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第105章 渣男不配擁有一個身體健康的妻子
越走,白溪越覺得奇怪。
他怎麽還跟她順路?
走在前方的薑恆突然調轉腳下方向,朝左邊小道走了過去。
但更巧的是,白溪也要去左邊。
怎麽會這麽巧?
難道他和自己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白溪詫異地擡起頭來,目光越過薑恆的肩頭朝他前方望去,然後便看到了站在白雨生墓前的解思妤跟白璿。
一個荒唐滑稽的想法,在白溪心中萌生。
下一秒,白溪便看到一直走在她前面的薑恆,突然大步朝解思妤和白璿走過去,還用語氣親密對白璿說:“璿兒,打火機果然落在車上了。
”
竟然是薑恆!
白溪頓時就收起了感激心態。
一個為了救初戀,就坑蒙拐騙無辜女子的渣男,不配被她感激!
一想到他剛才坐了程曦舟的車,摸了車子的方向盤,白溪都覺得惡心。
她決定抽空去洗個車,連內飾都要好好洗一遍,這樣才能遠離渣男的晦氣。
白璿發現薑恆身後站著一個女人,就問薑恆:“那是誰?
”
白溪今天穿的是防曬衫跟長褲,頭上還戴著遮陽帽,又低著頭,白璿沒有把她認出來。
多年不曾跟白溪見面的解思妤也沒有認出自己小女兒。
薑恆回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低著頭的白溪,挑了下眉,才說:“路上碰到的,我也不認識。
”
話是這麽說,但薑恆看白溪的眼神卻帶著猜忌。
這女人,別不是故意接近他的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被白溪對解思妤的稱呼打亂了思緒。
“媽。
”白溪對解思妤喊了一聲媽。
聽到這個稱呼,別說薑恆大吃一驚了,白璿跟解思妤也都露出了錯愕神色。
認出眼前的女子就是白溪後,解思妤疾步衝向白溪,鐵青著臉說:“你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你怎麽還有臉來!
”
解思妤一開口,就是在提醒白溪,她就是害死了白雨生的兇手,她沒資格來祭拜白雨生。
白璿這會兒也認出了白溪。
她看著前面那個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手捧著鮮花的女孩,心中隻覺得陌生。
白璿跟白溪其實並不熟。
她倆很小就分開了,直到白璿念高三那年,白溪才被警察找到。
白璿這才知道,她的妹妹竟然還活著。
白溪為人沉默不討喜,但長得卻很漂亮。
她回來後,繼父的眼神就總是不受控制地朝白溪望去。
母親解思妤有了危機感,害怕會鬧出更大的醜事來,便暗示繼父將白溪送給富商,換取合作的機會。
繼父礙著道德關系,不敢對白溪下手,但那種看得著卻吃不著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因此,在聽到解思妤的建議後,繼父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兩口子一合謀,便決定將白溪送去給商業大佬當情婦。
又怕白溪不肯配合,他們便利用白溪對姐姐白璿的信任,讓她將一杯下了藥的牛奶端到了白溪的房間。
白溪對唯一的姐姐毫無防備,她高高興興喝了牛奶,當晚就昏睡過去,被解思妤跟繼父開車送到了富商下塌的酒店。
半夜白璿聽到動靜,醒了過來,透過窗戶看到繼父抱著妹妹進車的畫面,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無形之中助紂為虐了。
可她不敢去救白溪。
那時的她,得靠繼父給的錢才能維持體面的風光生活。
恰好那段時間,西洲市首富之子薑恆在追求她。
她怕自己壞了繼父的計劃,會被繼父懲罰,也怕斷了金錢來源後,無法維持光鮮亮麗的生活,就無法得到薑恆的注意了。
權衡了幾番,白璿最終決定對這件事視而不見。
那天之後,她就沒有見到白溪了。
白璿按捺住內心的恐懼,向解思妤問起妹妹的去處。
解思妤是這麽說的:“你妹妹流落在外這些年,早就被那些混帳養歪了。
她昨晚竟然跟著一個小混混私奔了!
