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迷離之夢
菲莉絲做了一個夢,她夢到阿爾法回來了,她夢到他吃掉了她做的晚餐,雖然烤肉都燒焦了,但那傢夥還是一根骨頭都沒剩下。
她夢到自己把屋子弄得一片狼藉,卻全被那傢夥收拾好了。
她夢到他把她抱上了床,告訴她,他回來了,他沒有生氣,也沒有離開她,他吻了她,那樣輕,那樣溫柔,她知道,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中,自己一定在做夢。
可是就算是夢,她也不想醒,反正是夢,做什麼也無所謂了,她索性死死抓住他,不讓他走。
雖然喉嚨裡火辣辣的疼,那是酒的後勁;雖然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但是她仍然用全身的力氣抓住他的手,死也不放。
完全搞不清楚菲莉絲那莫名奇妙的夢境,阿爾法隻能用另一隻能動的手給她拉上被子。
菲莉絲現在的身體狀態不比從前,如果不注意,很容易生病,人類的身體就是這樣脆弱。
可是現在的菲莉絲顯然還是暈乎乎的,她眼睛閉得很緊,根本就沒有清醒的症狀,卻抓著他不放,彷彿溺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似的。
不僅如此,她還皺著眉頭,在枕頭上一個勁搖頭,口裡含糊不清地發出聲音,卻聽不出在說什麼。
是不安心嗎?
還是喝多了不舒服?
阿爾法伸出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露在外面的小手一片冰涼,他希望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
菲莉絲果然稍稍安靜了些,她的眉頭舒展開了,唇角也有了微微的笑意。
但是那雙手依舊不肯放開。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雙手,順著胳膊摸到肩頭,他低下頭,輕輕舔過臉上的淚珠,舌尖在她臉上徘徊。
然後落到頸間,滑到香肩。
酒後的菲莉絲身上有些發燙,帶著濃濃的酒香。
似乎是麥酒的味道,還有些烤肉香料的氣味,混合起來非常古怪。
可是他發現他喜歡這樣的她。
他把頭探到她的脖子下面。
吮吸著髮絲中的誘人氣味,並緩緩往下探,雖然早已熟悉菲莉絲的味道,但是這麼近的接觸她真的沒有幾次。
現在的她是那樣安靜,隨著他的觸碰,她的身體也開始輕輕地扭動,她的手抓他抓得更緊了,唇間發出輕微的哼鳴。
似乎在渴求著什麼。
鬆垮垮的睡袍早已走形了大半,沒有阻礙,他的舌尖一路滑行。
少女已經開始發育的胸前。
那可愛的粉色蕾蒂敏感地立起來,正輕輕顫動著。
呼喚著愛的撫慰。
人類,真的和惡魔很相似,即便是身體也沒有太大的不同,也不知道是誰抄襲了誰。
阿爾法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雖然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但他從未如此渴望觸碰他人,不僅如此,他還想和她走得更近一些。
他想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正像辛迪加所說的那樣,趁一切還沒改變,奪取她吧,不要猶豫,這並非傷害,因為她也是愛他的不是嗎?
是的,他記得很清楚,菲莉絲說過喜歡他,她願意與他分享一切,哪怕是靈魂,既然如此,便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他用唯一可以動的那隻手撫摸著她那稚嫩的蓓蕾,直到她的喉嚨裡傳來一聲銷魂的呻吟,他迫不及待想要她,卻又擔心動作太大會傷到她,他很清楚,這個肉體有多麼脆弱,彷彿一個不小心便會碎似的。
就在這時,頭頂的方向,卻傳來微微喘息的聲音,是菲莉絲在笑,她呵呵笑著,哼哼著「癢,好癢」,她睜開惺忪的眸子,瞳孔顯然還沒開始聚焦。
見她醒來了,阿爾法當即用一個吻封住了她的唇,這一次,他不會讓她再逃了。
他貪婪地汲取她齒間的甘露,她不由自主地回應著,頭一次沒有對他緊閉牙關。
然而,這樣的吻剛剛進行到一半,這丫頭的表情卻變得很古怪起來,她嗚嗚哼哼著,似乎想要表達什麼。
察覺到她身體不對勁的顫動,阿爾法納悶地鬆開她,不料,菲莉絲居然猛地坐起來,鼻子一皺,嘴巴一鼓,可怕的氣味頓時開始彌散。
不會吧,阿爾法差點忘了人類喝醉後可能的反應——他可是見識過的!
