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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第75章 星光大鬧薑恆婚禮(萬更章)

  第75章 星光大鬧薑恆婚禮(萬更章)

  徐家今晚氣氛熱鬧,徐澤清揣著戶口本回到家,聽到年輕動感的音樂,陰鷙的臉上這才展露出笑意來。

  尤靜秋眼尖地注意到院門口站著個人,定眼一看,正是徐澤清。

  她趕緊走過去,拉著徐澤清的手, 急切地問道:“你跟徐星光真斷絕親子關系了?

  徐澤清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接著嘲諷道:“她是年少不知歲月苦,以為擁有所謂的真愛就能戰勝一切。
等她過上一段苦的日子,就知道她今天的做法,是多麽的愚蠢!

  徐澤清始終認為會有徐星光後悔的那一天。

  尤靜秋可不管徐星光將來日子過得好不好,她隻要確定徐星光是真的跟徐家斷絕了關系, 就能安心了。

  尤靜秋拿走徐澤清手裡的戶口本,翻開一看, 見寫著徐星光個人信息的戶口頁已經不見了, 戶口主頁上也沒有了徐星光的名字,這才心安。

  笑吟吟地將戶口簿塞回徐澤清懷中,尤明月挽著徐澤清的手臂,貼心地安慰他:“你也別太傷心了,她徐星光堅持要斷絕關系,以後日子是苦是甜,都讓她自己嘗去。

  “再說,咱們還有明月和驕陽呢。
將來有他倆給你養老送終, 你也不用太難過。

  聞言, 徐澤清擡頭朝熱鬧的人群望去。

  看見被眾星捧月的尤明月, 以及端著杯酒跟褚子木一塊喝酒的尤驕陽, 他苦悶的心緒頓時煙消雲散。

  沒了個最不爭氣的徐星光,他還有優秀的兒子,跟即將成為褚家少奶奶的女兒。

  他毫無損失。

  定了定神, 徐澤清對尤靜秋說:“我給你們都帶了禮物, 跟我進屋去拿吧。

  聞言,尤靜秋便說:“禮物我已經幫你拆開了,明月很喜歡你給她買的手鏈跟髮夾, 驕陽也戴上了你送給他的領帶夾。

  徐澤清愣了愣,下意識朝尤明月頭上望去。

  瞧見尤明月頭上別著的鑽石髮夾,他眼神閃了閃。

  那是他買給星光的啊。

  可轉念想到徐星光已經跟自己斷絕了親子關系,徐澤清瞬間釋懷。

  也罷,那樣的不孝女,不配得到他的禮物。

  尤靜秋將另一對翡翠耳環遞到徐澤清面前,她嫵媚一笑,風情萬種地說:“這個肯定是送給我的,老公,你給我戴上。

  徐澤清配合地為尤靜秋戴上耳環。

  “好看嗎?
老公?
”尤靜秋衝他嬌媚一笑,那張臉仍然風韻嫵媚,但到底還是藏不住歲月留下的淺淺皺紋。

  看著尤靜秋的臉,徐澤清的腦海裡猛然閃現出昨晚跟小楠在酒店翻雲覆雨的畫面。

  那是年輕女孩子的第一次。

  她青澀痛苦,又強壯淡然的模樣,令徐澤清反覆回味。

  “老公?

  尤靜秋狐疑地看向徐澤清,皺眉問道:“在想什麽?
我問你話呢!

  徐澤清猛然回過神來,他不敢叫尤靜秋看出任何端倪來, 連忙誇讚她:“你皮膚白, 戴這個耳環很好看,我路過商場櫃台,一看到它,就想到了你。

  聞言,尤靜秋心裡甜滋滋的。

  她靠在徐澤清懷裡,有種苦盡甘來,人生圓滿的感覺。

  沒了徐星光,沒有莫音書,沒了徐慶年那個糟老頭子,往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稱心如意。

  “明月,你媽跟徐先生的感情可真好。
”明月的朋友們都一臉羨慕地看著相擁在一起低語的尤靜秋和徐澤清。

  在他們看來,徐澤清跟尤靜秋在一起的過程雖然令人詬病,但他倆的感情是真的好。

  再說,人嘛,也不能保證一輩子就隻愛一個人。

  徐澤清跟尤靜秋認識的時候,前妻大作家已經去世了。

  如今尤明月成了褚子木的心尖寵,誰會得罪她呢?

