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刁鑽刻薄(二更)
眾人回過頭,隻見梁王還是那身豔紫的蟒袍,渾身濕淋淋的,長發貼在身後,水珠掛在臉上,讓原本就俊美的臉顯得更為惑魅。
“箏兒。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卻見正宣帝被人蔡結等人簇擁著過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名身穿明皇鳳袍的貴婦人,臉龐帶著圓潤的華貴,長相與太子有五分相似,正是鄭皇後。
“怎麽回事?
”正宣帝看梁王掛著一身水,便皺起了眉。
“父皇。
”信陽公主走上前,“四弟妹不知怎麽的,掉到水裡去了。
四弟才把人撈上來呢。
”
“哦?
掉水裡了?
沒事就好了。
”正宣帝說著松了一口氣,想到那個四兒媳婦,便皺了皺眉頭。
又看著梁王,“你怎麽還不去換衣服,快去吧,瞧一身濕淋淋的,別著涼了。
”
不想,梁王卻望著人群中,聲音冷森:“誰乾的?
”
周圍的人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這問的是趙櫻祈落水之事。
“當時我跟她一起看湖裡的鴛鴦打架,不知怎樣的,她撲嗵一聲就摔下去了。
”葉棠采道。
她實話實話,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湖裡的鴛鴦身上,看不到趙櫻祈是怎麽摔水裡的。
“是失足吧。
”正宣帝道。
“對啊!
一點小事而已,何必疑神疑鬼的。
”太子妃聲音涼涼地說。
梁王冷笑,冷冽的目光落在從沐壽宮跟出來的丫鬟身上。
那丫鬟琴琴發抖地上前,跪在梁王和正宣帝跟前:“奴婢是王妃的丫鬟,一直遠遠地跟著王妃,當時看到……有一名紫姑娘推了王妃一把,王妃就掉水裡了。
”
梁王鳳眸一冷,往人群裡一掃,最後定格在一名十六七歲,長得頗為嬌美的紫衣姑娘身上。
在這裡,隻有她穿紫衣。
那紫衣姑娘臉色一變,連忙擺著手:“我……沒有……”
看到這位紫衣姑娘,鄭皇後和太子妃臉色微沉,這是榮國侯府的七姑娘,鄭皇後的娘家侄女。
也不是親侄女,是鄭皇後堂弟的嫡次女。
但不論如何,她都是榮國侯府的人,現在居然說她推人下水,做出這種惡毒臢醃之事,這叫榮國侯府的臉面往哪裡擱?
“梁王,你怎能因一個丫鬟的話而隨便……”鄭皇後正要說話。
不想,梁王卻冷著臉走到那鄭七姑娘身邊,然後伸出腳,一腳踹過去,眾人隻聽到撲通一聲巨響,那鄭七姑娘已經被踹進了水裡。
“啊——救命——”鄭七姑娘在水裡不住地撲騰和掙紮。
“梁王,你幹什麽?
快,快救人!
”鄭皇後臉一陣青一陣白,急忙喚人。
岸上的丫鬟婆子忙成一團,連忙有人跳到水裡去救。
“梁王,你這是幹什麽?
”鄭皇後隻覺得眼前發黑,氣得渾身都顫抖。
“不論是不是誤會,是失手還是故意。
她把我的人弄進水裡,就得受到教訓和報應!
”梁王冷笑一聲。
鄭皇後臉快扭成一團了:“不過是誤會一場,怎麽說也是你外祖家,你把她踹水裡,這讓榮國侯府的臉面往哪擱?
”
“你們鄭家女掉到水裡,臉面就無處擱了。
那堂堂梁王妃掉到水裡,咱們天家的臉面往哪擱?
”梁王呵了一聲。
此話一出,鄭皇後一噎,無話可說了。
正宣帝糾著臉,覺得梁王太過於得理不饒人,不過這個兒子向來如此,吃不得一點虧。
他還把事情上升到天家顏面的地步,便冷掃了鄭皇後一眼:“這事的確是你侄女有錯,現在便算兩清了。
”
鄭皇後圓潤的臉陰沉,但梁王說到這個份上,也隻能認了。
正宣帝打了個圓場:“行了,事情就此結束,開宴吧!
