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

《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第106章 薑恆起疑,調查白溪

  車裡,白璿跟解思妤針對該如何讓白溪知難而退,再也不要出現這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討論得差不多了,白璿突然話鋒一轉,向解思妤問道:“媽,白溪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剛還說得唾沫星子橫飛的解思妤,突然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整個人都死機了。

  回過神來,解思妤立即換上一副兇相,低聲罵道:“你是不是傻啊,她那是恨我當初出賣了她,在故意找機會編造謠言抹黑我呢!

  這個解釋是有幾分可信度的,但這並不能打消白璿心裡得疑慮。

  因為她記憶裡的白溪,雖然沉默寡言,但並不是個品行惡劣的姑娘。

  白溪是個很佛系的人,她不像是那種會因為恨意,就編造謠言去傷害他人的人。

  但白溪跟解思妤各執一詞,白璿找不到證據,誰的話都不能輕信。

  “媽。
”白璿眼神幽深地凝視著解思妤,她意味深長地說:“這事做沒做過,咱們暫且不說。
但,就算你真的做過,也得咬死了說沒有做過。

  車裡開了空調,有些涼意。

  白璿拉起披肩,蓋住露在短袖外的手臂,她盯著手指上那枚成色極品,價值不菲的古董寶石戒指,低聲呢喃道:“薑家少夫人的母親可以是個二婚女,但絕對不能是個婚內出軌的水性楊花的女人。

  白璿眼也不眨地盯著解思妤神情僵硬的臉頰,問她:“你明白吧?

  解思妤看著面前這個看似溫柔如水,但說話卻字字如刀尖般鋒利的女兒。
她的心裡,無端地一陣發寒。

  這一刻,解思妤無比強烈的意識到,這個女兒已經不受她掌控了。

  她不再是從前那個肯聽母親說教,學母親做事的小女孩了。

  她是薑家的少夫人,是一個為了維護自己婚姻跟地位,可以六親不認的當家主母!

  解思妤心驚肉跳地點了點頭,她向白璿保證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解思妤跟白璿不僅是母女關系,更是合作關系。

  解思妤跟第二任丈夫之間雖生了一個兒子,但他們的感情早就不複存在了。

  早幾年,薑恆為了騙取徐星光的信任,假意跟白璿分手後,她的繼父認為她們母女沒有索取價值了,便露出了花心本性,開始在外面尋花問柳,對解思妤冷暴力。

  後來薑恆跟白璿複合,並對她表現出無限寵溺後,繼父想要巴結薑恆,這才緊急跟外面那些鶯鶯燕燕斷了聯系,回歸家庭,扮演起一個合格父親跟丈夫的身份來。

  解思妤很清楚,她能否跟丈夫維持婚姻關系,全看白璿跟薑恆感情是否深厚。

  一旦白璿薑恆感情破裂,那麽解思妤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也會破裂。

  解思妤是個愛面子的女人,她能接受喪偶,但不能接受離婚。

  死了丈夫,那叫意外。
但被離婚,那就是沒人要的破鞋了。

  看見薑恆的身影進入停車場,白璿瞥了眼解思妤,提醒她:“阿恆回來了。

  聞言,解思妤立馬調整好情緒。

  白璿打開車門走下去,又主動繞到副駕駛坐下。

  等薑恆回到駕駛座,白璿便溫柔地問他:“跟朋友說完話了?

  薑恆嗯了一聲。

  他啟動車子,卻沒著急開車,而是轉頭看向解思妤,對她說:“嶽母,我有工作急需回家處理,就不送你了。
我叫了司機過來,讓她送你回去。

  解思妤沒有任何意見,她問薑恆:“司機在哪兒?

  薑恆說:“等會兒就來。

  那意思是要解思妤先下車,在陵墓這邊等著。

  解思妤表情微變,心裡生出不快來。

  但她可不敢跟薑恆表露出絲毫不快情緒,便隱晦地向白璿遞去一個眼神。

  但這次白璿並沒有向著自己的母親,她像是沒有接收到解思妤的暗示目光一樣,望著車前方,平靜地說道:“媽,你先下車吧,阿恆工作要緊,我們就先回去了。

  解思妤眼神一冷,這才推開車門下去。

  炎夏酷暑,解思妤剛鑽出車子,就被熱浪襲擊,頓時覺得渾身汗漬漬的。

  她站在停車場裡,目送薑恆的車像一溜煙開走了,頓時憤恨地跺了跺腳。

  “混帳!
”來時坐的是薑恆的車,解思妤沒有帶遮陽傘,這樣曝曬在陽光下,說不定會中暑。

  解思妤一直都知道,薑恆對她這個嶽母並沒有多少尊重可言。

  這個世界上,能得到薑恆認可跟尊敬的,也就隻有他的父親薑滿天,以及白璿了。

  他在意誰,便尊重敬愛誰。
旁人在他眼裡,不過是跟薑滿天和白璿沾親帶故的路人甲乙丙罷了。
自己若不是白璿的母親,薑恆大概連表面的敬重都不願作給她看。

  對此,解思妤雖有埋怨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對方是薑家的獨子,是未來西洲市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呢。