  大家都得挑著乖話說,好討尤明月的歡心。

  “我媽媽跟徐伯伯感情的確很好,否則也不會結婚。
”尤明月當然也盼著媽媽跟徐伯伯能白頭偕老。

  “對了明月,你跟褚公子是不是也好事將近了啊?

  褚子木這些年潔身自好,不跟任何女子鬧緋聞,尤明月還是第一個呢。

  今天褚子木又斥重金給尤明月準備生日禮物,看這架勢,是要把她寵上天了。

  尤明月微微紅了臉,她神態嬌羞地朝褚子木望去,羞赧地說道:“還早呢,我們剛確定關系,不急著結婚。

  “也對,褚公子對你的寵愛,咱們都看在眼裡的呢。

  另一邊,褚子木也在跟尤驕陽聊天。

  “驕陽,我聽說城主府近期將會舉行一次招聘考試,表現最優異的人,會有機會進入城主府秘書辦工作,成為城主大人的親信。

  褚子木笑著拍了拍尤驕陽的胳膊,他說:“聽明月說,你也報名了,希望你這次考試順利,能成為城主大人的左膀右臂!

  尤驕陽莞爾,謙遜地說道:“城主府秘書辦中,單單是秘書就有七八個。
就算我真能有幸加入城主府,為城主大人排憂解難,但想要成為他的左膀右臂,那也還得繼續磨練。

  褚子木對尤驕陽很有信心,他說:“不管怎麽說,你若能進入城主府工作,就是一件讓人驕傲的事。

  能加入聯盟政府工作的人,都是身家清白,自身才華出眾的青年才俊。

  若是能進入城主府工作,就更是一件令人驕傲的事。

  褚子木他們因為從商,祖輩產業不太乾淨。

  家族中雖然也有幾個子弟成功加入了聯盟政府,但因為家庭背景,他們一直無法得到聯盟政府的重用。

  若尤驕陽能真能在城主府混個名堂來,將來也能幫襯著褚家一些。

  這也是褚太太之所以能勉強認可尤明月的重要原因。

  說白了,褚太太壓根就看不上尤明月,她真正看上的是尤驕陽的潛力。

  “那就承你吉言了。
”尤驕陽注意到妹妹一直在遠處朝褚子木暗送秋波,他笑了笑,無奈地感慨道:“女大不中留啊,我這個妹妹,還真是對你一片情深。

  “我對她,也是真情實意。
”褚子木衝尤驕陽抱歉一笑,“那我先去明月那裡了,咱們有空再聚。

  “好。

  褚子木陪著尤明月一起唱了生日祝福歌,切了蛋糕。
尤明月怕胖,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手裡的蛋糕。

  她貼在褚子木耳旁說:“褚哥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樓上換身衣服再跟你出去。

  褚子木心神一蕩,“好。

  尤明月回到房間,打開衣櫃,精挑細選了一套漂亮性感的內衣。
想了想,她又走進浴室跑了個澡,給腿部脫毛,又抹上素顏霜。

  望著鏡子裡白得通透發光的自己,尤明月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穿上性感內衣,又挑了一件款式優雅的長袖連衣裙換上。

  叩叩——

  聽到敲門聲,尤明月以為是尤靜秋,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隨口應道:“媽,進來吧。

  “是我。

  聽見哥哥的聲音,尤明月還愣了一下。

  自從搬進徐家,兩年多來,這還是尤驕陽第一次來她的房間。

  尤明月回頭盯著房門,“進來吧。

  尤驕陽推門走了進來。

  注意到尤明月洗了澡,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櫻花香氛,他說:“你洗澡了?

  又看到尤明月手裡拿著粉撲,像是要重新化妝。
尤驕陽目光微變,他皺眉說道:“你要出去過夜?

