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繼續查(一更)
誰知道,公主最後卻出了宮,並落得慘死的下場。
他不願意相信,他再次失去了他的光明,最後他想法詐死逃了出宮,但卻找不到她。
並組建難民勢力。
原本一直順利,不想卻殺出個鎮西侯來,搗毀了他的一切。
但現在,他看到了鎮西侯的真面目……
禁軍已經上前,把一乾人等全都一一地拖了下去。
“皇上!
皇上!
”上面正宣帝發落流匪和姚陽城之後,便暈死了過去。
太子等人嚇得連忙上前來,最後蔡結等人把正宣帝擡了出去,朝臣們要追著上去,太子卻俊臉一闆,冷喝一聲:“大家做好該做的工作。
”
朝臣們渾身一凜,正宣帝現在這副隨時都會死的架勢,讓他們對太子越發的尊敬。
太子看了張讚和番至銘一眼:“大理寺卿、番禦史,你們去核實剩下的證據和細節。
”
“是。
”張讚和番至銘上前一步,拱手而去。
太子又望向上官修:“上官統領,你帶人圍堵姚府,並把在外的姚家人驅回姚府,等候聖旨發落。
”
“是。
”上官修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上官修出了大殿之後,便帶著禁軍氣勢洶洶地出了宮。
百姓們知道今天殿審鎮西侯,所以個個圍在宮外面等著審判結果。
離皇帝不遠到酒樓,俱是坐滿是關心此事的百姓。
張博元坐在視線最好的一間酒樓上,靠坐在窗邊,正悠閑地給自己倒著茶,桌上擺滿好酒好菜,現在就等著宮裡的好消息了。
說不定皇帝在震怒之下,會讓禁軍把褚雲攀拉出去當場處斬。
張博元越想越興奮。
“啊啊,出來了!
出來了!
”突然有人驚呼起來。
張博元連忙望出窗外,隻見上官修領著兩排禁軍,威風凜凜地自宮門而出。
個個一身玄色的禁衛軍絨裝,氣勢逼人。
張博元遠遠地看著,不見把褚雲攀拉出來示眾斬首,暗暗失望。
但這支禁衛軍一定是去鎮西侯府抄家去了。
想著這,他精神為之一振。
張博元站起來,正要到鎮西侯府看熱鬧,這時樓下卻一陣陣尖叫。
隻見十多名禁衛軍衝了進來,最後奔上二樓,小二正躬著身走在他們前面:“幾位官爺們,你們要找的人正在那邊梅花包廂裡。
”說著,便把那幾個禁衛兵領著,穿過二樓的大堂。
“怎麽回事?
”周圍的百姓又是驚又是興奮。
全都站了起來擠上去,但看見那些禁衛軍走過來,又連忙讓出一條路來。
“讓讓!
讓讓!
”其中一個禁軍冷喝一聲,“犯人家屬在此,咱們奉命抓捕。
”
說著便衝了出去。
“哎呀,難道……鎮西侯被判刑了,他的家屬在此?
”一個老頭子道。
“怎會這樣。
”一個老婦人一臉傷心。
張博元擠進人群中,很是興奮。
原以為看熱鬧還得到鎮西侯府,哪裡想到連路都省了。
現在抓捕的會是誰?
對了,一定是葉棠采。
張博元越想越興奮。
今天殿審,就連他都會前來等消息,作為媳婦的葉棠采自然不會落下,也會來此。
“啊,出來了!
咦咦咦,怎麽會是……”前面的百姓一陣陣不可思議的驚呼。
張博元伸頭過去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見那是個穿著黃色褙子,打扮富貴、將近六十的老婦人,瞧著有些臉熟,一時想不起是誰。
但這……居然不是葉棠采?
張博元見那些禁衛軍壓著老婦人走來,急問:“幾位大哥,這老婦人是誰?
難道是鎮西侯的祖母嗎?
”
其中一名禁衛軍狠狠地呸了他一聲:“你胡唚什麽!
這婦人怎麽可能是鎮西侯的祖母。
就算真是鎮西侯的祖母,我們也不能抓她啊。
”
“那為什麽抓她……她是……”張博元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這是姚尚書的老妻、太子妃的生母姚陳氏。
”禁軍說,“剛剛殿審,已經證實鎮西侯是被冤枉的。
實為姚尚書……呸,什麽尚書!
是姚陽城勾結流匪,先是在東牛山害鎮西侯,失敗之後,回京又與流匪合謀。
現在在多方證據和證人之下,終於查清了來龍去脈,真相大白,還了鎮西侯一個清白。
皇上判姚家滿門抄斬!
