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169章 這不成了許金蓮和白西門了(兩章合
這個村不可能不變富。
而關於二道河村的男人們都在忙什麽,許老太實在是沒空給多介紹,將白家父子引到劉老柱面前,她就急匆匆回了家。
然後白家父子就由劉老柱接手了。
劉老柱見到白秀才很是熱絡,甚至很想拽人家去他小兒子炕上坐一會兒,躺下也行啊躺下。
這不是想著,蹭蹭才氣。
許老太不在,許老太要是在場一定會吐槽,聽說過蹭wifi的,沒聽說過蹭才氣的。
劉老柱望著白家父子滿眼羨慕。
如若說他家劉靖棟念書一般,那白家這位小兒子就是別的班的小母牛,不是一般的牛。
才十八歲就秀才了,明年再下場就要考舉人,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明明同樣村裡出身吃差不多的乾糧長大,白家小子才叫英雄不問出處,他家小子純屬乾飯不問斤數。
不過,此時,白家父子拒絕多坐,劉老柱也沒有感到太遺憾。
畢竟房子租出去,等趕明到期收回來,他打算將白家租賃過的兩間留給劉靖棟,一樣蹭。
仨人沿著大壩朝村外走,聽到白家父子詢問沒在村裡見到漢子們,劉老柱笑著解釋道:
“爬上大壩就能瞧見了。
有一小撮漢子在坐船練習水上漂,捕魚江面漂著。
我們村現在攏共有九艘漁船,基本天天都下網出船,趁著江面沒上凍前多撈撈,過兩天飄冰就不能捕了。
主要也是借許家光,這面捕完魚,許家那面馬上就給現錢收走,不用大夥出門賣,也不用操心能不能賣出去。
這就弄得我們村男女老少現在撈魚有癮。
歲數大的夜裡挺晚也不回家,就坐在壩邊等魚上岸。
還有一部分勞力,手拿彎月刀喊著響亮的口號,在山上伐樹背木頭呢。
”
劉老柱這些話是學的許老太。
前幾日外村來送豬肉闆油,那天村裡壯勞力走得最是光溜溜,連許家仨有也沒在家。
對方就問,你們村男的呢,快叫來幾個小夥子趕緊幫忙卸車。
他聽到許老太就這般回答,劉老柱打算往後留心背下許老太語錄。
後來那天沒招了,找不到小夥子就由他背的肥豬肉,這給他累的。
還被村裡婦人們好頓埋汰,說他太虛。
劉老柱指指山的方向,滿臉笑容有些顯擺道:
“一會兒走近,你們備不住就能聽見山上那批人瞎叫喚。
咱也不知道怎有那麽多力氣。
我們村小子們一車車石頭往下運,一根根我幾條大腿加一起那麽粗的木頭往下扛,那還能齊聲喊著口號。
什麽長白山靰鞡草,白山黑水都是寶;拉爬犁抽冰尜,二道河邊出溜滑;東北虎野山豬,開山劈嶺伐大樹。
”
白家父子全都聽笑了,這個村充滿勃勃生機,把鋪子選在這裡就對了,很符合他們白家作風屬於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當仨人趕車來到新房這裡,白家父子倆終於明白外村為何會傳得那般邪乎。
這裡屬實是太熱火朝天了,比村裡還熱鬧多少倍。
而這樣的場景,甭管誰路過都要回家當大事聊兩句。
這般一傳十十傳百不邪乎才怪。
隻看,專門做家具的就有一夥勞力。
聽說去除做櫃子炕闆和桌椅木料外,二道河村連筷子和狗爬犁都像在搞批發。
人家劉裡正說了,我們買不起那麽多騾牛,可是來回運貨,尤其是到了冬天要鑿冰窟窿運魚,沒有狗爬犁哪能行。
那狗呢?
“狗到時買得起就買,買不起人拉。
”
然後白家父子倆接著看到,還有一批壯漢在幾間“怪屋子”裡面,用運回來的石頭子鋪地面砌圓圈。
那些壯漢先是用磚砌一個個大圓圈,砌好的大圓圈,四周再用鵝卵石包住。
不僅大池子裡外全包,而且牆面有些位置也包著鵝卵石,大池子外面搭建台階。
與之對應,外面另一夥勞力在用青磚和土坯子搭大煙筒,豎起兩個又粗又大的煙筒,卻不在房頂在房邊。
白義海深知,有些事情不該細問,這樣會顯得失禮。
可當他看到在這幾間怪屋子的地下,還有兩夥加起來上百人的漢子在挖地道時,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是?
”
劉老柱心想:開澡堂這事瞞不住,白家人過段日子就要來了,沒什麽不能說的。
再說陶管也是讓白家幫忙定的,備不住還會買澡票洗澡,這般想通就解釋道:
“一夥人挖地道是為埋管子,你爹知曉,那是定的出水進水管,就等著管子到位呢。
還有一夥人從煙筒這裡朝房子下面挖地道,上面是我們要開泡澡的堂子,到時熱水在地下燒。
”
白家父子異口同聲:“地下燒火?