  哪怕尤驕陽是自己的親哥哥,被他這樣問,尤明月仍覺得有些尷尬。

  她對著鏡子上粉底,低聲解釋道:“褚哥哥約了我,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尤明月,你知不知道一個男人約你出去過夜,是要做什麽?
”都是成年人了,他不信尤明月不明白。

  尤明月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放下粉撲,神情不悅地盯著尤驕陽,質問他:“你是要跟我說教嗎?
尤驕陽,你從讀高中開始就不停地跟女孩子約會,你敢說你就很純?

  “都不是什麽純潔小孩子,用不著教訓我。

  尤驕陽是想要好好勸一勸妹妹的,但妹妹的態度這麽咄咄逼人,尤驕陽便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麽,都改變不了尤明月的決定。

  “你真的愛他嗎?

  尤明月下意識要點頭,又聽到尤驕陽說:“你對褚子木,到底是愛,還是出於針對徐星光,故意展開的報復?

  尤明月俏臉一沉,眼神變得鋒芒畢露起來,她像是個小刺蝟,突然就炸毛了。
“尤驕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尤驕陽目光平和地凝視著與他血緣關系最親近的妹妹,他說道:“你從小就很關注徐星光,從讀初中開始就是這樣。
徐星光穿過的裙子,你存錢都要買,錢不夠,就去網上買便宜的同款。

  “徐星光跟誰交朋友,你都會偷偷地關注,過不了多久你也能跟她的朋友打成一片。

  “徐星光的小說出版了,你是第一批衝去書店購買的。

  說完,尤驕陽神情古怪地說:“當我發現你對徐星光極為在意時,我甚至動過你是不是在暗戀她的荒唐想法。

  聞言,尤明月忍不住露出了惡心的表情。

  暗戀徐星光?

  真惡心,她怎麽會暗戀徐星光那種假惺惺的女生。

  “直到徐星光成為植物人那一年的元宵節,我們一家三口去黃安寺燒香祈福,我無意中看到你了掛在祈福樹上的心願帶,這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

  聽到這話,尤明月神情劇變。

  她俏臉微白,下意識咬住了柔潤的下唇。
“你看到了什麽?

  尤驕陽沉默起來,語氣複雜地說:“我看到了寫在祈福帶上的內容,你沒有祈願高考,沒有祈願身體健康,你祈願徐星光永遠都不會醒來。

  “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你對徐星光竟然有著那麽深的惡意。

  尤明月下意識抓住裙子布料。

  尤驕陽又說:“所以後來,當徐伯伯提出要跟媽媽結婚,希望我們搬進徐家生活時,你才會表現得那麽開心。

  “你開心,不是因為媽媽找到了歸宿,你是開心可以光明正大地住進徐家,霸佔徐星光的房間,使用徐星光的所有物,甚至是奪走徐星光父親的愛。

  “明月,我沒有冤枉你吧。

  尤驕陽能坐在這裡開誠布公地跟尤明月聊起這件事,說明他心裡已經認定尤明月就是這樣一個善妒的人。

  “你嫉妒徐星光,所以你想要得到徐星光的一切。
褚子木曾經追求過徐星光,卻被徐星光拒絕了。
如今徐星光一無所有,你以為你得到褚子木的寵愛,就能讓徐星光羨慕你?

  “傻姑娘。
”尤驕陽憐惜地按了按尤明月的腦袋,他憐憫不忍地說:“別為了任何人,錯待你自己的人生。

  自己最卑鄙的一面,被尤驕陽剖開來仔細分析,尤明月難堪又惱怒。

  尤明月根本聽不進去尤驕陽的肺腑之言。

  她猛地一把打掉尤驕陽的手,仰起頭來,滿眼不甘地說:“我是恨她,嫉妒她,誰讓她那麽討厭!
有她在的地方,永遠都沒有人看得到我的存在!

