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500章 沈娘子的前夫,真是愛的深沉
不出片刻,沈嫿被他牽著,不情不願的出了門。
車輪滾動,女娘挎著臉,神情低落地垂下眼簾。
別人嘴裡的良辰吉時,她一個新嫁娘還要跑出門。
說出去誰信呢?
她的妝容早就洗去,小臉白淨,唇紅齒白。
明豔之餘也顯柔媚。
兩者毫不衝突。
眼底的青色異常明顯。
他的指腹蹭過去。
“絨姐兒睡了,你怎麽沒睡?
”
沈嫿:“尤……尤姨來了,我同她說了會兒話。
”
“她有了身孕六個月了。
”
她輕聲道:“我挺替她高興的,即便將話全部說開了,可無法回到先前那般與她親近。
如今再見,兩人之間關系也隻是比陌生人多了點,比熟人少了點。
可見我心眼小了些,沒有多大氣量,她對我而言,很重要,可就是如此,明知她事出有因,才沒去接我,也接不出我。
卻還是記掛心上。
”
這一世,她終得圓滿。
可前世呢。
她至死都想著見一眼尤箐。
就一眼。
去問問她,漾漾什麽都沒了,若是聽話些,可不可以別不要她。
成了最後的執念。
“我敬她,卻也……怨她。
”
崔韞擡臂,將蔫巴巴的人抱在懷裡:“這是人之常情。
如何還怪上自己了?
”
“你與她如今這般倒也不錯,有走動但不頻繁,她記掛你,你也感恩於她。
逢年過節見上一見。
與人相處是門學問。
既然隔閡無法消,總好過太近了紮人,太遠了傷人。
”
到底是不一樣了。
如今都要和她講道理了。
“睡吧,還有一段路程,到了叫你。
”
沈嫿被他開解,倒舒心不少:“你若真知好歹,那就改道回府!
”
崔韞親了親她的額。
下一瞬,馬車速度更快了。
沈嫿:……
男人該死的自尊啊。
殊不知,兩人一離開,姬霍就攛掇了姬紇去睢院。
“不去,偷聽牆角我是不要命了?
”
姬霍:“什麽偷聽?
我可沒這癖好,就崔韞適才那春分得意的模樣,真是看了就不爽,自要給他添點堵。
”
姬紇還是拒絕了。
“往前,我是樂意同你瞎鬧的,可大半夜的我不陪樂伽,陪你作死,我是不是有病。
也不是我看不起你,睢院你怕是沒入,就讓人給丟出來了。
”
於是,他找上了韋盈盈。
韋盈盈看傻子的看著他。
“這種缺德的事,我可不乾。
”
“行,若是回頭我成親,沈嫿拉你做缺德的事,你應不應。
”
“應啊。
”
韋盈盈:“我勸你不要妄想和她相提比論。
”
馬車行的很穩,最後在小巷外停下。
“天都黑了,你我跑來叨擾,實在不像話。
不若改日再來。
”
崔韞提著燈,不容反駁的帶著她朝裡走。
沈嫿癟嘴,還要再說什麽,就聽前頭歪脖子方向,傳來說話聲。
“今日迎親的隊伍陣仗極大。
可惜婆母傷了腿,我得在家中伺候,沒法去看上一看。
”
“我倒是去了,可街上人山人海實在擠得慌,什麽都沒瞧見,不過隊伍佔了整條街,長的見不了尾。
”
“聽說崔家準備了一百二十擔聘禮,官家又以淮安王為由添了一百二十擔。
那輔國公府又準備了百擔嫁妝。
這新娘都入陽陵侯府拜完堂了,隊伍還在街上。
估摸著這三家是克制了,若恐非引起混亂,隻怕會更多。
”
是和女娘志同道合,摸黑還不忘說著八卦的嬸子。
幾人說著話,崔韞已把沈嫿帶到跟前。
張嬸子辯清沈嫿後,一喜。
再一看,她身邊的崔韞。
張嬸子有點不好。
你們怎麽又摻和在一起了。
沈娘子的前夫,真的是愛的深沉。
“這……這是重歸於好了。
”
漾漾親切的看著她,好像回到了幾年前,沒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
“實不相瞞,大晚上的過來,我們是在偷情。
”
頭上一重,崔韞食指彎曲敲了敲。
“好好說。
”
沈嫿吸了一口氣,在幾人心有餘悸的神情下,不甘不願。
“我們成婚了。
”
劉嬸子一經提醒借著微弱的燈光,這才辨出兩人穿的是喜服。
“這是好事。
”
她拉著沈嫿,語重心長:“往前的事,崔郎君不計較,你可別再犯傻了。
”
“我活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此等癡情種。
”
沈嫿:“可不是麽!
”
崔韞繼續敲她的頭:“繼續說。
”
女娘顯然是撥一下,才願意走一步的人。
她咬了咬唇:“先前來接我的是阿兄。
”
幾人一怔。
即清開始分發喜糖和喜果。
“我們爺和夫人,前年才定的親,今日方成禮,幾位嫂嫂沾沾喜氣。
”
張嫂驚愕:“可不對啊,沈娘子剛搬過來時,就有了身孕……”
崔韞作揖,他規矩有禮道:“內子貪玩,我也不曾及時解釋,讓諸位見笑了。
”
————
等回了睢院,已經很晚了。
崔韞一身酒味,其實不算難聞。
他松開十指緊扣的手,摸了摸沈嫿的臉:“我先去沐浴。
”
見她眼皮子都睜不開的犯困模樣,到底不忍心。
“去睡吧。
”
沈嫿胡亂的點頭。
等人一走,她爬上塌,將床上的撒的那些花生桂圓,全部收拾了。
再自來熟的蓋好被子。
屋內的喜燭劈裡啪啦的發著聲響,這還要燃上一夜的。
三月的天氣,夜裡還是很冷,崔韞出盥洗室,著單薄的裡衣緩步而來。
他上榻,把人摟在懷裡,眉眼是數不完的柔情,就見等的不耐煩的沈嫿睜眼,很是控訴道。
“你也太慢了。
”
崔韞喉嚨發緊。
“怎麽還醒著?
”
沈嫿奇怪:“等你啊。
”
話音一落,崔韞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變得目光灼灼。
他叼住她的唇:“既然不睡,那就別睡了。
”
女娘叛逆的同時,還很乖。
果然一身嫁衣,等著他親手去剝。
窗外,月色冷清。
落下一地的寒霜。
層層堆疊的嫁衣被扔出帳外。
被褥是紅的,枕頭是紅的,就連幔帳都是紅的。
極豔的紅,極白的肌。
坦誠相待後。
她眸中總算有了點點羞意,和未知的慌亂。
隻能無助的攀上他的腰。
將自己交給他。
“會有些疼。
”他暗啞道。
她小口小口喘著氣,眼角泛紅,雙腿顫顫巍巍的,腳尖都崩抽了,還不忘教他:“那你且斯文些,也最好快些。
”
沈嫿:“我有些困了。
”
話音剛落,她面色煞白,疼的小臉都揪緊。
女娘不配合了。
她抽抽噎噎的去推他。
“出……出去。
”
他也難受。
不敢再動。
可這個節骨眼上,讓他抽身,自然不可能。
崔韞眉眼盡是風流懶散。
他溫柔碾著她的唇,偶爾輕咬一下。
“那不成我到底是憑本事進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