”
“對,你們還沒去許家鋪子看過吧?
她家就是燒火的竈在地下。
和那個大同小異,我們開澡堂子也在地下燒。
這樣的話,燒完光腳踩的地面都是熱乎的,沒看到我們推回來不少鵝卵石?
那玩意我們是有緣向鎮北軍學的,鵝卵石加熱保暖。
而且這樣供熱,你們剛才看到的大圓圈就是泡澡的池子,池子裡的水也會一直是熱的。
”
像有的人不想一起泡澡,講究的非要自個獨一個泡木桶,他們隻需要給木桶加熱水就行。
木桶外面扇簾子,簾子並不是用布做的。
劉老柱手裡沒有布了,布匹去掉村裡人內部價購買,再去外村賣,早就賣沒。
村裡老人正在給編織席子,席子平日裡卷起來,人家要求咱再放下,比布面簾子好還省錢。
而這般處理,大池子裡的水也不用涼了熱,熱了涼的來回折騰。
除非水特別埋汰,那就把池子裡塞子拔開,然後水順著出水道就會流出去。
劉老柱和許家一起做買賣,一共留下四間屋子做澡堂。
一個大屋子泡澡,一個小屋子或搓澡或躺炕上喝茶水按腳休息用。
這屬於配套的,兩套。
每間大屋子泡澡大池子有四個,每個池子能容納十五個人,要是屁股挨屁股二十個也不成問題,就是會大眼瞪小眼,看到些不該看的地方。
那倒也沒事,都在水裡面泡著又是男的怕啥的。
每間屋子單獨的浴桶也能放下四個。
就是目前浴桶還沒做出來,這就不多提了。
白義海在縣裡泡過這樣的澡,鎮上似乎沒有。
周禮下的古人,每當要見重要人士就會先洗澡沐浴。
白義海知道開起來一定能賺到銀錢,或許連他也會來泡,畢竟北方冬天家裡條件有限,可是:“會不會冷?
我看牆面有些薄。
我去縣裡泡過,縣裡全是青磚加厚,洗完還有些冷。
”
說到這點,劉老柱就牙疼:
“所以說後悔了嘛,當初沒想太多,那時候隻想著全村一起乾。
可是村裡人都不乾,沒招了,你許嬸子說,我們兩家挑大梁吧。
而你許嬸子那個人吧,我該怎形容她呢,要是成了她家買賣,寧可前期多花銀錢也從不對付。
她恨不得把這裡全扒了重蓋,多虧要上大凍也是來不及了,她才沒扒。
”
沒扒也多花不少磚錢,好在兩家一起承擔,一家掏出三兩。
因為挖地下燒熱的區域要用磚搭建。
劉老柱吐槽的是實話。
許老太確實動了要蓋一個土堡做澡堂的念頭,那多暖和。
可眼下實際情況擺在那,隻能因地製宜在地下燒火,讓整個地面熱起來,地麵包括池子裡外都鋪鵝卵石,一防滑二就是為保暖。
就是不好清理,沒事,他們有野豬毛刷子。
然後連搓澡那屋,躺的床也變成像搭熱炕般一張張小床,這些小炕地下也會給燒熱,搓完再去旁邊大通鋪熱炕上蓋被歪著。
這已是許家和劉家,目前能做到的極限。
不過,要是有馬糞牛糞才好。
尤其馬糞做成磚頭搭炕,趴在上面搓澡躺著,據說都能自動發熱,聞著也是青草味沒有什麽臭味,而且聞著就熱。
要是有很多很多馬糞牛糞就更好了,這不是牆體不保溫?
許老太惦記著,將它們烀在房子外面,先整個四方的糞堡,到時窗戶從房頂開口透風,四周沒有窗戶。
今年隻能先這麽著,掙到錢後明年正兒八經再蓋。
這也是許田芯為啥會給賈萊寫信提一嘴想要馬糞的原因,因為她知道奶奶著急。
而以上這些,劉老柱並沒有細解釋給白家父子聽,因為沒糞。
除非等許老三下回運貨帶回來一批,再一個就是用頭批商隊留下的牛糞現補救。
劉老柱帶著白家父子打算先乾正事,讓選屋子。
可白義海卻站在水時鍾那裡,一動不動。
劉老柱看到這一幕自豪道:“你許嬸子的孫女田芯鼓搗的,說是那裡面有齒輪才會自己動。
”
“她……”
“但她沒空,要不然我還想問問她呐。
”劉老柱看著白父笑道:“你說那孩子腦袋瓜是怎長的,怎就能那麽聰慧,我到眼下也沒弄明白啥叫齒輪。
”
沒等白秀才提出見面,劉老柱就給懟了回去。
又指了指從東面數第三家房子:“在那幾間屋裡忙著呐。
”
其實白義海早在過來時,就注意到那幾間緊閉房門的屋子。
他有聽到裡面不少女孩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
與此同時,許田芯也感受到異樣,從蒸餾器前擡起頭。
又站起身來到另一間屋,像個班主任似的悄悄挑開簾子,觀察姑娘們的反應。
因為她的直播間背景音樂正播放著:“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睞。
公子向北走,小女子向南瞧,此生就此別過了,難以忘懷……”
許田芯納悶這是誰來啦?
