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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328章 算不算乘人之危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溫輕 2679 2024-05-11 15:44

  第328章 算不算乘人之危

  當年,沈淳氏出門求藥。

  沈雉有意陪同,卻讓沈巍給攔了。

  他說。

  “不日後便要入考場,這外頭的人誰不知我沈巍有你這麽個有出息的好兒子,若是中舉,也就光宗耀祖了。
你合該在府上溫書。
就莫出門了。

  沈雉應的很好,可趁其不備,轉身就上了馬車。
怕沈淳氏驅他,故特地躲在了座位闆下。

  出了豐州城,沈淳氏這才察覺車廂多了個人。

  尤箐怔怔。
面上的淒淒再也藏不住。
再去看沈嫿,女娘可憐的眨眼,倉皇的淚往下墜。

  她吐出一口氣,總算啞著嗓音道。

  “主母同沈巍實則早有不合。

  當年,她去主院送茶,就聽到沈淳氏屋內瓷器砸碎的聲響。

  ——沈巍,繡坊是經我手這才在豐州站穩腳跟的,是我各地招的繡娘,也是我苦心經營。
你顧好走商,負責生意場的事,我從不過問,而伱對刺繡一竅不通,繡坊的事,還是莫插手的好。

  隨後是一道男聲。

  ——這件事我並非同你商量。
眼下繡坊徹底穩定,你何須整日過去操勞?
一個婦道人家還是莫再拋頭露面的好。

  尤箐忍不住冷笑:“當初,創建繡坊所有事都由主母親力親為,沈巍一個門外漢他懂什麽?
早不說拋頭露面,晚不說拋頭露面,眼看著繡坊在豐州城一家獨大,他就想吞了去。

  “自那後,兩人時常為此事爭吵不休,主母也不願松口。

  “直到柳姨娘入門。

  她哀愁的看向沈嫿:“你當年還小,自然不知柳姨娘本是主母在繡坊的得力繡娘。
她那一手繡活當年便是你孫姨都不如她。
沈巍想讓柳姨娘在繡坊為他辦事,將主母擠下。
柳姨娘自然不肯,可肚子已瞞不下,主母到底仁慈,這世道未婚生子是要被人唾沫星子罵死的。
就做主將人擡府中,再後來生了二娘子。

  沈巍見沈淳氏油鹽不進,出去應酬變多了。
夫妻間也許早就生了隔閡可兩人在人前卻仍舊是恩愛的模樣。

  “又過了幾年,娘子身子愈發不好,險些沒救回來。
主母嚇得整宿整宿守著,也不再插手繡坊的事。
在後來,你沒事了,你兄長又早早就中了童生,他這個年紀便是整個豐州城都沒第二個。
沈巍也同主母重歸於好。

  沈嫿袖下的手,緊緊攥著。

  她知道,柳姨娘有極好的繡活,卻很少動針線,除了給她和沈墜做衣裳。
隻是沒想過,還有這麽一出。

  “主母厭惡二房的貪得無厭,可同姓沈,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有一回派我去二房那邊送料子。

  尤箐無比唾棄,她甚至難以啟齒。

  “我撞見了——”

  謝珣心下一緊。

  “撞見了什麽?

  “我撞見了口口聲聲說得離開豐州外出行商的沈巍同薛儀婉在私會。

  “二房的人也不知幫著打了多久的掩護。

  薛儀婉便是沈薛氏。
兩人早就有私情。

  謝珣一個用力,將手中的茶碗捏碎。

  尤箐面色陰沉:“沈巍也看見了我。

  “我險些被掐死,掙紮間將剪子捅進他的心口後瘋了般跑回沈家,將此事告知主母。

  沈淳氏卻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他死了嗎?

  尤箐手上都是血:“不知。

  她嚇得直哆嗦,哭著道:“主母,我是不是殺人了。

  “收拾行李,你走,速速離開豐州。

  “……您是不是不要阿箐了。

  尤箐至今還記得沈淳氏面上的蒼涼。

  ——沈家大宅,高牆堆砌,我便空有一身本事也和離不得,阿箐,我走不得,也怕護不住你。

  ——這一去也好,你就莫歸了,也莫再來信。
若安頓下來尋個好人家就嫁了吧。

  當年出事,尤箐也曾懷疑過沈巍,可一同出事的還有沈雉。

  ————

  出了方家後。

  女娘一直垂著眸,過往種種,從眼前一一浮現。

  沈巍同沈鶴文真的不合嗎?