  無法從後視鏡中看到解思妤的身影了,白璿這才收回目光,偏頭看著薑恆。

  “阿恆。
”白璿拉了拉身上柔軟的披肩,低聲詢問薑恆:“我媽媽是做了什麽錯事嗎?
”他剛才明面上是在掃解思妤的臉面,其實是在做給她看。

  薑恆突然將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見薑恆靠邊停車了,白璿便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令薑恆生氣了。
雙手無意地捏著披肩,白璿壓下心頭的不安,疑惑地說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薑恆突然說:“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在車裡安裝竊聽器的習慣。

  這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的一句話,卻把白璿嚇得渾身發寒。
“你”白璿下意識擡頭望向車頂,沒找到可疑的科技產品,又趕緊低頭朝腳底下望去。

  “別找了。
”薑恆說:“你找不到的。

  聞言,白璿側頭朝薑恆看去。

  對上薑恆冰冷複雜的眼神,白璿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是多麽地可笑了。

  車裡有竊聽器,那麽薑恆必然是聽見了自己與母親先前的談話內容。

  “你也覺得我很虛偽,很懦弱,是嗎?
”知道狡辯已經沒有作用了,白璿隻能承認。

  薑恆低聲呢喃道:“在你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都能勇敢地用自己的血液去救一個差點因為饑渴死去的陌生小孩。
可那樣一個善良勇敢的小女孩,長大後,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被親人踹入地獄。

  再聯想到婚禮那日,徐星光登門大肆報復,要求白璿割腕還血時。
白璿因為害怕,便選擇裝死不知,讓薑恆來獨自承擔一切的做法,薑恆的心裡更覺得失望了。

  “為什麽,你跟小時候變得如此不同了?
那個能毫不猶豫救下陌生小孩的善良姑娘,她去了哪裡?

  目光複雜地注視著眼前這個被他深愛多年的女人,薑恆罕見地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

  在薑恆的眼裡,白璿有千般好,值得他弄來一切獻給她。

  甚至是他的性命!

  為了救她,他昧著良心遠赴千裡去欺騙玩弄無辜小女生的感情。
為了逼徐澤清夫婦替徐星光簽下自願獻血書,他更是用了一系列卑鄙手段去壓迫那對無辜的夫婦。

  他壞事做盡,隻為救活白璿。

  因為白璿就是他心裡的神明。

  但今天聽到的那份音頻文件,讓他無意中撞破了白璿的虛偽一面。

  那種衝擊感有多強烈呢?

  就像是神明的金身被雷劈碎,才被世人發現金身之中藏滿了白骨。

  世人才意識到,哦,原來神明竟然也是惡貫滿盈的壞人。

  神明塌了,薑恆還能做到這般冷靜,已是十分克制了。

  面對薑恆的質問,白璿心亂似麻,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為自己伸冤。

  當找不到理由替自己辯駁的時候,誠實才是最真誠的必殺技。

  白璿柔情如水的雙眼忽然泛上淚光,未語便先哽咽了聲音,“這樣的我,很垃圾是不是?

  見白璿沒有躲避自己的質問,反而直接承認了她的虛偽跟懦弱,薑恆滿腔怒火反倒無處發洩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白璿,很快又避過白璿泛紅的雙眼。

  白璿的眼淚,永遠都讓薑恆招架不住。

  薑恆打開煙盒,從中抽取一根煙,也不點燃。

  他捏著煙,好似捏住了冷靜的弦。

  薑恆沉聲問白璿:“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這是薑恆難以釋懷的地方。

  白璿淚眼婆娑地望著手指上的寶石古董戒指,戒指的模樣越來越模糊,就像是她的未來一樣,越來越模糊不清了。

  白璿擦了擦眼淚,這才低聲說道:“阿恆,我救你的那一年,我才多大?

  薑恆說:“五六歲。

  點點頭,白璿歎道:“是啊,一個被父母寵愛著長大的小女孩,會擁有善良勇敢的秉性,也很正常,不是嗎?

