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264章 你說的很對,但我不聽
第264章 你說的很對,但我不聽
翌日睢院。
沈嫿醒來。
屋裡的擺設對她而言並不陌生。
可昨兒夜裡,她睡的很不舒服,還異常的熱。
屋外依稀聽見即馨和來尋沈嫿倚翠的說話聲。
即馨絕口不提崔韞和沈嫿共處一室的事:“昨兒沈娘子崴了腳,爺想著來回折騰動彈實在不好,也就讓沈娘子在此處住下了。
”
“倪大夫夜裡來瞧過,沈娘子有我們照顧,不會出錯。
”
倚翠連連道謝:“昨兒影五夜裡回了東院,特地說了。
”
“知曉娘子在侯爺這兒,我們自然是最放心不過的”
說著,她看了眼房門訕訕道:“可不曾想娘子霸佔了侯爺的屋子,這如何使得?
害的侯爺尋別地睡,實在不合規矩。
”
即馨沉默片刻。
她有些良心不安。
即馨拉著倚翠的手。
“沈娘子是自己人,可沒必要講這些虛的。
”
“你伺候沈娘子,我伺候爺,這算下來,你我也是自家人。
”
倚翠感動不已:“你說的是。
”
沈嫿撐起身子,昨夜睡前,她還穿著外衫,想來是夜裡出了汗。
被即馨體貼脫的。
不等沈嫿多想,身下湧起一股熱流。
這種感覺熟悉卻也陌生。
她扯開被褥,果然瞧見裙擺上刺眼的紅。
上輩子來月事,總是會疼的下不了榻。
那時她的身子過於虛弱,喝藥調理也沒多大用處。
沈嫿卻不曾想,這次一點也不難受。
日子還提前了。
她終於!
來月事了!
!
!
沈嫿的唇瓣正要上揚,可很快凝滯。
她的腿動彈不得,女娘很是費力的往邊上挪。
果不其然,墊衾沾了血跡。
沈嫿眼兒一顫。
整個人都不好了。
救……救命。
崔韞昨夜將床榻讓出來給他,她轉眼恩將仇報留下一大塊血漬。
沈嫿懵了,她甚至窒息。
沈嫿把頭埋在軟枕上,悲慟的嗚了一聲。
倚翠聽著聲,也就上了台階,到底是崔韞的屋,她不好擅自入內。
“娘子可是醒了麽?
”
“婢子這就入內伺候。
”
“等等!
”
屋內傳來沈嫿急切的製止聲。
倚翠推門的動作一頓。
“伱們誰都不許進來。
”
沈嫿翹著受傷的腿,在榻上很不自然的挪動,費力的單腳落地,一個不慎又將榻前茶幾上早已燃盡的燭火碰到地上。
重重的‘啪嗒’一聲。
倚翠在外頭不安:“娘子,您怎麽了?
可是摔著了?
您可萬得仔細著些,可不能再傷著腿了。
”
沈嫿:“我好的不得了!
”
女娘費勁的仔仔細細的翻查,好在蓋著的被褥是乾淨的。
良久,屋內窸窸窣窣,就在倚翠同即馨面面相覷,越發察覺不對勁時,屋內總算傳來女娘的嗓音。
“進。
”
即馨聞言推門,倚翠推著輪椅入內。
她是個本分的,入室半垂著頭,不曾隨意打量。
雙雙繞過屏風。
就見沈嫿規規矩矩坐在榻前。
女娘淡定:“我今兒早膳吃乳糕和油酥餅兒。
”
倚翠無有不應:“是。
”
女娘自個兒已披上了外衫,又將沾了血的墊衾一股腦抱著。
床榻被她弄的很是淩亂。
沈嫿想過整理,最後越理越亂。
管不了了。
即馨一愣。
“沈娘子您這是?
”
沈嫿無辜:“表哥的墊衾,同我極配。
我實在愛極了,恨不得拿回去供起來上幾柱香。
”
說著,她還特別願意詢問意見:“你們覺得呢?
”
即馨:?
沈嫿:“嗯,我聽到了。
”
即馨:?
?
沈嫿:“那我就不客氣了。
”
即馨隻覺荒誕不已,她回過神,連忙道:“舊的怎麽成,櫃子裡有新的,是同樣花色同樣布料,我給娘子取來。
”
眼見她說做就做,沈嫿蹭一下單腳起身,她吃力的單腳跳。
“你說的很對,但我不聽。
別管我,我就喜歡舊的。
”
——
大理寺。
“大人今兒審案子時,可不比往前的鐵石心腸,見犯人渴了,還命官吏取了水來。
”
主簿一早就攔住了薑兆。
他賊眉鼠眼道。
“怎麽一回事?
我尋思著實在不對勁。
”
薑兆懶得與他多言。
“你實在是閑的。
”
“大人偶爾軟軟心腸,講究些人情怎麽了?
”
“我今兒忙的很,朝衡街出了命案,還得派人過去查探。
”
公務自是最重要不過的。
主簿不再攔他,不過問了一句。
“命案都是刑部和衙門在管,何須我們大理寺出手了?
”
薑兆面色凝重:“死的是成陽侯。
”
主簿一頓,也收了面上的笑。
成陽侯貪汙受賄被曝光,是大人親自抓的人,後,爀帝念其曾救駕有功,特地赦免其罪。
卻革了他的職和爵位。
天恩浩蕩,成陽侯眼下也就佔了個侯爺的名。
再無其他。
能活著也是他命大。
可這才多久,卻死了。
薑兆親自點了幾人。
這件事主要還是刑部衙門出面,大理寺派出的人無非是走個場面。
免得回頭留下詬病,或者被誰潑了一身髒水。
“早去早回莫出頭。
沒必要趟這渾水,惹了一身腥。
”
官吏齊齊道:“是。
”
薑兆又去忙別的事,不過一個時辰,主簿又攔住他。
“是真的不對勁!
”
薑兆:“……”
“我適才去送公文,大人急著要,我年紀大了也有些迷糊了,人去了,公文忘拿了。
換成以前大人定然給我一頓訓斥。
”
薑兆:?
?
?
“我看你不是年紀大了,是腦子裝了一灘水。
”
“可大人這次卻沒計較。
別說罰了,隻是雲淡風輕的讓我再跑一趟。
”
薑兆正要把人推開的手落在半空。
主簿:“你不信我?
”
崔韞最是公事公辦。
主簿眉飛色舞:“我尋思著,定然是他的婚事有進展了。
”
“男人麽,不就是那麽回事。
”
薑兆面色一僵,他看向主簿身後不知何時立著的崔韞。
男子一身官服,眉眼淡漠肅肅清清。
主簿:“我一瞧大人眼底就是暈著桃花。
”
“薑兆,你眼抽什麽?
”
“你不信?
難不成要我再空著手進去一趟?
”
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主簿頓時頭皮發麻。
崔韞:“薑大人信不信本侯不知,可主簿你也得立塊碑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