一個都不能留。
”
百姓們一陣歡呼,拍掌大笑:“好好好!
我們早知鎮西侯一定是冤枉的。
誣陷忠良的奸臣都該死!
”
張博元腦子“咣”地一聲,瞬間空白了,接著臉色黑沉,哪裡看得了百姓們在這裡歡呼和議論,一頭就紮出了人群,往自己家衝去。
禁軍抓了姚老夫人之後,最後關回姚家,把整個姚家嚴嚴實實地圍起來了。
上官修確定姚家一個人都不少之後,就回宮稟報去了。
皇宮裡——
正宣帝已經被安置在床上,太子、皇後、魯王等人圍在床邊,個個紅著眼圈。
羅醫正把紮在正宣帝身上一針一一收回,這才搖了搖頭。
“醫正,父皇怎樣了?
”太子急問。
“唉。
”羅醫正隻搖了搖頭。
太子等人臉色一變,接著便撲到床邊:“父皇!
父皇!
”
鄭皇後道:“這幾天明明狀態不錯,現在怎麽……”
羅醫正躬身道:“人到極限……總有那麽幾天特別精神……”
“你個庸醫。
”鄭皇後惱喝一聲。
羅醫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魯王道:“母後……人都會衰老,醫正已經盡力了。
”
“皇上……皇上啊……”鄭皇後哭趴在正宣帝身上。
這時李桂走進來:“殿下,上官統領回來了。
”
太子這才抹著淚,跟著李桂走到外頭去。
上官修拱手道:“微臣已把姚家圍堵,清點其中主子,一個不少。
”
“好。
”太子點頭,眼裡閃過一抹狠色。
又回頭對李桂道:“鎮西侯呢?
”
“在殿外。
”李桂道,“奴才立刻去請。
”
李桂奔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領著褚雲攀進來。
“參見殿下。
”褚雲攀行禮。
“愛卿不必多禮。
”太子走上前,拍了拍褚雲攀的肩膀:“本宮一直相信你是清白的。
”
褚雲攀點頭:“微臣知道。
不論外人如何冤枉,如何所謂證據充足,但殿下自始至終都相信著微臣……微臣……”
太子瞧著他這副感恩得難以言語的樣子,心情激蕩,不由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宮懂你!
鎮西侯不必多言。
”
褚雲攀與太子對視一眼,太子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禁軍已把姚家圍堵,鎮西侯,本宮命你一會帶聖旨,親自抄沒姚家!
”
“是。
”褚雲攀立刻領命。
一旁的上官修倒抽一口氣。
抄家這玩意可是肥缺,畢竟誰都不知道一個家族底蘊有多少,私藏了多少東西。
所以,隻要把明面上的帳單交上去,姚家私下的東西一般都會被抄家的官員拿走。
這種事皇帝和太子當然知道,所以派誰去抄家,等於一種心照不宣的賞賜。
“殿下。
”這時,蔡結躬身上前。
“蔡公公怎麽不在寢宮裡侍奉著?
難道父皇……”太子說著臉色一變。
“父皇他……”
“咳,不……”蔡結乾咳一聲,“皇上醒了,雖然很虛弱,但還是清醒過來了。
他要見一見鎮西侯。
”
太子一怔,接著點頭:“好,鎮西侯你快去吧。
”
“是。
”褚雲攀答應一聲,就跟著蔡結的腳步離開。
上官修也拱手退下,去辦別的事情了。
庭園裡就剩下太子和李桂,李桂上前笑著道:“瞧著剛剛鎮西侯那表情,就差沒把‘為殿下鞍前馬後,誓死效忠’之言說出來了。
”
太子呵呵一笑,雙眼閃過得意,這種話至少現在還不能說啊!
那可是一國大將,而現在的天子還是正宣帝,不是他。
這種話心照不宣即可。
“還是殿下英明。
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他,便是連咱們……都信了。
但殿下雖然懷疑,卻仍然安撫著他。
”李桂道。
太子儒雅的臉帶著得色,“帝皇禦下,講得便是這心術。
”
太子也是松了一口氣。
褚雲攀是人才,娶了褚妙書,早就被自己拉籠了。
他也不想瞧著自己辛苦拉攏過來的人最後卻廢了。
現在經過此事,這個人不但是拉攏了過來,而且還完完整整地被自己收復了。
再無後顧之休。
正宣帝明日無多,眼瞅著就是這幾天了。
現在姚陽城犯了此事,到時登基直接廢太子妃,立褚妙書,再加上褚雲攀這定國之才,真是萬裡錦繡啊!
