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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第16章 消失的屍體

一品女仵作 飯團桃子控 2366 2024-05-22 14:03

  第16章 消失的屍體

  “在京師取名周羨,就能封為楚王麽?
那天下人豈不是都改姓名去了。

  周羨立馬反應了過來,反問道。

  池時擡起手,指著常康說道,“白衣病秧子同蠢笨侍衛,世人也並非所言都虛。
你的侍衛手動得比腦子快,出賣了你。

  周羨無語的看向了常康,他的手還按在劍柄上……

  不是,他在世人心中明明就是仙氣飄飄溫潤如玉真君子!
什麽白衣病秧子!

  “你是周羨,那麽我明白,為何這個時候,有人要翻案了。
這樁案子,已經過了十年。
殺人案層層上報,卷宗一式三份,祐海縣衙,刑部以及大理寺各自封存。

  “想要翻案,談何容易?
可若是有楚王的清白印在,那便大不相同了。
在這山廟布局的人,知曉你來了祐海。

  池時說著,看向了周羨,“你來祐海,是要去東山村。
不然的話,過路無須經過東山,更不用打虎。
東山命案出了之後,你還在那停留了許久。

  她說著,停頓了片刻,“你是來找麻姑的。

  周羨臉上的笑容終於繃不住了,他盯著池時看了又看,一言不發起來。

  池時神色微變,“看來鱔魚血很有效,你不笑了。

  東山村雖然乃是多姓混居,但是我們祐海閉塞,很少有外鄉人,往上數三代,誰不認識誰?

  “隻有麻姑,是從外地嫁過來的,無人知曉她的過去。
她有很多秘密,一個有那麽多潛藏財富的人,為何要嫁給一無是處的王麻子,然後隱居鄉野?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
麻姑是從京師大戶人家出來的吧,甚至說,是天下第一大戶中出來的,我說得對嗎?
楚王殿下。

  周羨深深地看了看池時,“池九名不虛傳。

  天下第一大戶,那不就是宮中麽?

  麻姑的確是從宮中出來的,他來祐海的目的,一來是尋麻姑,二來是看池時。

  現在,麻姑死了,池時看得他眼睛疼。

  “楚王家事,同池某無關。
但我手中那樁十年前的舊案,如今出現了案中案,當年的事情,明顯另有隱情。
楚王既然來了祐海,那還請借清白印一用。

  周羨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紙人,“你也說了,是有人認識我,方才設了局翻案。
池仵作就心甘情願的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按照對方的節奏,如他所願的重翻舊事?

  池時看著走了過來的小毛驢,摸了摸它的腦袋,從腰間的袋子裡,掏出一個小果子來,塞到了小毛驢的嘴中。

  “若是沒有問題,旁人便是設下一百個連環局,我池時也不會動一下腳。
若是有問題,不用人說,我自是要翻案的。

  “至於旁人如何想,同我有何乾系?

  她說著,對著小毛驢問道,“這裡沒有骸骨嗎?

  小毛驢搖了搖頭,又甩了甩尾巴。

  池時點了點頭,摸了摸它的毛,一把提溜起那個紙人,翻身上了驢,“走了,去尋久樂。

  周羨瞧著,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置信的指了指那毛驢,“莫非這不是驢,是狗?
你叫一頭驢去尋屍?

  池時坐在驢上,晃了晃手,“大驚小怪。
罐罐,我的小毛驢,就是可以。

  待她走遠了,常康方才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公子,在大梁百姓心中,我就是個傻子嗎?

  周羨橫了他一眼,“我還是個病秧子。

  常康心中好過了幾分,“那咱們現在是去零陵,還是……”

  周羨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我既然遇到了冤情,又怎能坐視不理?
跟上池時。

  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那裡,掛著一枚小印章。

  那是天地之間的一杆秤,是很多處在絕境中的人,唯一的希望。

  他又豈能辜負?

  ……

  到了正午時分,祐海城中開始熱鬧了起來。
今日陽光格外的好,不少人都端了凳子,在家門口坐著,曬著太陽家長裡短。

  周羨找到池時的時候,她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家棺材鋪子的主座上,背後便掛著一幅判官圖,腳底下站著一個畢恭畢敬的,彎成了蝦米,就差頭點地的老者。

  若論排場,他敢說,這池仵作,絕對是作威作福第一名。

  得虧她是在這窮山溝溝裡,若是去了京城,她還不得一邊走道,一邊叫人拿綢緞鋪路,生怕髒了閻王爺的腳兒。

  “你坐得離我遠一些,隔得近了,我要打噴嚏。

  剛一進門,周羨便聽到池時說道,他摸了摸自己腰間懸著的劍,別生氣別生氣,這人缺德他不能缺。

  就這般,池時坐在了棺材頭,周羨靠著門,坐在了棺材尾。

  見眾人沒有注意他,他悄悄地擡起手來,使勁地吸了吸鼻子。

  池時顯然剛開始問話,“這紙人還有東山村那幾個都是你紮的?
怎們祐海城中,當真是臥虎藏龍。
你給我紮五十個,怎麽個死法,待我整好了,你照著來就行。

  小老兒頭皮有些發麻,他想問卻是不敢問,池時一個大活人,要那麽些紙人做什麽?

  “小人不知道犯了什麽事,惹得九爺來問。

  池時擡了擡眸,“你不是等著我來麽?
何必明知故問。
那東山村的莊稼人,可想不出用紙人來彌補被老虎吃掉的身體這種事。

  祐海人送葬,的確是要燒紙人。
但那都是燒些仆役,讓逝者下了地府,也有人伺候,日子過得輕松些。
拿紙人補屍這種事情,她也是頭一回見。

  東山村的人沒有這個想法,那麽便是這紮紙人的想法了。

  小老兒身子一顫,轉過身去,偷偷地看了一眼周羨。

  然後躬著身子,朝著門口行去,他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然後搬起了木闆,將這店門關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周羨方才發現,他並非是在池時面前低進了塵埃裡。

  而是,他是一個天生的駝子。

  門一關上,屋子裡立馬有些陰沉起來,放眼看去,這裡到處都是棺材紙人,陰森又恐怖。
駝子走到那判官像跟前,輕車熟路的點了燈,然後腿一軟,跪了下來。

  “九爺,殿下,不是老漢故弄玄虛,要裝神弄鬼來嚇唬人。
實在是事出有因,就在十年前,我那可憐的女兒梅娘,在城外的土地廟中,被人羞辱了。

  “梅娘的夫家姓董,她歸家之後,婆母知曉此事,勃然大怒,竟是活生生的給氣死了。
到了這步田地,董家哪裡還容得下她?
她便被趕了出門。

  “我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孝服,吊在那土地廟的梁上。
我是個駝子,遠比一般人要矮些,抱不到她,便去附近叫人。

  “可等我回來的時候,梅娘,我那苦命的女兒,她的屍體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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