以後,不許在我們面前提到那個死丫頭!
”
“還有。
”解思妤警告白璿:“有個白溪那樣不自愛的妹妹,也會影響到你的風評跟清譽。
以後,你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她的存在。
她那樣的垃圾,隻會拖你的後腿。
”
這些年白璿始終謹記著母親的警告,沒敢跟任何人說起白溪的存在。
在他們幾人的刻意隱瞞下,鮮有人知道白璿其實還有個叫做白溪的妹妹。
時隔十年,再次遇見白溪,白璿是十分吃驚的。
這十年,白溪是怎麽過來的?
繼父那晚將她帶走後,她過得怎麽樣?
難道真的成了別人的情婦嗎?
如果薑恆知道自己有個給人當情婦的妹妹,他會怎麽看自己?
幾分鍾時間內,白璿的腦子裡便飛快地閃過許多令她不安的猜測。
白璿這邊還沒有想好對策,但解思妤面對白溪時流露出來的仇恨情緒,已經引起了薑恆的懷疑。
“嶽母。
”薑恆走到解思妤身邊,拉住她想要打白溪的手臂,沉聲問道:“這位小姐是誰?
”
解思妤低著頭,目光不安的閃爍著,不願將白溪的身份告訴薑恆。
換作從前,解思妤不肯解釋,白溪也就懶得解釋了。
但徐星光之前說的一句話,突然在白溪腦子裡炸響——
如果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克星,那就克死所有人吧!
白溪就想:母親越是害怕被人知道我的存在,那我就偏要讓人知道我的存在!
白溪擡頭直勾勾地看著薑恆,她說:“我是白雨生的女兒,我叫白溪。
解思妤是我的母親,白璿是我的姐姐。
”
白溪這下也認出了薑恆的身份,“原來你就是薑恆。
”
哪怕早就聽到了白溪對解思妤喊媽,對這事有了個心理準備。
但真的發現白璿的確還有一個妹妹,且這麽多年一直隱瞞著她的存在,薑恆心裡倍感意外.
她為什麽要向自己隱瞞白溪的存在?
薑恆轉身去問白璿:“璿兒,她真是你妹妹?
”
白璿看著薑恆,有些難以啟齒。
薑恆看到白璿這反應,就意識到這事不簡單。
薑恆又問解思妤:“嶽母,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女兒?
”
解思妤跟白璿顯然是刻意隱瞞了白溪的存在,否則,他不會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知道這事瞞不過薑恆了,解思妤這才感慨道:“一直沒有對外提到過白溪的存在,實在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太令我蒙羞!
”
“我害怕她的存在曝光後,會影響到璿兒的清譽,擔心外人詆毀璿兒,這才一直瞞著。
”
解思妤的說法太嚴重了,薑恆對白溪更加好奇了。
“她做了什麽,才讓你們覺得如此蒙羞?
”
白溪也是一臉好奇地望著解思妤。
她倒要聽聽,解思妤會怎麽解釋。
但她萬萬沒想到,解思妤竟說:“白溪小時候走丟過一段時間,被找回來的時候,被養了一身歪風邪氣。
小小年紀,讀書不認真也就算了,還愛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
”
“18歲那年,更是趁我們不注意,跟一個小混混私奔了。
你說,若是讓人知道璿兒有個毫無廉恥之心的親妹妹,西洲市這些有頭有臉的人,會怎麽看待她?
”
聽到這話,白溪眼裡凝結滿冰霜。
原來,解思妤竟然是這樣抹黑她的!
明明是他們給她下了藥,把她迷暈了送進富商的房間。
怎麽到頭來,反倒成了她不知廉恥,跟小混混私奔了?
當真是顛倒黑白,全憑一張嘴!
薑恆聽完,看向白溪,對上白溪那雙冷靜沉著的雙眸,心裡覺得十分違和。
這個叫做白溪的女子,看著不像是解思妤描述的那種為人。
突然,白溪問薑恆:“薑先生,你信嗎?