”
梁王冷哼一聲,這才轉身離去。
鄭皇後快要被氣死了,看著被撈上來的鄭七姑娘氣不打一處出。
也沒臉呆了,隻扶著正宣帝急急離開。
周圍的進士們看得都快目瞪口呆了,悄悄議論:“這梁王,果真如傳說中一樣性格刁鑽,蠻橫刻薄。
”
葉棠采看著梁王遠去的背影,狠狠松了一口氣,回頭,卻見褚雲攀走過來。
“王妃那裡,不知如何了?
”葉棠采一臉的擔憂。
“不用管,死不了的。
”褚雲攀低聲道。
葉棠采還是擔心,褚雲攀道:“也別去瞧她了,王爺護食兒。
走吧,要開宴了。
”
葉棠采點頭,夫妻二人結伴而去。
人群慢慢散去,褚妙書突然瞪大雙眼,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那是個二十三四上下,長相普通,穿著淡藍色直裰的青年,已經跟幾個進士一邊說著話,一邊離開。
看到他,褚妙書便撇了撇嘴,整個人都不好了。
“書姐兒,你怎麽了?
”秦氏回頭看她。
“我看到熟人了。
”褚妙書低哼一聲。
秦氏便是奇了:“誰啊?
你在這裡還有熟人,我怎麽不知道。
”
“就是那個陳之恆。
”
“什麽陳之恆?
”秦氏皺著眉。
“就是上次小嫂嫂的娘給我說親的那個。
”褚妙書往前指了指。
秦氏一怔,上次溫氏給褚妙書說親時,她一點也沒有留意那陳家公子叫什麽名字。
她循著褚妙書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好幾個進士模樣的人正結伴走在一起,其中一個高大清秀,瞧著是貴公子模樣,便知是那個陳之恆。
“不過是個進士,有什麽稀罕的。
”秦氏低哼一聲。
“走吧,要開宴了。
”
中了進士倒是不錯,但現在有了信陽公主府的賀小郡王作比較,還是覺得皇室貴胄更尊貴。
但到底,心裡還是膈應了一下。
這是被她女兒拒過婚的,自然是越落魄越好,現在卻中了進士,這讓她不得勁兒。
宴席已經開始,華清湖的白玉露台設宴,上面擺了三四十多張雕花矮幾,上面擱著佳肴美酒。
正宣帝和鄭皇後坐在上首,下面左側是太子妃的位置,右側是魯王夫婦,下面一桌空著,葉棠采猜到那是梁王夫妻的席位,但這對兒落水了,該不會再出席。
下面便是廖首輔,六部尚書等重臣,接著是科舉一甲和二甲。
還有好些受寵的皇室貴胄。
因著都是夫妻一起坐的,葉棠采倒是有幸在白玉露台上桌。
剩下的人不夠座,隻得遠遠在湖邊的宴席上。
“開宴吧!
”上首的正宣帝淡聲道,絲竹管樂響起,便有一排排穿著紅色輕紗舞裙的舞姬上前跳舞。
葉棠采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倒是瞧得津津有味。
待一曲罷,舞姬退場,絲竹管樂變得柔和下來。
正宣帝看了蔡結一眼,蔡結上前一步,念了一大段的開場白,都是讚美新科進士之言:“天子門生才華橫溢,奮力報國,現聽封。
”
褚雲攀和趙凡須等人一甲二甲之人,連忙出列,然後跪在正宣帝面前。
“第一名狀元褚雲攀授翰林院修撰。
第二名榜眼趙凡須及第三名探花陳之恆授翰林院編修。
第四名傳臚及二甲進士授庶吉士。
其餘進士參加朝考,再授與官職,欽此。
”
“謝主隆恩。
”六人連忙叩謝皇帝。
“起吧!
”正宣帝笑了笑,目光落在褚雲攀臉上,“狀元是褚家兒郎吧!
定國伯府……褚家?
