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

《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第76章 要狗男女當場還血!

  第76章 要狗男女當場還血!

  白璿在聽到徐星光那些話後,她氣到肝膽俱顫。

  “徐星光,我要殺了你!
”白璿拎起婚紗,轉身就要跑出去殺了徐星光。

  轉身之際,好似有一股沸騰的血液從她腳底伸出來,順著她的四肢百骸,急速地衝向她的腦袋。

  白璿眼前一黑, 身子突然直愣愣地朝地面倒下去。

  她竟然被徐星光氣得腦溢血當場發作,昏了過去!

  “白璿!
”薑恆眼疾手快,彎下腰摟住了白璿的腰,神情慌亂地問道:“璿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但白璿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探了探白璿的鼻息,確認她還活著,薑恆立馬衝管家喊道:“陳管家!
快叫醫生來!

  今天是婚禮,為避免突生意外,薑家的醫生團隊一直在後院休息室候著。

  總管家急忙派護衛去請醫生,他看了看昏迷的白璿,勉強鎮定地說道:“少夫人應該是怒火攻心,腦溢血了,先給她服一顆速效保命丸吧。

  這速效保命丸是一種極為昂貴的保命藥,是鬼醫神手葉明羅研發出來的極效救命丸。

  對於突發腦溢血和心臟病昏倒的病人,服下這藥,能幫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救援時間。

  “好, 快去取藥!
”將白璿交給總管後, 薑恆猛地拔走護衛隊腰間的槍, 震怒地朝府邸大門方向跑去。

  他要殺了徐星光給白璿償命!

  薑恆一路飛奔, 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一名身穿黑色製服的魁梧男子攔住了去路。

  黑色製服,那是聯盟政府在職軍官的製服。

  注意到對方軍裝上掛著一枚A級榮譽勳章,薑恆神色微凝。
“你是誰,攔著我做什麽!

  男子盯著薑恆那張因為憤怒而顯得猙獰扭曲的臉, 他伸出左臂,攔在薑恆的面前,不容置喙地說:“薑公子,你不能傷她。

  這個‘她’,明顯是指徐星光。

  “這裡是西洲市,是我薑家的地盤。
今日是我跟白璿的婚禮,徐星光拖著棺材來羞辱我,氣得我妻子腦溢血暈倒,我還不能動她了?

  薑恆用力撞開對方,竟沒有成功。

  “滾開!
”薑恆惱羞成怒,他驟然舉起手槍,對著男人的眉心,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管你是誰,徐星光那條賤命,我要定了!

  聞言,魁梧男子冷笑起來,他說:“薑公子大可試一試,究竟是你開槍的速度快,還是我手裡的刀更快。

  察覺到脖子上抵著一道鋒利冰冷的利器,薑恆低頭望去,才發現對方不知何時抽出了匕首。

  鋒利的匕首刀刃,正抵著他的脖子。

  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這時, 薑家護衛總隊長疾步朝著這邊走過來。

  看見薑恆跟軍裝男子手持武器威脅對方的畫面,他瞳孔一縮,趕緊貼在薑恆耳旁低聲說道:“少爺,這位是總統令的侄子,靳雲海先生。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猛地澆滅了薑恆的怒火。

  靳雲海?

  夏國聯盟政府總統令的侄子,夏國聯盟軍隊的總指揮?

  薑恆引以為傲的家世,頓時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薑恆收回槍,冷笑道:“她徐星光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值得靳指揮親自保護?

  徐星光的容貌從薑恆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又語氣譏諷地說道:“難道她成功地爬了你的床,是你的姘頭?
真是讓人詫異啊,咱們殺伐果決的靳指揮,竟然也會拜倒在一個花瓶的石榴裙下。

