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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庶夫套路深》194.第194章 有人罩的(一更)

家有庶夫套路深 妖治天下 5369 2024-06-24 16:10

  第194章 有人罩的(一更)

  許瑞突然想起今天那個尖削臉的話:“對了,爹,娘給你做了一雙鞋子,你試一試。

  說著便把掛在馬車上角的風燈摘下來,拎著爬進了車廂裡。
黑漆漆的車廂一下子被照亮。

  “你說啥?
換鞋子?
咱們回去再說吧!
”許大實掀開窗簾望了望外頭,隻見這居然來到了荒郊:“怎麽趕到這裡來了?

  “天太黑,我趕錯路了。
”許瑞皺起了眉頭。

  他本來就不是趕車的好手,而且天黑,便走錯了路,來到這荒郊之地。

  “快點啊,爹,不要浪費娘的一翻心意。
”許瑞說著,便主動去脫許大實的鞋子。

  “哎——這……”許大實被他搬得身子一翻,便滾到了闆凳下面。

  殷婷娘哪有帶什麽鞋子,而且她更沒有為他做什麽鞋子。
但她知道兒子定另有用意,便點頭:“對對,大實。

  “好好的突然換鞋,還是回客棧再換吧!
唉……”許大實皺著眉。

  許瑞卻已經扯掉了他的鞋子,接著連襪子都被許瑞扯下來。

  馬車裡立刻彌漫著一陣濃濃的腳臭味,但許瑞還是舉著風燈朝許大實雙腳望過去,隻見一雙大腿闆,腳趾上還長毛,但十隻腳趾卻整整齊齊的,一個不少。

  許瑞一下子懵了,也顧不得許大實腳臭了,伸手摸了摸他兩隻腿的小腳趾:“怎麽會有……”

  “瑞兒,你說什麽?
”殷婷娘察覺到許瑞臉色有異,心也突突地跳起來。

  許瑞臉色鐵青:“右腳的小腳趾,不是該被削了一半嗎?

  許大實一怔,神色躲閃,一邊爬起來,一邊縮起自己的腳:“你……胡說啥?
對了,不是說給我做新鞋子麽?
快拿來!

  許瑞也顧不得了,急問:“爹,你這次立下戰功,等皇上病愈,便要進行封賞,說不定會賜下宅子,到時說不定還能挑地方,到時你要住在哪裡?

  “這……”許大實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猶豫著,想到剛剛殷婷娘對自己一翻情深意重的表白,便道:“瑞兒,你胡說啥?
是不是聽到外面的流言誤會了?

  許瑞臉色一變,殷婷娘小小的瓜子臉一僵,心裡咚咚亂跳。

  流言?
誤會?

  他這是什麽意思?
是說他們誤會他是立下戰功的許大將軍了嗎?

  不!
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是誤會!

  剛剛,他們已經做絕了!
把葉承德給甩了!

  所以……許大實就是許將軍!
絕對不會錯的!
而且也不能錯。

  “你們怎麽這樣問?
”許大實皺著眉,“難道我不是將軍,是個洗馬的,就不接納我嗎?

  洗馬的?
殷婷娘和許瑞腦子一暈,居然連職業都有了!

  “怎麽可能是謠言!
”許瑞聽著這話,整個人都呆呆的,又急忙解釋:“我……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生怕許大實還在試探他們!
但他們已經賭不起,也等不起。
急道:“我……昨天一個同窗……對,我一個同窗突然跟我說的,他兄長也跟著康王一起回來,說有個許將軍叫許大實,我才好奇地問你的。
爹,難道你這是想試探咱們嗎?
還是說,你見咱們母子這些年孤零零的,最後迫不得已委身於人,然後要報復咱們?

  說到最後,錯的,又成許大實了。

  “嗚嗚……”殷婷娘便啜泣著,“當年,我就該抱著瑞兒跟著他奶奶一起去了。
沒得這般不乾不淨地活著……我不該想著給你留最後一點血脈……”

  “婷娘,你別這樣,我不是嫌棄你們!
真的!
”許大實著急地抱著她,“更別說什麽報復你們。
他們說的許將軍,不是我,不過是跟我同名同姓而已。

  許瑞和殷婷娘聽他語氣篤定,臉色大變,兩個人僵住了。

  “當將軍有什麽好,還不是得回到沙場打打殺殺的,到時連小命都丟了。
”許大實微微一歎,“咱們一家三口好好地在一起,比什麽都強。
還是讓我趕車吧!

