柿上,“我剛才看了,附近好像沒有早餐外賣可以點,你順便幫我做一份吧?
”
“知道了,去外邊等著吧。
”男人從容地回答,似乎早就知道白嘉雯會蹭飯,西紅柿和雞蛋他準備的都是雙份。
白嘉雯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謝謝。
”
“出去吧,廚房太小了,你在這裡影響我發揮。
”
白嘉雯走出廚房,心情微微有些失落。
昨天他和唐盛平兩個大男人在廚房裡都不覺得小,今天就覺得小了。
沒失落一會兒,白嘉雯便聞到一股番茄炒蛋的香味兒,在美食的刺激下,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她就這麽撐著腦袋,看著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忙碌著的何聰。
不多久,何聰端出兩碗面條,放了一碗放在白嘉雯面前,轉身又走進廚房那筷子和杓子。
白嘉雯看著桌子上的西紅柿雞蛋面,吃驚的瞳孔睜大幾分,這個分量應該是普通面館裡大份再加量的尺寸,屬於餓了三天才會點的那種。
她接過何聰遞過來的筷子,疑惑道:“你確定這是給我的?
”
何聰坐在她對面,將卷起的袖子放下來,舀了口湯嘗了嘗,“你不是要吃嗎?
”
“可我也吃不了這麽多啊,這麽大一碗,你是喂豬嗎?
”
何聰愣了一下,擡起清明的黑眸看著她,“我看你昨天吃了一大碗飯還能喝兩碗湯,以為你食欲變大了,煮少了擔心你吃不飽,多放了一點面條。
”
白嘉雯扯了扯嘴角,端著面碗和男人面前的那份換了一下,“你自己多吃點!
”
“……”看著面前超分量的面條,何聰眼皮挑了挑,沒說他剛才那份自己吃過一口。
“杓子給你。
”白嘉雯將碗裡的杓子還給男人,悶聲解釋道:“我昨天晚上吃的多是因為趕了一天車,除了早上吃了個包子外,什麽東西都沒吃。
”
何聰挑起面條吃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為什麽想到來這裡?
”
“約了一個朋友過來散心,臨時被放了鴿子,所以先過來了。
”白嘉雯一邊挑著雞蛋吃,一邊看向窗外不停飄落的鵝毛大雪,“一直下雪的話,我朋友不一定能過來。
”
何聰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準備在這邊待幾天?
”
白嘉雯愣了愣,對上男人清冷的視線,語氣微涼,“我過來之前,完全不知道你會在這裡。
”
“我知道。
”何聰淡然,他選擇來這個度假村是一時興起,看到唐盛平的朋友圈,第二天便過來了,白嘉雯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白嘉雯反問:“你呢,你為什麽會來這裡?
”
“寫歌,出來找找靈感。
”
“哦,你問我什麽時候走,是想趕我走?
”
何聰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語氣淡然,“民宿不是我的,我為什麽要趕你走?
”
白嘉雯扯了扯嘴角,語氣冷下來:“那就是想問我什麽時候離開,如果我不離開,你就自己離開是吧?
”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
“……”
白嘉雯瞪了對面的男人一眼,但何聰隻顧著低頭吃麵,完全不理會她的眼神。
面條剩了大半沒吃完,何聰起身端著碗回到廚房,出來路過餐桌時聽停了下腳步,“吃完把碗洗了,昨晚的碗洗的很乾淨。
”
白嘉雯臉頰莫名熱了熱,衝著他的背影憤懣道:“我用你表揚?
!
”
這語調兒,莫名有種撒嬌的意味。
何聰挑了挑眉沒理會她,轉身上了樓。
白嘉雯吃完,雖說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把鍋碗清洗乾淨,順便拿抹布把桌面擦了擦。
忙完這些,望向窗外,雪沒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蹙了蹙眉,後悔沒有拿件大棉襖過來,這會兒腳心凍得發麻。
她在客廳裡來回跑跑跳跳激發熱量。
鍾嫵瀟打來電話,帶著歉意說道:“嘉雯,臨城雪下得太大,封路不允許出行,我沒辦法過來了。
不好意思啊,明明是我約你去度假,沒成想讓你一個人在那裡被隔離了。
”
白嘉雯跳得氣喘籲籲,一邊喘息一邊說道:“那也沒有辦法,要看這雪什麽時候停。
”
鍾嫵瀟聽著她的喘息聲,腦海裡不由浮現某些畫面,曖昧的揶揄道:“嘉雯,你現在不會在做什麽吧?
”
停下來沒一會兒,白嘉雯又感覺冷了,繼續運動,“我在發熱啊~”
“咳……這種時候你還接我電話?
你不專心男人不會生氣?
!
”
“……”白嘉雯臉色頓時沉了沉,喊著鍾嫵瀟的名字:“鍾嫵瀟,你腦子裡到底是什麽黃色廢料,臨城這麽冷,我沒帶羽絨服,不運動發熱難不成凍死在這兒?
”
“這……那你直接說運動嘛,說什麽發熱,還喘的那麽騷情,我會聯想也不奇怪!
”鍾嫵瀟尷尬了一下子,隨即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某人教她的,隻要我不心虛,心虛的就是別人!
“聯想?
鍾嫵瀟我還想問你,昨晚給你發消息怎麽不回?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
“我哪有~”鍾嫵瀟嬌軟著說,“好了好了,你繼續發熱,我時刻關注臨城的路況,一但能通車,我立馬過來找你。
”
說完,沒等白嘉雯再說什麽,鍾嫵瀟就掛了電話。
剛掛完,臥室房門就被推開,男人走進來看了她眼,“出來吃飯了。
”
“我不吃!
”某人把手機重重丟在床上,氣呼呼地背對著門口坐下。
男人愣了冷,邁著步子走進來,“瀟瀟,不聽話是要受罰的。
”
“混蛋,你給我滾出去啊!
”鍾嫵瀟心尖一顫,緋紅著小臉把男人用力推出臥室門外。
若不是他這兩天一直折騰她,她能亂七八糟聯想被白嘉雯反將一軍嘛。
“這麽冷的天,去什麽度假村,不怕被凍死?
”
“凍死不也比被你弄死在床上強?
”鍾嫵瀟戛然而止,破皮的唇瓣微微顫動,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
“先吃飯。
”男人眸光深斂,壓抑著眼底的情欲。
鍾嫵瀟迫於武力壓製,隻能乖乖往餐廳去,“你什麽時候回部隊,我幫你辦個歡送會?
”
“結完婚再回。
”
“呵呵,行啊,我夜場裡的姑娘,你隨便挑一個。
”
“瀟瀟。
”男人沉聲警告。
鍾嫵瀟氣焰滅了,誰能想到整個雲城夜店都得尊稱一聲的瀟姐,也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一天。
但若不是這個男人無底線的護著和明目張膽的嬌寵,鍾嫵瀟這一朵烈焰玫瑰,也沒辦法在黑白交界的灰色地帶,混的如此順風順水,妖冶迷人。
妖冶到他都後悔讓她玩了這麽久。
晚安~很久沒求票票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