”
“是。
”褚雲攀點頭答應。
“哦,好久不見褚家的人了。
”正宣帝突然有些感概,也有些懷念,“現在當家的是褚征?
”
“正是家父。
”褚雲攀道。
“好久不見他了,傳過來。
”正宣帝目光落在褚雲攀那張俊美非常的臉上,看著這熟悉的輪廓,他不免想多關心一下。
他的話落下後,連忙有小太監走了出去。
在座都是朝廷重臣,聽得正宣帝要傳褚伯爺,便對視一下,低低地私語起來。
畢竟,帝皇的召見,預示著榮辱與恩寵。
不一會兒,就見褚伯爺走進來。
正宣帝擡頭,隻見褚伯爺一身灰鼠錦緞袍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臉上瞧著也是紅光滿臉的,但卻難掩老態,腿還有些跛,這是當年戰敗所留下的傷,一輩子也不會痊愈。
“老臣褚征,參見皇上。
”褚伯爺連忙跪了下去,朝著正宣帝行大禮。
正宣帝看著褚伯爺,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他猶記得當年自己奪位之時,如何拉攏褚家的,以前可謂是如日中天的存在,萬萬想不到,最後卻敗落成那個樣子。
正宣帝目光又落在褚雲攀身上:“想不到褚家居然養出了個狀元郎。
嗯,賜玉如意一對。
”
“謝皇上。
”皇上不但見了自己,還賜玉意,褚伯爺差點喜極而泣了。
這意義是很特別的。
他們不是平頭百姓中狀元,而是原本就是勳貴之家,不過是沒落了。
現在出了個狀元,皇帝還見了家主,賜了東西。
那整個家族,至少在名聲上,在整個京城圈中會上一個台階。
以後,他們褚家除了錢銀不多,誰敢再叫一聲破落戶?
那叫清貴,不叫破落!
秦氏帶著褚妙書姐妹,在湖邊一座廊架下,與好幾名貴婦一桌,看著白玉露台那邊,遠遠地看到褚伯爺被皇帝召見了,秦氏心砰砰直跳。
以後,他們褚家,再也不像當初了。
隻是……想到這一切都是褚雲攀這個庶子帶來的,秦氏又膈應難受起來。
“娘……”褚妙書委屈地喊了一聲。
“行了!
”秦氏瞪了她一眼。
以為褚妙書也要抱怨褚雲攀。
“不是……”褚妙書卻低聲道:“那個陳之恆,也在白玉露台那邊。
”
“什麽?
”秦氏一驚。
隨著褚妙書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到一抹藍色身影坐在白玉露台上,緊挨著褚雲攀而坐。
秦氏整個人都不好了。
能坐到上面的,至少是二甲進士!
那可是極高的名次啊!
現在褚妙書跟賀小郡王還沒譜兒,而這個陳之恆,當初可是跟褚妙書正兒八經求過親的,但卻被她們給拒之門外!
若是不拒,這樁婚事……
“行了,還說這個幹什麽?
”秦氏神色不好,“便是二甲……上面還有一甲壓著呢!
”
褚妙書狠狠地咬著唇,拿著筷子戳碗裡的菜。
“陳夫人,恭喜恭喜。
”卻是另桌發出來的聲音。
那邊坐著好幾名貴婦人和貴女,其中一個微胖的夫人笑著道:“原本就覺得你家之恆才華橫溢,一定能高中,哪裡想到不但中了,還是探花郎!
”
陳夫人笑著見牙不見眼的:“不過是聖上恩寵,才僥幸被點。
”
“什麽僥幸,這叫實力。
年輕有為啊!
”微胖婦人笑道。
“咣”的一聲,秦氏和褚妙書被“探花郎”三個字砸得七葷八素,臉色青白,那居然是探花!
那可是第三名啊!
而且他還這麽年輕!
二十多歲而已,那簡直是前程似錦的啊!
