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復仇劇本裡戀愛腦》306.第306章 306:番外:if線大團圓1
第306章 306:番外:if線大團圓1
烏雲籠罩,大雨將至,樹枝被大風吹彎了腰,少年逆著風的方向,從門前跑過。
半山腰有座紅房子,是家民宿。
謝清澤從紅房子裡出來,叫住了少年:“阿拿,快要下雨了,你去哪?
”
“我姐還沒回來,我去找她。
”
少年匆匆回了一句,穿著雨衣,越跑越遠。
山裡的雷雨很危險,謝清澤不放心,回屋去打個招呼。
他今天有客,他的兄長謝良薑來了。
“你先回帝都吧。
”
打完招呼,謝清澤拿了把傘,急急忙忙出門,走下台階後,忽然停下來。
“哥,求你件事。
”
謝清澤是老爺子最小的兒子,最得寵,明明對做律師不感興趣,老爺子還是一心隻想把律所交給他,偏愛得過分。
在謝良薑的印象中,謝清澤想要什麽都很容易得到,沒求過人。
他說:“幫我把戶口本偷出來,我想跟阿沅結婚。
”
謝良薑很錯愕,一個山裡的女人,有什麽特別的,能困住像風一樣自由的謝清澤。
在謝清澤離開民宿之後沒多久,謝良薑也出門了。
前者在山裡尋人,後者不熟路,兜兜轉轉。
大雨磅礴,山路滑坡,謝良薑在不遠處,親眼看見謝清澤失足墜落,他的第一反應是屏住呼吸。
來香城之前,父親叫他來當說客,勸謝清澤回帝都接管律所。
一個絲毫沒有物欲、沒有野心的人,如何能擴大KE的版圖?
謝清澤他根本不適合。
如果沒有謝清澤……
如果沒有謝清澤,像一個魔咒一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謝良薑的腦海中。
他走過去,腳下像有千斤重,慢慢靠近。
謝清澤在向他呼救。
【幫我把戶口本偷出來,我想跟阿沅結婚】
謝良薑突然想到了這句請求,猶豫了片刻,伸出手,把即將因樹乾斷裂而跌入懸崖的謝清澤拉了上來。
然後,故事走向了另一條不同的軌跡。
*****
謝清澤求了十一次婚,溫沅哭著拒絕了十次,最後一次沒哭:“好,我嫁。
”
他們結婚了,在一個很平常的日子,沒有主婚人,三兩個賓客,幾床新被,一對素戒。
遠在帝都的謝景先知道後勃然大怒,對外聲稱沒有謝清澤這個兒子。
怒過之後,謝景先大病了一場,KE律所交由長子謝良薑管理。
和溫沅領證後謝清澤回了一趟帝都,沒進謝家的門,謝景先在裡面吼著讓他滾,隻有謝商出來見了他一面。
十九歲的謝商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一張臉完美繼承了他母親的好基因。
謝家的小輩裡,他的眼睛最像謝景先,瞳色有輕微的混血感。
“你以後是不是不回來了?
”
謝清澤說:“等以後你爺爺原諒我了,我會帶她來見你們,還有長齡和阿拿,他們都很好,你一定會跟我一樣喜歡他們。
”
長齡和阿拿,謝商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名字。
“如果爺爺不原諒你呢?
”
謝清澤沉默了。
沉默就是做了選擇,他選了那一家三口。
在當時的謝商看來,這就是背叛,謝清澤背叛了謝家,背叛了他。
“那個女人就那麽好?
”
謝清澤糾正:“星星,你應該稱呼她小嬸。
”
那時的謝商雖染了一頭金發,但並不顯得出格,儀態氣質多受他祖父影響,端正從容,哪怕有情緒也不顯露:“你就算非要跟她在一起,也有更折中的辦法,弄到跟家裡斷絕關系沒那個必要。
”
謝商了解老爺子,嘴硬心軟,哄一哄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我不想花時間周旋,不想等。
”謝清澤對現在的結果坦然接受,“你以後就會懂了。
”
“我不懂。
”
謝商也不想懂,他隻知道養他教他的小叔為了一個女人要離開謝家。
謝清澤就這樣走了,什麽都沒帶走,灑脫乾脆地放棄了謝這個姓氏帶給他的一切優待。
*****
暑假的第一天,谷易歡歡歡喜喜地來找謝商。
謝商又在抄經,谷易歡都怕他抄多了會出家。
“我爸給外面的女人買了輛遊艇,我媽把遊艇弄來給我了。
四哥,乘風破浪去不?
