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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383章 所以,你是不服管教?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溫輕 2228 2024-05-11 15:44

  沈嫿昨兒睡的晚,一早客棧樓下便是嘈雜的說話聲,擾人清夢,她犯困不已的出了房門。

  女娘眼兒含著水霧,捂住嘴淺淺的打了個哈氣。

  她倚在欄杆處,就見一樓堂間坐著的小胖子。

  女娘的意識再慢慢回籠。

  豐州新上任知府。
膝下唯一獨子,算著小她歲餘。

  即便不願承認,大祁的律法便是向男子傾倒的,從不會對女娘生出半點偏頗。

  如今的繡坊,沈瞿掌管是名正言順,她若直接搶了,反倒成了不正統。

  可這繡坊就不該姓沈。

  汪續確然可以……

  身後傳來咯吱的開門聲,昨夜去隔壁歇下的崔韞緩步而出。
獨處時那勾人魂魄的郎君,此刻高不可攀如皎間月,面色冷峻。

  “去用早膳,用了早些上路。

  沈嫿再無昨日的渾身帶刺,她應一聲。
下樓梯前腳步忽而一頓,轉頭去看身後的人。

  “你那話說的,讓我覺得。

  她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緒。

  “是吃飽了就送我上西天。

  崔韞:……

  甫一下樓。

  坐了靠窗的位置。
沈嫿沒什麽胃口,尤其見成媽媽端著藥過來。

  崔韞正低頭看著衡州的輿圖。

  女娘嫌燙,她捏著杓子攪動藥汁,趁崔韞不注意,舀了一大杓就往窗外倒。
動作快的出奇。

  成媽媽在一旁欲言又止。

  沈嫿得逞後眼兒彎彎。

  頭上卻是一痛,對面崔韞卷起輿圖,生生敲打過來。

  “絨姐兒喝藥都比你老實。

  沈嫿駁:“她的藥定然沒我的苦。

  “你也莫太高看她了,她是有人看管著,知道這藥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若是沒人看著,你且看她會如何?

  崔韞面上做恍然之狀。

  “所以,你是不服管教?

  手上一空,藥碗被人取走,他就著杓子嘗了點味。
男子微微一頓,苦澀足以讓人扭曲。

  他卻面不改色。

  崔韞喝了茶,這才溫聲道:“倒是難為你吃著。

  沈嫿若有所思。

  “好人做到底,你不如都給我喝了?

  “左右是補身子的藥。

  藍衣小胖子正一眼不眨的看著。

  汪續坐的遠,沒法聽清兩人的說話聲。

  他隻是從未想過昨兒個還欽佩沈嫿不被三百兩而折腰,卻不想一夜的功夫,女娘便同那郎君一道用早膳了。

  還喝一碗湯!

  汪續起身,換了個位置,也總算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女娘在崔韞的注視下將藥全喝了後,鼓著臉,喪氣的不說話。
悶悶發剝著崔韞剛遞上來的糖。

  等掌櫃將粥和小菜送上來後。

  她看了眼菜,開始使喚人。

  “春卷。

  崔韞將女娘眼皮子低下的春卷給她夾到碗裡。

  怎麽!
那道菜,你夾不到是麽!

  矯情!

  汪續覺得他看錯了人。

  他搖了搖頭,唉聲歎氣的啃著肉包子。

  沈嫿原想著,同汪續打個交道。

  可一轉頭對上那譴責又欲言又止的目光後,女娘覺得,汪續的腦子也許有毛病。

  故,再次啟程後,沈嫿沒同他說上一句話。

  這次換成即清駕馬。

  車廂內,崔韞繼續展開輿圖,細細的看。

  沈嫿則再一旁看書。

  歲月靜好,猶不為過。

  可不過多時,女娘湊上來。

  她環住崔韞的腰,目光灼灼求知若渴的挨近。

  “夜裡我也想了許久,男女之間的確是不同的。
是我不懂這才錯怪了你。
可我實在不知,為何不同。

  她眨眨眼輕輕的問:“我能再碰碰麽?

  “瞧上一瞧也是成的。

  她可太好奇了。

  崔韞順勢把人抱住,卻不讓她動彈半分。

  “你還是盼我點好罷。

  “夫子曾言,知識是靠自己本事取來的。

  崔韞淡淡道:“平素沒見你多聽夫子之言,府上學堂也許久不去了,他老人家說的話,你倒是記得牢。

  沈嫿沒為難他。

  畢竟,她也不喜歡崔韞亂摸。

  崔韞在鎮定,他也是未經歷情事的郎君,說到底和她相比半斤八兩。

  他害羞也是在所難免。

  女娘有些遺憾,可她是講道理的女娘,到底不能霸王硬上弓。

  “你瞧衡州輿圖作甚?

  崔韞斂眉。

  “衡州暗樁送來消息,這段時間,人口失蹤數起,是往常的數倍。

  他隱隱察覺不對。
為此特地見了周章平。
卻不料在牢獄待的渾身是傷的周章平也是一頭霧水。

  ——此事,先前我也命人查了,便進了刑部衙門。

  ——這些時日我思來想去,想來是動靜大了,這事隻怕會牽扯出不少事。
才被同僚暗中算計,才落得個如此境地。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起先不少人報官,周章平有意調查,失蹤案卻更是變本加厲,卻碰上禦史台的硬茬。
禦史台全部聯名上書,衡州那邊這才將將有了收斂。

  這淌水怕是要多渾濁有多渾濁。

  一方知府落如此下場。
可見底下那些心懷鬼胎的官員早已擰成一股繩。

  具體的,還得查。

  崔韞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
可他卻也有了猜測。

  “衡州富庶,此前出了不少礦山。

  崔韞掩下情緒:“這次一事,若是同礦山有聯系,隻怕那些人全部被押去做了苦力。

  沈嫿正色。

  “可從沒聽人提及衡州官員上報此事。

  話音剛落,她很快反應過來。

  “那些人膽子是真不小啊,這可是株連九族的罪。

  崔韞淡淡:“隻是猜測。

  “若真有座礦山,稍稍撈些油水,便是刀子夾在脖子上隻怕有人也願犯險。

  他氣定神閑的指尖點了點好幾處,在一並圈起來。

  “若是有,大抵會是在這一片。

  沈嫿‘哦’一聲。

  “那會有危險嗎?

  崔韞揉捏女娘的後頸,神色轉為陰冷,可回復她的語氣仍舊一如既往的平淡。

  “不會有事。

  數日的趕路,陸路改成水路,又由水陸改成陸路。
便是倚翠她們都有些受不住,何況沈嫿。

  她用的膳食減半,養的圓潤發小臉肉眼可見尖了下去。

  她的作息也跟著顛倒,白日枕在崔韞席上睡,夜裡睜著圓溜溜的眼兒去船頭垂釣。

  連著三日,卻一條魚都沒釣上。

  直到她被崔韞提著回去。
愣是將作息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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