  “你還記得嗎,初二那年的元旦晚會,我打扮的很漂亮,坐在舞台上演奏鋼琴。
那時候,誰都為我著迷。
可當徐星光穿著演出服從後台走出來候場的那一刻,台下所有人都忘了我的存在,看著她發出那種誇張驚豔的讚美!

  “你懂那種,明明你已經很耀眼了,可當另一個人一出現,你就瞬間淪為背景闆的滋味嗎?

  尤驕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尤明月。

  女生之間喜歡搞雌競,而男生大多都有著很奇怪的自信心。
尤驕陽成長至今,當然也碰到過比他優秀耀眼的男生,可他完全不會嫉妒他們。

  他想的是要超越他,戰勝他。

  可尤明月想的卻是毀掉徐星光。

  尤驕陽一言難盡地搖頭,“你啊,就是嫉妒心太強了。
傻姑娘,這世界這麽大,比徐星光優秀的女子還有一大把呢,你誰都嫉妒,你活著累不累啊?

  他都替尤明月心累。

  可尤明月卻說:“她們優秀,與我沒關系。
可徐星光她就是我的克星,總是陰魂不散!

  尤明月失去了耐心。
“如果你還要繼續說教,那就走吧,我還要化妝。

  尤明月下了逐客令,尤驕陽隻好起身。

  他手指剛抓住門把手,突然聽見尤明月說:“我嫉妒徐星光是真的,我想要得到褚子木羞辱徐星光也是真的。
但我喜歡褚子木,也是真的。

  聞言,尤驕陽神情微動。

  他轉過身,望著對鏡認真化妝的女孩,想了想,才從兜裡摸出來一盒嶄新沒開封的套子,放在了尤明月的化妝桌上。

  “我特意來,是給你送東西的。
不管你愛不愛褚子木,都得保護好你自己。
傻丫頭,你還年輕,在感情中跌倒一次兩次也還能站起來。
但是每一條小生命,都隻有一次活著的機會。

  “別讓他們挑了你做媽媽,最後又成為了孤魂野鬼。

  說罷,尤驕陽就關上了門。

  尤明月望著桌上的避孕套,她眼圈微微泛紅,嘀咕道:“要你多管閑事。
”但她還是將那東西放進了手拎包。

  *

  離開警署,霍聞安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回倉山鎮,他都想好晚上買什麽菜,跟徐星光一起做好吃的了。

  但徐星光卻說:“找個地方停車,我們去買東西。

  想到徐星光眾多愛好中的一個就是逛街,霍聞安也沒問她想要買什麽。

  總之,不管徐星光要買什麽,他負責結帳提貨就行了。

  不過,徐星光大概率是不會讓他結帳的。

  市區車位本就緊張,這會兒又是下班跟用餐的高峰期。

  霍聞安開著貨車沿著商場大廈外面繞了一圈都沒找到位置,最後還是排著隊開進了地下車庫。

  他們去的是渝江城最高檔的一家國際商場,出入這裡的顧客,都是非富即貴的客人。

  地下車庫放眼望去,全都是豪車名車。

  徐星光的貨車夾在他們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徐星光想了想,突然說:“咱倆一起買台車吧,以後進市區,就不用借葉醫生的車了。
這貨車開著還是不太方便。

  霍聞安便問:“你的預算價位是多少?

  徐星光不缺錢,她問霍聞安:“你的預算價位呢?”

  霍聞安便說:“我都行,但我建議,與其買華麗好看的,不如買性能安全抗撞的。
”霍老闆思考的出發點,可以說是非常實在了。

  但巧的是,徐星光跟他也有著同樣的觀念。
“那就買BBA。

  “行,回頭我去看看。

  “嗯,咱倆AA。
”頓了頓,徐星光有些微妙地看了眼霍聞安,又說:“你要是缺錢的話,可以先找我借,以後發達了再還也行。

  霍聞安正在解安全帶,打算下車。

  聽到這話,他可疑地沉默了下,才轉過身去告訴徐星光:“我並不缺錢,你不用為我省錢。

  在徐星光眼裡,霍聞安就是個犯過事,坐過牢,得了一身重病,開著一家小攝影館的單身漢。

  玩攝影是個燒錢的事,她還以為霍聞安把僅有的存款都花在攝影這條路上了。

  聽霍聞安說他有錢,徐星光便問道:“現在搞攝影的這麽賺錢嗎?