  “可人啊,本就是越長大越懦弱,越長大越現實的,不是嗎?

  薑恆動了動嘴唇,試圖辯駁點什麽,卻又覺得白璿說的很有道理。

  “我承認,如今的我的確懦弱虛偽,貪戀權貴跟地位。
”白璿自嘲一笑,她說:“那是因為我過夠了苦日子,我害怕會再失去我擁有過的一切。

  “阿恆,你知道我父親在世時,我們一家人在海語城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嗎?

  薑恆輕輕挑動眉頭,偏著頭凝視白璿,聽見白璿說:“那時我們家雖然算不上多富裕,過不上揮金如土的奢華生活。
但因我父親在海語城頗得人心,我們一家也受盡了海語城百姓的尊敬。

  “從前我們能得到外人的恩惠與照顧,那都是因為我父親的關系。
父親走後的頭兩年,那些叔伯們雖然還能對我們照拂一二。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官途追求,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顧,又能幫襯我們多久?

  “久而久之,我們在海語城便被人遺忘了,我與母親的生活也隨之一落千丈。
更可恨的是,在我們還沉浸在父親死亡妹妹失蹤的悲痛中時,曾與父親在聯盟政府中結過仇的一位伯伯,竟然還想要霸佔我的母親,讓我母親當他的地下情人!

  這些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因此白璿在說起往事的時候,她的神情才會那麽的悲苦。

  薑恆靜靜聽著這一切,心中對白璿又生出了憐愛之心。

  “我的母親為了躲避那位伯伯的騷擾,不得不帶著我離開海語城。
可我父親將我母親養得很嬌貴,我們母女倆奔波在外的那些年,吃了許多苦頭。
直到16歲那年搬到西洲市,我母親跟繼父成婚後,日子這才有所好轉。

  “我繼父那人你也知道,有幾個小錢,對女人大方,裝起深情來都沒有人能察覺到他是在演戲。
我母親與他成婚後不久,他便暴露了濫情的本性。

  “他開始在外面花天酒地,包養年輕小姑娘,有時候一出差就是一個月不著家。
我母親怕會被繼父拋棄,怕我們娘倆會再度過上流離顛沛的苦日子,便時時刻刻對我耳提面命,要求我哄著我的繼父,千萬不要得罪了他。

  “受她的影響,我對我的繼父總是懷著討好之心。
因此,當我母親發現繼父對白溪竟然起了不軌之心後,她出於嫉妒跟恐懼,便決定將白溪送給繼父想要巴結的商業對象做情婦。

  說到這裡時,白璿已哭得梨花帶雨。

  她側頭與薑恆對望,羞愧地說道:“我知道我母親對不起白溪,我也對不起白溪。
我也知道我對白溪的遭遇視而不見,是懦弱不齒的做法。

  “可是,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對她的遭遇視而不見。
因為我怕,我怕得罪了繼父會被趕出那個家,被趕出西洲市。

  從白璿的經歷可以看出來,環境跟家庭,能將一個人改變得面目全非。

  “我更怕離開西洲市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白璿輕輕握住薑恆捏著煙的那隻手,她對薑恆說:“阿恆,你的出現,是我暗淡生活中的一抹光。
我拒絕不了你的家世,你的情深,我更拒絕不了你。

  一言不發地聽白璿說了這麽多,薑恆的心情十分煩躁。

  “所以,我隻是那個能幫你脫離苦海,成功上岸的大樹。
你選擇跟我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我是薑家獨子的身份?
”若真是這樣,那他這些年的付出,又算是什麽?

  聞言,白璿眼淚流的更多了。

  她說:“這讓我怎麽說?
我若是否認,你恐怕也是不信的。
但是阿恆,你就是薑家獨子,你強勢追求我的時候,不也是仗著你薑家獨子的身份,才輕易便趕走了我其他的追求者嗎?

  “我喜歡你,與你薑家獨子的身份並不衝突。

  白璿松開薑恆的手,她靠著副駕駛的椅背,上半身包裹在披肩中,現實地說道:“找個既愛我,又有錢有勢的男人結婚,這不是沒個女人都渴望得到的夢嗎?

  薑恆明知道白璿說的這些話雖然現實,但都是真理。
可他心裡仍然怒火難平,有種自己的滿腔情深喂了狗的不甘。

  薑恆望著白璿那張平靜到近乎薄情的側臉,很想問她一句:你愛的究竟是我這個人,還是我背後的權勢?