  男人皺眉,神情冷肅地說道:“薑公子請注意你的言辭,隨意抹黑聯盟高官的名譽,是要面臨牢獄之災的。

  薑恆神色一凜,不得不收斂了一身怒意。

  靳雲海收回抵在薑恆脖子上的匕首,告訴薑恆:“你隻需要知道,徐星光是你絕對不能傷害的人,這就行了。

  事實上,靳雲海也是臨危受命前來西洲市參加薑恆的婚禮,目的就是保護徐星光,確保她能全須全尾地離開西洲市。

  向他發達命令的,不是別人,正是聯盟政府的總統令,他的大伯。

  收到消息時,靳雲海正在從混亂戰場趕回京都的路上。

  他開始跟薑恆的想法一緻,也認為這個叫做徐星光的女子,是伯伯的地下情人。

  可伯伯跟伯母雖是聯姻夫婦,但兩人感情一直都很穩定,他不像是會私下裡包養情人的那種人。

  因此,一落地,靳雲海便前去調查了徐星光。

  但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這個叫做徐星光的女子,她竟然有兩份個人信息資料。

  一份是普通身份資料,這份資料在任何一處警署都能調查到。

  但另一份資料竟然是S級別的保密資料。

  S級別公民的資料,隻有總統令才有權查閱。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徐星光不是伯伯的情人,她是聯盟政府高度保密的重要成員。

  而被聯盟政府授予S級別權限的公民,她的個人價值與重要程度,超過了一個戰鬥軍團。

  在夏國聯盟軍隊中,一個團差不多有兩千名戰士。

  而徐星光一人的價值,超過了一個軍團。

  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重要。

  薑家再有本事,那也隻能在西洲市呼風喚雨。
不管靳雲海今天是以哪種身份站在這裡跟薑恆說話,薑恆都得聽他命令。

  “呵。
”薑恆可不會想到跟徐星光有牽扯的並不是靳雲海這個人,而是靳雲海背後的整個聯盟政府。

  他冷笑道:“靳指揮,你能護得了徐星光一天,還能護得了她一輩子不成?

  說完,薑恆扭頭就走了。

  靳雲海用舌頭頂了頂上顎,冷漠地掀唇,罵了句:“一條狗而已,在山野田間撒野慣了,就以為自己真是頭狼了!

  外面,薑家護衛隊的人,已經將徐星光和霍聞安圍了起來。

  薑漫天眼神陰鷙地注視著徐星光,他說:“徐星光,薑恆的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你也已經收了賠禮,這件事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這大婚之日,你打扮成這副模樣,送來這種晦氣東西,實在是太荒唐了。
我薑家,怎麽說也是西洲市有頭有臉的家庭,今日你令我薑家顏面掃地,成了全城,乃至全國的笑柄。

  “這份羞辱,我薑漫天無法忍受!

  “徐星光,若你肯跪下來道個歉,認個錯,我可以放你一命。
”今天是薑恆的婚禮,薑漫天不想見血。

  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面,他也不能直接一槍打死徐星光。

  願意接受徐星光的道歉,放她離開,已經是薑漫天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徐星光微微一笑,她說:“薑先生,要我跪地賠禮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薑漫天神情稍霽。

  但徐星光緊接著又說道:“但我也說了,你們薑家逼我收下的賠禮,我已經全部送還回來。
若真要一筆勾銷,那麽,還請薑恆先生把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盡數還回來!

  薑漫天沒想到徐星光如此得理不饒人。

  他都給了她台階,她竟不肯下。
“你到底想怎樣?

  徐星光口齒伶俐地說:“我算了算,那兩年多時間裡,他每個月都抽一次我的血,一共抽了三十次。
按照每次至少五百毫升計算,他一共抽走了我一萬五千毫升的血液。

  徐星光靠著車廂,語氣強勢地說道:“那就請薑恆先生跟白璿女士,現場還血吧!

  薑漫天神情微變,“徐星光,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徐星光彎唇一笑,她說:“薑恆對不起我在先,我羞辱薑家在後。
薑先生既然說要一筆勾銷,那就該算得清清楚楚。
隻要白璿肯還了我那一萬五千毫升血液,我絕對會跪在薑家門口好好道歉,從此再也不踏入你們西洲市地界一步。

  “我徐星光,說到做到!

  她就是這樣一個眥睚必報的人。

  她活的年頭越久,就越記仇。

  聞言,薑漫天下意識說:“一個人體內總的才多少血液?
你這不是在強人所難?