  說著,他就鑽出了車廂,坐在車轅前開始駕起車來,一邊趕車還一邊說:“這地形我倒是認得。
前天入城時,我就是跟我哥們一起進來的,他家就在附近,他正悄悄回了家呢!
咱們去借住一晚。

  馬車在大路上快走了一陣,周圍一片荒蕪,冷風呼呼地灌入車廂裡。

  許瑞和殷婷娘還是呆呆的,臉色慘白,一句話都沒有說。

  許大實不是許將軍?
不過是個小兵?

  怎麽可能?
他們都探查清楚了,明明說是常州烏水縣許家村的許大實!
怎麽會錯!

  但他的小腳趾還在!

  他還親口承認他不是!

  但……

  許瑞和殷婷娘心中在嘶吼著,但卻驚駭得不敢作聲,也不願意相信。

  “籲。
”外頭許大實喝停了馬,許大實回頭對裡面道:“我去叫一叫門。

  說著就跳下了車轅。

  殷婷娘和許瑞木著臉往外一看,他們已經適應了這種黑暗,借著銀白色的月光,隻見周圍一片荒蕪,但不遠處卻有兩間小小的茅屋,這就是跟許大實一起回來的,康王的部下的家。

  殷婷娘和許瑞目光愣愣的,隻見許大實跑到那間茅屋門前不住地拍門:“小穆小穆,我是大實啊!

  不一會兒,茅屋“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因著馬車離得遠,又是晚上,便瞧不清楚那人的相貌。

  隻見那人手裡拿著一盞油燈,看到許大實就“喲”了一聲:“原來是許馬夫呀!
你大實大實的,我還以為是大將軍呢!
嘿嘿嘿。

  聽著這話,殷婷娘和許瑞心一寸寸地發冷。

  許大實嘿嘿嘿地笑了一通:“我跟我妻兒原本想回客棧的,不想卻不小心走錯路了,想在你這裡借宿一晚。

  “啊?
”那小穆一臉為難:“許老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剛好今天我嶽父嶽母,還有小舅子一家來了,這兩間小茅屋都擠得無地方下腳了。
所以……”

  “行啦,我懂的。
”許大實一副理解的表情,“我們趕回客棧也不遠。

  “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對了,許老哥你這次就不回西北了吧,真好命!
你涮了這麽多年馬,功夫一流,剛好我小舅子認識車馬行的人,昨天才說那裡正缺個涮馬的,到時介紹你去工作。
”小穆說。

  “好兄弟,真是謝謝你。
”許大實激動地拍著他的肩膀。

  接著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不遠處的許瑞和殷婷娘整個人都懵了!
涮馬的!
馬的!
的!

  他不是什麽將軍,而是個涮馬洗馬的馬夫?

  天啊!

  母子倆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慘白的臉,還有驚惶之色!

  接著腦子一陣發暈,隻感到天旋地轉,剛剛他們都幹了些什麽事?
居然為了一個馬夫,甩了侯門世子!
這世上,怎會有這麽荒唐和殘忍的事情!

  不,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以後他們怎麽辦?

  跟著他涮馬?
還是跟著他吃糠咽菜?

  殷婷娘和許瑞瞬間感到天崩地裂!

  若以前在村子裡,一個小小馬夫賺的錢倒還能滿足她,但她過了幾年富貴生活,便是少吃一頓燕窩,都覺得委屈了她,哪裡願意再跟著許大實吃苦。

  這時許大實笑呵呵地走過來,他還是中午那一身灰白色的短褐,胡子拉碴的。

  今天她覺得這樣簡樸大氣,英武不凡,這是一個將軍該有的氣度。

  但現在瞧著,卻覺得寒酸又猥瑣,這就是一個涮馬的!
洗馬、鏟馬糞的低賤馬夫!
隻覺得一股子臭窮酸味撲面而來。

  “哎呀,真是的,哪裡想到居然這般不湊巧,他家擠不下去了。
咱們還是回客棧吧!
那裡也大,舒袒多了。
也沒多遠的路。
”許大實嘿嘿笑著,便坐到車轅前,輕輕一甩馬鞭,馬車就走了出去。

  殷婷娘和許瑞氣得胸口直起伏,恨恨地盯著他的背影,像毒蛇一般。

  許瑞終於忍無可忍,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大瓷瓶照著許大實腦袋就是一下:“你個騙子!
騙子!