  可薑恆不敢問。

  也不知道是害怕聽到白璿的答案,還是覺得這話太幼稚了,說出來不符合他的身份。

  “先回去吧。
”薑恆心裡有些亂,又不知道該做點什麽才能整理好思緒,索性決定先回家,再冷靜地捋一捋這件事。

  *

  另一頭,白溪特意從手套箱裡翻出一雙皮手套戴上,隔絕了能跟薑恆間接接觸的一切可能性,這才開車回市區。

  開了一段,她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徐星光了。

  雖說徐星光交代了她還有事,讓白溪自己先回去。
但陵墓這邊不好打車,她還是決定問一問徐星光。

  白溪沒有徐星光的私人電話號碼,隻能通過劇組微信群添加徐星光。

  徐星光很快便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

  白溪主動發語音詢問徐星光:【徐老師,您還在陵墓這邊嗎?

  徐星光給她發來語音,說:【我在陵墓後面的公園釣魚。

  釣魚?

  想了想,白溪說:【我過去找你吧,下午咱們一起回酒店。

  徐星光:【不忙的話,就來。

  白溪這會兒心亂得很,回去工作也調整不好狀態,便給程曦舟發了條語音信息,解釋了今天在陵墓發生的事,並表示下午也會請假。

  程曦舟大概是在拍戲,沒有回她消息。

  白溪開車去了陵墓後面的沿湖公園,按照徐星光發來的定位,找到了她的位置。

  徐星光戴著遮陽帽,坐在一家農家樂後面的碼頭上釣魚。
她旁邊的小桶裡,已經有一條魚兒了。

  白溪搬了張凳子來,坐在碼頭的另一邊,學徐星光一樣耐心釣魚。

  注意到徐星光一直戴著耳機,白溪就問她:“徐老師在聽歌嗎?

  徐星光摘下一隻耳機,側身衝白溪眨了眨眼睛,她說:“不哦,我在聽戲。

  “聽戲?
”白溪好奇地問道:“什麽戲?
京劇還是黃梅戲?
還是小說啊?

  徐星光翹了翹唇角,說:“都不是,我在聽夫妻撕逼的狗血戲。

  白溪一懵。

  徐老師竟然也愛聽這種戲?

  得知徐星光在聽八卦大戲,白溪就沒有再同她說話,怕影響了她。

  白溪靜下心來專心釣魚,一個小時過去,旁邊徐星光已經釣到了兩條,可她的魚竿都沒動一下。

  就在白溪感到挫敗想要回去時,徐星光突然收起魚竿,她說:“回酒店了,不釣了。

  白溪趕緊收杆。

  她數了數徐星光桶裡的魚,一共有三條,其中還有一條兩斤重的鯽魚。
那條鯽魚鱗片顏色很淡,一看就是生長在水質較好含氧量高的野生鯽魚。

  “好大的鯽魚。
”白溪很少見到有人能釣到這麽大的魚。

  徐星光拎著桶朝農家小屋走去,白溪趕緊跟了上去,聽見徐星光說:“西洲市這邊的飯菜難以下咽,今天晚上我親自下廚做魚火鍋。

  白溪下意識說:“舟舟很喜歡吃魚。

  “那就叫她一起來。

  白溪腆著臉問徐星光:“那我也能一起來嗎?

  徐星光回頭衝她明媚一笑,頷首說道:“嗯,你今天載了我,也有你的份。

  “好咧。

  一起釣過魚,白溪跟徐星光的關系又親近了一些,回程的途中她明顯變得活潑起來,還主動找話題跟徐星光聊。

  聊得深了,徐星光突然說:“你跟白璿長得不像。

  白溪嚇了一跳。

  她飛快扭頭瞥了眼徐星光,但白溪無法從徐星光的面部表情窺探她的內心想法。

  摸不準徐星光說這話的用意,白溪語氣緊張地問道:“徐老師怎麽知道我跟白璿認識?

  “查過。
”徐星光耿直的令人意外。

  得知徐星光調查過自己的身份,白溪雖然感到意外,卻並不生氣。
“我們的確長得不像,我比較像我父親,她長得隨了我母親。

  點點頭,徐星光又說:“我以前不知道白璿有個妹妹。

  白溪自嘲地笑道:“除了舟舟跟白璿繼父一家人,也沒有別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徐星光嗯了一聲,並沒有詢問這件事背後的原因。