”
薑恆皺眉,沒有作聲。
解思妤害怕白溪會當眾鬧事,趕緊回頭呵斥白溪:“他為什麽不信我?
我可是璿兒的母親!
他不信我,難道信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家夥?
”
哪有母親,會用水性楊花這樣肮髒的詞形容自己的女兒呢?
但解思妤會。
見薑恆沒有發表態度,白溪又說:“薑先生也算是聰明人,真相是如何,得用心去看,用證據去證實。
如果薑先生僅憑婦人的一面之詞,就輕易相信了她的說辭,那薑先生未免也太好糊弄了。
”
唄白溪說教,薑恆眯了眯眸子,看白溪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情。
白璿突然柔聲對白溪說道:“白溪,你就不要再挑撥離間了,你這樣,又能得到什麽呢?
”
白璿一開口,薑恆的態度立馬大變。
他不再關注白溪一眼,直接轉身朝白璿走了過去。
“璿兒,別為了這些事憂心,你放心,她是她,你是你,我不會因為她做的事就遷就你。
”
薑恆信沒信解思妤的話,沒人知道。
但薑恆卻及時表露出了他對白璿的呵護跟寵溺。
白溪也朝陵墓走了過去。
解思妤一把拉住她,低聲罵她:“你怎麽有臉出現在你父親面前!
趕緊帶著你的花給我滾!
”
罵完,解思妤一把拽起白溪懷裡的花,將它們無情地丟棄在地上。
白溪望著滿地散落的菊花跟黃玫瑰,心裡燃燒起一股無名之火。
她猛地一把推開解思妤,冷笑道:“我沒臉出現在他的墓碑前,那麽,在他生前背著他跟司機上床的你,就有臉出現在他的墓碑前嗎?
”
這是白溪親眼看到的畫面。
那晚,她把自己看到的事告訴給了白雨生。
白雨生心裡亂的很,他想要跟解思妤好好地談一談,這才決定送白溪和白璿回鄉下爺爺奶奶家。
在高速服務區休息的時候,白璿跟白溪一起去上廁所,她先回了車子,結果就遭到了羅生門的綁架。
那一晚,父親緊緊護著白溪,渾身是血地死在了白溪的身上。
從廁所裡走出來的白璿,在看到這一幕後,被嚇得跑回廁所躲了起來。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歹徒講白溪從父親的懷裡拉走,拖遠。
被嚇壞了,那之後白璿就高燒不斷,清醒後也對當天發生的事失去了記憶。
白溪則下落不明。
陡然聽到這麽勁爆的內容,莫說薑恆驚訝壞了,就連白璿也大吃一驚。
白璿難以置信地盯著解思妤,問她:“媽,白溪說的是真的?
”
解思妤沒想到白溪竟然還記得這些事,她惡狠狠地瞪著白溪,大聲吼道:“你胡言亂語什麽東西!
白溪,你自己不自愛就算了,偏還要編造謠言汙蔑我!
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
聞言,白璿又不那麽確定了。
難道白溪是在造謠,想要抹黑母親的形象?
白溪沒有再搭理解思妤,她撿起兩支完好的玫瑰跟菊花,拿著它們走到墓碑前跪下。
白溪將那兩朵花放在了墓碑前面,接著對白雨生的墓碑磕了三個響頭。
薑恆皺眉看著這一幕,倒也沒有驅趕白溪。
直到他的目光掃過白溪放在地上的雙手,注意到她左手腕上竟然有著一道深刻猙獰的疤痕時,他的目光才起了變化。
那道疤痕,不像是刀傷,更像是.
像是被人用牙齒反覆咬破血肉後,才能形成的疤痕。
白璿發現薑恆的狀態不對,她順著薑恆的視線望過去。
當看到白溪手腕上那條扭曲猙獰的刀割疤痕後,她表情也變得驚訝起來。
白溪小臂怎麽也有疤痕?