  當年出事後,族老同沈鶴文一次又一次的登門,全都讓沈巍再娶。

  沈巍多次婉拒。

  這都是給她看的嗎?

  明明他和沈薛氏早就苟且。

  他卻還有臉在她面前提及。

  ——漾漾,阿爹想你阿娘了。

  她被沈家當成素有病美人稱號的月季,養了數十載,經不起半點風雨,嬌弱的不像話。

  可……

  她信任沈巍,尤其在阿兄阿娘去後的那些日子。
女娘開始整宿整宿的難眠。
她以為她命硬,母,兄是被她克死的。

  沈嫿沒忍住抽噎一二。

  “阿兄。

  沈嫿低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砸。

  “當時山崖……阿娘很疼吧?

  “她中了數劍,鮮血淋漓。
最放不下的是你。

  “漾漾,阿兄讓你知曉,不是讓你哭的,隻是你該知道他是個什麽人。

  女娘眸中乾澀的不像話:“香料本該是給阿娘的,他是不是早已料到,阿娘最後會給我。
如此,我身子差了,阿娘無心繡坊,他就可以得逞了?

  “他後頭給足我銀子,是不是因為心虛?

  謝珣也不知讓她知道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阿兄恨他,可也清楚,至少他對你是上心的。

  可……這些遠遠不夠填補他的欲望。

  他利用沈嫿一次,就對他愈發縱容。

  故,再後來,給沈嫿帶的熏香裡頭,沒了那緻命的一味香料。

  可那時沈嫿的身子已經不行了。
流水般的補品,也無濟於事。

  ————

  回了東院後,女娘受傷的縮在榻上,身子貼近牆。
時不時用手去擦眼角的淚。

  時間久了,頭也開始陣陣的疼,淚眼婆娑間,眼皮腫的不行。

  崔韞彎腰給她蓋好被褥。

  她忽而癟嘴。

  “是不是我哭起來特別醜?

  “不醜。

  “那你去寫八百字誇我美貌的文章,念給我聽。

  崔韞一頓。

  沈嫿就像個鬧脾氣的貓兒:“你遲疑了,你不願意,這很難嗎?
你是不是還覺得我無理取鬧?

  說完這句話,女娘將被子扯過頭頂,是不願同他多言的姿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手輕輕一扯,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眼。

  “我不是有意欺負你的。

  沈嫿:“我現在看見誰都想嗆。
我平素還是挺講道理的。

  她有氣無力:“你快走。

  崔韞沉默的脫下布靴,上榻。
將人連著褥子一同扯入懷裡。
嗓音從頭頂傳來,清越入耳。

  “我隻是在想一件事,失了神。

  沈嫿看著他。

  “你還真以為八百字就難倒我了?
可這種事,對表妹不妥當,唯有新婦才合適。

  他說:“我在想同你說這些話,算不算乘人之危。

  女娘不語。
脖頸處開始泛紅。

  他將被褥扯下一角,怕她給悶壞了。

  “睡吧,天塌不了,你阿兄回來了,我也一直在。

  她嗓音悶悶的:“你還挺不擇手段的。

  “你是不是娶不到我,心裡癢的不行,覺得這輩子都沒盼頭了?

  崔韞悶笑:……“是啊,還等沈娘子救命呢。

  也許是夜裡總是缺少理智。
又或者,她開始患得患失想將眼前之人牢牢抓住。
女娘眼兒烏溜溜轉了一圈,也不知在想什麽。

  不過多時她掙了掙。
崔韞隻以為將她困的不舒服了,剛松了力道。
卻不想下一瞬,她掀開被褥,整個身子滾到他懷裡。

  沈嫿眼圈雖紅,可亮晶晶的看著盛京城內貌若皎間月的崔韞。

  “那你得這樣抱我才行。

  “新婦你得翻四倍!
八百字打發誰呢。

  撒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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