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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小人參三歲半》278.第278章 學長
聞墨抱著書從教室走出時,臉上有些恍惚。
她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消息——
因為自己在上大課,沒接到大哥的電話,他便選擇給她發了短信,並要求她等下課了盡快回電話。
可是。
聞墨離開紛鬧的人群,在僻靜大樹之下的長椅落座,卻遲遲沒有按初硯說的,給他打電話。
她在思索,或者說苦惱。
以至於那張向來勝券在握、練達閑適的臉,都變得空泛茫然。
“聞大研究員,這是在想什麽呢?
”
戲謔的聲音傳來,來人隨之在她身側落座。
聞墨先是擰眉,等側頭確認對方身份,眉心才稍稍松開:
“學長。
”
陳治松不由得笑道:
“我們現在可是同級!
還叫什麽學長!
”
陳治松是聞墨的高中學長,兩人又念了同一所大學。
按理來說,陳治松比聞墨大出好幾歲。
卻因為聞墨的連續跳級,兩人從讀博開始,就成了同級同學。
其實陳治松已經是普通人眼裡非常優秀的天才了。
隻是比起聞墨,稍有不足。
但是兩人平日關系不錯。
系出同門的緣故,陳治松是聞墨在學校為數不多聊得來的朋友。
不過現在,聞墨仍然被短信的事情所震撼著。
她彎了彎唇,好像在笑,又好像有點精神恍惚。
陳治松看出她的不對勁,誤會了:
“是在為畢業之後的去向煩惱嗎?
”
聞墨沒說話。
陳治松誤以為她是默認,搖頭笑道:
“沒有想到你這位天才的‘東方巫女’也會有煩惱的時候。
”
“‘東方巫女’?
”
同學們背後叫她天才,這個聞墨知道,她從小聽著類似褒獎長大的。
可是……
東方巫女?
這是什麽土氣又奇葩的稱呼?
陳治松故作誇張地大笑:
“什麽?
你竟然不知道?
之前你不是拿咱們老祖宗的中藥材做了實驗,把裡奧那些人貶得心服口服嗎?
在那之後,他們就給你取了個外號叫‘東方巫女’,說你熬煮草藥的樣子特別像傳說裡的巫女!
”
聞墨絲毫不在意,驕傲如她不會介意這等流言蜚語:
“如果是就好了!
我就把這群貶低華國的家夥全部變成豬。
”
陳治松再次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又歎息:
“哎,你可真好,連布朗家族的邀請函都敢推。
也是,大把頂級實驗室排著隊想邀請你加入,你隨便選一家就好。
哪裡像我們這些平凡人,隻有苦惱誰家要我的份兒!
”
聞墨安靜了幾秒,才道:
“學長前段時間不是在忙論文?
”
陳治松低頭長歎:
“又被斃了。
”
聞墨不好說什麽。
隻有轉而提起自己的安排:
“我打算回國發展。
”
陳治松驚訝極了:
“國內有研究所給你發offer了?
”
“有倒是有。
”
但主要原因不是這個。
聞墨一直想的繼承母親衣缽,自然要回華國去。
陳治松看聞墨神色怔忪,再次誤會:
“是不是家裡人要求的?
我聽說你跟家裡人關系不大好,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
你們家庭情況是不是很複雜?
如果是為了這個回國,大可不必,你要為你的未來做打算。
”
陳治松是真心相勸。
但他誤會了一點——
聞墨從高中起,就從未提過自己的家世。
從小學到高中,她的所有跳級,都是憑借自己成績上去的。
平時放學雖然有司機接送,但開的車是一輛尋常的帕薩特,司機則被她說成是親戚叔叔。
以至於學校同學絕大數都不知道她出身天聞集團聞家,包括陳治松。
此刻的陳治松,大概以為聞墨是出身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被親情所要挾,才會選擇的回國。
聞墨不方便解釋太多,隻能告訴陳治松是她自己的選擇。
陳治松無奈搖搖頭。
忽然,他問起:
“對了,你之前說要分享一些資料給我,什麽時候方便?
”
這麽一提,聞墨想起來了。
“資料在我電腦裡,可是電腦在實驗室。
”
聞墨猶豫著。
剛才那條短信讓她意識到,回學校才不久,恐怕她又要回國一趟。
如果可以,今天就動身是最好的。
她心裡急,想要弄明白。
偏偏十幾個G的資料,拷貝需要一段時間。
“不然你……”
直接去拿我的電腦?
後面這句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聞墨的手機響了。
是初硯。
“大哥?
”
聞墨匆匆起身,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兩分鍾後回來時,她對陳治松說:
“我要先走了,有什麽事回來再說。
”
陳治松來不及說話,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而後。
坐在長椅上的陳治松,緩緩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晴不定。
“對不起聞墨,我也不想的……”
聞墨不知道這些。
她安排了最近一班航班回國,登機時連行李都沒帶,隻揣了個手機。
而往往就是這一念之差,決定了命運的走向。
……
……
睡著的歲歲,在做一個夢。
熟悉的夢境,又是她曾經看過的夢境。
但這次的好像有些不同。
第一次見過的夢境,是有關於哥哥聞池的。
當時她是完全的旁觀者,隻走馬觀花看了個大概,沒有太貼切的感受。
第二次見過的夢境,則是關乎初硯哥哥。
這次她看得更清楚,有點像神魂出竅,飛進了那段時光或者說記憶裡。
然後,得知初硯出車禍將要變成植物人的歲歲,選擇遠赴燕京,改變這段命運。
她成功了。
而這次是第三次的夢。
卻好像電視劇一樣,是跟第二次的夢連貫起來的——
在第二次夢境裡,初硯出了車禍成為植物人,情況急劇惡化。
聞訊回國的聞墨,與聞煜發生了正面衝突。
父女倆不歡而散。
等聞墨想辦法找到新藥物回來,的確為初硯挽回了一線生機。
初硯的意識稍稍清醒,卻口不能言、手不能動、腳不能行。
他依靠眼球轉動來打字,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放我離開吧。
’
心存死志,已不想活。
身邊人既痛心又震撼,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偏偏這個時候,又一樁意外發生了。
聞舒庭積鬱成疾、中風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