不僅播放這種歌曲,而且還惹得她這幫吃苦耐勞的小姐妹們頻頻走神,蠢蠢欲動總想路過窗邊,外面似乎有什麽吸引人的。
“鹼水製完了?
乾花粉磨完了?
”
許田芯的小夥伴麥苗嚇一跳,實在是閨蜜變老闆太可怕。
許田芯說完麥苗,又掃眼屋裡各管一攤的姑娘們,大家臉色統一的有些微紅微垂著頭,她明白了,來的是適齡帥哥。
許田芯有些嫌棄吐槽道:“隻偷著瞧有什麽用,除了耽誤掙錢還能怎樣。
真要是對人家有什麽想法,起碼要換成行動。
比方說,他過來時,把窗戶打開,往外丟個棍。
”
場景熟不熟?
西門和金蓮就是這樣相識的。
一個掉落,一個撿起。
姑娘們當即不可置信紛紛擡頭看向許田芯,隨後又齊齊噗嗤笑出聲。
許田芯也忍不住笑了笑:“我說真的呢。
有首詩叫,君家何處住,妾住在橫塘,停船暫借問,或恐是同鄉。
說白了就是相中一位男子,故意停下船,愣說人家長得像同鄉,這樣不就搭上話了嘛。
無論像與不像,對方都要和你說話解釋。
”
而且這個招數古今貫通。
像她在現代就看過一本小說叫做“系統:你給我支楞起來”,其中有一個片段就是女主將懷裡抱的書,不小心湊巧地掉落在心儀男子面前。
女主還兩手髒了不能撿,然後對方幫忙給撿了起來,他倆就一來二去眉來眼去了。
可見哪有那麽多天降緣分,你要是坐在家裡,飛機大炮都撞不進來,想和誰有緣,你得自己創造。
麥苗仗著和許田芯私下關系好,忍住害臊臉通紅忽然大膽追問道:“那搭上話後呢,田芯,你再跟咱幾個細講講唄。
”
其他姑娘們也眼巴巴瞅著許田芯,對對對,你都會念詩,其他方面想必也很是出類拔萃。
“唔,搭上話後,這就已經開始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了。
你挑他懂的問,最好稍稍偏門點,等他回答了。
你再,君莫欺我不識字,世間安能有此事?
你笑著裝作不信,他就會抓耳撓腮說他沒騙你,著急和你解釋他說的是真的,你倆話不就多起來了。
”
此時的許田芯還不知道,她順嘴胡侃的話會在兩年後就見成效。
兩年後,在場聽到這番“竅門”的姑娘們長大了,真將她的話實踐起來。
畢竟,那可是許田芯說過的話呀。
有掉過花的、掉過糞的,將自己的蘑菇遞過去愣說是人家丟的。
還有誤認表哥的,在心儀男子面前不小心崴了腳的。
總之,被姑娘們看重的十裡八村俊小夥,就很少有沒被拿下的。
即使沒拿下,當媒婆提及,男方也會說:這個妹妹,我曾見過。
可見是在對方心裡留下過深刻印象的。
不過,眼下許田芯也不清楚這些,她正拿開擋窗戶的棍,推開窗戶看看來人到底是誰,長成啥樣。
還沒等麥苗告知說“那不是我們敢想的,那是白秀才”時,許田芯手裡的棍掉落了,她確認白秀才可能是聽到她胡謅的話了。
因為直播間正播放一首叫窗外的背景音樂。
因為白秀才正站在窗外,撿起了那根棍,還看著她笑問:“敢問姑娘芳名。
”他猜測,古靈精怪的,他沒認錯人。
“……許相依。
”
“多謝殘燈不嫌客,孤舟一夜許相依的許相依?
可有小字?
”
“字,田芯兒。
”
這回白秀才笑意更大,露出了酒窩,不是許田芯的名字好笑,而是和他有異曲同工之妙。
小字起的都很隨便,名倒是很不錯:“在下,白慕言,字,義海兒。
”
許田芯趕緊隔窗行了個萬福禮,原來就是這位老兄給香山寫的信。
屋裡製作皂角的姑娘們,睜大眼看著這一幕:“……”