秦氏一下子有種悔到腸子都青了的感覺。
如果當初女兒訂下這門親事,她便有了一個探花郎的女婿,這樣就不會被那個低賤的庶子壓一頭了。
褚妙書更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記得當時陳之恆還在外頭攔她,她還高高在上地說自己是能出入太子府的人了,話裡話外都是他配不起自己。
結果,自己第二天就被趕出太子府。
而人家現在卻中了探花。
好吧,雖然她到現在還看不個他那普通的長相,但到底,心裡有種不甘心的感覺呀!
秦氏和褚妙書垂著頭,都快有點坐不下去了,生怕陳夫人認出她們來。
宴席過了一半,母女二人再也待不下去了,匆匆離席。
瓊林宴直到下午未時二刻,皇上才離了席。
褚雲攀與新科進士被幾名太監喚帶出了華清園,不知去哪了。
葉棠采等女眷隻得先行回家。
來到東華門,看到秦氏母女正等在那處。
秦氏等葉棠采走近,這才說:“剛剛在宮裡,我們跟信陽公主相處得很好,公主瞧著也喜歡書姐兒呢!
”
葉棠采呵呵了,就她們厚著臉皮上前跟人打聲招呼,人家禮貌地答應幾句,就叫喜歡褚妙書了?
“但到底,你跟信陽公主熟一點,你可是書姐兒的嫂子,得為你大妹妹的終生幸福著。
就請你娘幫著到信陽公主府做冰人吧!
”秦氏繼續道。
“我娘跟信陽公主完全不認識,如何做冰人?
”葉棠采冷笑,“若是如此,不如請個媒婆上門。
”
“媒婆?
”秦氏聲音一冷。
這說親吧,也有女方請媒婆上門到男方家裡說的,但那實在太掉價了!
一般都是男家請媒婆才像樣。
“如何?
”葉棠采眼裡閃過嘲諷。
自己盯上了人家的小郡王,還想人家紆尊降貴反向她求親不行?
秦氏要氣死了,但這個節骨眼卻找不到合適的冰人,想了想就道:“就你做媒吧!
到公主面前給你大妹妹說親。
”
“我做媒?
”葉棠采驚了,她長這麽大,從未做過這種事。
“你也不是未嫁小姑娘了,做媒怎麽了?
”秦氏語帶不滿,當時信陽公主特意叫葉棠采過來,還親呢地拉著葉棠采,現在叫葉棠采做媒,準不會錯。
“就這樣說定了!
三郎的賀宴,你給信陽公主遞一張帖子,到時公主來訪,你就跟她說這樁事兒。
”
葉棠采眸子一轉,就說:“何必等到賀宴,明天咱們就去一趟公主府,如何?
”
既然要她做媒,那她就做!
誰怕誰!
秦氏想不到她這般爽快,總算舒坦了些。
此事不能再拖了!
特別是陳之恆中探花後,她非得讓褚妙書訂一名高門貴子才能爭一口氣。
幾人上了馬車,走了小半天,終於回到了定國伯府。
惠然和秋桔正在垂花門等著,一看到她就迎了上來:“姑娘,你回來啦!
”
“是啊!
”葉棠采笑著,一邊往西跨院而去。
“宮裡好玩嗎?
”秋桔雙眼亮晶晶的,“是不是美得像天宮一樣?
”
“還行。
”葉棠采撲哧一聲,“什麽美得像天宮一樣。
外頭的百姓還說侯府和伯府美得像天宮呢,其實也不過如此,不過是更大更精緻而已。
”
幾人走進穹明軒,葉棠采第一時間撲到了羅漢床上,然後踢掉鞋子:“唔,累死。
”
“對了,姑娘,咱們收到家裡的帖子。
”惠然拿出一張帖子來。
“是我娘嗎?
小姑?
”葉棠采翻過身來,接過帖子。
“不是,就是家裡的帖。
該是老太爺,似是族裡有事吧!
”惠然說。
“我剛剛看過了,說三月初八,家裡開族會!
”
葉棠采神色一凜,開族會?
打開帖子,果然如惠然所說一般。
開什麽族會?
這個時候開,準備公布許瑞之事嗎?
但許瑞和殷婷娘都不甘心做庶子,而葉承德更不會允許……
“他們想幹什麽?