  隻聽得“砰”地一聲,瓶子沒碎,而許大實隻覺得腦子嗡嗡直響,腦袋一痛,身子一歪,但卻緊緊地握著韁繩,滿是不敢置信地回過頭:“瑞兒,你、你幹啥?

  回頭隻見許瑞和殷婷娘臉上帶著猙獰之色,許大實一驚:“你、你們……”

  許瑞想不到許大實竟然沒有掉下車被馬踩死,也沒有暈倒,被他一盯,嚇得手一抖,畢竟許瑞是第一次動手殺人,而且這個……就算他不願意承認,但那真的是他的親爹。

  想到這,他隻感到說不出的恥辱。

  他的親爹居然是個涮馬、鏟馬糞的低賤馬夫!

  天啊!
若讓他的同窗知道了,一定會嘲諷死他的!

  他才當了幾天侯門嫡子,才風光幾天,怎能淹沒在鋪天蓋地的嘲諷和羞辱中!
怎麽能啊!
那樣的話,他不如死了算了。

  不,他憑什麽要死!
憑什麽!
他是少年舉人,他有學問,有文采,前途一片光明,憑什麽要死!

  該死的是這個無恥的馬夫!

  如此想著,許瑞大吼一聲,拿著瓷瓶又猛地向他砸來:“啊——你去死吧!
去死吧!

  許大實看著許瑞猙獰的面孔,而且……他居然想弑父!
許大實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他可是當了十多年士兵的人,哪裡是這般輕易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打到的!
他一把就抓住許瑞的手腕:“瑞兒,你幹什麽?
我可是你親爹啊!
你居然想殺我?
你是不是嫌我窮?
”說到最後,又是傷心又是憤恨。

  許瑞被說中了心事,雖然他本來是這樣的人,但他是清高的讀書人,哪裡受得了被人當面說他嫌窮愛富。

  許瑞惱羞成怒,似要瘋似的,語無倫次地大吼:“既然是他的親爹,為什麽不成全我們?
既然是我親爹,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我馬上就要當侯門嫡子了,還要過來破壞我們?
若非你出現,我現在就是侯門嫡子了!
我娘就是侯門嫡妻了!

  “你——”許大實滿是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他正要推開許瑞,突然他肩頭一陣刺痛,許大實“啊”地一聲尖叫,卻見殷婷娘拿著簪子,刺到他的肩頭上:“婷娘……”

  他痛得縮了手,接著腦子“砰”地一聲,又挨了許瑞一下,他腦子一暈,整個人都滾下了馬車,掉了出去。

  許瑞見他掉下去了,心中一熱,連忙拉住韁繩,好不容易才把馬勒停,回頭對殷婷娘說:“娘,你先回去找爹,跟爹解釋清楚!
爹這麽愛你,一定會原諒你的。
”這次口中的爹卻成葉德承了!

  “好好好!
我一定會好好跟你爹解釋的。
”殷婷娘也是這般想法,急急地答應著。

  說著,許瑞跳下了馬車,然後往回跑。

  殷婷娘知道,許瑞這是回去找許大實了!

  這是要除掉許大實!
如此想著,殷婷娘眼裡閃過一抹狠色。
這個人,不除不行!

  殷婷娘已經顧不得那麽多,得馬上回去解釋!

  於是,她便爬到車轅前,甩著韁繩離開。

  她會駕馬車,以前她當農婦的時候,什麽沒乾過!
駕車不過是小事!

