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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546章 擋你路了,還是礙著你了?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溫輕 2213 2024-05-11 15:44

  經此一事,用膳時分,沈嫿將沉甸甸的金鐲子,就往學堂裡最沒存在感的又推辭無果的徐清清腕間套,所有人看在眼裡,說不羨慕是假的。

  張萩扯著帕子,氣都氣飽了。

  她往前說沈嫿壞話是背地裡的,無非是不敢惹她,而周芝芝,她可不怕。

  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吃飯,張萩幾步走過去。

  “真是心大,周芝芝,你還有胃口啊?

  “別的不說,學子裡頭薛夫子可是最疼你的。
如今看來,教出一個白眼狼。

  女娘們竊竊私語中斷全都唰唰唰放亮看了過來。

  此話不假。

  薛夫子的確對她最照顧有加。

  可……這不是應該的嗎?

  她可是女院裡面最出色的小女娘。

  薛夫子不對她好,說得過去嗎!

  也就老夫子昏了頭了,一視同仁,便是對那胸無點墨的沈嫿,他每次都樂呵呵的。

  甚至……

  周芝芝敏感,覺得老夫子更喜歡沈嫿多一層。
老夫子每次誇她,也隻是夫子對學子的看好和滿意。
可每次他斥責沈嫿,卻多了份長輩對無賴小輩說不出的親昵感。

  她想,肯定是沈家給了老夫子不少好處。

  要不然,沈嫿這種刁鑽的女娘,他圖什麽?

  在所有人的審視下,周芝芝當下紅了眼圈。
她哽了哽,凝噎道:“我……我相信夫子是無辜的,也信縣老爺能洞察秋毫。

  “阿萩,今日一事波及到你,我在此處給你說句對不住。
早知顏料回會扯出那麽多的事,我權當丟了,不該找的。

  她用帕子擦擦眼眶裡要掉不掉的淚。

  “也罷,算是我之過,你莫同我計較可好?

  以前,張萩有多欣賞她,現在就有多厭惡她。

  她!
總算明白,為何鄭千喻私下叫周芝芝絕世小白蓮了!

  哭什麽!
她欺負周芝芝了?

  還有什麽叫做權當丟了。

  張萩冷笑,要說沈嫿是女院當之無愧的一霸,那她就是一直被壓製的二霸。

  她當即放話。

  “打今個兒起誰和周芝芝交好,就是同我張萩交惡。

  馬上有人應和。

  “我可不想再和她說半句話了。
裝什麽可憐,要不是沈嫿運氣好,這會兒也不知被如何冤枉。

  “是啊,要是我,為了不被趕出書院,都得嚇得直接點頭認了。

  “周芝芝也是,怎麽能吃的那麽香。
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實在是沒良心,我看平時多半是裝的。

  甚至有人開始較真。
提及別的事。

  “這麽一想,哪裡都不對勁,去年沈嫿生辰,她穿戴的極為漂亮,羅裙,首飾昂貴的不行,梳的發髻也精緻,你們可還記得?

  怎麽不記得。

  她們當時可酸了。

  可也不算意外。

  酸歸酸,可審美在線,到底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娘,嘴裡不說,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誇。

  那時的周芝芝說什麽。

  ——浮華奢靡,縱情享樂,世上不艱辛的窮苦百姓太多了。
她實屬不該,我若是沈嫿,合用這些去接濟百姓。

  當時她們覺得周芝芝實在太無私了!

  如今想來,隻覺得可恥。

  慷他人之慨。

  這會兒,也不知誰說了一句。

  “沈家有錢她穿金戴銀怎麽了,吃十兩,五十兩一塊的點心怎麽了?
擋你路了,還是礙著你了?
家境好難不成還成了罪過?

  張萩冷笑:“那也不能怪人家。
誰讓她家裡清貧,說什麽也就一張嘴的事。

  “我還以為多高尚呢。

  周芝芝愕然。

  她已經放下身段了,張萩為什麽還不放過她?

  她眼裡蓄滿了淚。
下意識去找平素和她最是親近的阿喬。

  阿喬卻因上回街上的事對她早生芥蒂,當下扭過後去,和別人說著話。

  鄭千喻看的正起勁。

  “鬧的好!

  “往前那小白蓮陰陽怪氣的很,如今可是遭報應了。

  沈嫿饒有興緻的看著。

  這個世間永遠都是這樣。

  周芝芝好一翻煞費苦心,才被捧高,如今摔下來不過彈指間。

  耐人尋味的卻是。

  在一個人站的最高時,所有人對她的要求和期盼就越過常人。

  在外人眼裡這個人隻有一點缺陷時,也許她的方方面面都會拿出來一件一件掰扯。
所以周芝芝不能犯一點錯,但凡讓人抓住半點把柄,地下就是萬丈深淵。

  可相反,若這件事若落在沈嫿身上。

  吃飯怎麽了?
無人會去計較。

  因為,這就是沈嫿會做的事,不足為奇。

  周芝芝隻能好,不能差。

  沈嫿差,但凡她有半點好,必將轟動一時得誇讚。

  所以她遭遇這種事後,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覺得。

  沈嫿這種半點虧都不吃的人,怎麽能夠遭遇這些?

  “怎麽不說話?

  鄭千喻:“這是又在想什麽壞呢?

  “隻是在想戲曲裡頭,幽怨淒淒的一句話。

  “什麽話。

  沈嫿慢吞吞:“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榻了。

  ————

  此處離堂間頗遠,女娘間的吵嚷被隔絕於外。

  崔韞冷淡的嗓音且慢條斯理。

  “所以,那顏料周家女本帶去後山,是你趁人不妨,回堂間陷害沈嫿?

  薛夫子仍舊不敢起。
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那又如何!

  “她無才無德,就不該待在承德書院!

  隻是他沒想過會出現崔韞,以至於後果不是他能承擔的起的。

  他原先也隻是想給沈嫿一個教訓,把人治理的服服帖帖。

  留在身邊,也能好好出氣。

  偏偏沈嫿打死不認。

  那囂張的嘴臉,讓人厭惡。

  他就生了將人趕走的心思,免得回回瞧見心裡膈應。

  這一句話,屋內三個人都變了臉色。

  崔韞嘲諷的斜睨著他。

  沈雉面有怒容。

  “我還沒找你們薛家,你倒是尋上門了。

  “也是可笑,你薛家怎麽好意思,在我面前如此!

  雖不再公堂,可沈雉也在劉縣官面前跪下來。

  “我家漾漾不過是個八歲不知事的女娘,薛夫子枉為人師,更誤人子弟,惡人行徑所為,沈家絕不和解。

  “你知道什麽?

  薛夫子也顧不得劉縣令在,破口大罵。

  “你們沈家狼鼠一窩,有幾個是好的!

  “沈巍呢?
他是沒臉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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