”秋桔也有不好的預感。
“把殷婷娘和許瑞認回葉家嘛!
因為葉承德跟祖父說,許瑞是他的兒子。
”葉棠采道。
“這……”秋桔瞪大雙眼。
上次葉棠采罵葉筠時,就說過這樣的話!
居然是真的。
秋桔越想越生氣,“呵,瞧著他們自以為瞞得多緊一樣,還不是叫姑娘知道了!
”
“可眼前……怎麽辦?
”惠然急得臉都白了,“那個許大實還未到呢!
”
葉棠采道:“放心,他已經在路上了。
”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卻見綠葉走進來:“太太已經給公主府遞了帖子,明天一早就出發,三奶奶別忘了。
”
“不會忘。
”葉棠采打了個哈欠。
第二天一早,葉棠采就收拾整齊來到了東邊垂花門,隻見秦氏和褚妙書都在那裡。
秦氏道:“說媒什麽的,我這個娘做不好在場,你便去探一探公主的口風。
綠枝,你跟三奶奶去。
”
葉棠采與綠枝一起上了車,褚妙書站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她們,今天是給她說親事,她不能去。
馬車駛了出去,兩刻鍾左右,便在公主府的東垂花門停下。
二人下車,被丫鬟引領著前往公主的正屋。
信陽公主正坐在榻上跟嬤嬤聊天,看到葉棠采和綠枝進門,就笑:“昨天才見過,怎麽今兒一早就過來?
”
“參見公主殿下。
”葉棠采忙見禮。
“不必多禮,快坐。
”信陽公主笑得和藹。
雅竹上了茶,幾人閑聊了一陣,綠枝就暗地裡拉了拉葉棠采的衣服,葉棠采眼裡閃過嘲諷,直接開口:“公主,聽說賀小郡王今年十六……”
“是啊!
”信陽公主柳眉輕揚。
問她兒子的年紀啊?
哦……
信陽公主突然想起過年前秦氏跟著葉棠采來拜訪,秦氏盯著她兒子的目光……那不要臉的,還真在打她兒子的主意啊?
此事,也真為難葉棠采了!
隻聽葉棠采道:“我家大妹妹十五,尚未婚配,不知……”
信陽公主放下手中茶盞,冷笑道:“三奶奶不用探我的口風,這種人我們公主府要不起。
昨天不是說太子妃請你們前去泡茶製花麽?
出宮後,太子妃又說了你家大妹妹的行徑,還說把她趕出府了!
呵呵,這種人,我們賀家實在要不起”
葉棠采便道:“哦。
”然後望了綠枝一眼,綠枝臉色鐵青。
葉棠采又坐了一陣,就回去了。
秦氏正在溢祥院等著,看到葉棠采和綠枝回來,便急急地迎上來:“如何?
”
葉棠采看著綠枝:“你說。
”
綠枝臉色一變,隻得如實稟報:“公主說……不適合。
”
“什麽不適合?
”秦氏腦子一暈,說著盯向葉棠采,“你有沒有認真說?
”
“如何才叫認真說?
”葉棠采呵呵了,“我隻起了個話頭,問賀小郡王幾歲,說大妹妹尚未婚配,人家就猜到什麽事兒了,立刻拒絕。
還說昨天聽太子妃說起大妹妹被趕出太子府之事。
”
秦氏想到上次太子府的事情,一屁股坐在榻上。
她的心在滴血啊!
如果沒有陳之恆那一樁,與賀小郡王的婚事成不了,她也不會這麽難受。
但陳之恆中了探花郎,她卻找不到更好的親事,那種感覺真的讓人難以承受!
“母親,我盡力了。
”葉棠采說完行了一禮,轉身出屋。
惠然跟在她身後,低聲道:“以前答應過她說親的事情,總算兌現了,以後再找,便不能再應了。
”
“這是自然。
”葉棠采冷哼一聲。
若褚妙書是個安份的,說親說媒倒沒什麽,葉棠采也希望自己的小姑子能嫁得好,偏秦氏母女都不是個安生的。
把不好的說給她,怕害了她,把好的說給她,怕她害了人家小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