  “攝影師是愛好,是理想。
我還有別的來錢渠道。

  霍聞安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徐星光更加想歪了。

  她嚴肅地批評霍聞安:“霍老闆,每一分錢,都要賺得正大光明,才能花得堂堂正正。

  霍聞安有些難以置信,他哭笑不得地質問徐星光:“你覺得我在搞違法的事?

  徐星光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霍聞安是個很聰明的學霸,又跟葉明羅是至交好友,兩人如果有項目合作,自然就有了來錢的渠道。

  再說,每個人都有秘密,她不也靠著藥農星的身份瘋狂斂財麽?

  思及此,徐星光便放心了。

  “走吧。

  這家商場服務十分人性化,從他們走進商場的那一刻,就有單獨且專業的服務員給他們端茶,並為他們服務。

  能在這裡上班的工作人員,眼光都毒辣得很。
什麽樣的客戶是優質客戶,他們一眼就看得出來。

  別看霍聞安和徐星光穿得都很低調,渾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品牌Logo的痕跡,但他倆的氣度和神態,一看就是經常出入這種場合的低調有錢人。

  在詢問了兩人的姓氏後,工作小哥態度熱情地說道:“徐小姐,霍先生,請問兩位有哪方面的需求,我可以適當地給你們做推薦。

  霍聞安望向徐星光。

  注意到霍聞安以徐星光為首,小哥哥也就笑容滿面的看著徐星光。

  徐星光告訴他:“我們要去參加婚禮,麻煩給我們挑一身合適的正裝禮服。

  需要穿禮服才能出席的婚禮,說明要結婚的人家境優渥,地位很高。
工作小哥又問:“請問,新娘是二位的親戚,還是朋友?

  徐星光嘴角微翹,謊話張嘴就來:“是欺騙我感情,差點割了我的肝救他心愛之人的前男友。

  聞言,小哥眼神頓時就變了。

  “我了解,兩位,請跟我往這邊走。

  小哥將他倆帶去五樓,精心為他倆配了一套正裝禮服。

  買好東西,兩人乘坐電梯去地下車庫,霍聞安盯著袋子裡的漂亮衣服,他說:“穿得這麽好看,不怕薑恆看到了你會後悔?

  徐星光擡頭盯著電梯牆壁裡面霍聞安的模樣,她看見男人眉宇間的陰鷙。

  他有些不開心。

  徐星光大概猜到霍聞安為什麽不開心了。

  “我們之所以要穿得這麽高調,不僅僅是為了去參加薑恆的婚宴,砸他的場子。

  霍聞安疑惑地問道:“還有別的原因?

  徐星光回頭,衝霍聞安嫵媚一笑,她說:“霍老闆,我帶著你去參加別人的婚宴,是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我徐星光的男人。

  “我徐星光的男人,可以窮,但不可以醜。
”徐星光忍不住伸手點了點霍聞安緋紅的唇,由衷感慨道:“但凡你長得再普通一點,我都懶得理你。

  好無情的女人。

  霍聞安摸了摸臉,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識到,男人長得好有多重要了。
“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是個顏控。