餘光瞥見白璿和薑恆在偷瞄自己的左腕,她垂眸凝視著自己的左腕,便看到了那道猙獰的醜陋的舊疤痕。
她以為白璿跟薑恆是覺得她的疤痕長得太醜了,便面色不改地防曬罩的衣袖往下拉了拉,擋住了疤痕。
接著她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
“等等。
”白璿突然叫住了白溪。
白溪停下,轉身望向白璿。
“有什麽事?
”白溪對這個姐姐談不上有多深的恨意,但也沒有絲毫的親近之情。
她不清楚白璿對那杯牛奶被下藥一事是否知情,但牛奶的確是白璿遞給她的。
那晚之後,她從那個家裡消失了,白璿也沒有主動找過她。
直到現在,外界也不知道薑家少夫人有個妹妹的事。
由此可見,白璿一直都在配合解思妤隱瞞她的存在。
也許在整件事中,白璿沒有犯下多大的罪,但她也是幫兇之一。
對待幫兇,白溪做不到對她笑顏以待。
白璿自然也感受到了白溪對她的敵意,而清楚內幕的她,在面對白溪的時候,也拿不出底氣來討伐她。
對白溪的遭遇,白璿心裡是感到愧疚的。
見白璿一直不說話,白溪不耐煩地催促道:“沒事麽?
那我就走了。
”
白璿這才邁開嬌小的步子,走向白溪。
她突然捏住白溪的左手,又拉起她的衣袖。
白溪腕口的疤痕,又一次裸露出來。
白溪面露怒色,“你做什麽!
”以為白璿是要借機羞辱自己,白溪有些生氣,她掙紮著要將自己的手從白璿手裡掙脫開。
但她隻是微微用了用力,白璿就像是沒有一朵棉花糖,軟軟地朝著地上跌坐下去。
白溪看得瞠目結舌。
薑恆時刻都在關注著白璿,在白璿將要摔倒在地的那一刹那,薑恆及時探出雙手,一把摟住了白璿的肩膀。
“你怎麽回事!
”白溪眼神冷漠地盯著被薑恆珍重地摟入懷中的白璿,她說:“扮無辜有癮是不是?
”
跟著程曦舟走南闖北,混跡娛樂圈多年,白溪見識過太多人耍心機了。
白璿這番操作,一看就是演的。
被白溪誤會,白璿露出了悲傷神色,她解釋道:“白溪,你誤會我了,我不是在演戲”
白溪懶得聽白璿的解釋,她說:“說你不是在演戲,誰信呢?
當初你不就是用這種手段,獲取了我的信任,再又親自將我送進地獄的嗎?
”
“這樣的手段,你不是第一次用了。
我年紀輕不懂事,才上了你的當。
同樣的當,若連續在一個人身上栽兩次,那就是我蠢了。
”
“夠了!
別太過分了!
”薑恆再也聽不下來去了。
在薑恆看來,白溪對白璿的惡意猜測跟汙蔑,簡直太過分了。
薑恆摟著白璿,皺著眉頭對白溪說:“白璿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症,身體一直很虛弱,剛才你掙脫的力道太大了,這才害她摔倒。
”
明明是親姊妹,白溪為什麽要這麽惡意地揣測白璿呢?
被薑恆呵斥,白溪反應很平淡。
在她看來,這不過都是薑恆維護妻子的說辭罷了。
白溪表情滑稽地盯著薑恆,譏笑道:“全西洲市,誰人不知道你薑恆為了拯救真愛的白月光,不惜跑去渝江城欺騙一個無辜少女的感情。
趁她成為植物人,就偷她的血救你真愛的事?
”
“薑先生對白小姐的愛,已經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
白璿的病早就得到了控制,你倆隔這兒演什麽戲?
”
聞言,薑恆臉上表情黑得像是鍋底。
白璿也有些難堪。
薑恆對白溪說:“你姐姐的病,又複發了。
”
“是麽?
”白溪看向白璿,眼神是帶著懷疑的。
白璿輕輕地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件事。
“我的病,的確複發了。
”
白溪這才仔細地端詳白璿。
認真細看,便發現白璿今天雖然化了淡妝,抹了腮紅,卻仍然難掩憔悴的神態。
還真的是病情複發了?