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阿爾法當即發動了空間轉移,一團污穢噴濺而出,卻在落到床上之前被一個紫色的法陣包圍,乾脆利索地轉移到了馬桶裡。
終於沒有落到什麼不該落的地方,否則,打掃屋子的工作量又要加大了,阿爾法禁不住鬆了口氣。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菲莉絲居然滿足地咂巴著嘴,兩眼一閉,就那樣往後一倒。
雖然阿爾法已經及時接住了她的腦袋,但這丫頭渾然不覺,就這樣枕著他的手,喉嚨間已發出輕微的鼾響。
阿爾法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還有她嘴巴邊掛著的菜渣,頗有些哭笑不得。
輕輕把她腦後的那隻手抽出來,菲莉絲抓緊他的手已隨著身體的放鬆而完全鬆開了。
阿爾法無可奈何地站起來,認命地打了一盆水過來,細細擦淨她嘴邊的污漬,然後重新為她拉好被子。
果然,還是太早了嗎?
哭笑不得地抽抽嘴角,收拾好一切,阿爾法看到菲莉絲毫無形象的睡姿,乾脆把她的四肢擺好位置,然後自己在旁邊找個地方,躺了過去。
兩人睡在同一個枕頭上,他歪著頭,看著她,隻是這麼靜靜地躺著,也是不錯的。
沒想到,這酣睡的人兒卻又翻了個身,把手腳都壓在他身上,胡亂抓了一把,然後這丫頭紅暈未退的臉上卻咧開了嘴,「咯咯」傻笑起來,看上去格外滿足。
這一刻,連阿爾法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她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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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菲莉絲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她隻是隱約記得自己做了個很不可思議的夢,那應該是非常甜蜜非常滿足的夢,可惜,她卻就連內容也想不起來了。
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疼得厲害,腦子昏昏沉沉,像要炸開了一般,什麼都不想想——果然以後要好好控制喝酒這件事。
不過屋子裡似乎比她想像中要整潔,為什麼直覺應該是一團糟?
她昨天做什麼了嗎?
果然都是夢吧,她一定隻是多喝了幾杯,然後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睡著了,否則為什麼連廚房和壁爐看起來也像新的一樣?
聲訊器一直閃爍不定,上面隻有一句話:有要事,我在樓下。
落款是南狄。
菲莉絲從窗口探出頭,果然樓下大門口站了個雪人,看身材應該是南狄沒錯。
大清早就要會客,菲莉絲有些不耐煩,嗓子乾得像要冒煙了一般,她轉了一圈尋找著水杯,床頭居然就有一杯,還是溫的!
的確挺詭異的,這屋子裡現在隻有她一個活人在吧?
菲莉絲懶得多想,隨手抓起一飲而下,然後匆匆披了身衣服下樓,開門,門外的南狄簡直快成了塊雪雕,恐怕已經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
「出什麼事了?
」菲莉絲納悶地問。
「城裡出現了一個很特別的人,她專門強調要見你。
」南狄說。
「很特別的人?
你們打發不了嗎?
實在不行,還可以找塞爾維斯……」那位大叔好歹也是個黑暗公爵,很多事應該都能擺平才是。
「他也應付不了……」南狄遺憾地說,「就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
「是什麼人?
」菲莉絲意外地問。
「黑暗皇帝的女兒,九十九公主。
」南狄說。
嗯,她沒聽錯吧,克勞斯什麼時候有了位這麼大的人物?
菲莉絲暗暗吃驚,黑暗皇帝,那不就是塞爾維斯和克雷斯提起來都要縮一縮脖子的大人物,整個黑暗聯盟的老大?
說起來,自己和他還有些緣分呢,記得用於她身上無色封印的無色鑽石,就是當年她的母親從黑暗皇帝那裡弄來的。
隻是,為什麼這樣的大人物的女兒,會出現在新科瓦爾城這麼個小地方?
自己好歹也是黑暗聯盟伯爵一枚,而且克勞斯現在也是隸屬於黑暗聯盟的領地,因此,於情於理,黑暗聯盟的公主駕到,她都是應該去迎接的。
菲莉絲意識到事態嚴重:「我明白了,稍等片刻,我馬上和你一起走。
」
南狄連忙點頭。
菲莉絲當即返回屋子,翻箱倒櫃收拾了一番,帶上了自己最強大的魔法裝備,當然,也沒忘記叫上卡帕,唉,這個時候,如果阿爾法在就好了……
想起阿爾法,菲莉絲總覺得有什麼事不對勁,她甚至有種時空錯位的錯覺,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不過現在有要事在前,她來不及多想,匆匆返回門口,很快便和南狄消失在了轉移法陣的光輝中。
阿爾法從爬滿星落翡翠的窗戶邊探出頭,停下了手裡澆水的動作。
居然,走了?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細細確認那空間魔法的波動,阿爾法明白,自己的感知沒有出錯,那丫頭就這麼走了!
原本是看南狄有要事才放他進來的,可沒想到這個菲莉絲,竟然又把他丟下自己一個人跑了——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