  徐星光雖然不記得小時候跟霍聞安認識的往事了,但她相信自己從小就是個顏控。

  她倒不是嫌棄長得醜的,但她會下意識對長得好看的人更有好感。

  哪怕她輪回了十世,她仍然是個顏控。

  “那你一定不了解我。
”徐星光說:“如果你了解我,就會發現,我從小都隻喜歡跟長得好看的人玩。

  霍聞安仔細想了想,才意識到徐星光說的是真的。

  小時候,徐星光跟著鎮上那些小孩子四處亂竄,爬樹下田抓泥鰍,什麽都乾。

  但她瘋夠了回到家,總要先來他們家,把她每天淘到的新寶貝都送給霍馨。

  而霍馨就長了一張芭比娃娃似的漂亮臉蛋。

  小時候的霍聞安沉默寡言,一雙眼睛看誰都陰沉沉的,小鎮上那些小毛孩都挺怕他。

  可徐星光就像是感受不到他的冷漠跟不近人情,總是笑嘻嘻地往他身邊湊。

  他做作業,她就拿著橡皮泥站在桌子旁邊,像個馬屁精,不停地誇他:“哥哥你寫的字真好看,哥哥你的手指頭好長,哥哥你的頭髮好香,哥哥你的嘴巴怎麽這麽紅啊,你是不是塗口紅了啊。

  在徐星光一聲聲的‘哥哥’中,霍聞安逐漸對她卸下了老氣橫秋的假面具,準許她碰他的文具袋,看他的作業,在他的語文書上胡亂塗鴉。

  這個煩人精,馬屁精,也是個小太陽。

  *

  農歷三月初八,風和日麗,宜嫁娶。

  也宜砸場子。

  一大早,西洲市北岸大道跟沿海大道被施行交通管制,路上嚴禁任何私家車輛闖入。

  寬闊的馬路上,尋不見一台車的影子。

  馬路兩旁,拉開了隔離帶,隔離帶兩邊擠滿了看熱鬧的市民。

  隻因為,今天是西洲市首富獨子薑恆成婚的大喜之日。

  在這個資本至上的時代,薑家就是西洲市的第一勢力。

  兩百年前,薑家製造了西海岸第一艘超級豪華貨輪,帶領西洲百姓脫貧緻富,這才有了如今這繁榮的西洲市。

  西洲百姓都很感激薑家,薑家在西洲的威望,甚至蓋過了城主府。

  這也是為何,徐澤清被薑恆百般戲耍羞辱,都不敢跟他拚個魚死網破的原因。

  “迎親隊伍來了!

  聽到這話,圍觀市民紛紛朝北岸路盡頭望去,便看見了一生中都難以忘記的盛大場面——

  由99輛白色頂級超跑組成的豪車迎親車隊,緩慢地行駛在迎親隊伍最前面。

  車隊後面,7名英俊挺拔的騎士騎著烈焰駿馬,拉著一輛金頂豪華南瓜車,朝著薑家府邸而去。

  南瓜車內,新娘身穿金色華麗婚紗,漂亮的臉蛋被頭紗掩蓋。

  她手捧禮花,接受著所有市民的注視。

  從今天開始,她就將成為薑家少奶奶,未來的薑家主母,整個西洲市的第一夫人。

  這份殊榮,誰不羨慕?

  白璿嗅著捧花的香味,腦海裡浮現出這些年裡,她跟薑恆分分合合,最終走到一起的畫面。

  一時間,也有了淚意。

  察覺到白璿的情緒有些激動,像個騎士一樣騎在馬背上,守護在馬車旁的薑恆,微微一笑,對她說:“今天是你我的婚禮,璿兒,不要哭。

  白璿嗯了一聲,努力平複情緒。

  希望今天一切都順利吧。

  迎親隊伍走的很慢,讓旁觀的市民飽足了眼福。

  南瓜車停在薑家府邸大門口,兩名年輕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將白璿從南瓜車裡引出來,和薑恆一起走向薑家府邸。

  在眾人的見證下,兩人在神父面前互換戒指,親吻彼此,並簽訂了婚姻誓言書。

  婚禮儀式圓滿落幕,白璿跟薑恆都暗自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出岔子。

  薑恆牽著新娘的手往婚房方向走,準備去更換禮服。

  他察覺到白璿掌心都是汗,就問她:“你很緊張?

  白璿說:“你不緊張嗎?
我這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總擔心會出岔子。

  “能出什麽岔子?
”薑恆一臉自傲。

  這裡是西洲市,是他薑家的地界,誰敢在西洲市破壞他的婚禮?