  “那我就善解人意一點。
”徐星光突然一屁股坐在霍聞安的皮鞋上,她對薑漫天說:“一次抽不完,那我們就分期付款。
今天先抽個幾百毫升,等白璿女士暈過去了,咱們再給她補補血,養一養,繼續抽!

  “反正我時間很多,耗得起。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薑先生,各位先生女士們,我的要求合情合理,不過分吧?

  過分嗎?

  其實並不過分。

  但誰敢幫徐星光搭腔呢?

  就算徐星光是那個蒙受了委屈的人,也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幫她撐腰。

  畢竟,她徐星光隻是個毫無背景的小丫頭,而薑家卻是西洲市最有勢力的家族。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黑色製服的男士,踩著軍靴,步伐沉穩地出現在了薑漫天的身旁。

  注意到對方的到來,薑漫天趕緊恭恭敬敬地向對方彎了彎腰,“靳指揮,您怎麽出來了?
這丫頭蠻橫無理,鬧得人頭疼,讓您看笑話了。

  聞言,靳雲海朝打扮成黑白無常的陌生男女望去。

  那兩人臉上化的妝堪稱恐怖,靳雲海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模樣。
但他的眼神,卻在徐星光身後男子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奇怪,這男人看上去,怎麽那麽像神隱島那位煞神?

  一想到那位六親不認的主,靳雲海心裡一陣顫栗。

  他肯定是出現了幻覺。

  那個家夥是連閻王爺都不肯收的狠角色,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裡,還陪著徐星光一起胡鬧?

  更不要說,他會心甘情願地用雙腳給徐星光當坐墊。

  薑雲海盼著靳雲海能幫忙下令驅逐徐星光這個瘟神,他故作苦惱地說道:“遇上這種潑婦無賴,還真是不好對付。
今天,幾乎整個夏國商會的會員貴客都來了,徐星光鬧這一出,實在是讓人掃興。
靳指揮,你看.”

  靳雲海卻說:“你說得對,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麽,不如就將三個當事人都請出來,好好的論個對錯。
該道歉道歉,該賠血賠血。

  “我身為夏國聯盟軍隊的總指揮,保護百姓,維護正義,本就是我的職責。
”靳雲海冷眸掃向所有人,他道:“我在這裡,誰都別想偏袒誰,誰也不會遭到不公!

  薑漫天:“.”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啊!

  前來參加婚宴的那些嘉賓,在聽見靳雲海的話後,神情都變化了起來。

  靳雲海代表的是整個聯盟政府,他會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總統令的授意。

  他說這些話,分明是在敲打薑家,借徐星光這把刀,宰薑家氣焰啊!

  一時間,眾人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聰明的人甚至預知到了一件事——

  薑家,恐怕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靳雲海搬出了聯盟政府的名義,那麽薑恆白璿跟徐星光三人之間這場恩怨糾葛,就不僅僅是簡單的情感糾葛了。

  它更是一場關乎公平,關乎道義的大事。

  於是,好好的一場婚禮,最後竟然演變成了一場對簿公堂的大戲。

  這在歷史上,都沒有前例。

  原本的婚宴禮堂,被迅速布置成了一個臨時的法庭。

  靳雲海扮演監督官的職位,坐在先前神父所站的位置。
薑漫天跟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士,則坐在靳雲海的下方。

  那位哭泣的女士,正是新娘的母親。

  而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們,則成了這場審判大會的裁判跟看官,他們圍成圓圈而坐,個個表情複雜。

  “新郎跟新娘呢?
”靳雲海耐心不多,等得有些著急。

  薑家的總管家小步跑進宴廳,站在薑漫天的身旁,望著靳雲海,匯報道:“靳將軍,我們少夫人剛才突發腦溢血昏了過去,恐怕無法出席了。

  “那就把她擡上來。
”靳雲海神情冷漠地說道:“身為當事人,不該缺席。

  聞言,總管家下意識朝薑漫天看去。

  薑漫天深吸了一口氣,才一臉煩躁地點了點頭。

  很快,薑恆便抱著昏迷的白璿進入宴廳。

  護衛搬來一張躺椅,將白璿放在上面,又給她打了一條薄毯子。

  薑恆坐在白璿身旁,陰惻惻地看了眼徐星光,冷笑道:“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上次見面,你在跟夏侯小公子勾勾搭搭。
這次見面,你身邊又換了個對象,還能請動靳指揮給你撐腰。