……
卻說褚雲攀進了正宣帝的寢宮,請安後道:“皇上,那石家為迷惑姚陽城收了姚陽城一千兩,此為髒款。
”
正宣帝擺了擺手:“朕知道了,這一千兩,就當賞他們的誠實忠心。
”
褚雲攀說,“微臣見他們一家老少不容易,想私下再給他們一千兩撫恤。
”
“你自己看著辦吧!
”正宣帝點頭。
“謝皇上。
”褚雲攀拱了拱手。
當時答應過石家給的錢,現在全都過明路了。
褚雲攀又說了些話,這才離開了。
皇帝的寢宮一下子恢復了平靜。
隻得蔡結侍候在跟前:“對了,前兒個派龍孝出京了,要不要召回來?
”
“龍孝……咳咳,出京幹什麽?
”正宣帝病得腦子都有些糊了。
“皇上忘了,當時各方證據齊全,皇上想要……咳,所以派了龍孝出京調查鎮西侯姨娘之事。
”蔡結道。
“現在事情水落石出,該是叫回來了。
”
正宣帝點頭:“你說得……”
“啊!
”這時,一個驚呼聲響起。
蔡結大驚,猛地回頭:“誰?
”
隻見那是一名女子。
二十出頭,琥珀色底妝花雲錦短襖,湖碧色三鑲盤金馬面裙。
烏黑濃密的秀發,綰風流別緻翻刀髻,長相溫婉。
“葛蘭郡主?
”蔡結驚道。
此人正是正宣帝那倒黴催早夭的次子——平王唯一血脈,葛蘭郡主。
平王十四歲跟一名宮女生的孩子,因為出生早,是正宣帝第一個孫輩。
又是平王留在世上唯一血脈,正宣帝很是寵她。
葛蘭郡主走進來,朝著正宣帝福了禮:“參見皇祖父。
”
“咳咳……你來了。
朕想靜養……”正宣帝是真的想靜養,因為病痛的折磨,實在不想跟任何人嘮嗑。
“我隻想見一見皇祖父。
”葛蘭郡主小臉有些白,“剛剛我來到門口,卻聽到皇祖父跟蔡公公在說事兒……我聽了去。
”
正宣帝咳嗽著擺了擺手。
蔡結道:“也不是什麽秘密,郡主不要怕。
”
當時褚雲攀身有嫌疑,自然得派人調查事因,這本來該是三司所做之事,是擺到明面上的事兒。
正宣帝不放心,自己派人而已,不算什麽。
“不,皇祖父。
”葛蘭郡主不但沒有走,還坐到床頭的繡墩上,“蘭兒多嘴……但蘭兒還是想說出自己的看法。
既然人都派出去了,那就繼續查一下好了。
畢竟鎮西侯是要挑起咱們大齊大梁之人。
既然現在有人抓住這個把柄陷害他,保不準還會有第二次。
不如事先查清楚,以後若有人再以此生事,也好第一時間反擊。
”
正宣帝和蔡結一怔,正宣帝覺得有理,便點頭:“蘭兒聰慧……咳咳……”
蔡結笑道:“郡主說得有理兒。
”
“咳,賞。
”正宣帝道。
蔡結答應一聲,就走到屋裡,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個托盤出來。
托盤上放著一個玉如意,兩個碧玉硯台,葛蘭郡主笑著接過:“謝皇祖父賞賜。
”
蔡結道:“郡主一心為皇上,但此事不宜外說,請郡主守口如瓶。
”
“是。
”葛蘭郡主笑著點頭。
蔡結又與她閑話幾句,就把她給打發了。
經過此事,整個大齊壓下去的黑雲總算散去,一片晴朗。
天上藍天白雲,一隻墨隼飛掠過天空,隻見眼前茫茫雪山之間,一隊十餘人正騎著馬,緩緩走在厚厚的雪地上。
墨隼嚦叫一聲,下面為首的男子從毛邊立領擡起頭來,露出一張魅豔絕倫的臉,他伸出手,那隻墨隼便停在他的手臂上。
他解下墨隼腳下的小信筒,手一揚,墨隼便高飛而去。
這時他跟前大大的玄色鬥篷籠罩之下,一個小袋腦伸了出來,見什麽都沒有,便又蔫蔫地縮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