  “我這不是在擔心徐星光嘛。
”白璿搖了搖頭,好笑道:“是我太把她當回事了,總以為她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看來,徐星光還真是個窩囊慫包,說不會找他們麻煩,就真的不敢找他們麻煩了。

  也對,她沒有能與薑恆抗衡的背景,她拿什麽跟薑恆鬥爭?

  薑恆想到前些天在夏侯家,被徐星光用傘戳鼻子的事,他惱怒地說道:“她若真敢來西洲市鬧事,我一定會讓她有去無回!

  事實上,他之前也在提心吊膽著。

  擔心徐星光會來鬧事,他還特意找人守在府邸四周。
一旦發現徐星光,就把她抓起來關進地牢。

  徐星光沒來,算她識相。

  然而,下一秒,一道對薑恆而言無比熟悉的女音,突然在薑家府邸的上空驚響——

  “薑恆公子的婚禮,真是好氣派啊,怎麽都不舍得給我這個前任女友發邀請帖?
莫非,是怕我會破壞你們的婚禮?

  “薑恆,你的白璿寶貝身體孱弱多病,全靠你偷我的血液給她換血,才活到今天。
我怎麽說,也是你們兩人的恩人啊。

  “於情於理,你們也該給我發張請帖,讓我親眼見證你們喜結連理才對啊?

  聽到這話,白璿渾身一僵。

  薑恆眉頭緊皺,猛然擡頭,才發現天空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囍’字風箏。
但那風箏,卻是白色的!

  大婚之日,徐星光故意放白囍風箏,她是什麽意思,一目了然。

  薑漫天聽到動靜,從宴廳裡走出來,皺眉望著天空中的白囍風箏,當場就變了臉色。
“護衛隊呢!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怎麽放任這種東西飛過來!

  薑家府邸的護衛隊長驚得神情劇變,立馬讓人將那隻風箏射下來。

  風箏裡面,再次傳來徐星光的聲音。

  這一次,那聲音經過高音喇叭的傳播,傳遍了整個西洲市的大街小巷。

  全城人都聽見那個女人在說:“五年前,白璿身患再生性障礙貧血病,因她是罕見的P血型,隻能找到同樣血型的人進行長期的換血治療,才能延長壽命。
於是,咱們的情種薑恆先生,便不辭辛勞跑去渝江城,以感情為幌子,欺騙17歲未成年少女徐星光的感情!
想要獲得她的P型血液,給白璿續命。

  “但他比較倒黴,還沒徹底獲取那個女孩的真心,對方便因為意外事故受傷成了植物人。
各位,你們知道,你們的薑公子後來是怎麽對待那位可憐又無辜的徐小姐的嗎?

  徐星光哼笑一聲,語氣森冷地:“他仗著勢力強大,先想辦法吞並徐父的公司,並間接害死了徐夫人。
又逼迫徐父簽下自願獻血申請書,好讓他能合法地將徐星光當做活體血庫,源源不斷地給他的心愛之人提供血液治病!

  “醒來後的徐星光,才剛出院,他那善良漂亮的心上人,就迫不及待帶著一大堆寶貝去徐家威逼利誘,不許徐星光鬧事!

  “各位西洲市的百姓,你們幫我評評理,這薑家公子的所作所為,可有理?

  這些事,在西洲市和渝江城的上流社會中,那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但在百姓群體中,卻沒有人知道這些醜惡的事。

  因此,當他們從徐星光這裡得知了薑恆兩口子對徐星光所犯下的罪孽後,心裡都生出了怒火。

  他們敬重薑家,是感恩薑家創造了西洲市的繁華。

  可這不代表他們能包容一個敗類!

  薑家府邸,前來參加婚禮的那些賓客,早就知道了薑恆做的這些事。
但他們不敢得罪薑家,就都當做不知道。

  但今兒,這事被徐星光通過揚聲器傳遍了西洲市,他們也無法再裝作不知情了。

  嘉賓們神情複雜地望著薑漫天,好奇他這個做父親的,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薑漫天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說:“徐小姐,我兒年輕,不懂事,傷害了你,也傷害了你的家人。
我願意給你應有的賠償。
徐小姐既然已經來了,不如現身,我們當面說說這件事。

  “賠償?
”徐星光哈哈大笑。

  她說:“早在我出院當天,您的好兒媳便帶著賠償去了徐家。
賠禮我都收了。

  聞言,薑漫天緊鎖眉頭,怒火難掩地說道:“既然已經收下了賠禮,這件事就該畫上句號。
你今天大鬧我兒婚禮現場,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誰說我是來大鬧婚場的?
”徐星光微微一頓,再次開口時,嗓音突然變得溫柔款款起來,她說:“我是來給薑公子和白女士送新婚賀禮的!