  “徐星光,你可真有手段,我倒是小瞧你了。

  當初白璿說徐星光失憶了,薑恆心裡就有些懷疑。

  他還派人監視過徐星光一段時間。

  發現徐星光蘇醒後,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倉山鎮讀書,空閑下來也很少外出,一般都待在家裡搞裝修,他這才放心下來。

  但上次在夏侯家重逢,徐星光揍了薑恆一頓,首次露出了她的獠牙。

  也是那時薑恆才明白,原來徐星光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在偽裝。

  剛醒來的徐星光,窮困潦倒沒有依靠,不敢跟他硬碰硬,就是一條夾著尾巴的野狗。

  如今這條狗找到了主人,有了依仗,就開始狗仗人勢耀武揚威了。

  “我現在倒是有些後悔認識你了。
”薑恆當初挑中徐星光給白璿當血液庫,看中的就是她的年輕單純沒背景。

  卻沒料到,這女人比她筆下那些懸疑小說中的主人公還要狡猾。

  聞言,徐星光笑得意味深長,她說:“你還會更後悔。

  “都安靜。
”靳雲海一出聲,宴廳頓時變得寂靜起來。

  徐星光跟薑恆也不說話了,他們坐在圓桌的對立面,薑恆的身旁是昏迷不醒的白璿,徐星光的身旁是化著妝看不清模樣的霍聞安。

  靳雲海又說:“都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薑恆跟徐星光都不著急率先開口。

  靳雲海便說:“薑恆,你先說。

  薑恆眉頭微挑,一臉漠然地說:“大概五年前,我前去渝江城參加夏侯家長孫,也就是渝江城現任城主夏侯商大人的婚禮。
在婚禮上,我對身為伴娘的徐星光一見鍾情。

  徐星光立馬反駁道:“錯,你並非對我一見鍾情。
你是提前查清了我的血型,故意接近我。
你所謂的一見鍾情,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薑恆目光一沉,他森冷地說:“徐星光,當著靳指揮的面,可不要胡言亂語。

  徐星光便說:“當著靳指揮的面,我可以發誓,如果我所言有半個字的虛假,那我的父親必將死無全屍,我的哥哥姐姐跟母親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薑恆先生,你呢,你敢拿你父親跟你愛人發誓嗎?

  說完,徐星光還特意擡頭朝坐在靳雲海下方的薑漫天看了一眼。

  薑漫天的表情十分難看。

  而薑恆嘴唇上下碰了好幾次,都沒敢發誓。

  他母親去世得早,他是薑漫天一手帶大的,薑恆對薑漫天這個父親極為敬重。
他不像徐星光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舍得拿自己的家人發毒誓。

  說到底,他還是心虛。

  “靳指揮,各位先生女士,你們看,薑恆不敢發誓,這必然是心虛了。

  賓客們的反應十分精彩。

  徐星光反客為主,她說:“他為了追我,費盡了心思,送包送花送鑽石,花樣百出,特別用心。
我那時才多大啊?
我才十七呢。

  縱然徐星光臉上妝容恐怖,但她的語氣卻是悲傷的,痛苦的,誰都能感受到她的無奈跟難過。

  徐星光又說:“試問,一個涉世未深的純情少女,又如何能抵擋得住一個詭計多端的男人的誘騙手段呢?
我在他步步為營的攻勢下,逐漸地被他的魅力所折服,最終同意做他的女朋友。

  徐星光撒謊不打草稿。

  哪怕她從頭到尾就沒愛過薑恆,但她偏要說自己對薑恆動過真心,這樣更能引起賓客們的惻隱之心。

  反正心長在她身體裡,誰知道她有沒有撒謊。

  薑恆聞言,眉頭一挑,隻覺得好笑。

  徐星光愛他?