白溪搖了搖頭,感慨道:“偷來的就是偷來的,就算你們用徐星光用控制住了白璿的病,也還是複發了。
”
白溪看向薑恆,冷笑道:“看來薑先生對白小姐的愛,也沒能感動上蒼。
也對,小偷負心漢,又怎麽配得到一個身體健康的妻子了?
”
白溪憐憫同情地盯著白璿,忍不住幸災樂禍,“沒有徐星光給你當免費輸液庫,就不知道,這次薑先生打算給你找個什麽樣的替死鬼了。
”
說完,白溪直接撞開攔著路的解思妤,腳也不停地走了。
一口氣走到薑恆他們看不到的角落裡,白溪這才虛脫似的靠在了石牆上。
徐老師說,如果別人都說你是克星,那索性就當個克星,克死所有欺負過她的人。
受徐星光啟發,佛系了這麽多年的白溪,突然就不想繼續窩囊下去了。
她要向徐老師那樣,把所有欺負過她,羞辱過她的人,都狠狠地扇臉。
原來,當她決定不當受氣包,當她開始暢所欲言的時候,心情竟然如此暢快。
*
白溪走後,墓碑前的氣氛有些怪異跟沉默。
薑恆不會輕易跟一個女人計較,自然不會為難白溪。
等白溪走後,薑恆同白璿說:“白溪對你,好像有著很深的敵意。
你們姐妹間,是不是有什麽恩怨?
”
白璿心虛不已,沒想好該怎麽解釋她跟白溪之間的恩怨,解思妤便語氣憤慨地說道:“她倆能有什麽恩怨?
白溪就是個小白眼狼,她被重新找回的時候,身上已經沾染了一身壞毛病。
白璿不想讓她耽誤了人生,就對她管教嚴厲了些,白溪就恨上了她姐姐。
”
解思妤衝薑恆難堪地扯了扯嘴角,羞愧地說:“璿兒嫁得好,有個你這樣的恩愛丈夫疼著寵著,白溪肯定是眼紅了唄。
”
聽到解思妤的解釋,薑恆像是信了,並沒有再追究。
“行了,璿兒受了驚嚇,我們先回去吧。
”
解思妤忙不疊地應道:“好!
”
薑恆直接打橫將白璿公主抱,將她送回車裡。
等解思妤上車後,薑恆這才對她們娘倆說:“嶽母,璿兒,你們在車裡稍作一會,我剛才碰見了一個熟人,過去聊幾句。
”
“好。
”
薑恆一走,解思妤便拿眼神去剜白璿,她說:“你先前叫住白溪,是打算問什麽?
”
“媽,你看到了嗎,白溪的手腕上竟然也有一個疤痕。
”白璿微微擰著秀眉,呢喃道:“我以前竟然都沒發現。
”
她問解思妤:“你知道她的傷是怎麽來的嗎?
”
解思妤心神不寧地望著窗外,出神地說道:“我哪知道。
”
白璿則分析道:“她的傷痕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該不會是在她走丟的那些年裡受的傷吧?
”
見解思妤還在發呆,白璿便握住她的手指,捏了捏,有些好奇的問她:“當初警署聯系你去接白溪回家的時候,沒有跟你說過白溪流落在外這些年的遭遇媽?
”
解思妤搖了搖頭,“警署那邊也沒詳說,隻說他們是在逮捕一批犯罪組織的時候,碰巧發現了白溪。
”
解思妤叮囑白璿:“璿兒,你妹妹她是被犯罪組織養大的,她的手上肯定不乾淨。
我就是怕她那些事被曝光後,會拖累到你的前程,這才想辦法把她支開。
”
聞言,白璿便覺得荒唐。
白璿冷笑道:“親媽在牛奶裡下藥,蒙騙我這個做姐姐的親自去給她送奶。
因為你知道,她對家裡人有提防心,隻信任我。
”
“將她賣給富商當情人,這就是你支走她的辦法嗎?