  賀禮?

  就在眾人好奇賀禮在哪裡,徐星光又在哪裡的時候,一輛老舊的大卡車突然從已經解封的北岸大道上衝了過來。

  卡車衝破設在薑家府邸馬路外的關卡,橫衝直撞地停在了薑家府邸大門口。

  車門打開,徐星光身穿一身黑色長裙從車上下來。

  她頭上戴著高高的黑色尖帽子,上面用紅色朱砂筆寫著‘黑無常’三字,她的臉上也畫著恐怖的彩妝。

  駕駛座車門同時被推開,跟著,一名身穿白色華麗西裝,頭戴白色尖帽子,帽子上寫著‘白無常’的男人跳下了車。

  他的臉上,同樣畫著暗黑恐怖妝。

  大婚之喜,徐星光跟她的同伴竟然打扮成黑白無常的樣子來送新婚賀禮,那是相當的炸裂!

  但更炸裂的,還在後面。

  霍聞安優雅地走到卡車車廂後面,他打開車廂鐵門,眾人便看見那車廂裡面,竟然擺著兩口碩大的黑木棺材!

  棺材之上,被人用紅色朱砂寫下了最虔誠的祈福詞。

  徐星光衝薑漫天抱拳頷首,她戴上擴音機,淺笑吟吟地說:“當日,白璿女士送給了我一筆價格不菲的賠禮,星光自知自己細胳膊細腿,鬥不過薑家,隻好忍下所有委屈,收下了賠禮。

  “但我思來想去,仍覺得心裡不安。
我徐星光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但我也是我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
我被薑恆欺騙感情,偷抽血液,我的母親也是被他間接害死。

  “我若是拿著這筆錢去瀟灑餘生,實在是寢食難安。
老來死後,也無臉面去見我九泉之下的母親。

  “左右權衡,我認為還是應該將賠禮還給白璿女士和薑公子才好。
無奈薑家家大業大,什麽都不缺,這一般的禮物啊,我也拿不出手。

  “為此,我特意買了最好的木材,請了夏國最厲害的工匠,請他們幫忙打造了兩口棺材。
薑先生請放心,這兩口棺材,是按照薑公子和白璿女士的身體尺寸量身定做的,一定用得著!

  邪惡一笑,徐星光體貼地說道:“就算今天用不著,以後,也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徐星光走到霍聞安身邊,指著左邊那口更大些的棺材,她說:“左邊是男棺,棺蓋上刻有‘眾叛親離,不得好死’八個字。
右邊是女棺,棺蓋上刻有‘香消玉殞,紅顏薄命’八個字。

  說完,徐星光擡頭望向薑漫天的身後,眼神四下裡尋找了一番,但沒看到薑恆跟白璿的身影。
“薑恆先生,白璿女士,大婚之喜,怎麽不見二位人影?

  徐星光勾起冰冷的笑容,大聲喊道:“還請新郎新娘,出來收禮!

  整個薑家府邸方圓兩公裡,都安靜得可怕。

  那些賓客們看徐星光的眼神,既佩服,又憐憫。

  這個小丫頭,敢跑到薑家門口撒野,當著天下人的面公然羞辱薑家,她是別想活著回去了。

  姐妹們,我要說一下,最近我每天隻有一更,字數在八千到一萬之間。

   收費是按照字數計算的,不是我自己胡亂收費的。

   有些讀者,罵我亂收費,一章比一章貴,還對我呵呵呵冷笑。

   我真想一個呵呵呵反手送給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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