  說什麽鬼話呢!

  薑恆記得,他像個舔狗追了徐星光快兩年,她這才勉強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成為他的女朋友後,對他的態度也沒見多親密。

  就在他苦惱該如何徹底拿下徐星光的真心,獲取她的信任時,徐星光就被鏡子給砸成了植物人。

  她成了植物人,薑恆反倒能放開手腳辦事了。

  徐星光繼續胡說八道:“可我沒想到,我第一次將真心交付給一個男人,竟然會被他騙的那樣慘。
我受傷住院,還沒脫離危險呢,他就威脅我父母簽下自願獻血申請書。

  “但我母親不肯答應,他為了逼我母親就範,便惡意打擊我父親的公司,也間接害死了我的母親。

  聞言,靳雲海就問:“你母親是怎麽死的?

  徐星光眼神一冷,沉聲說:“我母親始終不同意簽字,她以為拉到投資就能幫助父親渡過公司難關,就能保護我。
她傻傻地跑去參加酒會,想要找大老闆談投資,但不知道過程中發生了什麽,她竟然從二樓跳了下來。
跳樓後,在開車逃回家的途中,因為酒駕不幸墜江.”

  在場坐著的,誰不是個老狐狸?

  徐星光的母親突然從二樓跳下來,必然是在酒會上遭到了某些難以啟齒的羞辱。

  如此說來,徐母的死,當真是受薑恆牽連。

  聞言,薑恆下意識辯解道:“我沒有真想弄垮你父親的公司,更沒有逼你母親去參加酒會。
徐星光,把你母親的死牽扯到我的頭上,這是什麽道理?

  “呵。
”徐星光衝他冰冷一笑。

  不管薑恆如何狡辯,母親之死,徐星光還是要記他一筆。

  “那後來呢?

  “我母親死後,我父親簽了獻血書,很快就娶了新歡。
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爸。
我爸有了新歡和繼子繼女,對我自然多有疏忽。
而薑恆先生仗著那份獻血書的存在,每個月都會帶著白璿去醫院做輸血治療。

  徐星光剛闡述完畢,薑恆便反駁道:“我承認,我的確抽了徐星光的血為我愛人做治療,但我有她監護人簽下的自願獻血申請書。
這份協議雖說不是徐星光簽的,但徐星光那時候已經成為了植物人,她的父親是有權替她做決定的。

  薑恆拍了拍手,總管便將那份簽過字的獻血文件送到了靳雲海的面前。

  靳雲海仔細閱覽文件。

  這的確是一份自願獻血申請書。

  薑恆的做法雖然不道義,但他抓住了法律的漏洞,靳雲海不能因此判他有罪。

  薑恆一臉誠懇地說:“靳指揮,各位親朋好友,我承認我的所作所為的確很卑鄙。
但那時徐星光已經被醫生診斷為植物人狀態了。
可白璿是活人,一個活著的病人,總比一個無法醒來的植物人更有價值吧。

  “但不管怎麽說,我願意接受道德譴責。

  薑恆想要用以退為進的法子,斷了徐星光的後路。

  一直沒有做聲的霍聞安,突然開口了,他說:“但你身為成年人,以誘,騙為目的追求那時的徐小姐。
事實上,這觸及了聯盟政府在六年前新頒布的女性保護法。

  “薑恆先生,你怎麽說?

  聞言,眾人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霍聞安身上。

  靳雲海聽到霍聞安的聲音,他瞳孔急速收縮,滿目都是不可思議。

  這聲音.