”
谷易歡一向心大,他爸那點風流韻事,他都能當笑料講給別人聽。
屋裡點著香,謝商執筆寫字,沒有擡頭:“不去。
”
“去嘛去嘛,我哥也去。
”
“我有事。
”
謝商獨自一個人去了香城風鎮。
在汽車站外面等謝清澤時,他注意到遠處人行天橋上有個女孩在跟流浪漢聊天。
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她笑得很開心。
地上放了一桶全家桶,她挨著欄杆蹲著,跟坐在塑料紙殼上的流浪漢一起吃炸雞。
謝商當時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她不嫌髒嗎?
隔了那麽遠他都能看清那個流浪漢蓬頭垢面。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不自覺地走過去,站在不遠也不近的地方,看著他們吃完了一整桶雞,看著女孩跟流浪漢揮手告別,看著她進了便利店買了什麽,又路過馬路,走進種滿了梧桐的街道,然後停在路邊觀察一隻蝸牛的觸角。
等他想起來謝清澤可能還在等他的時候,他已經跟了人家一路,盡管他的教養和認知都不允許他做這麽沒有禮貌的事情。
突然下起雨來,女孩把傘給了那隻蝸牛,是一把紅色的雨傘,放在草地上很顯眼。
她沒自己有傘了,就用書包擋著頭,跑到屋簷下面躲雨。
她很奇怪。
謝商走到屋簷的另一頭,打算聯系謝清澤來接他,卻發現手機已經關機,隻能留下來等。
香城的空氣很好,沒有下雨之前天空蔚藍,此時急雨濺起水霧,整個世界變得朦朦朧朧,邊界模糊,飛鳥和人群都安靜了,隻有瓢潑大雨在吵吵鬧鬧,可能因為無事可做,謝商總忍不住看她。
她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來,撕下封面那一頁,剝了一顆糖放進嘴裡,埋著頭在折書紙。
她也沒有人來接,就這樣,他們一句話都沒說,一個眼神也沒有對視,各站一頭,一起等驟雨停歇。
等到地上水窪裡的漣漪變小了,她伸手接了接雨滴,覺得雨勢小了,抱著書包跑了出去,去了那隻蝸牛那裡,取回了她的雨傘,然後離開。
謝商下意識邁出腳,踩到了一塊松動的地磚,汙水濺到腳踝上,涼意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跟上去要做什麽?
他收回腳,望著路口。
等謝清澤的時候,他閑來無事,去看了那隻蝸牛,那頁被女孩撕下來的紙是一本外文書的封面,看書名應該是講宇宙的,被女孩折成了雨傘的形狀,用糖的塑料棒撐著。
這隻蝸牛還算聰明,沒有挪窩,知道躲在“傘下”避雨。
謝清澤找到謝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他拒絕了謝清澤想帶他去白桃村的邀請,一是他對那個溫家女有點記恨,爺爺總說那個女人可能會下蠱,邪門得很。
謝商自己也覺得是她害得謝清澤背井離鄉拋棄了一切,把時間蹉跎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二來是他沒心情,總是想起剛才那個女孩,想知道她跟流浪漢能有什麽話題,想知道她為什麽能盯著一隻蝸牛看那麽久。
他拿走了蝸牛的“雨傘”,拆開折紙,封面的後面寫了字:Ling。
哪個Ling?
他很好奇,可是他明明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謝清澤突然出聲:“看什麽,這麽入神?
”
“沒什麽。
”
謝商把紙折好,放進口袋裡。
他在鎮上的酒店開了一間房,房間門把生了鏽,他嗅覺太靈敏,一進門,就嗅到了潮濕發黴的味道。
謝清澤知道他可能住不慣,但小鎮沒有更好的酒店:“這邊條件不太好,你將就一晚。
”
“後悔了嗎?
”
謝商來這一趟,就是來確認這個。
謝清澤笑了笑:“明早帶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米線,隻有這邊有,帝都吃不到。
”
謝清澤黑了,穿得很隨意,手裡提著用麻布縫製的包,上面毫無規則地繡了幾朵肆意生長的蒲公英,那麽自由隨性。
他身上的氣味也變了,他製香的喜好從沉香檀木,變成了更原始的森木。
第二天,謝商又去了汽車站。
那個流浪漢還在那裡,但那個女孩不在,他給流浪漢買了一桶全家桶,把昨天走過的路再走了一遍。
他在風鎮待了三天,沒有再遇到那個奇怪的女孩。
正文謝清澤沒有提出偷戶口本這個請求,if線的番外有了這個不同,然後蝴蝶效應,後面的事就會有不一樣的走向。
簡單地說,這個if線就是——如果當初這樣了,後面會怎樣。
全家桶這個劇情寫之前我夢到了,我以前的書寫過嗎(年紀大了記不清了),還是以前在腦子裡構思過?
有熟悉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