  殷婷娘像瘋了一樣,不住地甩著馬鞭。

  一路走著,她不住地盤算著該如何跟葉承德解釋。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回到了那個她住了六七年,早就成了她家的松花巷。

  黑夜裡,很多東西都看不清楚,但這熟悉感卻撲面而來。
讓她驚惶之中又多了幾分溫暖的感覺,這是她的家!
這才是她的家!
這才是她該呆的地方!

  馬車走在松花巷裡,黑暗中,果然看到葉承德坐在永存居的對面的一棵樹下。

  殷婷娘連忙跳了下馬車,奔過去:“承德……”

  聽到她的聲音,葉承德一怔,滿是不敢置信地站起來:“婷娘……你……你不是跟那個人走了嗎?
”說著怒吼出聲來。

  “承德,我是被迫的。
”殷婷娘痛哭起來,走過去拉著他。

  葉承德卻甩開她的手:“不是說那是個大將軍嗎?
你們都要跟著大將軍去亨福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們貪慕虛榮,居然攀上了高枝就甩了他。
這讓葉承德自尊受創,痛苦而又絕望。

  而且,他真的很愛她,他們離開時,葉承德隻覺得世界都要崩塌了。

  殷婷娘哭得快崩潰了,急道:“不是的!
承德!
承德……”

  說著,絕望地哭起來。

  “承德!
”殷婷娘哭著抱著他,埋在他懷裡,“承德,我愛的是你。
這些年,你感受不到嗎?
感受不到嗎?

  葉承德聽著她這話,心裡一陣陣震動。
聽著她嘶聲裂肺的沙啞聲音,絕望而又無助,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葉承德便一陣陣心疼,怎麽感受不到,她此刻的絕望、無助,他全都感受到。

  “承德,我錯了,不該被他動搖的!
而且瑞兒是他的親生骨肉……我一時想差了……瑞兒也想要親爹…所以才………但我離開之後,離開之後,才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你才是我此生最愛的人!
你才是我此生的依靠!
就算瑞兒會怪我,我也不想離開你!
再也不會!

  “婷娘!
婷娘!
”葉承德聽著她一翻情深意切的表白,感動得淚流滿臉。

  這叫他怎麽辦?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

  “婷娘,我原諒你!
隻要你呆在我身邊就夠了。
”葉承德說著,又是感動又是心情激蕩。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再過三天,我們就成親,我們就拜天地!
成為世間最讓人豔羨的恩愛夫妻。

  殷婷娘破涕為笑,不住地點著頭:“嗯!
對!
我們就該這樣!

  她的人生就該這樣的!
原本就該這樣的!
橫生出來的枝節,不過是對她的磨礪。
現在所有一切,都回歸了正途!

  ……

  卻說許瑞跳下車之後,就跑回頭找許大實。

  他要成為侯門嫡子,他要出身高貴,並前路一片光明!
所以——所以……

  許瑞一邊跑著一邊狠狠地想著,想到胸口都發燙。

  遠遠的一個人影倒在地上,許瑞撿起地上一塊闆磚,就要衝過去把人解決掉。

  不想,腿彎突然被什麽打中,他腿一酸,就往地上跪下去,最後“啊”地一聲尖叫,滾到了山坡下。

  一個修長的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跑向許大實。

  許大實倒在地上,已經暈了過去。

  褚雲攀一把扛起他,就轉身離開了

  等再醒過來時,許大實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外面響起一陣士兵操練的吆喝聲。

  “大實,你醒啦?
你怎麽回事?
”在床邊,一個四十多歲,長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漢子關切地道。

  “瑞兒……那個逆子居然要殺我。
”許大實呆呆地看著天花,傷心地掉下眼淚來。

  坐在一邊的大漢冷喝一聲:“艸,老子早就說了,那對母子就是貪慕虛榮!
你現在瞧清楚了吧!

  許大實傷心失望之餘,眼裡也是閃過一抹恨意:“大哥,你一定要幫我。

  “我自然要幫你!
”那大漢冷喝一聲,“居然敢對我小弟下黑手,瞧我許大實不弄死他們!

  “哥,有你罩著,我就放心了。
以後一定好好幫你涮馬!
”許大實道。

  “說的啥呢!
你我同名同姓,還是同村兄弟,咱村裡的,就死剩你我和二栓三個,我不罩你罩誰!
”許將軍拍著胸口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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