  靳雲海驚疑不定地側對著他,坐在徐星光身旁的‘白無常’,腦海裡亂成了一團麻。

  薑恆早就預料到徐星光他們會抓著這一點不放,為此,他早有準備。

  薑恆恬不知恥地說:“可我,並沒有想過要欺騙利用徐星光。
我對她,是真愛。

  霍聞安輕笑:“薑先生這話真有意思,我都快不認識‘真愛’這兩個字是怎麽寫的了。

  徐星光也是一臉鄙夷地看著薑恆。

  薑恆絲毫不慌,他說:“誰都可以作證,在追求徐星光的時候,我跟白璿其實已經分手了。

  “我的確對徐星光一見鍾情了,我也是誠心想要追求她。
況且白璿第一次病情發作時,我跟星光已經認識了一年之久了。

  謊話說的多了,薑恆自己都快要信了。

  他一臉無奈地說道:“徐星光受傷後,醫生說她大概率是不會蘇醒了,我這才跟白璿複合。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傷害徐星光,可活著的人,畢竟比一個無法醒來的植物人更重要。
我隻能選擇傷害徐星光,救我的女朋友。

  薑恆這番話說的真假參半,一時間,大家也分不清他話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但他在追求徐星光的時候,的確是單身狀態。

  薑恆見賓客們的神情有所松動,自認為扳倒了一局。
他眼神難過地看著徐星光,歎道:“星光,這件事,是你誤會我了。

  徐星光撇嘴,像是在看一處滑稽的戲劇。

  對峙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靳雲海隻能對徐星光說:“徐星光,如果你無法證明薑恆是以欺騙為目的接近你,那麽這件事,他雖然做的不道德,但並沒有觸及法律。

  見靳雲海沒有一味地偏袒徐星光,薑恆略微松了口氣。

  看來,徐星光跟靳雲海之間的關系,並沒有他猜想的那麽深。

  “巧了,我這裡還有些東西,想要給靳指揮看看。
”徐星光突然朝霍聞安伸出左手。

  霍聞安便配合地打開一個文件袋,從裡面取出一疊資料,遞到徐星光手裡。

  薑恆盯著她手裡的東西,面上神情不變,但心裡卻有些不安。

  那是什麽東西?

  徐星光拿著那份資料,臉上露出了運籌帷幄般淡然的淺笑。

  她道:“我去夏國血液庫做過調查,發現夏國血液庫中,目前做過采血登記的P血型公民,一共隻有11名。
除我之外,剩下10人,皆是嬴姓公民。

  而贏姓,那是夏國最古老的姓氏,所有贏姓公民,都是贏家人。

  贏家,那是夏國唯一一個中藥世家,他們隱世而居,財富權勢雖不如霍家。
但論在歷史上的地位,誰都比不過贏家。

  “諸位都是見多識廣的大人物,相信你們都很清楚,贏姓家族在我國是怎樣一種存在吧。
我想薑恆再有權有勢,也無法跑去贏家,騙取贏家小姑娘的血液吧。

  “因此,我這個沒有背景,又單純天真的小姑娘,就成了薑恆先生最容易得到的目標人物。

  薑恆還以為徐星光手裡捏著什麽有力的證據。

  聽完她的解說,薑恆隻覺得幼稚好笑。
“就這個,這又能證明什麽呢?

  “這的確不能證明什麽。
”話鋒一轉,徐星光突然說:“但如果我告訴你,我這裡有能證明你在認識我之前,就知道白璿是P血型,且患有再生性障礙貧血病,需要找到相配血型治病的證據。
你怕嗎?

  隻要徐星光能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薑恆認識徐星光之前,就知道白璿生病的事情,也知道隻有P血型才能救她的事。

  那麽就能成功駁斥薑恆說他跟白璿早就分手,且不知道白璿患有再生性障礙貧血病的謊言。

  如此,就能證實他接近徐星光,是帶有預謀性的。

  就能坐實薑恆就觸犯了保護法。

  聞言,薑恆眼裡果然閃過一抹慌亂。

  這不可能!

  他早就勒令醫院刪除了白璿初次就診的記錄,徐星光所謂的證據,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薑恆左思右想,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疏忽大意了。

  靳雲海盯著徐星光手裡的資料,他問:“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麽?