”白璿覺得有些寒心,“就算她的過去是個定時炸彈,你不肯認她,那也可以跟她明說,可以直接將她趕出家門,又何必那樣傷害她?
”
“媽。
她到底是你的女兒啊!
”
白璿這些年總在想:母親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白溪,將來遇到苦難,她是否也會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呢?
身為母親,卻被女兒如此揣測,解思妤既生氣,又憤怒。
“你指責我的時候,倒是條條有理。
那你明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卻全程視而不見。
”
“白璿,你又有多好呢?
”
白璿面容蒼白如蠟,一時間,說不出半個字來。
在白溪這件事上,解思妤是主謀,白璿就是幫兇,誰都不比誰乾淨高尚。
車裡安靜了半晌,才響起解思妤冷靜無情的聲音:“璿兒。
你記住,從我們聯手傷害白溪的那一刻開始,她與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
“那丫頭今天對咱倆表現出了恨意,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再出現。
她頻繁地現身,隻會讓薑恆感到反感。
時間久了,他對你,對咱們家就都有了意見。
”
白璿也明白這個道理。
她說:“我會注意的。
”
母女倆自以為車裡無人,她們的談話就是絕對安全的。
但她們並不知道,謹慎惜命的薑恆,早就在薑家的每一台車上都安裝了定位器和竊聽器。
定位器跟竊聽器的數據,都會實時傳送回薑家的安全屋。
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安排,是為了防止薑家人在外遇到突發危險,好能及時派薑家死侍前去營救。
薑恆按照藥農星給出的指引,在陵墓裡找了一大圈,才找到她指定的位置。
那是一顆剛長到他腰間位置的萬年青,萬年青上面插著一朵向日葵。
薑恆取下那朵向日葵,發現向日葵的花徑上綁著一根竹筒,跟一顆小手指的指甲蓋大的綠色藥丸。
他打開竹筒,上面是一張藥方。
那藥方上面詳細地記載了數十種中藥材,這都是治療白璿需要用到的藥材。
但隻是這些藥,並不能對白璿的病情起到控制作用,還必須搭配藥農星留給他的這顆綠色藥丸。
按照藥農星的說法,這顆綠色藥丸是用一種叫做寒冰地龍的生物製作而成的。
沒能見到藥農星本人,薑恆雖然感到遺憾,但能拿到藥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薑恆將那張藥方視若珍寶,小心仔細地折疊起來,放到了西裝內側口袋裡藏好。
他轉身就往陵墓大門方向走,卻在途中接到了死侍隊長的電話。
“小老闆。
”隊長告訴薑恆:“安全屋剛才在對您今天使用的汽車進行實時監控的時候,聽到了一段重要的消息,您需要聽一聽嗎?
”
薑恆說:“監控音頻發給我。
”直覺告訴他,解思妤跟白璿一定是在車裡談論那個白溪的事。
薑恆總覺得那個叫做白溪的女孩,跟解思妤口中那個私生活混亂的小女兒,有著很強烈的違和感。
他不認為白溪會是那種人。
而且白溪對白璿表現出來的敵意,也太明顯了些。
薑恆雖然深愛白璿,卻也清楚白璿的生母解思妤是個怎樣的貨色。
那就是個虛榮的女人,她的話,不能盡信。
死侍隊長很快便將一段音頻文件發給了薑恆。
薑恆將它打開,站在原地靜靜聽完解思妤跟白璿的談話內容。
關掉手機,薑恆擡頭朝陵墓大門對面的停車場望去。
他的眼神,少見的露出了迷茫之色。
如果不是聽見了這份音頻文件,薑恆都不願相信,他的愛人會是一個如此冷漠,如此自私的女人。
白溪可是她的親妹妹!
就算牛奶被下藥這事白璿不知情,但在事後,明知道妹妹是被母親給賣了,她也理應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妹妹。
明明小的時候,白璿還是一個善良的,勇敢的女孩。
因不忍心看著他被渴死,她甚至做出了放血喂他喝的壯舉。
那樣一個善良勇敢的姑娘,怎麽就變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