  白溪恰巧在這時看到了一個汽車美容店,她說:“徐老師,這車是舟舟的,我得給她洗乾淨了再還回去了。
得麻煩徐老師多等一會兒了。

  “沒事。

  徐星光下了車,去休息室等候,隱約聽見白溪交代工作人員要把駕駛座跟方向盤仔細清洗,還要消毒。

  洗好車,白溪這才載著徐星光返回酒店。

  另一頭,白璿跟薑恆也回到了薑家。

  將車熄火後,薑恆走下車,對還坐在車裡沒有下車,習慣性等著他給開車門的白璿說:“我有工作急需處理,你回屋休息去吧。

  說完,薑恆沒再多看白璿一眼,直接就走了。

  白璿望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心裡突然一陣恐慌,竟生出一種自己將要失去薑恆的感覺。

  回到書房,薑恆坐在辦公桌後面,又一次打開那份音頻文件,仔細地聽了一遍。

  重複細聽,他又發現了幾處被他忽略的細節。

  他注意到,解思妤跟白璿提到白溪時,用了‘警署’、‘罪犯’等特別的字眼。
而她倆對白溪手腕上那道疤痕的來歷,卻是一無所知。

  那麽,白溪是何時走丟的?

  走丟後,又去了哪裡?

  突然出現的白溪,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在薑恆的世界裡激起一片浪花。

  他忽然打開手機,給首席助理薑欽撥了個電話過去。
他吩咐對方:“夫人有個叫做白溪的妹妹,盡快把她的個人經歷調查清楚,我要親自過目。

  得知少夫人還有個妹妹的時候,薑欽無比驚訝,少夫人什麽時候有了個妹妹?

  “我知道了,少董。

  掛斷電話後,首席助理便著手調查這件事去了。

  薑恆閉上眼睛,揉捏眉心,一股疲倦感如潮水般迅速向他襲來。

  直到這一刻,薑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似乎遺漏了一件事。

  當初他們被關在密閉的山洞中,身旁並沒有任何利器。
在那種情況下,想要弄破手腕放血,隻有一種辦法。

  咬。

  用牙齒死死地叼著肌膚,用力將它咬破才行。

  可白璿手腕上的傷口十分整齊,那樣的傷疤,一看就是被鋒利的刀子割破的。
那麽,白璿在割腕放血的時候,是用什麽割的手腕?

  薑恆腦海裡忽然跳出白溪手腕上那疤痕的猙獰模樣。

  一個讓他害怕的念頭,如泉水噴湧般冒出他的腦海裡。

  難道白溪才是當年那個救了他的小女生?

  薑恆不敢順著那個念頭去想,但又忍不住朝那方面去想。

  薑欽辦事效率很高,隻用一天時間便收集齊了有關白溪的所有資料。

  這天午後,白璿在傭人的伺候下小口小口地喝著冰鎮燕窩,就看到薑恆的首席特助薑欽,拎著公文包出現在薑家客廳。

  “少夫人,下午好。
”薑欽看到白璿的那一刻,腦海裡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上面寫的全都是跟白溪有關的信息。

  與少夫人白璿相比,那個叫做白溪的女子,當真是命運多舛。

  “薑特助?
”白璿盯著薑恆手裡的公文包,問他:“找阿恆談工作?

  點點頭,薑恆問白璿:“少董在休息嗎?

  “他在書房,你直接上去吧。

  “好。

  看著薑欽上樓去,白璿無端一陣心悸。

  她趕緊舀了一杓冰鎮燕窩喝下,這才舒服了些。

  見到薑恆後,薑欽趕緊打開公文包,將他整理好的資料文件遞到薑恆的辦公桌上。

  “這麽快?
”薑恆對薑欽這次辦事的效率之快,感到詫異。

  薑欽說:“白溪無權無勢,她的資料很好收集。

  事實上,就連薑欽都覺得查到這些資料太容易了。
就像是早就有人將白溪的資料放在了那裡,隻等著有心人去調查。

  “嗯。

  薑恆打開那份文件,仔細閱讀。

  越看,他越是心驚。

  薑欽就站在旁邊,於是他便罕見地在少董的臉上觀看到了一出變臉劇。

  他看到少董的表情由平靜變得震驚,又轉為憤怒。

  當放下那份資料的時候,薑恆的眼睛竟紅得駭人。
他雙手肘擱在桌面,用力捂住眼睛,聲音顫抖地呢喃道:“怎麽會是這樣?

  “怎麽會是這樣!

  薑欽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那位叫做白溪的女人,她命運多舛,受盡了磨難,的確很令人心疼。

  可少董的反應不太對勁啊。

  他這反應,遠超了姐夫對妹妹該有的態度啊。

  難道少董對少夫人的妹妹也有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關系就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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