  薑恆死死盯著徐星光手裡的資料,心裡既好奇,又不安。

  徐星光告訴他們:“六年前,薑恆曾聯系過鬼手神醫葉明羅,向他詳細詢問過再生性障礙貧血病的治療方案。
葉醫生在得知他的女友是相當罕見的P血型後,便明確地告訴過他,在沒有足夠多的血源提供幫助的前提下,白璿的病情根本無法得到治療。

  “而我手裡這份文件,便是薑恆先生當初去葉醫生那裡問診時,葉醫生寫的面診記錄。

  聞言,薑恆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他怒斥徐星光是個騙子。
“你是在撒謊,你怎麽可能弄到葉醫生的面診記錄!

  那可是鬼手神醫葉明羅,是當今世界最年輕的天才醫生,徐星光怎麽可能認識對方,還從他那裡拿到當年的問診記錄?

  徐星光肯定在撒謊。

  徐星光是怎麽拿到的?

  當然是她主動通過覽眾拍賣行聯系到了葉明羅,表示隻要對方願意將薑恆帶著白璿去問診的診斷記錄給她,她就送他一滴安神木樹酯。

  葉明羅其實是個堅守醫德的好醫生,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侵犯病人隱私的。

  無奈薑恆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讓人不恥了。

  況且,前來找他幫忙的人藥農星。

  葉明羅做夢都想當藥農星的徒弟,未來師父要資料,他毫不猶豫就把薑恆給賣了。

  他也不怕薑恆報復。

  畢竟,這世界想要求他葉明羅治病的人數不勝數。
薑恆想要動他,還得看那些有錢有勢的病人同不同意。

  “徐星光手裡的文件肯定是假的!
”薑恆堅信葉明羅不會做違背醫德的事,他對靳雲海說:“靳指揮,我申請做筆跡鑒定!

  靳雲海挑眉,問徐星光:“你敢做筆跡鑒定嗎?

  徐星光頷首:“當然。

  很快便有人搬來了一台智能筆跡鑒定儀器。

  徐星光將那份文件遞給靳雲海。

  那雖然是一分電子診斷記錄,但文件右下方的日期上面,卻有著葉明羅的簽名。

  儀器從葉明羅的簽名上掃了掃,很快便分析出了結果。

  掃了眼儀器上的鑒定結果,靳雲海眼神平靜地看向薑恆。

  薑恆正要欣喜,就聽見靳雲海說:“鑒定結果為真,這的確是葉明羅醫生開除的診斷記錄。

  聞言,滿室嘩然,眾人看向薑恆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薑恆再次用拳頭砸桌子,衝徐星光吼道:“你個賤人!
你竟然敢陰我!

  徐星光莞爾一笑,“薑恆,你不惹我,不利用我,不傷害我,我又如何能陰你呢?

  徐星光站起身來,朝臉色不明的薑漫天看去。

  她說:“薑家是兩百年的望族了,薑先生您也是個光明磊落的商界楷模。
但請恕我直言,你做人很成功,但你的兒子,實在是太差勁了。

  “養不教,父之過,薑恆會成為這種狗東西,薑先生你也難辭其咎。
如今證據確鑿,證明薑恆的確誘騙利用我在先。
當著靳將軍跟眾多來賓的面,你當真還要無條件無底線地包庇你的愛子,欺壓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嗎?

  不等薑漫天給出答案,徐星光又一臉悲憫地說:“若你真的想要息事寧人,那我真就要為西洲市全體百姓感到悲憫。
他們敬愛崇拜的薑先生,原來也不過隻是個拎不清的蠢父親!

  “我被薑恆欺負,在靳將軍跟諸位的見證下,尚且不能得到一個公平。
那麽往後,若薑恆在西洲市胡作非為,隨意殺人放火,遭受傷害的百姓就更沒辦法得到個公平了。

  徐星光咄咄逼人,根本不給薑漫天任何選擇。

  薑漫天騎虎難下,一時間,表情無比糾結。

  徐星光意味深長地說:“慣子如殺子啊,薑先生。

  薑漫天恍然醒悟。

  是啊,若這次他無底線地包容了薑恆,倘若薑恆他日再闖下更大的禍端,他還能兜得住嗎?

  薑漫天深深地看了眼徐星光,這才歎道:“我活了一把年紀,倒還不如徐小姐看事透徹。

  慣子如殺子。

  這話,才是真正的說中了薑漫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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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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