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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115章 你的喜好不是暗中折騰人嗎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溫輕 2253 2024-05-11 15:44

  第115章 你的喜好不是暗中折騰人嗎

  崔韞倒沒真難為一隻貓兒。
命即清入內將狼籍收拾了。

  貓崽也狠狠松了口氣。
危機解除後,丟人的羞愧後知後覺的卷席著它的神經。

  它的腿都是抖的。
肉墊捧著小心臟。

  動作,實在和常人無異。

  崔韞若有所思的沒驅它。

  如此一來散了困意,少年屈腿半靠在榻上,手中執書坐姿懶散。
世家公子哥的矜驕展露無疑。

  卻遠沒有幾年後沈嫿見的端方自持。

  沈嫿烏溜溜的眼兒四處打量。

  書房的陳設一如先前。
便是書架那裡書卷擺的位置都沒挪動一二。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淺淺打了個哈氣,趴著睡了過去。
沒有兔子玩偶抱著睡到底不習慣,好在能抱著毛茸茸的尾巴。

  即馨是在半柱香後尋來的。
怕打擾崔韞清靜,緩步入內福了福身子,便要抱沈嫿出去。

  崔韞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紙張上。
卻在即馨剛觸碰沈嫿時,懶懶出聲。

  “由它。

  即馨一怔。

  “是。

  即便天兒暖和,可顧及地上涼,即馨出去一趟後,再入內時捧著舒適的窩,安頓沈嫿睡裡頭。

  再見幼崽呼吸淺淺,身子蜷縮,她從袖中掏出一方白帕充當小被,蓋到它身上。

  沈嫿從被挪到小窩後,便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氣,堂而皇之受了。
顯然,她習慣了被伺候。

  屋內,隻留下紙張翻頁的聲響。

  然,平靜很快被打破。

  “崔韞!
事兒成了。
我請你喝酒。

  姬紇提著幾壺秋露白,大搖大擺入內。
這幾日,他也將那副贗品成功出售給太子。
免不得喜形於色。

  崔韞視線微微一凝。
顯然不欲搭理姬紇,可到底念在後者身份,也便施施然起身,拱手一禮。

  “七皇子自個兒喝吧,維楨不勝酒力。

  姬紇:……

  他娘的都要信了呢!

  酒量不好?
崔韞這玩意酒量會不好?

  “拉倒吧!
你外家表姐出嫁那回,你,崔柏兄,宣沈三人幫著那新表姐夫頂酒,以三擋百。

  一群世家子弟啊!
被三人乾的趴下。

  他都替覺得丟人。

  而那夜,崔韞喝的怕是能抵崔柏宣沈二人!

  姬紇痛心疾首:“你是不勝酒力嗎?
你是不想陪我喝!

  崔韞懶懶散散的斜視他一眼。
薄唇動了動。

  “表姐夫身子骨弱,自幼不沾酒水,家中長輩特地叮囑,故我們兄弟三人才不得不喝。

  一聽這話,姬紇更氣了。

  “呸!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重秉文身子骨弱?
也不知三年前比武,是誰一把將本皇子摔倒在地的!

  “永昌伯爵府這輩就一個女兒。
陽陵侯府隻你和崔柏二人。
你們幾個兄弟故將她看的比什麽都重,當時宣家同重家定親,你們三人可是沒少為難重秉文的!
還能有這麽好心!

  崔韞也懶得瞞他了。

  “他送我兄長一盆蘭花。
長勢喜人,又是難尋到品種。

  崔柏的私下最愛蘭花了,可不是送到他心坎。

  “他送宣表兄一疊白玉雕竹鎮紙。

  姬紇:……

  上回宣沈還在他面前炫耀呢。

  白玉雕竹鎮紙,十分難得。

  姬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羨慕之餘又是萬分瞧不起這三人的倒戈!

  “那送你什麽了?

  崔韞:“我並無任何喜好。

  沒有弱點,重秉文也實在難攻克他這個小舅子。

  “……”

  你的喜好不是暗中折騰人嗎!

  崔韞為難道:“兩個兄長勉為其難不去刁難,我又怎好去做惡人,也隻能隨波逐流了。

  “……”

  姬紇在茶幾前坐下。

  他懶得同崔韞掰扯,左右後者都有理。

  姬紇開了一壺酒,不拘小節仰頭對著喝了幾口。
嘴角卻由不住的譏誚。

  “宮裡花錢如流水,皇後有意將太後生辰辦的聲勢浩大。
卻沒人念起那日也是我三哥的生辰。

  姬謄同太後生辰同一日。

  崔韞在姬紇對面坐下。
餘光卻留意那被吵醒的懵懂又茫然的貓兒。

  它抱著尾巴朝這邊看過來。
同崔韞對上視線後,幼崽歪了歪腦袋,很努力的翹起薄薄而又濕潤的唇瓣。

  崔韞挑了挑眉,隨意問:“三皇子離京已有三年了吧?

  “是啊,也不知這輩子能不能回來。
更沒個信兒。

  可誰都清楚,定然不會有好日子過。

  姬紇嘖嘖道:“那年,父皇將他送走,我還大哭了一頓,畢竟三皇兄一走,整個皇城裡最可憐的皇子就是我了。

  說到這裡,他沒忍住蹙眉。

  “對了,他出盛京前特地見了你,我尋思著你二人平素並無交情。

  他這句話,到底讓崔韞收回了看沈嫿的視線。
可沈嫿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慢吞吞的起身,咬著白帕一步步挪進。

  在茶幾角下,費勁的鋪好帕子,很愛乾淨的躺下,眼巴巴的望著兩人。

  崔韞揉了揉眉心。
別說姬紇困惑,他也困惑。

  三皇子自生母自盡後,便深居簡出。
卻在出發前一日,來了陽陵侯府一趟。

  雖不至於面黃肌瘦,可明明年長崔韞一歲,卻比他矮上好一個頭。

  他在崔韞面前問的很小心。

  ——二公子明兒能護送我一程嗎?

  許是怕崔韞多想,他小心翼翼的補充。

  ——這些年仰仗侯爺暗中照拂。

  ——眼下全盛京的都在看我笑話,我也不知有沒有命再回來。
若非困頓窘迫身不由己,怕是妄想同二公子相交相識的。

  崔韞頓覺突兀。

  崔暘照拂姬謄,與他何乾?

  可轉眼又念姬謄得到的善意太少,更不好讓崔暘相送,便尋了與他年紀最為相仿的崔韞。

  念及此,他遂也應承了下來。

  ——三皇子仁義大於天,需保重自身。

  ——多謝。

  這是他和姬謄為數不多的對話。

  而那日,姬謄離京,天並未大亮,皇室中人無人相送。
姬紇倒是隔著人群,偷偷抹了眼淚。

  街上的百姓,無比沉默。
深覺恥辱,卻又為姬謄惋惜。
可這是皇令。

  霧氣迷蒙濕氣很重。

  崔韞守諾,騎馬一路相送至郊外的眺望台。

  他騎著馬,姬謄坐在馬車裡,一路都無話,直到眺望台。
姬謄撩開車簾,衝崔韞一笑。

  那個笑容很純淨,卻也酸澀。

  對方說了最後的四個字。

  ——……就此別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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